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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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很好!”
趙婉輕柔的聲音從帷幕里傳出來,不過顯得含含糊糊的,似乎有點不是很高興。番茄○☆小說△網☆````
鐵心源丟下手里的文書,掀開簾子走了進去,才發現趙婉躺在一張躺椅上,張嬤嬤嘴里叼著一個繩頭,手上也扯著一根繩子,繩子正在趙婉光潔的臉蛋上來回滑動。
趙婉的樣子看起來很痛苦。
見鐵心源進來了,張嬤嬤吐掉繩頭道:“女人家在開臉,你一個大男人進來做什么?”
趙婉側著腦袋對水珠兒道:“你看,這就心虛了吧?”
水珠兒點頭道:“男人就不能做錯事!”
張嬤嬤還想評判兩句的時候,才發現鐵心源已經不見了。
歐陽修的工作是非常富有成效的,在他的帶領下,三百多名文官們爆發出來了,極大的工作熱清。
遠行的準備工作被他們進行的如火如荼。
馬夫和鐵匠們在修訂馬掌,木匠們正在將巨大的馬車車廂往剛剛制成的鋼鐵車軸上面裝,堆放物資的帳篷四周被掀起來通風。
伙夫們忙著制作路上需要的干糧,白花花的馕餅從腳下一直撲到營地外面,只看馕餅的顏色就知道歐陽修這一次算是下定了決心不用雜糧來湊合了。番茄△□☆小△說網``````
糜子其實也有,只是被炒熟了,用油布袋子裝起來,是用來救急的糧食。
去長安城采購的車隊絡繹不絕的進出營地,很多鐵心源從未想到的東西也被運進了營地。
上萬人要走遠路,這對歐陽修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考驗,因此,他不容任何地方出差錯。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歐陽修是不如老娘厲害的,她老人家帶著一支更加龐大的隊伍離開了大宋,最終平安的抵達哈密。
其中,在物資的準備上,以及人員的構成上,都比這一次艱難的太多了。
“再有三天,我們就能出發了,明日清晨,澤瑪將會帶著一百二十輛四輪馬車離開,過陳倉經岷州,直奔洮州。
洮州乃是角廝羅的腹地,她將會在洮州與瞎氈見面,并且在那里和瞎氈直接交易,老夫以為,索要馬匹牛羊為最佳,青塘甲次之,肉干,毛皮,藥材再次之。
土人也會有少量的金沙,老夫以為散金也可接納。”
鐵心源搖頭道:“馬匹第一,藥材第二,毛氈第三,余者不要!
說到鎧甲,我哈密并不缺少這東西,我來之前,哈密已經開始使用水力鍛錘,造甲的速度很快,質地并不比青塘甲差。◇番茄○◇`````
牛羊所屬,我們不缺,一旦過了青塘地界,我準備在草頭韃靼的地面上征集牛羊。
哈密最缺少的不是牛羊,而是藥材!青塘馬上就要開戰了,我哈密也要開戰了,那個時候,藥材就成了金貴的東西,誰都不能缺少。
其實啊,論起物產豐富,青塘比不過哈密,如果不是為了借道,我們甚至沒有必要和青塘人做買賣。”
“你說在草頭韃靼的地界里征集牛羊?怎么征集?向誰征集?”歐陽修沒聽說過草頭韃靼也是哈密的屬民的消息。
鐵心源看著這個心地慈善的老頭,微微笑了一下,握著老家伙的手道:“這是軍隊該干的事情,您只需要管理好車隊莫要讓它出問題就是了。”
歐陽修愣了一下,然后自嘲的笑道:“老夫忘記了自己如今是在哈密任職,而非在東京任職。
哈密的軍隊偶爾也會恢復馬賊本性的。“
鐵心源笑道:“不是偶爾,而是經常,這是西域另一種征伐方式,當那些草頭韃靼受不了馬賊騷擾的時候,他們就會主動地歸附哈密,開始學會繳納各種稅務。番茄
這在西域乃是尋常事,我們不去搶劫,青塘人,回鶻人也會去搶劫的,這些草頭韃靼其實也在觀望,他們準備通過被搶劫來尋找一個最強大的主人投靠,先生不必有過多的罪惡感。”
歐陽修點點頭道:“如此說來,西域的軍隊不但是開疆拓土,保家衛國的干城,同時,也是一個國家用來斂財的工具,老夫說的對嗎?”
鐵心源啞然失笑道:“先生說的透徹,軍隊的投入那么大,總要有產出的。
大宋的軍隊是要國家來養的,而哈密的軍隊是用來養活國家的,如此說,先生可明白?”
歐陽修慨然道:“怪不得你敢給軍隊開那么高的軍餉,因為你無論給軍卒們多少軍餉,他們都最終會給你更高的回報。”
鐵心源招手要來茶水,給歐陽修倒了一杯水之后道:“您必須承認,只有這樣的軍隊才能一直保持高強度的戰斗而不松懈,也不會產生畏難的情緒。
他們手里的刀劍,和農夫手里的鋤頭,工匠手中的斧鑿一般都是一種謀生工具而已。”
“那么說,西域的百姓就是禾苗,就是金石木料?怪不得西域的國度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鐵心源嘿嘿笑道:“都說胡人無百年之國運,可惜我不是胡人。`````”
歐陽修笑道:“著我中華衣冠,執我中華禮儀,就是我中華人。
相對的,你事事效法胡人,恐怕也難成我中華人。”
鐵心源將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道:“不,不,不胡人的錯失在于劫掠無度,而我會在達到目的之后戛然而止,既能達到強軍的目的,也能達到開疆拓土的目的。”
歐陽修嗤的笑了一聲道:“食髓知味,豈是你能控制得了的。
小子,猛虎在嘗到人血的味道之后,就不會再停止。”
鐵心源翹起尾指指指外面的那些軍卒問歐陽修:“您覺得這些人對本王有忠謹之心嗎?”
歐陽修笑道:“他們原本是我大宋軍卒,大宋即使一時間有些對他們不住,時間長了,等他們有錢了,就會忘記大宋曾經對他們的不好,轉而會被思鄉之情左右,遲早會回家的,最后埋入祖墳,這是宋人本性,你無法控制。”
鐵心源笑道:“沒打算控制,我的軍隊其實分兩種,一種是我從哈密百姓中招募的子弟兵,我身邊的這些清香谷武士都是子弟兵。
另一種就是和外面這群人一般無二的雇傭軍,這中間有青塘人,有契丹人,有回鶻人,甚至還有西夏人……我是無所謂的……
現在啊,我的子弟兵還很虛弱,打不了大仗,見不得血腥,他們需要時間來成長。
而我周圍的環境不是很好,手頭需要一支能征慣戰的軍隊,好在我很有錢,用錢就能組織起來一支雇傭軍,他們可以幫我支撐過這段最難熬的時間,等我的子弟兵們可以托付重任的時候,他們也就沒有存在價值了。
該遣散的遣散,該回家的回家,只留下軍官幫我帶子弟兵,想必那些軍卒們也不會有什么意見,畢竟他們已經賺到了很多錢,命變得金貴起來了,再作戰可能就不像最初窮困的時候那樣努力,這樣的法子您看如何?”
歐陽修苦笑一聲,指指自己道:“老夫恐怕也是弄來的雇傭官吧?只要你本土的官員可以擔當大任的時候,老夫也就到了滾蛋的時候了吧?”
鐵心源大笑道:“您要是愿意,可以一直留在哈密,本王求之不得。”
歐陽修拍拍大腿端起茶杯敬一下鐵心源笑道:“真正的好算計,既然你如此的有把握,老夫就拭目以待,看看你的哈密清香國最終會成為一個怎樣的國度!”
和聰明人談話要省力氣的多,孟元直就沒有歐陽修這么高強的領悟力,只為自己將要統領一支由悍卒組成的軍隊而單純的高興。
澤瑪帶著尉遲灼灼和尉遲雷要走了。
鐵心源清晨去送她的時候心情不是很好,只有弱小者才會用這樣聲東擊西的法子,他非常希望這樣屈辱的陰謀是自己最后一次使用。
隊伍比鐵心源想象的要龐大,連帶護衛軍卒下來,這支隊伍拖得好長,前后足足有五里長。
鐵心源相信,即便是瞎氈看到了這支巨型商隊也會滿意的無以復加。
商隊越大,瞎氈就越是不會去用什么武力來搶奪,經濟這種東西不僅僅是物資的積累。
不勞而獲才是對脆弱的牧人經濟最大的摧殘,有進有出才是正常的,一旦劫掠的名聲出去了,就不會再有什么商隊進入青塘,經后,除非他能像鐵心源一樣在短時間里完全依靠劫掠來養活他三千里江山的所有人,否則這個頭就不能開。
商隊在青塘要經商,自然是要給他繳納賦稅的,按照青塘的慣例,這筆費用是總貨值的三成,有這些錢和物資,他應該感到滿意了。
“別把自己陷在青塘,我總覺得瞎氈這個太監好像對你不懷好意。”
澤瑪輕笑一聲道:“你都說他是一個太監了,還擔心什么?我澤瑪什么男人沒見過?只要是男人,應該還沒有我對付不了的。”
鐵心源搖頭道:“變態不能以常人來衡量!”
“如果你真的擔心我,就告訴瞎氈我是你的妃子,這樣他就不敢造次了。”
鐵心源苦笑道:“實在沒辦法了,這個法子可以用,不過啊,回來的時候記得跟正牌的王妃解釋一下,要不然我的日子會很難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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