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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指派提刑司的人重新將不算很大的乳山搜尋了一遍。,
這一次進行的更加的徹底,幾乎算得上翻地三尺了。
誰都沒有想到乳山那條細小的瀑布后面,竟然還有一座洞窟。
這是提刑司的搜檢好手找出來的,當包拯看到洞窟里面的甲胄和兵刃之后,那雙眼睛立刻就變成了狼的眼睛。
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守衛乳山的一位崇儀副使。
包拯甚至不用樞密院的軍令,就下令將這位偏將連夜審訊之后,就打進了檻車,準備把他和王漸一起押送京師。
鐵心源自然是不理會這些的,既然長公主愿意繼續掏錢修建宮殿,自己當然會盡心盡力的把宮殿修好。
在修建宮殿的同時,鐵心源極為好奇,那個被封在地基里的女人竟然沒有發瘋,不哭不鬧的在黑洞洞的地窖里待了足足十天。
宮殿一天天的在變高,鐵心源白皙的皮膚也被陽光曬成了古銅色,晚上脫掉衣衫,看著自己白皙的身體,古銅色的四肢,怎么看怎么像熊貓。
倒是巧哥這個黑鬼,這段時間仿佛變得越來越白凈了。
每天看到疲憊不堪的巧哥進出地窖,鐵心源就想沖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頓。
這家伙現在腦子里除了那個女人,別的什么都裝不進去……
內府的人終于把銅管送來了,鐵心源看著這些精美的如同工藝品的銅管感慨萬千。
還以為這些需要連接在一起的銅管,多少會有漏水的毛病。
當他給銅管里灌滿水之后實驗的時候才發現,五千多斤重的薄銅管,竟然沒有一處是漏水的。
看著銅管上密密匝匝的錘子痕跡,鐵心源第一次為宋人的精美手藝喝彩。
工匠們自然是為自己有好材料而歡呼雀躍。包拯卻在為這座不大的宮室的消耗而觸目驚心。
這是他第一次面對如此奢靡的場景選擇了閉嘴,長公主未曾動用一文國帑,在用自己的錢為皇帝修建行宮,他沒有任何的理由去指責。
鐵心源的心思全部放在這座宮室上,這東西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留下的第一道足跡,他想努力的把它走好。
正因為鐵心源這種全身心的投入。讓包拯覺得有必要給他一點優待,于是,鐵心源的人手可以有限度的離開乳山了。
上千名工匠一起來蓋一座不算大的宮室,工期進度是非常快的,尤其是地基打好之后,起樓的速度遠遠地超越了鐵心源的預期,當磁窯的工匠把燒化的石灰粉運送過來實驗的時候,鐵心源才明白過來,這些熱情的瓷窯工匠們已經等不及要試驗自己制作的瓷板了。
汝州的瓷土。燒不出純粹的白色來,這種白色總是有些泛青,鐵心源固執的認為這就是所謂的雨過天青色。
趙婉對這種溫潤的青色簡直入了迷,留下七八片顏色最正的瓷片,特意讓木匠做了框子把它們鑲嵌起來,于是她的房間墻壁上就多了一塊淡藍色的天空。
她期待著自己住在一間藍色的房間里,按照趙婉的說法,那樣的日子就像是漂浮在藍色的天空中。而她自己則是一朵潔白的云彩。
長公主的傷口正在慢慢的愈合,不過她依舊喜歡住在那間陰冷的房間里。按照王柔花的說法,夏天蓋棉被睡覺其實很舒坦。
即便是古板的包拯,在看了鐵心源繪制的彩色效果圖片之后,也被這座宮室給迷住了,甚至笨拙的想要把自己的意見添加到這座必定會名傳千古的建筑中。
他不明白,為何一定要把茅廁放置在房間里。更不明白洗澡為何需要站著,他把那個燒制出來的浴缸當成了睡覺的地方。
在這樣的房間里,唯有水晶燈才能展現它的豪華和不凡之處。
天然的水晶在大宋還是價值極高的寶物,自然不能隨意的拿來應用。
于是漫不經心的巧哥和火兒,就按照鐵心源的吩咐。把鐵心源找來的一些白色沙子和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放在一起煅燒,發現這兩樣東西在爐子里被燒化之后,在勺子里變成了一汪紅色的石頭水。
他們倆眼睜睜的看著鐵心源把勺子里的石頭水倒在平滑的石板上,用一根鐵棒慢慢的給碾開,然后趁著那一勺子石頭水沒有凝固,快速的用刀子把石頭水分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最后甚至拿一塊半凝固的石頭水,不斷地在石板上輕輕地拍出小鏡面,當石頭水徹底凝固之后,巧哥和火兒的眼睛就已經發直了。
他們兩人的面前出現了一顆前所未見的巨大綠寶石,它足足有半個拳頭大,放在陽光下刺眼的光芒幾乎不能讓人直視。
鐵心源把綠色寶石揣懷里,又把那些被刀子劃開的東西一股腦的揣進袖子里,拍拍巧哥和火兒的肩膀就準備離開了鐵匠房。
巧哥好歹還矜持一些,火兒一個虎撲就抱住鐵心源的腿,哭嚎著要制造寶貝的秘方,如果不給,他就打算長在鐵心源的腿上了。
鐵心源取出一片淡綠色的玻璃片,在火兒的慘嚎聲中丟在石頭上摔得粉碎。
火兒的反應在鐵心源的預料之中,巧哥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的表現,卻讓鐵心源很是傷心。
又取出一塊碎玻璃遞給巧哥道:“這世上還有無數的奧秘等著我們去探索,去玩味,你卻沒了往日的英氣,變得如此萎靡不振到底是為了那般?”
巧哥轉頭看著那間還沒有被完全遮蓋的地窖笑道:“快活,很快活!
等包拯走了,我就送她出去,她留在這里,對你們來說實在是太危險。”
鐵心源看看正在專心致志的看玻璃片子的火兒,小聲道:“他們已經知道了?”
巧哥點點頭道:“兄弟們都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過活了,有沒有我都是一樣的,我送卓瑪回去,和她一起去滿是格桑花的地方生活。”
鐵心源把玩著那顆多面玻璃球笑道:“角廝羅的女兒可不會和你一起整日里放羊,唱歌過活的。
她不是要去東京找回她的女兒嗎?她不是要給自己的女兒喂最后一口奶嗎?
巧哥,別說她最后的奶水被你給喝了!”
巧哥的臉上一紅,小聲道:“卓瑪說東京城人海茫茫……”
鐵心源打斷巧哥的話道:“她的意思是要你直接送她去河湟是也不是?”
巧哥點點頭道:“她說她累了,想去草原上躺在花叢里,不想再看見中原這里的騙子了。”
鐵心源緩緩地抽出自己的短劍笑著對巧哥道:“如果我現在殺了她,你打算怎么辦?”
巧哥笑道:“你是我兄弟,不論怎樣我們都是兄弟,你殺了她,我會去追隨她,去另外一個世界向她道歉,還要勞累你把我們葬在一起就成。”
鐵心源覺得胸口悶的厲害,緩緩地坐在門檻上,那顆玻璃球也從他的手上滑落,咕嚕嚕的滾出好遠。
“這個女人在騙你!”鐵心源從嗓子眼里迸出一句話。
巧哥把玻璃球撿回來放在鐵心源無力的手上道:“我接觸過的女人有誰不是在騙我?王婆惜還是青樓里的那幾個歌伎?
都是一樣的啊,至少,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的被騙。”
“你知道被騙?”
巧哥笑的極為愉快的拍著鐵心源的肩膀道:“你自詡是一只狡猾的狐貍,你哥哥我難道就不該是一頭有點腦子的胡狼嗎?
我只是舍不得離開她!”
鐵心源把手里的玻璃球拍在巧哥的手里道:“給那個吐蕃女人吧,但愿她能看在這顆美麗的寶石的份上,不要傷害你。”
巧哥嘿嘿笑著推開鐵心源的手道:“這么好的東西你應該給趙婉,我覺得那個傻妞可能和這顆寶石比較配。
我光棍一條陪她走一遭河湟,再說了,我家的祖墳還在蘭州,也該回去祭奠一下了。”
說完話的巧哥就拍拍屁股上的土,從屋子里提出一個籃子準備去工地。
鐵心源幽幽的道:“你其實應該知道那個女人的孩子在哪里!”
巧哥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鐵心源道:“既然她的目標不是孩子,你就不要多事了,反正最后孩子會落在你的手里,等你有時間了,就給她送過來。”
鐵心源把牙齒咬得咯吱吱作響,好久才一個字一個字的道:“當你的兄弟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巧哥上前狠狠地抱了一下鐵心源大笑道:“這是你自己選的,沒辦法,那一天我要是忽然不見了,你千萬莫要找我,我一定是去了河湟。”
“別用包拯給的過馬牌子,會留下記錄的。”
巧哥搖頭道:“可以用,只要我跑的足夠快……”
鐵心源決定不再看巧哥了,這人已經完蛋了,看似正常,他的腦子已經完全徹底的壞掉了。
在火兒的央求下,鐵心源把剩下的玻璃渣子全部丟進坩堝,讓火兒重新把玻璃燒化,自己去弄玻璃球去,他帶著一袖子的碎玻璃和那顆碩大的玻璃球,準備先制作出一頂合適的吊燈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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