χ520。”太皇太后瞟了他們一眼,回過頭,對著劉榕又舊事重提,對她來說,騎馬就是她當年的最愛,結果自己養的小孩竟然不樂意學,太不像話了。
劉榕只好戀戀不舍的從蘇畫那兒收回目光,對付太皇太后。學騎馬,怎么又說到這兒了,昨天在車上,不是打岔打過去了嗎?她真的想都沒想過,自己要去學騎馬。她兩輩子都是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主。太皇太后怎么就跟自己杠上了?現在當著這么些人,她還真不敢說聽不見。可憐巴巴的拉著太皇太后的袖子,不敢說啥,就是拉著晃。
蘇畫覺得更尷尬了,自己說完了話,竟然都沒人理她,把她當什么了?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可是這里是太皇太后的慈寧宮,她也就只能咬牙的坐在原處。
“別怕,讓小七陪你學。”靜薇微笑道,毫不猶豫的把小七賣了,她也不內疚,上回說騎馬時,小七自己跳出來說了,她要學的,所以她不算是出賣。
“最該學的是姐姐吧!”劉榕回看靜薇,突然想到,他們中間最早卻去世的就是靜薇了,還是現在操練起來為好,省得將來真的和了親,想跑都沒力氣。
“好,姐姐也陪你。”靜薇笑了,承諾著。她也是喜歡劉榕的,特別是剛剛和那三位聊了一會,本來覺得還好的,結果蘇畫一聲‘劉姑娘’,就啥好印象也沒有了。劉榕一說。她也立馬答應,就是讓人看看,一宮的人,都寵著這位,讓他們羨慕不來。
靜薇此時看也不看蘇畫,覺得到了這兒,還自持身份。這不是矜持。是蠢。現在靜薇已經不是給太皇太后面子,而是真的覺得她那么端著看著難受,于是輕飄飄的站在了劉榕那邊。
“等下。我沒說我要學。”劉榕還想做垂死的掙扎,要不讓靜薇他們去騎馬,她去學……學……
“老祖宗,您還喜歡什么。要不,咱們玩點安靜的。騎馬多不好玩。”她對著太皇太后假笑著,“而且,騎馬多麻煩,咱們有場地嗎?就算。我和四姐姐、七妹妹去騎馬,還得清場;還要找我們能騎的小馬;對了,還要師傅……真的。太麻煩!要不,我們學打絡子。我覺得我這個還可以。”
“真是小家子氣,回頭哀家讓人送馬進來,反正后頭也一大片地方空著,拆了給你們做小馬場就是了。師傅什么的,就更不是問題了,宮里好些太監都會騎馬,放心放心。”皇太后果然不給力,劉榕真的要哭了。
太皇太后輕敲了她的頭一下,“罰你每天騎一個時辰,我會派人盯著的。”
劉榕現在已經沒心情管蘇畫了,不過她有點好奇的是,鄂月雨竟然可以從頭到尾一直神游天外,而易蕾竟然已經跟肉龍玩成了一團,肉龍一點也沒有感受到她主子的不安,現在對著易蕾搖尾巴,真是慫狗。
終于太皇太后覺得也沒什么意思了,給蘇畫他們賞賜,然后放他們出宮。現在老太后對蘇畫說實話,也是有點失望的。
太皇太后今天故意捧劉榕,輕慢了嬌客,多少也有點考查,她們三人的意思在里面。蘇畫一直在她心里是比較合適的皇后候選人,除去家世不說,個人素質也不錯,畢竟幾世的貴族,往上數,蘇家的幾代女主人都不錯。而蘇畫的父親當年也是有才子之稱,只是可惜,身子不好,取了秀才功名之后,就在家休養,傳說,也是一代人杰的。
這樣的父母,孩子怎么著都不會差到哪去。事實也是這樣,之前劉榕沒有進來之前,她們三人表現得可圈可點。連小小的易蕾也乖乖的認真聽他們說話,小臉繃繃的緊緊的,然后中規中矩,問一句答一句。雖說有點緊張,看得出,家里對她的教育也沒有放松。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劉榕沒有進來之前。劉榕身著半舊的便裝就那么進來了。她的隨意讓在座的三人都有了一種刺激,蘇畫有種敵人來了的緊迫感;而鄂月雨和易蕾卻都放松下來,就好像焦點終于移開了,他們有了種考查提前結束的感受。
所以一個到后來就是發呆,一個跟肉龍玩,玩到后來,都忘記自己在慈寧宮了,坐在地上,跟著小狗說起話來了。看得皇太后都傻了,主要是,肉龍先是跟她玩的,現在跑去跟小屁玩去了,她又不好意思去跟一個六歲的孩子爭,只能干看著。
太皇太后跟劉榕斗嘴時,眼睛里卻一直在關注著他們,然后還特意叫了蘇畫一聲,希望她能在這里為她自己加點分,結果卻是讓她更加失望。所以這個孩子其實在性格上,并不合適做皇后嗎?性子太強,惟我獨尊,那么將來,宮中但凡一點不如她意,那么是不是就是該血雨腥風?
而鄂月雨也不成,她眼睛里的那種獨善其身也不是一個皇后該有的品質,一國之母,手上還有中宮簽表,一個好的皇后,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她不僅是皇帝的妻子,更是天下人的母親。月雨只怕連自己都管不好吧?
易蕾,還是算了吧!
現在太皇太后又頭痛了,她后悔把他們三個招進來了,她最痛苦的是,她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你說,蘇畫能教好嗎?”太皇太后一個人靠在炕上假昧著,她在問舒嬤嬤。她想了半天,竟然在無人可選時,只有蘇畫了。性子強點,總比一個事不關已的皇后來得強點。
“奴才覺得蘇姑娘被教得很好了,將來大些,懂事了,也許就好了。”舒嬤嬤想想也笑了,輕聲說道。
“現在你這老貨應該放心了,至少這幾個,沒一個能比得過榕兒。”太皇太后輕嘆了一聲,自己都笑了起來。現在她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