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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施耐德
第十章施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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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番排隊等候之后，周易和馬克在支付了一共二十歐元的門票之后，終于得以進入了這家名為“啤酒沫”的酒吧。
一進去周易就發現這里相當吵鬧，激烈的電子音樂響徹全場，在中央舞池里，迷幻燈光下，男男女女們在盡情甩動腦袋舞動身姿。
周易是個愛玩的人，否則也不會這么輕易答應馬克來酒吧了，不過作為一個在國內上學的普通學生，他去過最嗨的地方就是KTV了，這么嗨的類似于國內迪廳的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
看著舞池里那些幾乎都要貼在一起的男女們，周易覺得有些不太適應。他好奇，但又不敢讓自己的目光在那些人身上過多停留。
他有些擔心馬克會帶他下去跳，不過還好，馬克似乎也對那些沒興趣，帶著穿過擁擠的人群，尋找著空位。
這里的人很多，所謂空位不好找。
兩個人轉了一圈下來，終于在一個離舞池遠一些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空位。
馬克讓周易去占位置，而他再去吧臺買飲料。
周易坐在椅子上，扭頭四處東張西望的，打量著酒吧。
這和他之前所想象的酒吧完全不一樣，他以為的酒吧就是類似于國內咖啡館一樣的地方，只是大家從喝咖啡變成喝酒。或者是他在電視里看到的國外的那些球迷酒吧，大家點上一杯酒，一邊看球一邊聊天。
無論如何，他想象中的情形和他現在所看到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哪里是酒吧？
這根本就是……夜店啊！
但其實在德國，酒吧是一個很籠統的稱呼，可以是那種很傳統的酒吧，也可以是周易現在所看到的類似于夜店的俱樂部。
在德國人的夜生活中，酒吧、俱樂部、夜店、派對是非常重要的。
周易在這里不僅看到了年輕男女，也看到了一些略微上了年紀的中年人，當然，主要是以男人居多。
女人在這里打扮的基本上都很性感，甚至用暴露來形容也一點都不離譜。
他們在舞池中跳動的時候，胸前那兩團也在蕩漾，看的周易目眩神迷……
誰說德國人嚴謹刻板不知道娛樂的？
德國人玩起來比誰都瘋啊！
他們只是在外面、工作時間，西裝革履，人五人六的。一旦進入了這樣的娛樂場所，就放下平時的偽裝，盡情釋放自己了。
平時有多嚴于律己，現在就有多放縱。
這從在德國，妓院都是合法的就可以看得出來。
全歐洲四個最有名的紅燈區，其中兩個都在德國，一個在漢堡，一個則在法蘭克福。荷蘭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世界聞名，但其實全歐洲最大的紅燈區不在阿姆斯特丹，而在德國漢堡。
那里晚上燈火通明，訪客如織。
而在德國柏林，有出名的同性戀酒吧，也有規定必須脫得只剩下**才允許進入的SEX俱樂部。德國的酒吧夜店關起門來做什么都可以，充分釋放他們的天性。
馬克帶周易來的都還只是一間普通的俱樂部，大家都只是進來跳跳舞，喝喝酒，如果想要做點更深入的，就憑自己本事去勾搭，然后帶出去，是回家還是開放，或者是直接車震，那都是自己的事兒，和酒吧方面沒什么關系。
你可以去舞池里接著跳舞的機會泡妞兒，也可以就找個角落坐下來喝酒聊天。
但當然，周易和馬克都沒法喝酒。
當馬克端著兩杯果汁回來的時候，周易有些驚訝：“果汁？”
“未滿十八歲，他們不賣酒的。”馬克解釋道。“你以為酒吧就只出售含酒精飲料嗎？”
“難不成他們還要看你的身份證？”周易問。
“也不是每次都會看的，經驗豐富的酒保一眼就可以從你的臉上猜到你大致多少歲。”馬克用習慣喝了一口果汁。
周易也喝了一口，但腦海中卻在想如果讓郭怒去買，那豈不是就可以順利買到酒了？
兩個人喝著果汁，關顧四周，馬克得意地說：“怎么樣？熱鬧吧？中國有沒有？”
周易翻了個白眼：“多新鮮啊！我們中國酒吧遍地都是，我在中國從沒見過去酒吧還要在門口排二十分鐘隊的，在我們中國，只有上公共廁所需要排隊！”
周易強行吹牛逼，其實他在國內一次酒吧這種地方也沒去過，而且在國內，也不是只有上廁所才需要排隊。但無所謂，反正馬克沒去過中國，他說什么，馬克也拆不穿。
果然，聽了周易的話，馬克的眼睛都瞪大了：“中國這么厲害？”
“你不要看你們國家電視上那些有關中國的片子，放的全都是我們邊遠山區和幾十年前的畫面。那些媒體恨不得讓全德國人都中國人還活在中世紀呢。明年夏天，你要是樂意，我帶你去中國玩！帶你去上海北京看看真正的國際大都市！我給你說，多特蒙德和上海比起來就跟鄉下一樣！”周易得意洋洋地說。
這他倒是沒說錯，別說和上海比了，他覺得就算是和自己的家鄉，一個省會城市比，多特蒙德都像是鄉下……
“這我可不信！”聽周易貶低自己的家鄉，馬克搖頭不信。
“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做‘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要是不信，明年夏天帶你去開開眼！”
馬克皺著眉頭說：“不過我也確實聽說中國人很有錢。去年我們一家去巴黎玩，老佛爺商場里好多中國人，他們都圍在LV、GUCCI……這些奢侈品柜臺前買買買，我親眼看到一個大約五十歲的中國女人，手里提了七八個LV的袋子！真是瘋狂……”
兩個人正在聊著和中國有關的話題，旁邊突然擠出來三個人，將盛滿了啤酒的大玻璃杯重重地放在了他們的桌子上。
“唉，剛才那妞兒真是漂亮！可也太傲了吧？”
“是啊是啊，我還以為施耐德出馬一定可以拿下呢，沒想到啊……嘖嘖！”
“施耐德可是亮出了身份的啊……結果人家睜眼都不瞧一下……裝什么純潔，真是惡心！”
“就是，說不定在床上比誰都騷呢！看她身材，要是能夠和她上床……那可真是……哈哈哈！”
有兩個聲音旁若無人的議論著。
在他們中間一人則陰沉著臉，端起酒杯大口喝酒，顯然心情不佳。
然后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同時，馬克則看到了三張熟悉的臉。
看到馬克，原本陰沉著臉的施耐德突然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仿佛剛才讓他心情不爽的事情都被他瞬間拋到了腦后一樣。
“咦，馬克？你竟然被保安放進來了？你是從后門偷溜進來的嗎？”
他雖然說的是驚訝的意思，但臉上卻帶著嘲諷的表情。
而本來還挺高興的馬克，一看到施耐德出現在自己旁邊，就馬上低下頭去，變得沉默起來。
他并不想搭理施耐德，對方已經是U19的主力前鋒了，所以自己看到他就會不自覺地矮他一頭。
“果汁？！”而施耐德在看到馬克喝的東西之后也表情夸張地大笑起來。“未成年來什么酒吧？老老實實呆在家里打你的電子游戲才是小孩子該有的娛樂活動。”
他似乎要把之前在美女面前碰壁的氣都發泄在馬克身上，話說的格外刻薄。
他身后兩個同伴也放肆的大笑起來。
而在他們的嘲笑聲中，馬克只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就在笑聲中，旁邊突然有一個人說道：“但是施耐德，我記得你也還未滿十八歲吧？”
施耐德這才發現在馬克旁邊還有一個東方面孔的小子——在此之前，他是真的完全沒看到周易。
“你是誰？”他語氣不善地問道。
“周易，你在U19的隊友。”周易主動向施耐德伸出了手。
但施耐德只是看了一眼周易伸出來的手，并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我不記得我們隊里有你這么一號人。”
“哦，是未來的隊友。”周易見對方不愿意和自己握手，也把手收了回來，指著施耐德手邊的啤酒問馬克：“你不是說酒保不會把酒賣給未成年嗎？”
“我兄弟去買的，怎么著？”不等馬克回答，施耐德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人。
周易看過去，然后恍然大悟：“難怪，這么成熟的一張臉，一看就是四十歲的人……”
對方大怒：“我才十八歲！！”
周易捂著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于是對方更不滿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周易連忙道歉。
和周易朝夕相處了一個月的馬克自然看出來了周易是在調戲對方，于是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讓施耐德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他開始覺得今天晚上似乎什么事情都不順。
好不容易在酒吧里發現了一個目標，充滿自信地上去搭訕卻被對方一頓白眼和譏諷給頂了回來。
看到了馬克后，本打算用譏諷他的方式來讓自己心情好一點，在他印象中，馬克就像是一個沉默的沙包一樣，不管自己怎么刺激他，他都不吭聲。
沒想到突然又冒出來了一個自稱是自己未來隊友的亞洲小子找事兒……
現在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反而成了被嘲弄的對象！
簡直忍無可忍！
他要讓這個中國小子顏面掃地！
他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個念頭。
“嘿，中國小子。”于是他沖周易擺了擺頭，“我們來玩個游戲怎么樣？”
“什么游戲？”
“瞧。”施耐德指著一個方向。
周易循著望過去：“比賽誰尿的遠？”
施耐德額頭青筋直冒：“你在想什么！”
“那不是廁所嗎？”周易指著施耐德所指的方向，很委屈地說。施耐德手指的方向確實有一個亮燈的廁所標志，在光線昏暗的酒吧里很突出。
“那邊，誰他媽讓你看廁所標志了！那邊，廁所的左邊！左邊！那個桌子！看到沒有，背對我們穿紅色裙子的女人！”施耐德忍不住吼道。他在面對馬克的時候，總能臉上帶著笑容譏諷地對方說不出一句話來，充分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但是面對這個亞洲小子，他卻總是三兩句話便讓對方撩撥的火氣直冒。
“啊，女人。你自己不說清楚……”周易抱怨道。“然后？”
“如果你成功邀請她和你喝一杯酒……”施耐德不屑地掃了一眼桌上的兩杯果汁，“我再請你們喝兩杯果汁！”
周易卻搖頭：“兩杯果汁要得了多少錢？你這游戲獎勵太低了，沒興趣。”
同時起身拉著馬克就打算走，他不愿意和這三個人坐在一起，敗壞心情。
看周易竟然要認慫，施耐德有些意外——他以為周易會和他卯上的，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應戰！
但不應戰怎么行呢？
今天必須要讓中國小子把臉丟在這兒！
也許是酒精作用，施耐德對著周易的背景說：“一百！如果你能成功邀請那個女人和你喝上一杯酒，我給你一百！一百歐元！你打賭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本來被周易拽走的馬克卻突然發現身邊的周易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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