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霍霍,一個青年男子忽然搶到兩人中間,站在田伯光面前,喝道:“你當真是田伯光?”劍尖直指田伯光,似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趙玄挑了挑眉毛,看著青年的背影,一時間竟搞不清這愣頭青是誰。
那邊田伯光也愣了一下,看看青年,又看看趙玄,最終又轉過頭去對著青年,道:“是又怎樣?”
那青年冷哼一聲,道:“是便殺了你這淫賊!”挺劍就向田伯光刺去。
田伯光嗤的一聲笑,手上單刀出鞘。只見得白光一閃,便已還刀入鞘。而那青年的胸口,卻不知何時已裂為兩半,就連內臟都開始往外流。
青年雙眼瞪著田伯光,身體搖搖晃晃,竟然一時未死。趙玄嘴角一陣抽搐,嘆息道:“為什么不等我講完呢?我還沒說有個叫遲百城的泰山派弟子挑釁田伯光,被田伯光一刀劈死,你怎么就出來了?哦,對了,還有個天松道人來著……”
他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個白發老頭搶了上來。連聲猛喝,出劍急攻,只瞬間就與田伯光斗在了一起。
那田伯光一雙心神都放在趙玄身上,只是隨手拆招,可白發老頭的劍光卻根本落不到他的身上。這時只聽趙玄又道:“罷了,罷了!天松道人之事暫且不提,咱再說說劉正風的金盆洗手……”
眾人見趙玄對于身邊的爭斗視而不見,竟然再次開講,一時間都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聽趙玄道:“那劉正風金盆洗手本是事出有因,卻不料被左冷禪抓住了把柄。在金盆洗手當日,橫加阻攔,欲要害他一家老小性命……呃,對了,這事還沒發生,卻是不便說了。”似乎剛反應過來一般,緊緊地閉上了嘴。
眾人:“……”
“啊!”一聲大叫,將眾人驚醒。
大家轉頭看去,只見田伯光已收刀還鞘,對面白頭老者的胸口處,出現了一個與先前青年一模一樣的刀傷。只不過他的刀傷略淺,一時間還丟不了性命。
那田伯光一步一步走到趙玄面前,手按刀柄,道:“小子,你究竟是誰,有什么目的?”
趙玄微微搖頭道:“我若說我毫無目的,田兄會信么?”
田伯光冷笑不語。
趙玄嘆息道:“就知道會是這樣……”沉吟片刻,道:“聽聞‘萬里獨行’的輕功獨步天下,趙某想與你比試一番。不知這個解釋,田兄可還滿意?”
“慢!”忽然一聲高喝響起,一個青年走了過來,對趙玄道:“這位兄臺,若你與旁人比試輕功也就罷了,在下絕無二話。但這田伯光乃是天下第一淫賊,如今到了這回雁樓中,這么多的英雄好漢在場,絕不能讓他再跑了去!大家說是不是?”
“沒錯!殺了他!”青年的一句話響應無數,眾人按劍的按劍,提刀的提刀。繞是以田伯光的武藝,面對這一二百人也變了臉色。
“哎呀!這可難也!”趙玄一臉為難的表情:“趙某只是一說書藝人,卻是不便介入江湖仇殺……不住這樣,田兄,等你解決了這場麻煩,咱們改日再比過吧?”說完還一副一切好商量的表情。
田伯光:“……”
令狐沖:“……”
眾人:“……”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能不能不這么無恥!
田伯光此時的內心是十分崩潰的。就在這時,猛聽得一聲大喝:“大家并肩子上,一起殺了他!”田伯光想都沒想,恨恨的看了趙玄一眼,翻身躍到窗口,順手一刀劈開來敵,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追啊!”大家對于追殺淫賊的活動仿佛十分感興趣,就跟下餃子一樣,噼里啪啦從窗口跳下去。一樓中離著門口近的更是直接,轉身出門,躍出門口。七手八腳的亂作一團。
唯有林平之,趁著眾人大亂,快步跑上二樓。趙玄看著一個臉貼膏藥的駝子向自己飛奔而來,瞬間臉色一黑:老子就知道劇情沒有這么容易改變!
當時他目送林震南一家三口離開的時候就覺得這事應該不會這么簡單,但當時的感覺并不強烈,甚至還有一絲僥幸的心理在作祟。再加上被林家的《辟邪劍譜》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就沒有多想,這時候……還真有點蛋疼的趕腳!
元神內照,看著玄珠內蓋在玉像頭頂的袈裟,趙玄狠狠的瞪了藏在蓋頭中的光球一眼,暗恨道:等有時間再收拾你!
原本他一開始并沒有把袈裟拿出來的打算,但耐不住光球的一陣攛掇,又加上那一絲絲“劇情被改變了”的僥幸心理,這才把寫有《辟邪劍譜》的袈裟帶在了身上。可這時候他卻有一種欲哭無淚的趕腳:這《辟邪劍譜》可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推動劇情的道具,雖然說在玄珠空間內別人發現不了,但鬼知道“天意”會不會對人們透露點啥?再說了,如果劇情真的不能被改變,可這《辟邪劍譜》卻到了自己手里,缺少了這么一個重要的道具,劇情演變不下去怎么辦?如果劇情演變不下去,那“天意”會不會直接對自己動手?不說別的,走到哪里都能碰見敵人在老天那里肯定是小手段,更何況還有可能出現什么地震、山崩、瘟疫啥的,下雨天沒準還會有雷劈……這純粹是不想活了的節奏好不好!
趙玄一想到這里就感覺前途一片黯淡,就在這時,林平之已經狂奔到他身前,跪地便拜:“請大俠救救我的父母!”然后就開始一下下的磕頭。
我救你妹!誰特么來救救我啊!趙玄心中狂吼,可看了一眼留還留在這里的令狐沖與儀琳,終究沒有斷然拒絕。
“唉!癡兒,苦了你了!”趙玄瞬間換上一副憐憫的神色,鬼知道他是憐憫的林平之還是他自己。伸出手搭在林平之肩頭,暗用力氣,將對方扶起,滿面嘆息道:“若當日你父親答應與我同行,或許我還能改變天意,但現在……晚了,晚了啊!”
林平之一聽就傻眼了,什么意思?難道自己父母已經被那余滄海殺了?一時間他只覺得天旋地轉,自己十數日的堅持仿佛都成了笑話。想到父母已經死了,再也沒有讓他堅持下去的力氣,眼前一黑,竟然暈了過去。
撲通!林平之倒得太快趙玄沒接住。
“咳咳……”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的令狐沖被儀琳扶著站起身來,干咳一聲,拱手作禮道:“不知這位兄臺高姓大名?在下令狐沖,謝過兄臺‘引’走田伯光之恩。”一個“引”字用的十分巧妙。
儀琳也在旁邊道:“在下儀琳,謝過這位……這位施主的……之恩。”一句話說的含含糊糊,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怎么。
趙玄輕咳一聲,道:“兩位不必多禮,在下趙玄,久慕二位大名,今日得見,甚幸,甚幸!”
“原來是趙兄……”令狐沖心說這名字我怎么沒有聽過?不過看這人在這里貌似很受歡迎的樣子,應該不是無名之輩。更何況他對自己之前的事情那么清楚,說不定是個武功極強的高手,我卻是不能表現的茫然無知。當即打定主意,露出一臉歡喜的神色:“趙兄的大名在下早有耳聞,神交已久,只恨無緣結識。如今能在此地見面,倒是令狐沖的福分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大名……趙玄心底吐槽一聲,對于令狐沖這種裝逼把自己裝成傻逼的行為極度無語,熟料那邊儀琳小姑娘也跟著來了一句:“原來是趙大俠……那個……能見到你真是儀琳的福分了……”說完小臉蛋火紅火紅的。
她卻是完全被令狐沖唬住了,真當趙玄是什么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心想:令狐大哥那么推崇他,我若表現的不認識他,豈不是惹得令狐大哥生氣?當即心里面念著阿彌陀佛,菩薩莫怪,我不是有意撒謊的。一邊嘴里面磕磕巴巴的說出敬仰的話來。
那邊令狐沖一聽這還了得?他是知道身邊這小尼姑從來不會說謊的,哪知道對方為了他竟然把戒都破了。只當連小尼姑都聽過趙玄的大名,而自己跑了幾年江湖,竟然還沒聽過,當真是孤陋寡聞。不禁在心底里暗暗打定主意,以后非要向師父問問這個叫趙玄的到底是什么人物。
就這樣倆人一個是被唬住了,一個是被自己忽悠了,倆人都以為趙玄是一個成名的人物。這種情況如果被趙玄知道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他只當兩人這是花花轎子抬人,哪知道對方竟然還是認真的?最可笑的是令狐沖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愣把自己忽悠瘸了。這事要傳出去他令狐大俠估計也就不用混了!
“此地并非談話之地,令狐兄身上有傷,兩位若不嫌棄的話,不如到我房間診治一番。”趙玄扶起昏迷倒地的林平之,對著令狐沖兩人道。
令狐沖本就是瀟灑豪邁之輩,這時又有心結交,怎會不同意?朗聲笑道:“如此就打擾趙兄了!”后又轉頭問道:“儀琳小師父以為如何?”
儀琳臉色一紅,道:“我就不去了,師父她們還在等我呢。”
令狐沖這才想起還有師弟師妹在等著他,略顯為難的看向趙玄:“趙兄……”
“令狐兄勿需多言,若有要事,但去無妨。你我自會有相逢之日。”趙玄一臉的高深莫測。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