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干笑一聲,他又不傻,“甭管什么恩怨,現在琴心真人都已經仙逝了,再大的恩怨也該化解了,他現在出現在峨眉,是怎么個意思?”
薛萱搖了搖頭,低聲嘆道,“早知道,這次峨眉就不該來了。 新比奇 ”
據說,曾經蜀西有個門派,傷了風仲叔的一名弟子,風仲叔單人只劍,把那門派給滅了,就連幾個在那門派串門走親戚的人都沒有幸免,這人的手段實在毒辣,發起飆來根本不認人,薛萱都有些后悔來這兒了。
談話間,清靜師太已經走下了石階,面無表情的看著風仲叔,“前輩怕是來錯地方了,今日乃是峨眉茶會,我還要和眾人論道,無瑕接待。”
意思很明確,你還是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吧,周圍眾人都是大呼驚奇,面前這個可是兇名在外的劍魔,武宗境界的超強存在,清靜師太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沒有聽錯吧。
早就聽說劍魔風仲叔和峨眉上代掌教琴心真人有一段不為外人所知的恩怨糾纏,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無妨,既然是茶會,被我趕上了,自然也得喝一杯。”風仲叔卻是典型的臉皮極厚。
帶著那兩個年輕人,走到一張茶桌旁,好死不死,正是司馬瑜,只一個眼神,司馬瑜立刻起身讓座,連半點怨言都不敢起。
如此霸道賴皮,清靜師太也沒辦法,畢竟對方拳頭太硬,趕緊讓門下弟子給司馬瑜重新安了個座位。
風仲叔落座之后,全場鴉雀無聲,原本熱鬧的氛圍,一去不返,所有人都埋著腦袋,沒有一個人開腔的。
“不是說論道么?怎么沒人說話呢?”眼看這場論道大會就要黃了,風仲叔卻突然開了口。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都在腹誹。有這么一個大魔頭坐在旁邊,還有誰敢發話?他們都巴不得論道大會趕緊結束,好讓他們趕緊下山去,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話音落下。更沒人答話,偌大的一個廣場,只能聽到山風呼嘯的聲音。
清靜也不知道風仲叔來金頂的意圖,也不好開口,看這情形。這場茶會肯定得草草收場了,正準備宣布論道結束,然而,風仲叔又開口了。
“諸位何必拘束,老夫多年未出,今日也正巧想見識一下蜀中武林都有什么杰出人物,不如,清靜小丫頭,你來給老夫介紹介紹?”風仲叔對著清靜道。
清靜眉頭一蹙,黑著個臉。也不知道有多大的仇恨,明顯是不想理會他。
氣氛一度凝固,所有人都害怕風仲叔突然發飆,這要是暴起傷人,整個金頂之上,恐怕能活下來的沒幾個。
“咳咳!”
這時候,一聲咳嗽,循聲望去,卻見金剛寺那個胖和尚惠通站了起來。
牛啊,還是金剛寺牛。敢在這個時候出頭,所有人都噤聲,偏偏這胖和尚敢站起來,不愧是得道高僧。
在眾人的仰視中。胖和尚惠通雙手合十,對著風仲叔作了個揖,“今日既是蜀中各派論道,貧僧不過一外人,也不便久留。”
說著,胖和尚轉而向著靜空作了個揖。“師太,寺中尚有要事,貧僧先告退了,改日再約!”
我擦!
胖和尚的話一出,差點沒倒一地,本來以為他會仗義執言,卻不料是想撒丫子跑路,這胖和尚,真是極品到家了。
本來一個個都是仰視的表情,在聽了胖和尚這話之后,都有些哭笑不得。
眼見與此,其它人也心中起意,紛紛也動了起身告辭的念頭,這地方坐著,真的是太嚇人了。
“你是金剛寺的吧?”靜空還沒回惠通的話,風仲叔先開了口。
胖和尚想要撤離的腳步一頓,趕緊又對著風仲叔作了個揖,“小僧金剛寺傳功堂惠通。”
“惠字輩的?”風仲叔頓了頓,“我這才剛來你就要走,怎么個意思?我這把老骨頭,就那么不受待見么?”
胖和尚一滯,渾身抖了一下,顯然是被風仲叔給嚇到了,趕緊又坐回了位置上。
場中眾人見狀,也都不敢開口說走了,只得老老實實的坐著,惹這魔頭發火,誰也逃不了好處。
“姓風的,你到底想干什么?”靜空有些火了,剛開始還叫一聲前輩,現在卻是直呼其名,峨眉茶會,卻來了個不速之客,好好的氣氛給攪了,落了峨眉派的面子,讓她如何能不火大。
風仲叔淡然一笑,“今天在場的各位,該是蜀中武林精英了吧,一句話都不敢說,實在讓風某失望,有風某在這兒,論道還得繼續,今天,風某正好帶了兩名后輩過來,不如大家以武論道?”
“啊?”
風仲叔這話一出,所有人的心中都咯噔了一下,一張張臉都慘白慘白的,果然,這才是重頭戲,說到底,還是要打架啊!
“既然是以武論道,也該有些彩頭。”風仲叔微微笑了笑,“風某這輩子走南闖北,靠著十八路霸劍,留下威名不少,罵名更是無數,我給出的彩頭,便是十八路霸劍劍法。”
說著,風仲叔從懷里掏出一本古樸的冊子,輕輕的放在面前的茶桌上。
“咝……”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老頭兒居然把看家的絕技都拿出來了,他這是想干什么?
“咱們來玩個游戲。”風仲叔輕輕一笑,從身后一名弟子手上接過一柄古樸的長劍,伸手摸了摸,目光掃過眾人,“玩一個擊鼓傳劍的游戲,我來擊鼓,鼓聲一斷,這把劍出現在誰手上,其所在的陣營,便派一名年青弟子出戰,如果勝了,十八路霸劍劍法,風某拱手送上,但若輸了,還請奉上貴派鎮派秘籍。”
“啊?”一張張嘴巴張得更大了,原來,這魔頭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想收集蜀中各派秘籍?他收集秘籍干什么?
“怎么樣?諸位?有反對的么?”風仲叔道。
目光掃過一圈,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在這么一尊大高手面前,有人敢反對么?
有反對,也只有靜空敢反對,“姓風的,你不要太過分了。”
“靜空小丫頭,和長輩說話,最好還是懂得點分寸,看你師父面上,我不和你計較,不過,你要再多嘴,我可要替你師父清理一下門戶了。”風仲叔淡淡的道。
“你……”
靜空臉上帶著三分怒意,拳頭握得緊緊的,但最終卻也只能忍了,對方實在太強大,她不敢拿整個峨眉派來冒險。
“那咱們現在就開始。”
風仲叔嘴角彎起一絲弧度,左手放在桌上,輕輕的叩了起來,與此同時,手中長劍遞給了旁邊的胖和尚惠通。
惠通臉色大變,就像接到手里的是一塊滾燙的碳花一樣,慌慌張張的轉身就要往下一個人遞,然而,這一轉身,旁邊座位上卻是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他旁邊坐著的本來是蘇航,蘇航就一孤家寡人,不屬于任何一個勢力,也不想往這事里摻和,所以,在風仲叔大講游戲規則的時候,他就和薛萱一起開溜了,躲到最后面,做一個冷靜的旁觀者。
風仲叔閉著眼睛,手指在桌面上叩響,雖然看似輕輕的一扣,但是,聲音卻是極響,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到,仿佛敲在每一個人的心房上一樣,惠通憋紅了臉,腎上腺素激增,生怕那聲音斷了,趕緊將手里的長劍扔了出去。
長劍所落之處,真是黃家老爺子黃建國,黃建國隨手結果,也是一臉慌張,趕緊往下一個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