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冷厲,肅殺迷蒙,在過之時之后,是人最為困頓之際,雒城城門悄然開了一道縫隙,隨即,三千人馬魚貫而出。
“賈大人妙計,今夜必定能夠擊破賊寇”作為統軍將領,冷苞滿心熱血沸騰,戰意勃發,哪怕明知將要面對的是悍勇非常的太平軍,他也已經做好了全力突襲的準備。
暗夜敵營,幽暗詭秘,冷苞幾番猶豫,終究還是揮手下令:“全軍,突襲”
似乎太平軍真的沒有半點的防備,冷苞領著三千兵馬,幾乎沒費什么事便就突進了太平軍的大營,三千兵馬,直撲蕭瀾所在的中軍大帳而來。
眼見著中軍大帳在前,突如其來,周遭冒出無數火把,跳動的火焰散發光芒,照亮了黑夜虛空,隨即,中軍大帳被左右掀開,內中端坐一人,正是太平軍的平天大元帥:蕭瀾
“可惡,中計了”眼見著這一幕,冷苞哪里還不知道,自己已然中計,陷入了太平軍的包圍之中。但當他看到蕭瀾身邊的一人時,心中頓時怒意難以壓抑,口中冷然喝道:“吳蘭,是你,你竟然敢背離朝廷,投降太平賊”
吳蘭冷然道:“非是我執意背叛,而是賈龍欺人太甚,就算是我自大高傲,不能量力,但他卻也不該眼睜睜的看著我與麾下的弟兄在城外全軍覆沒,好歹,我也是為了益州在拼命,他卻絕了我的后路”:嘿言格
“你”冷苞雖然也明白這件事情確實賈龍做的不大地道,但是,眼見吳蘭背叛,他還是覺得不能原諒,當即口中冷然出聲道:“無論你怎么說,背叛就是背叛”
“哈原來本帥還以為,賈龍會親自領兵前來偷營,沒有想到,他倒是惜命的很,竟然派你這么一個毛頭小子前來。”眼見著吳蘭與冷苞爭鋒相對,蕭瀾當即一聲輕笑,旋即,在魏延等將領的簇擁之下,踏出了中軍大帳,直面三千益州官軍,淡然自若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報上名來”
“我乃益州牧劉使君賬下大將冷苞,太平賊首,且先吃我一槍”雖然身陷重圍之中,但冷苞少年熱血,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當下便自拍馬上前,一根長槍疾刺破空,直撲蕭瀾而來。
“放肆”眼見著冷苞絕境來襲,魏延猛然迎擊上前,抬手一刀,豁然斬破虛空,分裂空氣呼嘯而下。
鏗鏘一聲,刺耳銳響,翻涌四散的勁氣波散,待得冷苞看清對方的模樣之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原來對方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那一個回合就生擒了益州大將吳蘭的太平軍猛將魏延
雖然冷苞年輕氣盛,一向看不起吳蘭,自認自己要比吳蘭厲害得多,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要是對上吳蘭,絕對做不到一個回合就將之生擒,光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魏延就絕非自己所能戰勝,不過,冷苞卻也沒有想過因此而退縮,因為,從他選擇帶兵前來偷營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緊緊的看著眼前的魏延,冷苞一咬牙,沉聲喝道:“爾等賊寇,膽敢反叛朝廷,犯我益州,俱都該死”
說話間,他戰氣爆發,奮起全力,手中長槍怒沖,幻化千百流光飛馳破空,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直撲魏延強襲而來。
面對冷苞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猛烈突襲,魏延卻是一臉的輕松,抬手之間,長刀揮灑,便將他所有的攻擊都化解遮擋,感受著長槍擊打在自己兵刃上傳遞過來的強勁力道,魏延稍感興奮地出聲道:“很好,果然有幾分實力,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偏偏要做昏庸朝廷的走狗”
一刀接著一刀,魏延出招越發的凌厲快疾,勢若奔雷閃電,無盡刀光,呼嘯破空,遮掩了半邊天空,當空落下。
冷苞雖然實力強過吳蘭,但是,讓他單對單應對魏延這樣的頂級高手,一時之間,也是忍不住的為之手忙腳亂
蕭瀾見狀,臉上滿是笑意,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此戰魏延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取勝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當下,他的目光轉而落在三千益州兵馬之上,口中淡然出聲道:“殺”
“殺”聞得軍令,周遭埋伏的太平軍將士頓時齊齊一聲高喝,如同潮水洶涌,四面圍攏,殺向中伏的益州官軍。
被人埋伏、落入敵人陷阱,此時此刻的益州官軍本來就驚慌失措未定,連主將都被敵方壓制,更讓他們難以抵抗太平軍將士接連不止的進攻,短短片刻時間,便就被斬殺了大半,尸橫遍野。
然而,就在此時,營寨大門處,突然傳來一陣喊殺之聲,只見大批的益州官軍借著夜色襲殺而來
“第二批偷營的官軍,終于來了”暗處埋伏的甘寧見狀,當即眼中閃過一抹肅殺冷厲,隨即緊握長刀,招呼軍士,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殺,殺啊”暗夜籠罩,天驚地動,肅殺籠罩之下,第二路偷營的益州官軍殺入太平軍大營,比起冷苞帶領的三千先鋒軍,這一批人數足足達到了一萬之眾,領兵的除了高沛、楊懷之外,還有張任
三將合力領兵突襲,自外圍殺入太平軍中,頓時便帶來了不少的死傷,令得太平軍軍陣爆發動亂,被圍困在中間的第一波前來偷營的益州官軍見狀,不由得為之大喜,頓時士氣大震,欲要開始反撲。
冷苞也感覺到了太平軍軍陣的變化,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喜色,口中大聲呼喊道:“兄弟們,咱們的援軍來了,該是咱們反擊的時候了”
“反擊”魏延冷然笑道:“你以為有了第二路偷營的官軍就可以扳回敗局嗎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大帥早已經料定,你們若來偷營,至少會分為明暗兩路,所以,我們的伏兵自然也不會只有一路。”
“什么”聞言,冷苞不由得大驚失色,只是,高手對陣,豈容有半點分神他這一怔,頓時引來了魏延最為兇猛的進攻。
同一時間,正在沖陣的張任、高沛、楊懷等益州官軍將士,也遭遇了太平軍的第二路伏軍強襲。
“眾軍聽令,殺”甘寧一馬當先,率領一萬伏兵,猛然之間自暗處殺出,由后方,直襲第二路益州官軍的尾翼
長刀所向,鋒芒凌厲,一刀斬破黑夜,卷著漫天的鮮血橫飛,甘寧大傷初愈,再履戰陣,欲要展現自己的實力,自然表現的更加兇悍,受到主將的氣勢牽引,一萬太平軍將士也是士氣爆發,更顯精銳。
察覺到中了埋伏,張任、高沛、楊懷三人對視一眼,當機立斷,立刻放棄了繼續沖陣、救援冷苞眾軍的打算,止住大軍前沖的勢頭,調轉鋒芒,迎擊甘寧所部,欲要沖破伏軍,逃離太平軍大營。
相比之下,得知自己一方再度中伏的第一路益州官軍卻是陷入了極度的絕望之中,冷苞連遭魏延強襲,身受重創,他強忍著一股血氣,連忙脫離戰圈,引著麾下的殘存的益州官軍向外逃遁。
也不知道是他的運氣太好,還是因為陷入絕望之后,殘存的益州官軍萌發了決死一戰的勇氣,以至于戰力大進,雖然遭遇了太平軍將士的猛烈抵抗,但他們還是一路沖出了重重地包圍,借著張任等人與甘寧所部廝殺的時候,悄悄地脫離了太平軍大營。
見狀,蕭瀾笑而不語,他的背后,荀攸卻是忍不住的笑著出聲道:“魚餌已經放出,看來,大魚即將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