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嗎?要不明天說也可以。”劉榕雖說嘴巴這么說著,查是拉著景佑小手的雙手卻不是這么表達的,她用全身的細胞在向景佑表達,她特別特別的想知道,發生了什么,結果怎么樣。
景佑若不了解小劉榕,也就不會還過來了。只不過看到劉榕的樣子,他疲憊的心,也終于得到了緩解。不過,他偏不如他的愿,就是慢慢悠悠漱了口,清清嗓子。
劉榕的眼睛更大了,滿眼的期待。
眉姑姑已經知道景佑是在逗劉榕了,不過她也不介意,反正她也知道,劉榕對著景佑時,她才有這么么蠢的時候,然后呢,她發現,自己竟然還有點喜歡看到劉榕有點蠢的樣子。
“你想知道什么?”景佑終于開口了,逗了她半天,好像這會,只有在劉榕這兒,他才真的能放下一切,相信劉榕的純凈。
“都想!”劉榕忙飛快的點頭。
“想知道嬤嬤幫你拿回什么?”景佑繼續。
“那倒真不重要,我反正也沒指望出宮了,所以那錢給我都沒啥用。所以我比較關心,他還剩下什么。”劉榕無所謂的擺手。她就想知道,自己那沒用的老爹,會不會提前過上,讓自己給養老金的日子。
“所以嬤嬤不自己斷案,除了后宮不能干政之外,更重要的是,讀書人一個比一個無恥。”景佑感嘆了起來。
“是嗎?”劉榕還真不知道,她就認識兩個讀書人,一個她爹,是無恥,不過她兒子也是讀書人啊?她不覺得她兒子無恥,所以這是說明她兒子不能讀書嗎?好吧,上一世她兒子讀書太好,被兄弟們嫉妒,日子不好過。這輩子,讓兒子好好混日子好了。
景佑看她的白癡臉也知道,她又想到別處了,輕敲了她一下,直接逆了。不過他也不生氣,他已經習慣了,跟她生氣,早被氣死了。
不過想想白天發生的事,他又不忍不住笑了起來。蔣大人不得不說是人才了。坐上堂前,清了清嗓子。
“今兒也不說斷案,本官算是一府之父母,只當過來與各位主持一個公道如何?”蔣大人笑容滿面的說道,并回頭看了舒嬤嬤一眼,“舒嬤嬤您說呢?”
“這是官府之事,老身萬不敢置喙的。”舒嬤嬤再起身,笑了下,堅定的表示,她不參與意見。
蔣大人笑了,起身對著她拱拱手,再坐下,看向了樊家,“老爺子您是長輩,您先說。”
“回稟大人,學生之弟膝下只有一女,即為她招了一婿劉芳,入門頂戶。這在族中,也是有定論的。結果呢,學生之弟去世之后,劉芳竟改換門挺,把樊府改為了劉府不說,竟然還害死學生之侄女,然后把學生之侄孫女送進宮,圖謀學生之弟的家產。”
樊老爺子中過秀才,所以他能在蔣大人面前不跪,也不用自稱草民,而可自稱學生。
“劉大人,你可話說?”蔣大人一點也不擔心這個說法,他也是老江湖,你說是入贅的,就是入贅的,這個得到官府入案的。但是他想看看劉芳的說法。
“回稟大人,下官反問樊家,可有下官入贅之官牒文書?樊家為了侵占下官岳父之家產無所不用其極。下官岳父去世之后,他們便想為岳父過繼嗣子。岳父生前實際也被家族逼迫過,之前早有安排。”劉芳說得理直氣壯。
蔣大人點頭,這就對了,老頭有親生的女兒,自然不想把什么產業給過繼來的所謂兒子,又養不熟,到時女兒怎么辦。所以看他挑女婿的眼光來說,不說人品,光說長相和才學,算是不錯了。所以,說老頭沒做安排,打死他都不會信的。但是他不禁微笑起來,不敢看舒嬤嬤,這就是她想要的嗎?
蔣大人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須,撫到尾端時,還輕輕的扯了一下,這是他的習慣動作,頗有些揚眉得意之感。
“敢問劉大人,令岳做了什么安排?”他慢慢悠悠的說道。
劉芳又頓住了,入贅與嫁妝,哪個更好?如果承認入贅,那么,家產就保住了。但是他也得改姓樊,他能不能保得住功名都兩說,因為中舉的是劉芳,而不是樊芳。而且,就算保住了,那他還有何面目在官場立足?糾結完了,輕輕的抱拳。
“在下存有元配之嫁妝單子,而這單子在官府也有立案。除去交還家族之族產,余下先岳及岳母之嫁妝,皆改為夫人之嫁妝,帶入劉家,所以小人改為劉府,又有何不可?”劉芳說是理直氣壯,但是輕輕跳動的眉尖,不無避免的把他的糾結現于人前。
“官府有底單?這就好辦了!”蔣大人笑了,一揮手,長隨飛快而去,根本不用再多說一句,轉向了樊家族長,“給老先生看座,敢問老先生,令弟當初可交還了族產?”
一般來說宗族都有族產,而樊外公本人是嫡支,縱是次子,分到的族產,家產其實也不少。他又比較爭氣,不用長子守門的祖訓,于是他是考上舉人,然后沒有考中進士。不過因為中過舉,然后家族在這地方上有點名望,于是他也算是生財有道。又娶了有錢的老婆,于是,他的身家不比身為族長的哥哥少。
樊大爺也不想逼弟弟,他是有兒子,可是他也就一個兒子。自己都寶貝得不行,怎么可能過繼給弟弟。而他也就一個親弟弟,弟弟在時,對侄子,侄孫也相當的好。臨死時,還塞了些產業給他,說讓他照看一下侄女。
只不過,他是族長,他私下與弟弟如何,是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于是只能沒事出來打打醬油,讓族人知道,他是站在族里的立場上處事的。
但是劉芳把惟一的侄孫女送進宮中,老爺子怒了,所以這半年,他是真的帶人來討家產的,他的想法和劉榕一樣,我扔水里,也不給你這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