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或者多個志同道合的人對一個人來講非常的重要。
且不論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組團之后就能迸發強大的改天換地的力量,移風易俗清新可人的厲害,自然,這中間首先要剔除豬隊友。
壞人也一樣,一旦壞人組團之后,他們就有了禍害天下流毒萬年的力量,這里面一定要小心好人混進來。
撒迦是個瘋子,還是一個喜歡把炸彈隨便亂丟的瘋子,再加上他活佛這個光明的稱號,就對世人有著極大的欺騙性。
鐵心源喜歡被這個已經黑化的活佛欺騙,這讓他覺得下雨天可以站在雨地里了,就算是老天打雷劈人,好歹也有一個壞蛋來分擔一下恐怖的電流。
和霍賢,劉攽這些人在一起就很不劃算,一旦雷電劈下來,別人好好的,自己卻成了焦炭,這就虧大了。
皇帝出行的時候不管下不下雨頭上都有一頂黃羅傘蓋估計就是虧心事干的多了,預防雷劈的。
這些天陰郁的心情變得云開霧散,自然就多了很多不該起來的心思。
尉遲灼灼晚上鬼叫的厲害,碰一下就叫喚,捂住嘴巴她都能掙開之后繼續鬼叫。
開始還不習慣,后來鐵心源的興致來了,也就不管了,還被尉遲灼灼的叫聲撩撥得春情蕩漾,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號的猛男。
后來就比較古怪了,事情都做完了,她每隔一會就繼續鬼叫,甚至在睡前看書的時候拿著書本也鬼叫……
聽到院子里偶爾傳來的嬉笑聲,鐵心源終于弄清楚了,她不是因為身體被刺激到了極點才鬼叫的,她是專門鬼叫給外面那些寡婦們聽的。
鐵心源覺得虧大了……
天亮的時候,硬被尉遲灼灼壓著又鬼叫了一通之后,才起身洗漱。
“我沒本事一晚上要你八次!”
尉遲灼灼把熱毛巾在鐵心源的臉上跟擦西瓜一般的擦拭了一遍才笑道:“這是在安那些女人的心。”
鐵心源怒道:“我覺得我直接去她們的房間更能安她們的心。”
“胡說八道,一群沒了跟腳的女人,就怕我不受您寵愛呢,只要您對妾身的恩寵不絕,她們就能放心的為死去的人守節。”
“守節?哈密沒有這兩個字,我費盡了心力讓哈密國出現了一波嬰兒潮,你居然告訴我這里還有好幾百女人正在守節?
這是什么狗屁的道理?
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了,活著的人就該好好地活著,現在哈密國糧食充足,國泰民安,正是人口繁衍的好時候,她們守的哪門子的節?”
尉遲灼灼無所謂的道:“于闐王族在荒野里跋涉哀嚎的時候,把男人當牲口使喚,把女人當男人使喚,孩子當野獸使喚,這才勉強等到您的救援。
都是些吃過大苦頭的女人,對現在的太平日子珍惜無比,只要每天有一個溫暖的住處,有一口熱飯吃,她們就非常滿足了,至于男人,說實話,對她們一點都不重要。”
鐵心源發現自己無言以對,這些女人在荒山野嶺里討生活的時候,不但要防備喀喇汗人和野獸,也要防備其余部族人對她們的突襲。
這讓她們對外面的人已經放棄了信任,全是滿滿的戒備,對她們而言,男人就意味著傷害。
這是戰爭綜合征的一種,好像沒法子治愈,
大屋里的女人吃早飯的時候都是圍在一起的,桌子上堆滿了食物,這些食物她們根本就吃不完,大部分是用來看的,留著中午或者晚上吃的。
沒有經歷過饑餓的人是沒有辦法體會桌上堆滿吃不完的食物是一種怎樣幸福的感覺。
這里沒有老人,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三十歲,很奇怪,這里的孩子卻不少。其中有很多是三四歲的孩子規規矩矩的坐在大桌子邊上用木勺挖飯吃。
女人們得模樣很詭異,給鐵心源的碗里裝了四枚熱騰騰的荷包蛋,端飯過來的女人還小聲勸鐵心源節制一下,莫要操勞壞了身子。
聽到這番話的女人們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很是活潑,鐵心源也笑瞇瞇的接受了勸告。
今天要跟霍賢商討巴里坤修建長城的事情,不能在這里久留。
起身捏了捏身邊一個小胖子的臉頰,就和和尉遲灼灼出了大院子。
看到那些孩子,鐵心源就明白這些女人比他想的要聰明,人家要正常的生活,也要孩子,在自己能夠養活自己和孩子的前提下,只是不要沒用的男人罷了,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不錯。
只要她們高興就好。
棗紅馬自作自受了。
身為一匹馬,就不該喝油乎乎的酥油茶,它裝草的肚子根本就接受不了油膩。
昨晚那些女人給它弄了滿滿一桶酥油茶,它喝的痛快了,今天拉稀也拉的極為痛快,一邊走,一邊往外飚糞水的馬鐵心源根本就不想理會。
“清空腸胃就好了……”馬夫對鐵心源給一匹馬喝酥油茶的舉動極為鄙視。
鐵心源回來了,王安石卻沒有回來,看樣子被仁寶活佛淵博的學問和廣博的見識給留在大雷音寺了。
“亡羊補牢猶未為晚!”
霍賢對建造一些高大的建筑極有熱情。
“我們最后總不能繞著哈密國建設一條高墻,把我們圈起來吧?
伊賽特人就是這么干的,他們建造一道非常高的木柵欄把自己保護起來,如果敵人進入了柵欄,他們就把族中最美麗的男人和女人推出去,希望這些人帶走美男和美女之后能放過他們。
結果,我想不用我說了吧?”
“野蠻人尚未成人,他們遍體生毛,不知廉恥,不通人倫,生性殘忍,又兼之力大無窮,還是拒之門外為好。”
霍賢這就不講理了。
人家野蠻人也是人,只不過住在石頭屋子里凄慘了一點,全身上下裹著皮毛難看了一些,如果以毛發論,高盧人,維京人以及所有西方人也是這副模樣,人家一樣有文化,宗教藝術等等文明標志,北方的野蠻人只不過更加粗俗一些,野人還談不到。
“萬里長城萬里空啊,我們不能指望一堵墻就能保護我們不受侵害,這世上還沒有攻不破的城池,我們真正的長城,是我們的戰士,是我們抵抗侵略的決心,不是什么城墻。
長城自先秦以來就不斷地修建,他們擋住誰了?匈奴?突厥?還是那些迅速崛起差點把漢人殺光的晉朝末年的無數異族?”
霍賢嘆息一聲道:“老夫倒是沒有把抵御外敵的希望寄托在一堵墻上,只是希望有一堵墻可以保全我等的血脈,不至于混雜最后淪為蠻夷。”
鐵心源嘿嘿笑出聲來,指著霍賢道:“從來只有漢人融合蠻夷,從未聽說有蠻夷融合漢人的事情。
您只要想想我漢人的姓氏就知道了,這數百年來增加了多少,就證明我們融合了多少異族。
您看著,用不了多久,契丹王族的耶律姓氏也會融進來,絕無逃脫的可能。”
霍賢皺眉道:“這種工作,我們也在做,統計戶口的時候,大多西域人沒有姓氏,我們就給他胡亂安置了一些姓氏,其中以劉,李,郭,姓為多,再就是鐵姓,這是作為一種榮譽用來賞賜的。”
鐵心源聳聳肩膀道:“這不是挺好嗎?過上幾十年,等老一輩的西域人去世之后,還能有多少人能夠記得自己的曾經是什么部落的人嗎?
這比長城有用的太多了。
我們修建城池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抵御敵人,更重要的是發展商業,方便百姓聚居,最后達到整體提高百姓素質的目的。
村莊雖然也不錯,卻沒有城市來的快捷。”
“大王的意思是在巴里坤一帶修建城池,卻不修建長城?”
“是的,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不修建帶有城墻的城池,拒敵于千里之外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鐵心源的主意很正,霍賢見沒有辦法說服他,就不再說長城的事情,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保留自己的看法。
尉遲灼灼送上來茶水和點心,這就說明正式的奏對已經結束了,到了閑聊的時光。
“霍相,您知不知道撒迦其實沒死啊?”
霍賢吃了一口點心笑道:“當初老夫也懷疑,只是沒法子證明而已,怎么,大王昨日去了大雷音寺發現了端倪?”
鐵心源嘿嘿笑道:“和一個死去的人說了一柱香的話,把大雷音寺的武僧數量控制在百人以內。
就是付出的代價比較大,兩萬斤火藥,十萬斤猛火油,十萬枝鑌鐵狼牙箭,六架單兵八牛弩,一百二十枚弩槍,一千枚火藥彈。
撒迦向我保證這些武器不會在哈密國炸響。”
霍賢冷笑道:“自從被佛教趕出吐蕃,他們自己也開始信佛教,撒迦在一定程度上改良了苯教,歸納了苯教原本的優勢,又結合了中原佛教的一些特點,弄出一個四不像來。
為了能夠重歸吐蕃,他在吐蕃早下無邊的殺孽,就是為了削弱吐蕃本土教派,為他們新宗教大舉進入吐蕃,最后完成一個的國家做準備。
呵呵,雄心勃勃,卻不知運道如何!”
鐵心源嘿嘿笑道:“不可能成功的……”
霍賢奇怪的問道:“按理說努力了就會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