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壺老道說著沉吟了一下,“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只是……”
老道有些欲言又止。
“道長但說無妨。”司馬瑜當即問道,現在他可是愁得要死,那還有什么顧忌。
老道微微頷首,“貧道的術法是不可能出問題的,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人恐怕并非司馬家的血脈。”
“什么,這怎么可能?”司馬風聽了有些火大,可對方是前輩高人,他又怎么敢蹬鼻子上臉呢?
說自己的兒子不是司馬家的血脈,這不是搞笑么?司馬千里可是司馬風的獨子,從小養到大,寶貝得跟什么一樣,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兒子,難不成他老婆還偷人給他戴綠帽子不成?
這話別說司馬風不信,就連司馬瑜都不肯相信,如果真像一壺老道說的那樣,那司馬家豈不是成了一個大笑話?
《無》《錯》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壺道長個人的猜測而已,現在司馬千里已經死了,骨灰都沒了,還如何去求證呢?
對于一壺老道來說,這只是最大的一種可能而已,畢竟,他對自己的術法有信心,此時想來,或許根本就沒有人破他的法,之所以法術一再出錯,根本原因是出在司馬家一方。
如果不是生辰八字有錯,那就肯定是司馬千里的血脈出了問題,畢竟,他做法的時候,是用司馬千里生父司馬風的血來牽引,如果司馬風不是司馬千里的生父,那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
還是那句話。一壺老道有絕對的自信,在這個世界上。絕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在道術上的造詣能和他比肩。
要知道,他可是道門正宗。天師道的正統傳人,一代宗師。
差一點搞出一樁豪門丑事,司馬瑜也有些吃不準,趕緊打住,一場法事,就像一場鬧劇一樣草草結束。
正廳里,只有司馬瑜和一壺老道兩人,但是,這氣氛卻是相當的壓抑和沉悶。
“道長。可還有其他方法查找兇手?”半晌,司馬瑜開了口。
老道擺了擺手,“方才兩場法事,貧道消耗不少,司馬家主,我看,還是不要太執著了吧,那兇手沒有再找上司馬家,你又何必再去招惹對方呢?聽你之前敘述。那人應該和天符山有關,天符山和天師道也算是有點淵源的,只不過他們走的是符武之道,在符道方面。天符山很有獨到之處,敵在暗我在明,惹上這樣一個對手。對貴府怕是不利。”
“可是,這口氣不能就這么咽了吧。到現在為止,連是誰殺了我孫兒都不知道。”司馬瑜憋屈得心中火大。
一壺干笑了一聲。心想那是不是你孫兒還指不定呢。
如果蘇航在這兒,知道一壺心中的想法,恐怕只會哭笑不得,這老頭的想象力的確豐富。
“當時不是有目擊者么?那個薛家少爺,應該見過那兇徒的模樣吧?”這時候,一壺開口道,要讓他再做法,他是說什么都不干了,耗費法力不說,萬一又是一無所獲,豈不是砸了天師道的牌子?
司馬瑜一聽,也是腦袋靈醒了起來,那薛家少爺不是正好來了府中么,怎么把這事給忘了?
趕緊派人去請薛奇。
不一會兒,薛奇來了。
這貨本來都和蘇航準備離開了,剛到山莊門口,就被堵了回來,還以為事情敗露,心頭忐忑,把蘇航也一起拉了過來。
一聽司馬瑜是問他當初鳳凰山發生的事,而且語氣也還客氣,薛奇這才放下心來。
面對司馬瑜的詢問,薛奇自然是含糊其辭,只說當時那兇徒蒙著面,看不到模樣,反正,就是沒給什么有用的訊息。
薛奇這小子,完全就是個天生的謊話精,甭管司馬瑜信不信,反正他自個是信了。
聽完薛奇的講述,司馬瑜也相當的失望,這尼瑪還怎么往下查?
蘇航在旁邊沉默著沒說話,這時候,卻是突然開口了,“前輩,說起這天符山的余孽,在數月前,我倒是遇到過,而且還不止一個。”
“唔?蘇小兄弟,你見過天符山余孽?”
司馬瑜一聽,立刻往蘇航看去,這件事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和天符山余孽有關,但他想知道的是,究竟這天符山余孽是什么人。
蘇航立刻道,“數月前,在我老家,曾遇到過一個,不過那人實力不高,想搶峨眉派的黃金獸,不過沒搶成,已經丟了性命,當時的沈彤和黃綺夢都在場,算算時間,我想應該不是那人,不過,之后在蓉城,我還遇到過一個,那是一個老婦,實力深不可測,在時間上,與司馬千里遇害的時間差不多。”
“唔?”
司馬瑜聽了,關于這后一件事,他也聽說過,而且還查了,當時幾家都以為是天符山余孽回來報復他們,可最終遭受損失的只有他一家,讓他不得不懷疑那傳聞的可靠性,而且后來也并沒有查到什么。
此時聽蘇航提起來,那事似乎并不只是傳聞,如果蘇航知道一些有用的訊息,那就更好了。
“那老婦實力很強,而且一身詭異的符術,非常霸道,很有可能就是前輩要找的人,只是,我聽說,那人,現在似乎是屬于一個叫什么閻王殿的組織。”蘇航道。
“閻王殿?”
司馬瑜一聽,臉色馬上就白了,旁邊自詡道術天下第一的一壺老道,也差點一口酒沒噴出來。
“你說,閻王殿?”
這個名字,似乎在武界之中很有震懾力,就連一壺老道都不得不變了臉色。
蘇航點了點頭,“我是聽青云派那個逆徒出云子說的,應該是閻王殿沒錯。”
說著,蘇航往一壺老道看去,“前輩,這個閻王殿很厲害么?”
“呃……”
老道一滯,干笑了一聲,半天都沒回答,也許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也許是‘閻王殿’這三個字所包含的信息太多了,讓這老道都感覺到畏懼,諱莫如深。
只是閻王殿這三個字,便讓面前這兩個老頭啞了,蘇航心中更是對閻王殿充滿了興趣。
司馬瑜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如蘇航所說,他要追查的兇徒牽扯到那個傳說中的強大勢力,那么,他的追查行動,無疑就是在玩火。
現在,他所想的已經不是繼續追查下去了,而是對方會不會再找上門來。
此時的薛奇,更是一臉崇拜的看著蘇航,還是蘇航會吹牛逼啊,編起瞎話來比他都還來勁,三言兩語居然把這兩個老頭都給嚇到了。
嚇到司馬瑜還好說,連一壺道長都給驚得變了臉色,薛奇對蘇航的敬仰,已經可以用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來形容。
“航哥,剛剛是你破了一壺道長的法么?”當夜就離開了山莊,回城路上,薛奇十分好奇的對著蘇航問道。
蘇航聽了,笑了,“你覺得我有那本事么?”
“當時山莊就只有你我兩個外人,司馬家總不可能有人幫我們吧,不是我,那肯定就是你了。”薛奇說的十分的篤定,在他的印象里,蘇航一向都很神秘,神奇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要說與蘇航無關,就算打死他都不信。
蘇航只是笑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破法算不上,但事情的確是蘇航做的,當時見那孔明燈飛起來,蘇航便知道那一壺道長是有著真本事的,不想辦法的話,肯定會被揪出來。
對于道術,蘇航是一竅不通,根本無計可施,但是他剛學了一門煉魂術,那煉魂術的能力便是吞噬殘魂之力。
司馬千里的魂魄只是逸散的殘魂之力勉強拼湊起來的,蘇航一運功,院子里的殘魂之力就暴走起來,司馬千里那勉強拼湊起來的魂魄立馬又被絞碎成最基本的殘魂之力。
薛奇當時看到蘇航瞇著眼睛,其實這家伙正在施展煉魂術,煉化司馬千里留下的殘魂之力。
殘魂都沒了,那老道士的招魂術還能好使么?
失靈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等老道士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哪里還能查到蘇航的身上。
為了顧及面子,那老道是也只能挑司馬家的不是,還說司馬風的媳婦偷人,司馬千里不是司馬風的兒子,想想也真是有夠好笑的。
看蘇航臉上的表情,薛奇就算再傻也看得出來,剛剛那事和蘇航有關,八成是沒跑了。
“你有辦法干嘛不早告訴我,剛剛可嚇死我了,剛剛咱倆要是暴露,我都不敢想后果。”薛奇十分怨念的對著蘇航抱怨了一句。
蘇航聽了,輕輕的搖了搖頭,“久走夜路,遲早是要撞鬼的,這回是躲過去了,可指不定人家還有什么法子能找上咱們呢,那件事咱們畢竟干的不光彩,以后還是少和司馬家的人接觸吧。”
今晚要是沒來這一趟,現在恐怕已經被司馬家給找出來了,蘇航心中還是挺慶幸的,還順手把矛頭迎向那個神秘的閻王殿,看剛剛司馬瑜那如黃土一樣的臉色,恐怕以后也不敢再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