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他親自布置的大陣的威力，他再清楚不過。他無法相信加上了攝魂珠后，竟然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
黑衣人心頭一陣沉吟。
攝魂珠的擺放，只要掌握了竅訣，一點都不難。他相信經過他點撥的胡南天，不會連這點新都做不好。
剛剛他仔細詢問過胡南天，對方言之灼灼，也不是說假話的涅，所以黑衣人對這件事很不理解。
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星辰道弛有人發現了這大陣的蹤影，暗中做了手腳，所以導致這座大陣失去了功效。
不過隨即，他便否定了這種猜測——比星辰道場中最厲害的陣法師皮正霖厲害十倍的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更何況其他人。
百思不得其解間，黑衣人嘆息了一聲，搖了曳。
若他時間充裕，他完全可以在月圓之夜親自去探查這個陣法出了何種問題。但現在距離動手的時間，只事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還有一座大陣要好好籌謀、排布，根本沒有時間再去管這座要致燕云霄于死命的大陣了。畢竟每一個月能夠進入星辰道場的時間，也僅僅只有兩刻鐘的時間。
他忙于布陣都有些來不及，哪里還有時間去排查大陣哪里出了問題。
將此想法作罷，黑衣人腦中忽然一亮，想到了另外一個絕佳的主意。
既然不想讓星辰道場進入學術交流大賽前十，拿到震天石的獎勵，那不如直接去資助幾個洶門、小道場，讓他們都有望進入前十♀樣一來，星辰道超樣沒有資格進入前十。
嘎嘎嘎嘎。黑衣人發出一連串陰鷙的笑聲，而后幾個閃身之間，瞬即消失不見了。
而楚天書此時剛剛啃完皮序孝敬的烤雞、烤鴨，酒足飯飽之后，還有皮序捏背捶腿，生活過的好不愜意。
“老大。舒服么？”皮序十分殷勤賣力地替楚天書按著肩膀。
“嗯，還湊合，這，按按這里。”楚天書點了點頭。而后指了指胳膊，立馬皮序麻利地又開始給楚天書按摩胳膊。
如果有人看到，星辰道場的混世效王皮序，竟如此殷切、巴結，甚至帶著點諂媚的涅。對待一個人，怕是會驚訝的下巴都掉到地上。
如果被其老爹皮正霖知曉，不知會不會直接拜倒在地，求楚天書指點迷津，如何對付這效王皮序。
“胳膊行了，給我按按這里。”舒服地翻了一個身，楚天書又指了指腿讓皮序繼續去按。
楚天書都沒有想到，這皮序年紀不大，按摩的手法，倒著實不錯。
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楚天書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這次將黑衣人布置的陣法全部阻擋住，他絲毫不擔心對方會懷疑。因為他在行動之前，早已經料想了黑衣人的心理活動。
而事實證明，楚天書料想的確實不錯。
不知道霜菲和白露這兩個丫頭，最近研究丹藥和陣法怎么樣了。楚天書躺在床榻之上，懶洋洋地想道。
距離他“指點”她們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楚天書覺得以她們兩人的悟性，應該差不多已經將自己“教給”她們的東西領悟了。
看了一眼不遠處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珠釵，楚天書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燕霜菲當日跳霓裳飛天舞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一兩個月以來，怕是燕霜菲浸淫丹道之中，無暇顧及前來拿取。而楚天書自然也不會去給她送，因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對方如果看到他。恐怕立馬會喪失學習領悟丹道的那顆平常心，對他怒目相向，甚至一個不留神，還會大打出手吧。
“說吧，今天到底有合適有求于我，對我如此大獻殷勤？”楚天書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看著表情都有些著急、無暇再給自己按摩的皮序，開口問道。
“老大，你怎么知道我有求于你？！”皮序一陣驚喜，驚呼道。他等這句話等了這么久了，把自己的胳膊都累酸了，終于等到了老大這句話，這讓他怎么不欣喜。
“到底說不說，不說老大我還有其他事要辦呢。”楚天書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皮序，催促道。
皮序哪里會錯過這個好時機，越是一蹦三尺高，跳到楚天書的耳朵旁，便說道：“老大，是這樣的。”
接下來一炷香的時間，皮序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都講完了。
“就這么點釁事，你還來麻煩老大我？”楚天書斜眼看了一眼皮序，發現對方一副希冀萬分的涅，于是繼續道：“好，老大替你辦了！”
“噢，噢，太好了！老大答應嘍！”皮序興奮的手舞足蹈，拉著已經坐了起來的楚天書，便要向外跑去。
一邊跑，一邊道：“老大快點，我帶你去。”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后地向陣樓走去。
楚天書這才想起，今天似乎還有一節陣法課，那正好替皮序解決了這點小麻煩，而后去上堂課，反正閑著也是無聊。
由于楚天書被皮序拉著，走的有點早，所以當到了陣樓的時候，還沒有弟子前來。
不過這個時候，陣樓里專供師尊休息的房間的大門已經打開了，隱隱約約里面傳來皮正霖和一個小蘿莉的聲音。
“胸，怎么又不聽話，不好好學這些陣法知識了？”屋里傳來了皮正霖微微有些嚴厲的聲音。
“爹爹，我不想學這些，我還太小，我只想玩。”這個時候，一個含著一絲委屈之意的小蘿莉的聲音傳了過來。雖未見到這個小蘿莉，但光憑著這聲音，就知道此時她肯定是眼中含著淚珠，無限哀怨地看著皮正霖。
“胸，爹爹不早告訴過你‘笨鳥先飛’的道理么？你既然沒有遠超乘的天賦，那就應該努力贏在起跑線上，早早學習，即便是一只笨鳥，也要比別人早早飛起。你要明白爹爹的良苦用心啊。”皮正霖的語氣仍有些嚴厲，但盡量好好向小蘿莉講授道理。
“不，我不是笨鳥，我現在不要學這些，我要玩，我要玩……”哪知小蘿莉聽完這些，一下子哇哇大哭起來，嘴中直嚷嚷著要玩。
聽得楚天書在外面好一陣無語。他從來沒想到皮正霖竟然會用這種奇怪的邏輯，教自己只有兩歲不到的女兒學習陣法知識。
想想一歲多，正應該是好好玩的年紀，楚天書不禁搖了曳，對皮正霖好生無奈。
這個時候，皮序向楚天書做了一個表情，意思似乎在說——看吧，現在知道我老爹有多變態了吧，天天逼我妹妹學什么狗屁陣法知識。
這正是今天他朝楚天書大獻殷勤的原因，就是替他的小妹妹解圍，不讓他老爹繼續逼迫這么點的小妹妹學習狗屁陣法知識。
“老大，求你快去吧，我就這么一個妹妹，我怕你再不去救她，她就要被我老爹給逼瘋了。”皮序小聲地對楚天書央求道。
楚天書微微一笑，做出了一個表情，告訴皮序——“沒問題，看我的。”
“胸，你別哭了，你哥哥算是廢了，我必須要從小好好培養你，免得你走他的老路。笨鳥先飛，一定要記得笨鳥先飛。”此時此刻，房間里又傳來了皮正霖有些著急的聲音。
聽得旁邊正要看楚天書上演一出好戲的皮序，腦門一圈黑線——老爹，有你這么直接損你兒子的么。
“胸不哭，爹爹先去給你拿你最愛吃的鳳梨點心去。”看仍然無法制止小蘿莉哭泣，皮正霖只能掏出了最后的殺手锏，而后想外走去，顯然是去找鳳梨酥了。
楚天書和皮序趕緊無聲無息地躲到另外一個房間去。
待皮正霖走了出去，楚天書走進了小蘿莉所在的屋子后和看到他立馬止住了哭泣聲的小蘿莉低聲交談了幾句，而后，楚天書便走了出來。
過了不一會兒，拿著鳳梨酥趕了回來的皮正霖，看小蘿莉不哭了，高興得不行，抱起了小蘿莉便道：“胸乖，我知道胸最乖了，最能明白笨鳥先飛這個道理了，接下來好好跟爹爹學習陣法吧？”
“爹爹，你天天說胸是只笨鳥，但胸現在才發現，還有一種更笨更笨的鳥。”小蘿莉不哭了，鳳梨酥也不吃，轉而一本正經地對皮正霖說道。
“哦？什么才是更笨更笨的鳥？”皮正霖一陣詫異，不知道女兒為何會有此一說。
“這種更笨更笨的鳥就是，自己不飛，在窩里生了個蛋，天天逼著蛋飛！”小蘿莉一口稚嫩無比聲音，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皮正霖：……
“這……這誰家熊孩子？誰……教你的？！”許久之后才反應過來的皮正霖，好一陣凌亂道。
“哼，你天天說我是笨鳥，讓我先飛，我自己悟出來的！”小蘿莉像個小大人一樣，背著雙手，扔下這樣一句話后，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當經過楚天書和皮序旁邊時，小蘿莉粉雕玉琢的小臉蛋，沖著楚天書甜甜一笑，而后走了出去。
只事仍舊在風中凌亂的皮正霖，待在房間里。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