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遲疑了一下,昆侖浩劫,說的莫非是域外生物入侵之事?
蘇航看過流云留下的日記,域外生物入侵,昆侖遭劫,流云以肉身鎮壓之,方得數億年太平。
在這件事上,蘇航是有大因果的,如果不是他借走了陰陽磨,流云也不至于無寶可用,最后落得身隕的下場,所以,對于流云,蘇航是有幾分虧欠的。
嗯?陰陽磨?
蘇航愣了一下,若是如此,自己把陰陽磨還給他不就行了么?一方面了了因果,另一方面,流云得了陰陽磨,應該也足以應付那場浩劫了。
后世那域外生物的威脅已經完全去除,蘇航拿著陰陽磨也已經沒有什么實質性的用處,此時恰好有機會,有借有還才行。
當下,蘇航也沒有猶豫,直接將陰陽磨取了出來,放在桌上,往流云遞了過去。
“這?陰陽磨?”
流云一眼就認出了陰陽磨,雖然時隔兩百萬年,但是,這東西對他來說,真的是太熟悉了。
這可是他家老爺殷無傷的成道之物,流云根本不會認錯。
目光落在那一方小小的石磨之上,流云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他真的是太激動了。
當年,殷無傷離開這一界之前,將這石磨遺棄,之后他便再也沒有見過此物,萬萬想不到,這東西居然會在蘇航的手上。
這時候,蘇航道,“鴻鈞說那獸與昆侖有緣,或許,他是想讓你來尋我,取回此寶吧。”
“嗯?”
流云愣了一下,抬頭看著蘇航,像是在體會蘇航這話中的意思。
蘇航淡然一笑,道,“拿去吧,有此寶在手,足以應付將來那一場浩劫了。”
“這……”流云遲疑了一下,抬頭看著蘇航,“前輩知道昆侖浩劫?敢問前輩這劫從何來,還請前輩指點。”
蘇航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如今天道已經圓滿,很多東西都是命里注定,不過,就算命里注定的事情,也會留下一線生機。”
說到這兒,蘇航指著桌上的陰陽磨,“這便是你的一線生機,收好吧,切莫再借與旁人。”
流云愣在原地,蘇航說了這么多,也沒有告訴他究竟是什么劫難,這讓他的內心更加的忐忑。
以他現在的境界,靠著昆侖秘術,過去未來都能推演到幾分,可是,對于那一場劫難,卻是推演不到分毫。
域外之物,怎么可能讓他推演到?
這讓他非常的苦惱,只能求助于蘇航這樣的大能前輩。
可惜,前輩什么都不肯指點,這讓他非常的無奈。
關鍵的是,蘇航的說法和鴻鈞的說法不一樣,一個說有陰陽磨就足夠了,而另一個卻要他來領走那頭異獸,那頭異獸才能給昆侖留下一線生機。
這兩位都是大能,流云一時都不知道該信誰。
蘇航見他一臉苦澀,猶豫了一下,道,“那西王母獸,如今已經成了我那弟子的命魂,你想帶走,那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我在這一屆,也呆不了多久,這兩個徒弟年幼懵懂,令人擔憂,你若不棄,一個月后,可來此地領人,帶他們回昆侖修行,如何?”
“嗯?”
流云聽了這話,瞬時眼睛一亮。
蘇航微微點了點頭,他只能停留一個月,一個月之后,蘇航很難想象,自己這兩個新收的徒弟,該如何在這殘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他可不敢把瑤猛和瑤月托付給自己那些個徒弟們,人心是極其復雜的,若讓那些弟子們知道瑤猛的存在,知道蘇航想培養心的繼承人,恐怕這兩小家伙會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連帝江都管制不住他那些師兄弟們,更何況是還沒長成的瑤猛,蘇航現在必須得給他們想好退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給他們尋一個可靠的庇護,而昆侖神界,便是最好的去處。
如果能有昆侖神界的庇護,蘇航相信,保證這兩個徒弟的安全了,而且,這也能順便換了昆侖借他陰陽磨的因果。
雖然蘇航走的是以力破道的路子,什么因果對他來說都是浮云,但是,欠人東西,那種感覺終歸是不爽的。
流云當即起身,對著蘇航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前輩。”
雖然說,那只獸已經被蘇航給煉了,獸魂已經成了瑤月的命魂,但流云如果能把瑤月給帶回去,那應該也是一樣的。
如此一來,再有陰陽磨,那就是雙保險了,流云當然很感激蘇航。
眼見流云將陰陽磨收起來,蘇航心中長舒了一口氣,但卻又轉念一想,流云有了陰陽磨,將來還會死么?
這一次會不會因此而改變歷史呢?自己已經肉身大道境,能有那個改變歷史的能力么?
“切記,陰陽磨在你手上,再勿借與旁人。”蘇航再一次提醒道。
“晚輩謹記。”
流云受教的點了點頭,但是,究竟他有沒有記在心上,蘇航就不清楚了,也管不著,畢竟,他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
流云的事,就這么了了,蘇航又把目光轉向旁邊的女媧氏,“娘娘來找我,不知又有何事?”
終于輪到自己開口了,女媧氏一如既往的優雅,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開口道,“女媧奉了老祖宗之命,來尋盤皇陛下,也是有一事相求。”
“祖女媧娘娘?”蘇航詫異的看著女媧氏。
女媧氏點了點頭。
蘇航道,“卻不知何事?”
前一個是鴻鈞點撥,這后一個又是奉了祖女媧之名,一個個來頭都不小,蘇航也好奇會是什么事,能讓祖女媧娘娘開口。
要知道,祖女媧早已身隕,神魂融入中皇山,若非中皇山遭遇生死攸關的大事,是不會現身的。
對于祖女媧氏,蘇航十分的好奇,因為他想起了后世仙霞山下那一轉世的女嬰,這究竟是怎樣的一位存在?
女媧氏開口道,“盤皇陛下多年未出,不知可知道神山之事?”
神山?茫茫太古大陸,神山可就多了,卻不知她說的那一座?
蘇航遲疑了一下,并沒有回答,只看著女媧氏,等著她給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