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燕秋的話讓陳宇航整個人愣了愣，片刻才用不可思議的聲音道：“我說老唐啊，你認真的？那個小家伙在軟件方面的造詣高我到是承認，怎么，難道他還懂硬件？甚至比你還厲害？難道他關于芯片的見解真的有這么牛？傳聞中是你跟你的團隊靠厚積薄發開發出的這款顛覆性產品難道都是假的？”
“厚積薄發？哪有那么容易？老陳啊，你也是搞技術的，從無到有設計一個核心架構，編寫一套全新的底層指令集有多難你應該很清楚吧？更何況這套指令集的兼容性還如此完美，一舉打破ARM的壟斷？你也太高看我的能耐了吧？”唐燕秋自嘲了一句，隨后重新拿起了筷子，毫不客氣道：“就我跟你掏心置腹這幾句話，吃了這頓你也不虧了啊！”
陳宇航愣了半晌，才突然開口道：“我說老唐啊，你不厚道，太不厚道了！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瞞了我整整兩年，你要是早告訴我哪會浪費這么多時間？”
“也不能說我瞞著你，你或許不知道我們的工作流程，每天都有試驗計劃安排，而且每天的所有試驗數據都要匯總，各項試驗內容、數據全部要保存電子版提交到服務器，然后第二天繼續試驗的時候，我們的工作郵箱里就會有一份優化后的研發方案，基本上都是根據前一天我們提交的試驗進度數據報告來的，而且這份研發方案基本上可以解決很多前一天我們所碰到的難題，你自己說說，像這樣做芯片前期我們的速度能不快么？”
唐燕秋說到這里，剛喘了口氣，卻被一邊的陳宇航打斷，“等等，那要是你們需要加班怎么辦？難道你們這幫人還能每天準時上下班？”
“有一個快捷數據提交窗口，一般來說如果某個研發小組需要趕時間上項目的話，就選擇那個數據提交窗口。只需要錄入試驗數據，并將實驗中遇到的難點描述進去大概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就能收到反饋，行了，你別打岔。有什么問題等我說完在問。”唐燕秋揮了揮手不滿道。
“得，你說，我聽！”陳宇航連忙道。
“剛才說到郵件解答難題了，那么你可能不知道之前我們整個研發中心有32個研發小組，67個實驗室。每個小組平均每天都要做十到數十次不等的試驗，所有的實驗數據匯總有多少你想過沒有？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一晚上的時間處理光是把所有實驗數據全部翻閱一遍都難，更別提還要針對不同的情況制定不同的研發計劃了，所以一直以來我也不敢確定這究竟是不是那個小家伙在指點我們。”唐燕秋說完，端起面前的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而一旁一臉驚訝的陳宇航也再次忍不住插嘴了，“老唐，照你這個說法那也不可能是王世子那個小家伙在背后指點你們吧？這么多的試驗數據，不說什么制定計劃了。光是分析整理都要一個團隊幾天的時間吧？感情你們之前研究這么順利都是不用總結分析的？每天就照著計劃試驗就夠了？哪可能有這種好事兒？除非以前的研發中心還有一個秘密的專門分析的實驗數據分析的團隊？但是這個團隊要求的素質可就高了，要什么都懂啊！況且大唐世子研發中心那會可是一級保密單位，想進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基本上都有備案，哪有這么多高素質人才？”
“問題就在這里了。你說為什么兩年前不告訴你？說白了我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我告訴你干嘛？指不準你還得以為我在逗你開心！”唐燕秋放下手中的酒杯攤了攤手道。
“那你現在干嘛又要這么說？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陳宇航追問道。
“你今天怎么這么性急？我這話不是還沒說完嗎？”說完，唐燕秋也不理陳宇航那期待的眼神，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到嘴里，做出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樣后。感嘆道：“哎，這兩年啥變化都大，唯獨這譚家菜依然這么爽口，還是以前的味道。看來這廚師還是之前的那位大廚啊！”
“我說老唐啊，你就別賣關子了！等你回了京城，我在請你來吃行了吧？”陳宇航悶聲道。
“急了？行，那我就不賣關子了。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雖然這段時間我名義上是在星空科技掛了個閑職，但是因為沒有試驗場地。所以這兩年我基本上處與半休息狀態，閑來無事我把之前在研發中心做的項目資料全部重新整理了一遍。之前投身其中的時候整個人天天都處與亢奮狀態，沒想那么多，但是經過我這段時間的整理，我到是發現了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
“實際上我們每天得到的試驗計劃并不一定就是根據前一天的試驗數據擬定的，或者說，我們每天進行的試驗也好，編寫的程序也好，實際本來都是已經設定好的步驟，只要按照這個步驟來，很容易就能出成果！”
唐燕秋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便讓陳宇航直接愣住了，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片刻后才開口道：“等等，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唐燕秋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而是已經想明白了但是根本不敢相信，是吧？陳工？”
“真是我想象中那樣？”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說白了，我很懷疑其實不管是TSZ芯片也好，T程序也好，其實壓根就不是我跟我的團隊研發出來的，而是被一步步指引著搞出來的。”
“這怎么可能？”陳宇航終于驚呼出聲。
“沒什么不可能的。假如有人事先已經對這些東西都有了深入的研究，或者已經在理論上大致的明確了按照什么樣的步驟就能夠把這些東西做出來，那么自然就能提前設計出這些實驗計劃，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