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界

第104章 打牌

陳德運走后,整個別墅安靜了下來,此刻,橢圓的月亮升上了中天,星光在夜空中鋪開,他們的周圍,盛夏的花叢正是開得最燦爛的時候,那幽然的清香,在兩人的身邊縈繞。△〓壹看書〓△.

如果說,剛才一切都還是那般的自然,那這一刻,忽如其來的安靜,讓季香柏開始有些心慌。今天晚上,她將獨自一個人,和這個男子在一起……一個明明昨天都還不認識的男子,一個在一伙惡徒的手中救下了她、保護了她的男子……一個高大威猛而又英俊帥氣的男子……

繞著別墅,與男子在花圃間散著步,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怎么也無法消散。突然間不說話了的女人,讓韓旋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此時此刻,他倒是記起了兩位聶美女“要冷酷”、“要像個殺手”的教誨,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也不說話。

忽的,季香柏轉過身來,抬頭看著他:“韓先生……我……能不能問一件事?”

感覺自己此刻很像個殺手的韓旋,低下頭來注視著她:“你問!”

季香柏卻又低下頭去:“你……為什么要救我?”在問出這句話后,她的心中一陣慌亂,甚至是后悔自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明明已經不是什么懷春的少女了,為什么還會有這種奇妙的期待?此時此刻,她竟也說不清楚。

韓旋這一刻卻也有些傻眼……為什么要救她?這個問題怎么回答?告訴她自己其實是想知道與那“魔花碎片”有關的線索?會不會像承顏同學說的那樣,讓她覺得我別有用心然后就算真有線索也不告訴我?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做的他,干脆伸出手,托起她的下顎,居高臨下的,以殺手般的眼神注視著她。

突然間被他伸手托起臉蛋的女人,在這一刻,心跳得好快,只覺得整個臉都是燙的。也沒有注意到他那“殺手般的眼神”,眼睛微閉,眼睫輕輕的跳動。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托著臉蛋注視著。在這樣的花前月下,在這樣的二人世界……她只覺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摩擦著。

季香柏并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當年的出嫁,也只是出于門當戶對的、聯姻式的目的。對那個幾乎已被自己遺忘的丈夫,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感情。她也不知道,戀愛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雖然偶爾,也會幻想著自己的人生重新來過,遇到真正的白馬王子,但想象和現實,終究不是一回事。

然而現在,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種莫名的滋味。在她的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喜悅和興奮,而這,僅僅只是因為被一個男人看著……被他托著臉、這樣子看著……

韓旋以充滿殺氣的樣子,低頭注視著她:“不、為、什、么!”

然而季香柏并沒有感受到他的殺氣,她的心跳得更加的快了……他托著我的臉,注視著我、告訴我不為什么……

韓旋收回了手,疑惑的看著她,心想她這一臉幸福的樣子是怎么回事?被我的殺氣嚇傻掉了嗎?

抬頭看了看夜色,他說道:“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她這臉蛋燙又不說話的樣子。一看書.看1一k書a看n―s書h.讓他覺得很奇怪。

季香柏低下頭來,輕輕的“嗯”了一聲。兩人離開花圃,從客廳邊沿的階梯上了二樓。女人忽的拉住了他,小聲的道:“去我房間吧!”韓旋“哦”了一聲。想著季姨好像還不想睡。

跟著女人,進入了她的房間,房間很大,玫瑰紫的落地窗簾掛在墻面上,席夢思的床鋪上鋪著石榴紅的薄毯,床邊是一張床頭柜。上面放著臺燈,床的里側,同樣放著一張小桌,上面放著一些不應該被男人看到的東西,這讓女人有些臉紅。至于韓旋,并沒有對那些東西多加注意,這幾個月來,總是跟三個女生在一起的他,偶爾也會看到她們的,好像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系……姑娘!”又差點把她叫成季姨的韓旋問道,“你讓我進來做什么?”

季香柏扭過臉去,不敢看他:“你……想做什么?”

韓旋心想,你把我叫進來,卻問我想我做什么,好奇怪啊。

“想……做什么都可以!”女人紅著臉低下了頭。

“那就,”韓旋想了想,興奮的說道,“那就玩牌吧,你這里有牌嗎?”

“有的!”季香柏抬頭看了他一眼,找出了撲克牌。兩個人一同坐在床上,按照當前比較流行的玩法,抽到了大小鬼和三個二、一個a。季香柏輕輕的說道:“要不,賭點什么嗎?你說……賭什么好呢?”

韓旋差點說輸掉的人在臉上貼紙條,然后想起這樣子不夠冷酷,不夠像殺手,但是一時就又想不起要賭什么,賭錢那肯定是不行的,別看他這樣……其實他還是未成年!他說道:“你看呢?”

“那就,”把牌分成三份,季香柏用有些顫的手,拿起了一份,道,“輸掉的人……脫一件衣服吧!我……洗過澡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她把牌攤開來,擋在自己的面前,幾乎不敢看他。做了十多年的美女寡婦,現在,居然對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她自己都羞到了極點。

“好啊,輸掉的人脫衣服!”韓旋應了一聲,自己也拿起一份,攤了開來,想了想,有些奇怪的看了女人一眼,“那個……來的時候我也洗過澡了!”

“嗯!”女人的臉愈的火燙。〓■〓一■看書.

韓旋卻有一些莫名其妙,心中想著這關洗澡什么事?還有,脫衣服……哎呀,季姨難道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么?放松我的戒備,讓我把衣服脫掉,這樣她就能看到我左右手上遁法造成的符文和圖案,然后知道我是偽裝的?好險好險……

看來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不能輸……意識到自己輸了就有可能被揭穿的旋風人,認認真真的看著手中的牌……

“九十jpk!哼哼,要不動吧?”

“1ojpka!一個2!一對4……沒了!”

“啊~~”水星小菡的聲音在賓館的主臥里響起。

漂亮的班長冷笑著,拿了兩張紙條往雙胞胎姐妹臉上貼。

此時。一大二小、三個女生一同坐在床上,玩著撲克,手邊是事先剪好的紙條。以為自己這一次穩贏的雙胞胎中的姐姐,沒有想到這么大的一條龍竟然會被班長被壓出。出不甘心的大叫,然而再怎么大叫也是無濟于事。

橘黃色的燈光,在她們的頭頂散開,洗過澡的三個人,都已經換上了睡衣。雙胞胎姐妹的睡衣也是同一樣式的。鵝黃的底色,可愛的小鴨圖案。三個人在床上分成三角,輸了的水星小菡倒下去,在床上滾了兩滾。

水星小薇一邊洗牌,一邊怯生生的問道:“不知道小寒老師現在在做什么?”

“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睡了吧?”聶承顏往窗外看了一眼。

是啊……小寒老師現在在做什么呢?

化身“旋風人”,韓旋拿著撲克牌,看著對面的季香柏。

此刻的季香柏,身上已是脫得只剩了一條黑色的蕾絲三角褲,在他的注視下。難為情的卷起雙腿,光滑的手臂緊夾著飽滿的胸脯,在手臂的膝蓋的遮擋下,勉勉強強的擋住春光,手中拿著一副牌,似是冥思苦想的樣子,然后紅著臉兒,悄悄的把一條龍拆了,打了一個單張出去。

韓旋立時以一個“2”壓住了她的單張,緊接著就是兩個連對:“贏了!”他開心的說道。然后以他的大塊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

女人的臉已是變得緋紅,羞怯但是輕柔的側過了身子,雙手抓著蕾絲褲的邊沿。充滿了香艷感的,往膝蓋輕輕的褪下,在這個過程中,整個胸脯在身邊魁梧男子的注目下暴露無遺。

脫下了最后一件,她一手捂胸,一手掩腹。坐在那兒,低著螓,不敢去看身邊的男人。

“結束了!”男子興奮的一拍掌,就在她以為他即將把她推倒在床,玩最后一個游戲的時候,他卻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早點睡吧!”

“等一下,”女人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的背影,“不、不玩了嗎?”

還玩?韓旋在門口回過頭來,莫名其妙的看著一絲不掛的女人:“那個……你還有東西可以脫嗎?”

啊?捂胸掩腹的女人坐在床沿處,吃驚的看著疑惑不解的男人,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旋又閉上,緊接著又張了張口兒,結果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哼哼,你們兩個臉上還有地方可以貼嗎?”

另一邊的聶承顏,同樣也在看著雙胞胎姐妹,此刻床上的三人,她的臉上貼了少許紙條,其它全都貼在了雙胞胎姐妹臉上。

姐妹倆一同淚目……就連玩撲克都玩不過班長啊。

夜色漸漸變得深沉,臥室的大燈已經關閉,唯有床頭柜的小燈還開著。罩上了燈罩的燈光,以一定的角度往下漫開。天花板上,陰影籠罩,但也談不上太過黑暗。

薄毯里裸著身子的女人,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又翻了過來,看著床頭柜上的臺燈,呆了好半響。最終,她一咬牙,裹著毯子,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往外頭走去。光滑的腳接觸著淡紫色的地板,整個過道一片靜謐,另一邊的房間,有微弱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的探頭看去,干凈如洗的地板上鋪了竹席,巨型魁梧的男子躺在地上,窗外的月光悄然的透入,照在他的臉上,是一種仿佛進入了甜美夢鄉的純真,這讓她在生出愛慕的同時,竟也多了母親般的憐愛。

躡手躡腳的又溜了回去,女人就這般裹著薄毯躺在床上。經歷了剛才的事情,本應該是屈辱的、羞恥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居然并不覺得生氣。對著那純真的目光,對著那摸不著頭腦般的純樸面容,她也實在是氣不起來。

現在,靜下心來回想一下,從一開始就是自己搞錯了吧?

雖然……失落是有一點點的,但知道那人睡在自己的隔壁,更多的卻是心安,不知不覺中,沉沉的睡了過去,然后……做了一個讓她臉紅的、甜甜的夢……

第二天一大清早,陽小寒從他的房間里悄悄的溜了出來,從女人的房間門口探頭看去,見季香柏還在睡著,這才安下心來。

雖然靠著畫在身上的符文,以及靈能的自行運作,不需要自我控制也能夠維持“左青龍右白虎”的形態,但到了后半夜,還是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還好季香柏還沒有起來,到,那就實在是糟透了。

趁著季香柏還沒有睡醒,他又悄悄的把自己變了回去。

到了上午,一輛轎車停在了外頭,卻是陳永嘉回來了,看到了“旋風人”,尤其是知道“旋風人”跟自己的母親一個晚上在一起,這一刻的陳永嘉也有一些愣。然后,沒過多久,聶承顏與水星小菡、水星小薇一同前來看望季姨,季香柏招待了她們。

“你們的小寒老師呢?”季香柏拿出水果來招待她們,同時問道。

“小寒老師昨晚練習遁法練得太晚,還沒有起來呢!”聶承顏往在她身后站著的、很酷很帥很像個殺手的大塊頭看了一眼。

把自己的兒子和三個女生這些年輕人留在這里說話,季香柏到了外頭。趁著這個機會,韓旋向她打聽了與“魔花碎片”有關的事,只是季香柏冥思苦想,也找不到更有用的線索,只是告訴他,那個時候,在打撈沉船的過程中產生“魔花”的幻象的五個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都失蹤,警方到現在都還沒有將他們找回,而昨天出事的那個底下倉庫,放置的就是從那個沉船里打撈出來的東西。

韓旋想了想,問她道:“除了你,還有誰能夠進入那個倉庫?”

季香柏說道:“可以進去的人實在太多了,反而是我,雖然管理著那家海洋作業公司,但一般也就是聽取一下匯報,具體的事情都是底下人在做。而且像這種打撈作業,需要各個工種的配合,每一次都需要幾十甚至上百號人,每天進進出出的人也都不少。”

韓旋心想,這樣子不就完全沒有辦法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