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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雖然號稱是萬物之靈,但歸根結底其實還是一種動物罷了。
動物最擅長的就是欺軟怕硬,在荒野之外,一頭豺狗遇上一頭獅子絕對會落荒而逃。反之,一群豺狗遇上一頭獅子悍然發起進攻。
人性則復雜許多。
財富,武力,地位都是實力的一種。若一名男子見到一個陌生人,這男子是一個尋常人,而男子則是億萬富豪。
雖然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甚至雙方連交流都沒有。但是相遇的一剎那,男子便會不自覺的矮了一節。
所以歸根結底,人也是一種欺軟怕硬的動物。
陳孤鴻戰勝了費再斬都不曾戰勝過的白正,不可謂不強。如果往常的時候,縱使他與慧圓聯手,怕也只是把陳孤鴻擊敗,而不能斬殺。
若是在陳孤鴻活蹦亂跳,看起來十分強壯的情況下。費再斬肯定會收斂自己那長期以來養成的霸道性格,想的不是動手,而是安撫陳孤鴻。
以期不要惹怒陳孤鴻,避免自己直接面對陳孤鴻的鋒芒。
而現在問題來了,現在的費在斬與慧圓和尚乃是結伴而行,就像是一群豺狼與一頭獅子相遇,尤其這獅子看起來有點虛弱。
便不會有什么友好和克制,反而是一擁而上打算把獅子撕成碎片。
尤其費再斬,他乃是刀神,整個天運國僅次于劍神白正的強大刀客,又是黑衣衛指揮使,生平按照武力和權勢橫行無忌的人物,手下不知道斬殺了多少豪杰,滅了多少家門的屠夫。
他又對天啟皇帝十分忠誠,信奉的乃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陳孤鴻不投靠天啟皇帝,便是亂臣賊子。
因而費再斬聽了陳孤鴻的一番提問之后,便火了。火冒三丈便是盈滿天空的殺氣。費再斬的手明目張膽的放在了自己左手上的刀柄上,雙眸如燈。射出了血色的光芒。冷笑道:“你自以為殺了白正,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嗎?不聽調遣也不聽宣召,居然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陳孤鴻聞言正色道:“我自然不敢張狂的認為自己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我只是不習慣受命于人罷了。”
頓了頓,陳孤鴻又說道:“而今天運與大順王的大戰已經一觸即發。我已經說過會幫忙,還請指揮使能把我的意思傳給皇帝,讓皇帝能夠考慮一二。”
陳孤鴻斬了白正,便是天運國新一代的劍神。但是他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也愿意與世無爭。因而沒什么劍神的自覺,此刻的態度也不可謂不低。
但奈何費再斬自恃強橫,又是二人。便是霸道又兇橫,冷笑道:“你說幫忙我便信了?你當我是傻瓜不成?到時候你反戈一擊,幫了那大順王那豈不是要糟糕?”
“我怎么可能去幫鬼類?”陳孤鴻搖搖頭說道。
“人死了便是鬼,人與鬼之間并不是非我族類。你自殺抹脖子成了厲鬼肯定也強橫,那大順王肯定會愿意重用你。”
費再斬說道。
“那你要怎么相信我不去投靠大順王?”面對這蠻不講理的人,陳孤鴻便也只能皺起眉頭問道。
“很簡單,遷徙家人進入都城居住。到時候我像陛下請功,封你做柱國大將軍。封號王公,享受榮華富貴。”
費再斬斷然道。
談話到此,便是崩了。與蠻橫霸道的人說話。便是費勁。
“唉。”陳孤鴻嘆了一口氣。這時,慧圓在旁勸說道:“陳居士,這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杰。你生長在天運國,也將老死天運國,怎么可以忤逆了皇帝?再說又是封你為王公,享受榮華富貴。”
“道不同,不相為謀。”陳孤鴻簡單的答道。然后便輕輕的舉起了左手,墨跡了半天。還是要動手,真不該一時遲疑。打算化干戈為玉帛啊。
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隨著陳孤鴻舉起竹杖,一股超然氣息便散發了出去。仿佛劍中之神才該有的氣息。或者說此刻陳孤鴻便是天運劍神。
見此費再斬笑了,笑的輕蔑。
“你想與我們動手?”頓了頓,費再斬昂首挺胸,拔出了腰間的寶刀,說道:“別說是我們,便是連我,以你現在的狀態能戰勝嗎?”
“大師,我對這個斬殺了白正的人的腦袋很又興趣,你在旁壓陣就是了。”費在斬回過頭對慧圓和尚說道。
“陳居士,要知道刀神費指揮使乃是一頭真正的猛獸,他說話不是兒戲。居士才二十一歲,春秋還很長。何必為了這一點所謂的不聽調遣,也不聽宣召而妄送了卿卿性命呢?”慧圓和尚嘆了一口氣,有些不忍道。
“我說過,道不同不為謀。”陳孤鴻說道。
“冥頑不靈。”費再斬再也壓制不住心中蠢蠢欲動的殺氣,一聲大喝,便朝著陳孤鴻砍下了一刀。
而慧圓和尚便也只能嘆了一口氣,后退十丈打算看費再斬斬殺陳孤鴻。活蹦亂跳狀態正妙的刀神與剛剛榮登劍神寶座,基本殘廢的劍神。
結局不言而喻。
“嘩!”
隨著費再斬揮刀,仿佛虛空之中響起一陣浪響。緊接著虛空便開始了扭曲,一道巨大無匹的刀氣沖霄而起,橫沖直撞向陳孤鴻。
刀道便是霸道,再加上費再斬也是人中之龍,先天強橫。又掌握指揮使這樣的職權,殺人無數。
便是強橫又霸道。
那血色的刀氣之中,隱約還有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費再斬很強,不可謂不強。他刀神的稱號乃是實打實的實力體現,非浪得虛名。因為這天運國內用刀的刀客,無人能出其左右,與他相比,所謂三大高手,不敗之刀陳獨秀便仿佛是青澀的少年而已。
但是可惜,他遇到的乃是陳孤鴻。
陳孤鴻到底有多強悍,連陳孤鴻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腦中元神實在是太兇橫,陳孤鴻只知道,目前凡人之中,已經沒有了他的對手。
縱使白正復生,他也能贏得輕松。
費再斬認為現在的他,只是傷勢言重的劍客,豈不是可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