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于林天體外交織,龍紋與道輝閃爍,他靜靜的盤坐老樹桿上,神色平靜,融入雙眼中的大道法則和龍紋變得更多。
“不錯啊。”五行鱷在一邊自語:“看這架勢,似乎真能很快就成功的感覺。”
它認真盯著林天,也同時注意著不遠處正在與諸多妖獸激烈戰斗的小葉童。
時間,一晃過去三日。
這三日間,葉童中途停歇了三次,林天卻是一直在默默修煉,體外神光更濃。&nbs小說p;很快,又是一天過去。
這一天,林天體外的神光再次變得混亂起來,精氣神和大道法則都在劇顫。
“咳!”
他道軀輕震,如同上次般咳出一口精血,雙眼中流下更多的血水。
一瞬間,他身上的氣息變得弱了不少。
五行鱷一驚,連忙閃了過去,顯然是看出了什么:“又失敗了?”
林天無聲點頭,擦掉嘴角的血跡,擦掉眼中流出的血水。
這個時候,他感覺雙瞳比上次更加疼痛了,像是有千百根銀針在狠刺一般。
他右手微晃,從石戒中取出攝魂池水,飲下足足三大口,隨即運轉功法煉化。
“又受了道傷?怎么感覺比上一次還嚴重?”
五行鱷瞪著他。
對于修士而言,道傷是非常嚴重的,很難治愈,如今,才十日時間而已,林天竟是在修煉的過程中連續受了兩次道傷,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沒事,有充足的攝魂池水,道傷對我不算什么。”
林天道。
說著,他又微微嘆息了下。
有攝魂池水在,他如今并不在意可怕的道傷,以攝魂池水可以輕松治愈,讓他嘆息的是,這破妄神眼的修煉實在太艱難了,以他如今的實力都這么難修煉。
“葉童神拳!”
遠處,一道清脆的喝音響起,小葉童渾身臟兮兮的,握著一只小拳頭,生生將一頭御空初期的大妖給砸倒在地,使得這大妖半天沒有爬起來,一個勁的喘息。
林天和五行鱷聞聲,偏頭望去,正好看到這一幕,都是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師傅!鱷大叔!”
小葉童見著林天和五行鱷看向他,踩在大妖的妖軀上朝一人一鱷歡快揮手。
林天遠遠的望著小家伙,露出一抹淡笑,站起身來。
“不修煉了?”
五行鱷問道。
“先緩幾天,不能太心急。”林天道:“我想再去看看更多的山川大流,順便,小葉童連續戰斗了數日,也該休息一下,一味的戰斗,對修煉并不是好事。”
五行鱷撇了撇嘴,沒說什么。
當下,一人一鱷一晃便是出現在小葉童身前,林天見著小家伙傷的不重,便是讓小家伙自己運轉太陽涅盤術療傷治愈身體,隨后才是帶著小家伙離開這里。
如同數日前那般,他并沒有做什么特別的事,只是帶著小葉童簡單的徒步而行,走過一座座大山,越過一汪汪大流,看平凡的天地萬物,隨后每隔數日便讓小家伙與妖獸戰斗磨練,而他,自然也是每隔數日就開始新一番的修煉破妄神眼。
如此,很快便是兩個月過去。
加上最開始的兩次修煉破妄神眼,加上最近兩個月時間內的修煉,他一共修煉了破妄神眼十二次,但是,無一例外,每一次都是失敗了,每一次都受創不輕。
“嗡!”
這一天,他盤坐在一塊老林的大石上,開始第十三次的修煉,神輝交織全身。
一晃眼,一日過去。
“咳!”
晨陽剛剛升起時,林天道軀震顫,再次咳血,眼中流出的血水變得更加多。
他雙手微有顫抖,只感覺雙眼像是要炸開了般。
五行鱷皺眉:“小子,不行就放棄吧,這宗瞳術是葬龍天尊晚年所創,實質上來講,這是要強行將凡眼化作堪比陰眼和陽眼的神眼,是在真正的逆天而行。”
林天擦掉嘴角的血跡,以神力蒸干眼中流出的血,表情很平靜,并沒有因為十數次的失敗而有所動搖。
“實質上來講,我們通過修行,從凡軀化作仙軀,可飛天,可遁地,從最多百余歲高齡達到最長十萬載壽元,不也是在逆天而行嗎?既然早就在逆天而行,那么如今這又算得了什么。”
他說道。
五行鱷張了張嘴,頓時無言:“……”
林天淡笑,取出攝魂池水,飲下十數口,以太陽心經煉化,治愈己身的道傷。
一時間,淡淡光芒交織在他體表,他的道傷很快便是痊愈。
五行鱷盯著他,神色認真嚴肅了些,道:“小子,別怪鱷大爺沒提醒你,你這已經是受了十三次道傷了,如果再繼續幾次,攝魂池水也將會漸漸失去作用。”
林天點頭:“我知道,我有分寸。”
攝魂池水雖然能很好的治愈道傷,但若是同一個人反復受道傷,反復以攝魂池水療傷,那效果自然會慢慢減弱,相當于是人類食用美食,第一次食用極好,第二次不差,第三次也很美妙,但食用的過多,漸漸就會失去感覺,如飲白水。
他微微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來。
“再去走走。”
他對五行鱷道。
五行鱷撇了撇嘴,沒有多說什么。
正好小葉童又與一眾妖獸戰了許久,他帶著小家伙離開,走向其它的地方。
這一次,他足足徒步走了半個月,看遍更多,隨即才是帶著小葉童進入又一座大山戰斗,讓五行鱷幫他守著,自己在一塊大石上開始又一次修煉破妄神眼。
“嗡!”
淡淡神光交織而出,繚繞在他體表,他渾身的血氣和大道法則皆是朝著雙瞳處匯聚而去,隨即,葬龍經被他運轉起來,一條條龍紋浮現,也朝著雙瞳處涌去。
頓時,他身上的光芒變得更濃,精氣神等以一個極快的速度高漲,絲絲沸騰。
五行鱷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同時注意著小葉童的戰斗,也注意著方圓千丈內的每一寸空間,防止有什么異變突然發生。
林天盤坐大石上,周身光芒交織,全部都在朝著雙眼中涌去,仙輝一縷縷。
他默默修煉,神色平靜,不急不躁,體內散發出的氣息時而溫和,時而狂暴。
如此,他盤坐大石上,一坐便是半月。
這一天,他的精氣神變得更沸騰,透過雙眼皮縫隙所涌出的神光熾烈了許多。
當又過去十數呼吸后,忽而間,他身上的氣息整個一頓,沸騰著的精氣神直接靜了下去,眼中涌出的神光也徑直內攝。
他依舊坐在大石上,嘴角溢血,眼角也流出血水,于這一刻緩緩睜開雙眼。
“又失敗了。”五行鱷嘆息,隨即忽而又是有些動容,打量了番林天道:“唔,精氣神平穩,這一次好像沒有受道傷。”
林天淡笑,站起身來,將嘴角和眼角的血跡擦掉,隨即對五行鱷道:“陪我戰上一場,我將修為壓制到大道初期,你只管攻擊我,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
五行鱷當即瞪眼:“你要干嘛?”
“修煉。”
林天簡單道。
五行鱷有些狐疑的望著林天,不過卻是也沒對此再多問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當下,就在這座大山內,林天讓小葉童停下與諸多妖獸搏斗,將小家伙移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隨即將自己的修為壓制到大道初期,體魄之力也壓了下去。
“來了!”
五行鱷對著林天道了聲,震動五色羽翼,直接攻殺而上。
在林天的要求下,它絲毫也不留情,以大道六重天修為攻伐,神通秘術齊出。
一時間,強橫的妖光籠罩四方,甚至有五行道則一縷縷的涌動,全壓向林天。
林天神色平靜,不展神通,不展秘術,直接迎上,眼中有一絲絲的神秘光霧在繚繞,只在五行鱷的滿天殺伐光中閃避,并不攻擊。他盯著五行鱷打向他的神通秘術和五行道則,以壓制到大道初期的修為去凝視,眼中的神光變得更加濃郁。
“砰!”
一道妖芒落在他身上,當場將他擊的橫飛,口中直接涌血。
“師傅!”
遠處,小葉童被林天以陣紋守護著,見到林天咳血橫飛,忍不住叫出聲來。
五行鱷也是皺眉,神通道則等都是一收,道:“小子,你這到底搞什么?”
林天自遠處站起來,對著五行鱷搖頭,隨即又道:“沒關系,繼續,不要留情,盡管以各種手段攻擊。”
破妄神眼的修煉,這一次,他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只差一點就能初步功成了。如今,他需要借助一些外力,所以讓五行鱷毫不留情的攻擊他,他想借此突破。
五行鱷頓了頓,最終再次動了,神通秘術施展的更強,五行道則也更加洶涌。
一時間,轟隆隆的,四周的空間一寸寸崩碎,這座大山內的一眾妖獸全部被嚇的伏倒在地,在五行鱷的大道級妖威下顫抖,戰戰兢兢。
“轟!”
無邊妖芒環繞,全部朝著林天涌去,殺光無垠。
對于此,林天很冷靜,依舊不展任何術,唯有眼中微光環繞,直直的盯著壓向他的密集妖族大術,認真凝視,努力想看清本質。
“砰!”
又一次,他被十數道殺光掃中,再次橫飛,身子都崩碎了大半邊,鮮血淋淋。
“繼續!”
他沉聲道,運轉太陽涅盤術,轉眼修復破損的道體,眼中的神光變得更濃。
五行鱷凝眉,更強的神通顯化,浩浩蕩蕩的壓向林天。
林天盯著壓來的妖族大術,依舊平靜,依舊只是單純的閃避,雙目認真凝視。
“砰!”
“砰!”
“砰!”
妖芒縱橫,他一次次被掃飛,一次次咳血。
“繼續!”
他修復道軀,沉聲對五行鱷道。
五行鱷低罵了聲,背后五色羽翼震動,五行道則如同颶風狂涌,以之撐起更強的妖族大術,朝著林天鎮壓而去。
林天眼中神光交織,邁步迎上。
他于五行鱷的滿天殺光中閃避,雙眼交織神芒,認真觀望凝視,加以閃避。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他被五行鱷的神通秘術擊中,數次肉身崩碎,卻依舊讓五行鱷繼續,己身依舊不施任何術,只是以雙目觀望五行鱷祭出的神通大術,然后閃避。
如此,轉眼間,五個時辰過去,他從一開始的連續受傷碎體變得漸漸適應五行鱷的各種殺光,閃避的動作越來越自如,越來越簡單,雙眼也變得越來越明亮。
“看清楚!”
他盯著五行鱷壓來的滿天妖族大術,心中低語。
轟隆隆的,在五行鱷打出的滿天妖族秘術中,他一一閃避,雙眼變得更加明亮。隨即,漸漸的,他忽而間看到,這滿天的妖族秘術中似乎有一根根的朦朧絲線交錯鏈接在一起,如同是一條條鋒利的鋼絲,仿佛是它們支撐起了五行鱷打出的這一則則妖族大術,似乎,這就是五行鱷所打出的神通大術的本質。
且,在這同一時間,他看到朝著他涌來的秘術殺光慢慢變得遲緩起來,連五行鱷施術的動作,也仿佛是在一瞬間放慢了無數倍,認真凝視之下,他能夠清晰看到五行鱷施術的每一個細節。
“看清了!”
他的雙眼在這一瞬間明亮了數倍,迎著五行鱷壓來的滿天秘術殺光,伸出一指,平緩壓下。
頓時間,嗤的一聲輕響傳出,壓向他的滿天秘術殺光全部粉碎,消散于無形。
這使得五行鱷當即一驚,它所打出的神通有多強,它很清楚,絕對能殺大道九重天強者。可如今,林天將修為壓到大道初期,低了它六個小境界,卻是一指就粉碎了它祭出的強大神術,這令的它心中震撼。
它望向林天,目光忽而落在林天的雙眼上,徑直變色:“小子,你這是……”
這個時候,林天的雙眼明亮而深邃,瞳仁上各自顯化著一個微小圓環,完全以龍紋凝聚而成,像是被刻印上去的般,神秘而夢幻。這一刻,迎著林天這雙眼,它忽而脊背有些發涼,感覺自己仿佛變得透明了般,被看穿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