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滴答!滴答!
元宵順著地下溶洞,照亮著火光走向盡頭瞳術看不穿的地方。
穿過暗河抵達溶洞盡頭,是一個直徑里許的空間,這方空間整個下半層都鋪滿一層又一層的時間之冰,當年他被封印在一座冰山正中,時間之冰只是化到一半就已經脫困。
如今這剩余的半座冰山,自他脫困這些年竟然又增大了一點。
聽著熟悉的滴答水聲,足足聽了三百萬年的熟悉水聲,元宵將火光集中過去照亮洞頂。
這里即便是以黑暗視覺和瞳術都看不到分毫,但是這滴落的水卻是時間之冰的液化形態,上面到底有什么東西竟然能源源不斷產下珍貴的時間之冰。
可以封印時間的時間之冰,號稱諸天宇宙封印神物第一。
體積越大,其封印之力就幾何程度增強,同時最主要的功用卻是保命,不管受到何種傷勢或者是壽命將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之冰封印就能維持不死籌謀一線生機。
火光照亮,元宵瞳孔急劇的收縮。
在洞頂他看到了一龍一蛇,龍是銀色的時光龍,沒有一絲生機,滴落的時間之冰從龍目流出好似淚水,而蛇則是一條無頭之蛇,如果蛇頭尚在這分明是一條銜尾蛇。
“時光龍和無限之蛇……”
元宵呆呆直視心中駭然。
他得到的那枚時光龍念頭結晶很可能就來自于這條時光龍,所以他才能輕松融合時光龍血脈,而無頭之蛇很可能就是無限之蛇同時也是陰影主宰,虛神武裝不正是以陰影主宰的頭顱制造而成。
最重要一點,無限之蛇尸骸體內感知到了黃昏喪鐘的氣息。
喪鐘法師當初奪舍失敗,并不是黃昏喪鐘投影選擇了他,而是因為這東西本來就和他契合,誰要他繼承了無限之蛇這件血脈武裝本身就是黃昏喪鐘繼承者。
“叮!”
“主體,水滴聲似乎有某種特殊規律,是否解析……”
“解析!”
元宵命令道。
這水聲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有詭異。只是哪怕聽了三百萬年異常熟悉,在這溶洞以外就是記不起來具體的水聲滴落頻率,似乎關于這水聲的頻率記憶根本不允許帶出這座溶洞。
“解析結束……此為巫師密語,翻譯過來意思是。蠻荒戰場,我們等你……”
“蠻荒戰場,我們等你……”
元宵低語道。
蠻荒戰場,是神跡學院一百年級以后的學生前往的地方,那個時候就不是在學校老老實實聽課修煉。而是踏上真正的戰場開始應對真正的廝殺和戰爭。
不只是神跡學院,各大文明和家族的強者都會在那里齊聚。
神跡學院,這里集中了黑鐵和青銅文明的天才,但是白銀以上的文明根本不會送天才前往神跡學院,而這不同的兩個陣營,從來都是蠻荒戰場最大的競爭對手。
但是問題出現了,蠻荒戰場存在不過兩百萬年。
而至少在三百萬年前,這里已經有人給他留言在蠻荒戰場等他,而恰好是他打算在前往蠻荒戰場以前解決舊事回來一趟的關鍵時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命中注定的命運。
這里給他的怪異感覺。和當年龍巢血池中看到自己的親筆筆跡一模一樣。
兩次給他留言的人似乎都在恐懼什么東西,似乎都想告訴他些什么東西,但是卻礙于某種存在不能說甚至不能告訴他,雖然這中間似乎沒有惡意,但是元宵不喜歡自己的命運不受自己掌控。
“蠻荒戰場……”
元宵心念一動,整座時間之冰半截冰山收進人造神國。
兩種不同的時間之力,帶著一絲試探投向洞頂,出乎意料的是沒有絲毫阻攔,溶洞頂端的一龍一蛇如同幻影一樣粉碎,但是卻掉下來一銀一黑兩雙眼睛。
“只是眼睛?”
元宵皺眉道。
四枚眼珠竟然一下子活了過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他的眼睛。
兩只眼睛第一時間炸開,但是卻沒有絲毫血跡流出,兩只眼眶好像空洞一樣什么都不存在,只是里面四只眼睛不停彼此爭斗似乎都想要融合他原來的眼睛趕走彼此。
一次次爭斗。一次次失敗,兩雙眼睛中的威能漸漸衰弱。
它們爭斗中散逸的力量并沒有流逝,而是融入了他體內時光龍和喪鐘法師兩種血脈力量中提純血脈,甚至喪鐘法師的力量開始強行融入他塵世巨蟒的血脈。
到了最后,兩雙眼睛似乎本能發現繼續爭斗只有同歸于盡。
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共存,兩只時光龍的眼珠融為一個占據左眼。兩只陰影主宰的眼珠融為一個占據右眼,左眼掌控著一點時間順逆,右眼則掌控著一點時間毀滅。
“叮!”
“主體這里有坍塌跡象,請主體立刻撤離此處……”
來不及多想,元宵施展了天賦陰影轉化。
只見坍塌的洞頂一個神秘的符文閃現,一層無形的力量在周圍散開,周圍的地質在一瞬間變的只有三百萬年歷史,同時這一個符文化為一道流光沖出地底飛遁無蹤。
“符文跑了,那就只剩最后一件事了。”
元宵穿出地面空間閃爍沖向朝陽城。
朝陽城,同時也是黑石城,城中都是罪人后代,生于此死于此,靈魂融入城市相當于融入一個驚天魔法陣,而這個魔法陣的作用時至今天元宵看得非常清楚。
這是一種祭煉魔法陣,祭煉的是霍格沃茲和一千黑石城。
罪人后代的血肉和靈魂只是引子,真正融合的是兇獸血肉和魂魄,難怪在巫師大陸這座超大島嶼上,霍格沃茲的幾個傳奇巫師竟然沒有親自動手滅殺兇獸解除獸潮。
朝陽城城墻之上,元宵心中一片冰寒。
右眼一只黃昏喪鐘浮現,整個朝陽城中所有生命瞳孔中都出現一模一樣的黃昏喪鐘。
一生只有元宵自己能聽到的鐘響。
這一瞬間,整座黑石城中所有人都消失不見,因為他們存在于這世間的時間已經被毀掉,就好像這些人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消失不見,從此無人可以知道他的具體來歷。
死無對證莫過于此,沒有人可以再拿他的出身來歷這件事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