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也好,這么想就對了。眉娘給你們備了禮物。”劉榕輕笑了一下,覺得見見也可以,沒有他們想得那么
“什么禮物?”劉柏忙湊上來。
“問眉娘去。”劉榕真的不知道,輕輕的扒開了他的臉。
“姐,你的手一點也滑溜。”劉柏不敢抓姐姐的手,但劉榕的手滑過他的臉頰時,卻真的感受到了,跟母親的完全沒法比,一下子,淚都要掉下來。
劉榕伸出手,看了一眼,好一會兒,笑了。剛重生時,她就看著自己的手發呆,才十年,她的手又回去了,不再幼嫩細滑。雖說不至于滿手老繭,但卻是用多少膏腴都恢復不了的粗糙,倒還真不像是寵妃之手了。
“好了,這有什么關系,你以為本宮在宮里就什么也不干?手那么細滑能當飯吃!你們是外男,在宮里也不待很久,去吧!”
“娘娘說得是,兩位哥兒,千萬別傷感,以后還有再見的機會。”眉娘拿著給他們準備的東西出來,對著劉柏安撫著。
“姐,我給你爭氣,以后我會長心的。”劉柏還是哭了。
“行了,不指著你們為我爭氣,我真的只期望著,你們別跟那個人一樣,成時自以為是,敗時怨天尤人。你哥的今天我是花了銀子,但我也只是花了銀子,他若差一點,便會被人打下來,我能做的,就是趁你們還沒成事之前,花銀子磨礪你們,以后哪怕我倒了,任誰也不能動你們。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是靠的我,而是靠的自己。”
劉松抬起頭,看著一身半舊綢衣的姐姐,坐在并不華貴的樟木椅上,椅上連片子都沒貼一個。
頭上也是,那頭烏發上沒幾樣首飾。他是聽樊英說過,劉榕是小器主子,對自己,連一紋錢都不愿意多花的。
過季的首飾。是要拿回鋪子重新鑲成新樣子。換下的珠子洗干凈了,放一邊,回頭看看能不能換一個法子再用上。之前他還只是鄙視著,一個開著首飾鋪的人,這么做。實在很摳門了。
現在看看,有著一庫金銀的人,結果呢。背著寵冠六宮的名頭,結果私下里,這般簡樸,手粗得能傻弟弟都能感受到。
正如自己調查的,這些年,她在宮中的生活實在不怎么樣。
“他不會的,小人會看住他。”劉松低頭輕輕的回道。
“去吧,好好聽皇上的話。我不會在皇上那兒為你們說話。你們好自為之。”劉榕輕輕牽了一下嘴角,“若有天,我倒了,你們也別伸手。記住了嗎?”
“是!”劉松頭更低了。
“姐!”劉柏又要哭了。
“回去聽樊大哥和哥哥的話。”劉榕又輕輕的拍了劉柏的臉一下。
劉柏被劉松帶走了,劉榕坐在原處,好一會兒,才輕笑了一下,“他們倆還行。”
“是啊,挺好的孩子。”眉娘點點頭。
“皇上讓我說的話,我都說了。就只有這些吧?”劉榕輕嘆了一聲。
“皇上沒讓您這么說,皇上是……”眉娘輕捏了她一下,拉她站起來。
這是劉榕的正殿,兩邊都是人。縱是這里都是永壽宮的人,但也是眉娘說的,也是景佑的人,她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很快傳送到景佑的耳朵里。
不是說景佑不信她,或者說她不信景佑。只是多年的宮庭生活,讓她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從今天早上起,她想的就是,景佑讓她見弟弟,只是為了再敘姐弟情?打死她都不信。對別人她不了解,但是,對景佑,她真的再了解也沒有了。
兩世的景佑,也許這一世的景佑對自己會心軟,但是他本質卻不會變。這么大力扶植自己的娘家。真的只是寵愛自己?
上一世里,他這么扶植過的,也就是顏家的人了。上回因為孩子的事,顏如玉莫名其妙的過完年就自盡了。
劉榕還想問景佑怎么回事,景佑說,誰知道呢。劉榕也想不通,這是怎么回事,她那時更在意另一件事。
那回正好趕上劉松進宮送調查的結果,宮中那時又進行了一次大的清洗。死的各宮的人都有,連皇后都出來素顏請罪。
所以一個小小的貴人自盡,就沒什么值得關注了。劉榕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奇心的強的人,眉娘會分辨什么東西,是需要告訴她的。
現在顏家因為最后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于是連同著已經分家的大房都一齊退了出去。
好在顏家還有點錢,然后景佑還是給了他們一點補償,給了顏如玉一個嬪的虛位。葬入了嬪妃園之中。
現在,沒有顏家了,其它人家里就算扶了,其實也不如這劉家這兩兄弟。
這兩兄弟是他一手扶植長大,一手操辦起來的。只能對他這個姐夫感恩戴德,不論怎么看,忠心什么的,就根本不用擔心了。
所以現在想想看,景佑讓自己做什么?不過是更盡一步的籠絡他們罷了。
那就籠絡,那么想想看,她做的就是,她就把兩人推出去,讓他們明白,他們除了自己努力,就是景佑給機會。
最重要的是,她對他們的成長,并沒有什么更重要的幫助。所以他們直接感激景佑就好了,跟她沒關系。
但是,其實今天她說了一句應該不是景佑想她說的,而她希望劉松能聽得進去的話。
她不會幫他們,更重要的是,她哪怕登臺,這兩兄弟也不要插手。
劉松這么聰明,應該會明白她想說什么吧。她不求他們的回報,但是,如果那時,她有孩子,那么,把他們的回報,隱報在孩子們的身上即可。
剛回到后面的寢宮,結果就看到景佑舒服的靠在羅漢床上,看著自己的那些話本,顯然是等著自己見完了劉松兄弟,他就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劉榕想也不想,拿了個枕頭,對著他使勁砸著。壓了一天的怒火,現在總算能發了。
景佑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由著她打,反正用的是軟枕,又不疼。等著劉榕打累了,才把她拉回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