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九章收獲季節

崇禎七年，四月十五日，下午三點。

古老的東方大國首次出訪歐羅巴的大型船隊克服了無數艱難險阻，終于返回闊別十五個月的出發地——瀛洲淡水港。

徐徐入港的滿載船隊甲板上滿是臉色蒼白卻無比激動的官員和海軍官兵。

隨船而來的百余名歐洲科學家、六百名各行業頂尖工匠和數以千計的歐洲少女，早已換上了體面的衣衫，在陣陣海潮般的歡呼聲中，忐忑不安地遙望擠滿碼頭激動歡迎的數萬大明軍民。

喧天的鼓樂聲中，首次換上海軍上將禮服的朱道臨與妻子楚梅、上百官員將校肅立碼頭，憨笑等待船隊旗艦上的出訪團長馮升泰、擔任此次出訪艦隊護衛重任的東海艦隊司令佛朗西斯科.巴加斯十余名主要官員走下甲板，相互致禮后眾人情不自禁快步迎上相互擁抱問候，隨即引發更為強烈的喝彩聲和歡呼聲。

激動的見禮過后，皮膚被曬得黝黑、眼里已蓄滿淚水的馮升泰自豪地匯報：“將軍，屬下嚴格按照既定計劃完成對馬德里、里斯本、倫敦、巴黎、******和阿姆斯特丹的正式訪問，與以上各國君主均展開友好會談，帶回來七個國家的正式外交函件和英國、法國、瑞典和里斯本自治領等四個國家地區的外交特使，但在回程中不幸遇到暴風駭浪，折損了一艘500噸級軍艦和四十九名將士……”

朱道臨再次握住馮升泰干澀而顫抖的雙手：“與取得的巨大成績相比，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遇難官兵的名字和事跡將會與你們此行的無上榮光一同寫入史冊！”

“好了，升泰，還有你，親愛的巴加斯將軍，我和所有大明帝國的軍民一樣，對你們和所有出訪將士無比感激，但現在請打起精神來，為我介紹絡繹下船的客人們吧……”

“我們不能怠慢遠道而來的客人們。更不能怠慢遠離家鄉遷來大明定居的海軍將士的家眷和所有的歐羅巴姑娘。”

馮升泰和巴加斯立即露出笑容，引領朱道臨、汪照寰等十余名軍政官員與含笑等候的各國使節和科學家代表見面，隨后一同踏著鋪設五百余米的鮮艷紅地毯，在各色旗幟、鮮花和萬眾歡呼中。一同走向披紅掛彩充滿節日氣氛的海員俱樂部。

提前騰空的海員俱樂部十六座館舍和八座獨立院落很快被遠道而來的歐羅巴人填滿，彬彬有禮的接待工作有條不紊地展開，八百多間設施齊全的奢華客房，令疲憊不堪的客人震驚不已。

朱道臨等主要官員則利用安頓客人洗漱休息后出席大型歡迎宴會的間隙，詳細傾聽此次出訪團長馮升泰、副團長巴加斯和李長隆兩位將軍的匯報。

隨著一個半小時后匯報會結束。會議室里群情激動笑聲朗朗，此次遠航取得的外交成果遠遠超過預期，不但向歐洲各國展示了東方古國的魅力和善意，還因此引發了轟動歐羅巴的東方文明浪潮，售出的各種貨物所得和歐洲各國皇室以及顯赫貴族們的回贈，加起來高達數百萬西班牙金幣，帶回來的大批高級冶煉工匠、資深建筑師、著名學者和高達上萬冊的各種書籍更是令人歡欣鼓舞。

唯獨朱道臨臉色平靜，除了點頭贊許之外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最后，精神振奮的巴加斯重點通報荷蘭主力艦隊的動向：“早在五個月前，荷蘭人組建遠征艦隊開赴東方決戰的消息就已經傳遍整個歐洲。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事件，屬下和馮先生、李將軍商議過后，取消了訪問羅馬的行程，提前十天結束此次出訪活動，搶在荷蘭遠征艦隊之前返航。”

“根據我們的推算，由七十艘500噸以上級戰列艦和中型快速戰艦組成的荷蘭遠征艦隊此時已經抵達巴達維亞，估計完成休整和補充之后就會北上作戰，隨艦隊而來的荷蘭陸軍和雇傭兵約為5，000人，如果他們愿意的話。完全可以在擊敗福建水師之后繼續向我們發出挑戰。”

經歷遠航眼界大開的李長隆也提醒道：“從現在起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雖然荷蘭人的戰艦性能略遜于我們，武器裝備也沒有我們的先進，但是數量遠在我軍之上。不得不防啊！”

朱道臨點了點頭：“我們從來就沒有松懈過，哪怕我們已經與荷蘭方面達成了諒解，西梅諾將軍已經把所有的荷蘭俘虜送到了巴達維亞，如今西梅諾將軍等人仍然在巴達維亞與荷蘭總督和東印度公司代表展開談判，我們都沒有放松對荷蘭人的戒備。”

“其次，半年來我們新增800噸級戰艦4艘。配備十二門新式火炮和四座火箭炮的800噸級武裝商船7艘，經過三個半月的試航如今可以交給東海艦隊的1，200噸級戰列艦3艘，這14艘戰艦與東海艦隊原有的12艘老師戰艦、以及從葡萄牙果阿造船廠購買的8艘500噸級戰艦。”

“如今這些戰艦都集中在寶山軍港和相對隱蔽的崇明島水域展開訓練，可以說我們完全不懼怕荷蘭人的挑戰，荷蘭人也沒有能力攻打駐扎我軍五萬將士的瀛洲島，所以我們不需要太過擔心。”

巴加斯等人聽到后終于長長地松了口氣，在朱道臨和幾位軍政官員的安慰下，回去洗澡更衣。

汪照寰和魏玉瑛等人也趕往各部，檢查接待準備工作，空曠的會議室里只剩下始終沉默不語、默默傾聽的楚梅。

“我們也準備一下吧，再有一個小時宴會就要開始，作為主母，你今晚恐怕會很疲累。”朱道臨低聲吩咐道。

楚梅站起來走到朱道臨身邊，拉著他的手不滿地問道：“為什么買回幾千個歐洲女奴？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小姑娘？”

朱道臨連忙解釋：“不全是女奴，沒看到不少女人年紀都在三十以上嗎？里面有近百人是巴加斯等入籍教官的家眷或者女朋友，還有五十多人是應聘而來的音樂、美術方面的教師，這些人大多是歐洲落魄貴族出身，由于戰爭或者家庭變故，無依無靠之后主動應聘而來的。”

“剩下的那些個小姑娘全是為海軍將士們的婚配準備的，你也知道軍中有數百名加入我大明軍隊的歐洲軍人，這個數量恐怕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陸續增加。”

楚梅靠上前來，掐了朱道臨一下：“這中間我看到不少金發碧眼的大美女，難道你就沒有動過心思？”

“沒有，絕對沒有！這樣的話今后不要再提了。”朱道臨溫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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