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國色江山

第一四一章 重重包圍

時至中午,戶部尚書鄭三俊與兵部右侍郎翟鳳翀等人萬分焦慮,先后派往五軍都督府和五城兵馬司的一求救人馬失望而歸。◇↓◇↓小◇↓說,

掌握軍隊的魏國公徐弘基“一大早前往鎮江沿岸視察水師防務”,駐扎城外水師大本營的5,000官兵與城東城南四個衛所共12,000官兵已嚴陣以待,可沒有徐弘基和張拱薇的將令,誰敢出動?

隆平侯張拱薇則是“偶感風寒臥病不起”在家里調養,他一早接到民眾聚集游.行的急報時,“極為憤怒極為震驚”,立即“強拖病體致信南京羽林衛求援,如愿獲得羽林衛300馬軍迅速支援”。

忻城伯趙之龍麾下的五城兵馬司除堅守各大城門嚴陣以待的2,500官兵,其余3,000余將士均已走上街頭“實施嚴厲彈壓”。

南京錦衣衛指揮使常延齡答應得很爽快,但要求戶部最好先補發已欠下四個月的軍餉,只要銀子一到,他“定以最快速度召集高達0名天子親軍前往彈壓”!

至于駐扎金陵城西北角石頭山下的南京羽林衛大營,東林黨人根本就不敢去,那里是骯臟的閹人南京鎮守太監的地盤,是與東林黨誓不兩立、老死不相往來的政治死敵,哪怕去了人家也不鳥,反而要承受一番自找的羞辱。

這下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東林黨名士徹底傻眼了,沒等他們商討出應對之策,虎山莊園和紫陽觀的一萬余名“暴戾刁民”已經一分為二。

其中一半人在兩萬余市民的聲援下,繼續圍堵應天府衙大門,輪番用完簡單的午餐立刻變換手法,一隊隊工匠抬出事先準備好的四方大桌,十余名頭目挺身而出跳上桌面,向所有民眾訴說昨日應天府和江寧、上元兩縣的暴行,大聲公布一個個遭受毆打的無辜民眾姓名和傷勢,引發所有圍觀者的強烈共鳴。

工匠頭目說完。十幾個精心挑選的農夫代表接著跳上方桌,回憶自己去年月慘遭大旱和匪亂,不得不背井離鄉的悲慘經歷,如實陳述自己與數萬苦難鄉親逃到金陵的經過和遭遇。憤怒指責官府的不管不顧和衙役們的欺辱毆打,列舉江寧縣十幾個衙役借機強.奸無助民女、勾結人販子販賣孤兒女孩的殘酷勾當,對慈悲為懷廣濟天下的紫陽觀和小朱道長感激得痛哭流涕。

一個個老實巴交的農夫站在高高的四方桌上,說說停停,說到傷心處忍不住淚流滿面。引發無數民眾的深切同情。

數百名情緒激動的民眾撿起地上的爛菜幫子和破磚爛瓦,不管不顧砸向應天府衙的大門。

數萬圍觀民眾的喝彩聲震天響起,經久不絕。

半個時辰不到,應天府衙緊閉的大門已經被小山似的磚石、破爛、菜幫、破鞋、臭雞蛋等雜物掩埋大半。

另一半工匠農夫則在層層聲浪中,默默吃完隨身攜帶的大肉包子,用過簡單茶水,再次開始整隊出發。

他們排成五人一列的長長隊伍,高舉近百面大幅標語,隆隆開動,前往六部衙門“抗議請.愿”。

圍觀的數萬民眾明白之后。先是感到極度震驚,緊接著歡聲雷動,至少有四萬余“欲發泄不滿”、“唯恐天下不亂”的金陵市民緊隨其后,很快在游.行隊伍中某些人的大聲提醒下排成歪歪扭扭的隊伍。

不少人順手撿起路邊的各種竹竿木棍,將自己的衣袍撐起來權當旗幟,高聲呼喊“打倒貪官污吏”、“我們要吃飯”、“東林黨人禽獸不如”的口號,浩浩蕩蕩開往皇宮前門外的南京六部衙門。

陸續增援而至的五城兵馬司官兵,如臨大敵,開始對一小撮趁機制造混亂偷摸搶劫的流.氓地.痞展開無情打擊,一旦發現企圖小偷小摸或者制造混亂者。官兵們立即撲上去棍棒招呼,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后拖到街邊飽以拳腳。

羽林衛300騎軍早已分成30個小隊分布在樞紐位置,遇到膽敢坑蒙拐騙制造混亂的不法之徒。立刻策馬上前無情鎮壓,極大威懾了不法之徒和某些居心叵測的地下勢力,有效維護了金陵城的治安秩序,使得“無辜受害民眾的和平示.威游.行”始終處于井然有序的狀態。

正午剛過,寬闊威嚴的南京六部衙門終于陷入數萬民眾的重重包圍之中。

虎山莊園和紫陽觀的7,000工匠民夫堵住大門和東、西側門,高喊“民為水、君為舟”、“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的口號。各隊頭目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張張大狀紙挺身而出,整齊站立在匆匆關上正門的府衙前,齊聲高呼“小民有冤、嚴懲兇手”,要求六部官員為民做主!

圍觀聲援的數萬市民歡呼陣陣,數十年來,他們何時見過如此井然有序、如此理直氣壯的游.行抗議場面?越看就越刺激,越聽就越激動,很快扯開嗓門高聲附和。

一時間,驚天的怒吼聲排山倒海般響起,數萬人發出的巨大聲浪如同滾滾炸雷,震得周邊樓宇顫動,窗欞搖晃,十里之外也能清晰聽到。

到了這個地步,東林黨官員們終于恐懼了,不少人嚇得瑟瑟發抖語無倫次,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紫陽觀和虎山莊園的刁民們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城里城外數十萬膽小怕事的平民竟然變得如此陌生,如此的乖張暴戾。

在官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戶部尚書鄭三俊呆呆坐在高靠椅上,只見他須發俱顫,臉如死灰。

此時此刻,鄭三俊比任何時候都清楚,這場突如其來的大規模游.行抗議行動,完全是東林黨人數十年來不斷打壓之下走向沒落的勛貴階層,聯合道教勢力、實權宦官勢力組成的新興利益集團發動的,絕對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瘋狂報復行動。

可是,鄭三俊卻拿不出半點兒證據,拿不出任何辦法來應對,而且心底里忽然生出巨大的恐懼,仿佛看到一場遠比此前任何事情都要殘酷的政治斗爭,忽然在自己眼前徐徐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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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