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如露亦如電
第262章如露亦如電
“《天龍八部》將會在《倚天屠龍記》之后開拍，雖然小說這兩天才開始銷售，但是我們很早就開始合作，琢磨這個劇本。這幾年，我們工作室，都將跟譚張一起合作制作電視劇，我們合作太愉快了。”張大胡子精神抖擻的說。
中影集團副總經理韓和的表情嚴肅：“武俠文化在中國源遠流長，這是中國電影走向國際的一個非常有力的題材，我們中影集團這一次計劃開拍《天龍八部》，就是要打開一個突破口，替中國電影找到走出去的正確道路。”
金山軟件旗下西山居總經理鄒濤，推了推眼鏡：“從《射雕英雄傳》開始，譚張的武俠，一直是我們金山IPO的重量內容，基于譚式武俠而開發的網絡游戲，是國內在線人數最多的游戲之一，我們會一如既往的合作下去。”
三聯書店總經理魏然之：“我們與張譚合作出版了中國最暢銷的小說，譚張是一位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作家，他的年紀只有二十歲，然而他的才華讓世界都震驚，能與他繼續合作，很值得欣喜。”
“譚張用武俠，夾起了溝通海峽兩岸的文化橋梁，他是了不起的武俠作家，超越了所有前輩。”皇冠出版社副總譚正康。
新雅文化總經理尉遲建：“在香巷，人人都愛看他的小說。”
合作。
吹捧。
這就是這次新聞發布會的主題。
在合作者將張譚吹捧了一整圈后，張譚也拿起了話筒，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可以坐在椅子上說話，但是總感覺這樣說話，有些太自大的感覺。就站起來，來到講臺前，仿佛老師面對著學生。臺下的人頭攢動，已經無法令他有一絲毫的緊張，這種大場面見過不少了。
“我至今仍然記得，當我第一次提筆寫小說的時候。心里有多少的憧憬和幻想。”
白襯衫，平扣腰帶；黑西褲，尖頭皮鞋。
說話的時候，張譚的臉上。仿佛有著絲絲的虔誠。
“武俠對我來說，是人生的一部分，參與了我從少年到青年，這很長的一段時間。高一我寫了四大名捕，第一筆稿費好像是兩三千塊錢。錢觸及到手里的時候沉甸甸的。我那時忽然認識到，原來寫小說真的可以賺錢。”
“我想過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要讓姐姐念書不再那么節儉，然后我還想了很多，香車、美女、別墅、高爾夫，現金、支票、存折、信用卡。”張譚笑了一笑。
臺下的學生們，也發出了會意的笑聲。
這些東西，怕是許多人都幻想過，尤其是香車美女別墅存折。
等學生們的笑聲止住，張譚才繼續說：“我那時候最希望的生活狀態。是每天能睡到自然醒，吃幾個煎雞蛋，喝一杯牛奶，拿起報紙看看新聞。然后一個上午就這么混過去了，中午和女朋友去外面吃大餐，然后在附近的公園散散步。”
“再接著約上幾個朋友，下午去釣魚，湖面的微風吹在臉上，別有颯爽。傍晚時分，提著收獲的幾條魚。回來清蒸、紅燒或是煲湯。晚上上會網，看看小說、電影、電視劇。冬天就早點躺被窩睡覺，夏天就出去吃點燒烤。”
“偶爾有心情了，去踢會足球或者打打高爾夫球……我很少打高爾夫球。但是我高中的時候，學校隔壁就是高爾夫球場，當時特別羨慕能打高爾夫球的人……每個月抽時間去旅游，有大片上映了，帶著女朋友一起進電影院……生活，如此悠閑。”
張譚將自己曾經真實的夢想。在學生們面前勾勒了出來。
五年前，2001年8月31日星期五，他從2016年回到了新的起點，那曾經看似遙不可及的生活，隨著這一次讀檔重生，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即。他便想著要告別朝五晚九上班族、月月按揭背房奴的現實，瀟灑活出一番有意義的人生。
雖然知道自己可以過上優渥的生活，卻未曾想會走到今天這個境界。
仗著有十多年的美好記憶，膨脹的虛榮心作祟，去追求所謂的逼格。生活比想象中要勞累一些，但一路很順遂的走來，成為了名動天下的大作家，倒也滿足了對名利的追求。
“但是人怎么能安然的享受，而不付出勞動？”張譚在臺上走了兩步，轉過頭看了看身后的海報。
“天龍八部”四個大字，張牙舞爪。
“五年時間，我完成了從高中到大學的過程，也完成了九部小說將近八百多萬字的創作，還寫過幾首歌，編過幾次劇本，拍過幾支短片，出席過一些活動，還找到了心儀的對象。每一天對我來說，都非常的充實。”
“我從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小子，成長為一名作家。我收獲了遠遠超出我想象的成就，我偶爾會在大城市的街頭，感覺到周圍的一切，仿佛不真實。通常這個時候，我身邊有人，我就會給他一巴掌，看看疼不疼。”
張譚歪了外腦袋：“如果他啊一聲，表示很疼，這很好，并不是在做夢。”
噗嗤。
電視機前的小慧，不經意間笑噴了。
這種一本正經的說這話，忽然插進來一個荒誕的搞笑梗，實在是很有逗人笑的效果。
李阿姨包著餃子，也有些想笑。
她是個家庭婦女，喜歡看一些婆媳劇之類的電視劇，對武打片并沒多大愛號。不過還是知道張譚這個人，很有名的少年天才作家，寫的小說很受歡迎。去年國慶節后，張譚來浙大演講，她還跟丈夫聊過這個事。
以80后青年人來說，這個張譚確實了不起，誰家小孩也沒這孩子厲害。
道聽途說總歸是少了一層真實感，李阿姨覺得張譚有才華，卻并不欣賞對方，甚至心里還覺得這是炒作。現在這個社會，越來越浮躁，前面不是有那個誰，也是寫小說的。高中都沒畢業就不念書了。
李阿姨很反感這種帶壞社會風氣的人，更反感對這種風氣的炒作。
張譚雖說關于他的報道，都是一些積極的態度，什么天才少年勤奮寫作。什么草根才子用筆書寫理想，什么俠之大者引領武俠文化，什么福布斯名人榜前十。偶爾聽說，可能會很欣賞，過猶不及。聽多了就反感了。
心底就會產生想法：哪有這么天才的年輕人，肯定是炒作。
今天，因為女兒要看直播，她也跟著看了這場新聞發布會的直播。先是感受到了張譚的影響力，覺得不可思議，接著又見到了張譚拿著話筒，在臺上的講話。
有真情流露，有詼諧幽默。
李阿姨一下子就在腦海里，對張譚這個人，有了最直觀的立體圖像。她感受到了這個年輕人。與眾不同的氣質，這是一種混合了自信、樸實、低調、狡黠、真誠的穩重成熟，沒有那種少年得志的張狂，也沒有自以為是的傲氣。
像一道清泉，從山石上流淌下來，來自清遠，去自歡快。
使人不覺就被他所感染。
“小伙子說話很風趣。”李阿姨不由自主的稱贊了一句。
小慧聞言，眉頭一挑，但沒有接話。
因為張譚還在講話，這每一句都好像是他的肺腑之言。身為鐵桿粉。小慧不想錯過一句。畢竟能了解張譚心路的機會太少了，除了那一次《****訪談錄》，就再也沒有關于張譚的訪談了。
以前有傳言《魯豫有約》、《鏘鏘三人行》都邀請過張譚，但結果卻是被拒絕。
張譚倒也不是拒絕接受采訪。而是甚少談及自己的個人生活和心路，哪怕是微。博，也沒有一條是有關他私生活的，甚至不被記者拍到，大家也不知道他談戀愛了。
就仿佛，他永遠是把工作和生活分開。
工作的那個人是譚張。生活的那個人是張譚。
“我之前的小說，總的來說有三個系列，四大名捕、射雕三部曲和小李飛刀。四大名捕和小李飛刀，都沒有太明確歷史背景，射雕三部曲是和歷史結合起來的形式。”張譚沒有過多的說什么心路、夢想之類。
他不是那么矯情、敏感的人，偶爾點一下，也是為了暖個場，不讓自己的講話顯得太干。
“這部《天龍八部》也是與歷史結合的一部小說，我一直說寫作要求新、求變，在這部小說里，也有很多新的東西呈現。書名是取自佛教用語，我對佛學理解有限，但是我很喜歡《金剛經》里的一個偈子。”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華嚴經》里面也有這樣一句話：如實知一切有為法，虛偽誑詐，假住須臾，誑惑凡人。《天龍八部》也是寫英雄，但大概多了些一切有為法的色彩。”
“我自己對這個故事很滿意，我希望小說能得到讀者的認可，在電影、電視劇、漫畫、游戲等周邊的合作中，都能展現出引人入勝的精彩。”
放下話筒，道了聲謝。
滿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在這掌聲中，兩個小時不到的直播，到此為止。
電視機前，小慧伸了伸懶腰，振奮的精神依然：“爸媽，我回房間復習功課了。”
留下王教授和李阿姨，小聲的討論著這場新聞發布會。
“現在我相信黃樓盛為什么會邀請譚張來浙大演講了，他的講話水平很高，小慧說比你上課水平高，我看也……你自己認為呢？”李阿姨及時打住，把話題丟給了王教授。
王教授將最后一個面皮搟出來，搓了搓手上的面粉，沒好意思看李阿姨的眼睛：“說到講笑話我不如他，說到條理清晰他不如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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