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裳少女聽到這話不由得松了口氣,能治就好,她蠻喜歡這只漂亮的小狐貍。(.有.)(.意.)(.思.)(.書.)(.院.)
“那就這么說定了,一號,我們一起養它。”
白裳少女小心翼翼地抱著受傷的白狐貍,臉上掛著喜悅之色。
一號略顯猶豫,這只狐貍身上沒有妖氣,自然不是狐妖,但也沒有野獸特有的氣息!
換而言之,這只小白狐既非獸類,也非妖類,那到底是個什么物種?
只是,看著白裳少女臉上不帶一絲陰霾的笑意,一號還是將肚子里的話咽了回去。
養就養唄,以后它多多防備,保證這條小狐貍無法作妖。
于是,三言兩語之下,這間人見人怕、百姓避之不及的“鬼屋”中多了新住戶。
小白狐的傷勢很重,原本應該是躲在房梁上想偷食物,發現行蹤被發現了,急忙逃離,不慎牽動傷口倒在了外頭的假山山洞。白裳少女仔細清洗白狐身上的毛發,將傷口附近的白毛全部仔細剃掉,露出那道幾乎貫穿整個腹部的傷口,傷口半結痂半化膿,看著十分滲人。
“真可憐——肯定是被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兒傷著了——”
白裳少女嘴里喃喃地道,白狐正躺在繡花簍里,腹部的毛被剃得干干凈凈。
“誒?原來是一條公狐貍啊,我還以為是母的。”
她提起狐貍一條后腿,湊近了瞧了瞧,然后將其放下。
意識到有一雙目光注視著自己,白裳少女放下那條狐貍后腿,抬頭一瞧,只見原本昏迷的狐貍正費力抬頭看著自己,水汪汪的眼睛不怒自威,只可惜它的樣貌太過無害,威嚴不起來。
“噗——不看就不看么,原來狐貍也有羞恥心啊。我聽說狐貍都挺聰明,看樣子你也很聰明,聽得懂人話。”用手指擼了擼它下巴的毛,以前養的一只貓崽也喜歡這個動作。
狐貍抬起前爪拍了她的手背,力道很輕,更像是在撒嬌。
白裳少女也以為它在撒嬌,頓時更加喜歡了,用一號配好的外敷傷藥給白狐敷上,然后用干凈的白色繃帶將傷口固定捆綁,最后在背部位置打個大大的蝴蝶結,她還給蝴蝶結修了修。
“今天上元節,聽說外頭會十分熱鬧,要不要一塊兒出去瞧瞧?”狐貍自然無法回答,她自言自語說完,狐貍眼神瞪了她一眼,白裳少女又道,“看樣子你也喜歡出去呢,一起走吧。”
一號跟隨在身側,白裳少女尋了一條毛毯將狐貍包裹在其中,像是懷抱嬰兒一般。
上元節,滄瀾城熱鬧非凡,來往商賈小販擺著攤子、叫賣自己的貨物,周遭還有舉家出來的大人和小孩兒,白裳少女買了一些零嘴,從出門到回家,嘴里就沒有清閑過,一直嚼著。
一號的注意力,一半分在自家尊者身上,一半分在她懷中狐貍的身上。
狐貍閉著眼睛,任憑白裳少女如何絮叨,它都懶得給一個白眼。
“脾氣可真差,燉了吃了吧。”一號“純白”地道,“個頭雖小,但是肉很嫩。”
狐貍修長的耳朵慫了慫,眼神冷漠地瞪了一眼一號,無聲威脅。
白裳少女對美食無法抵抗,但她也喜歡美好的事物,白狐貍被吃了多可惜啊。
“我想把它當寵物養起來,說不定能將它養成靈獸呢。”
野獸和靈獸,這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種族”,好比凡人和修士。
上元節結束,白裳少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問一號,“這間宅子分明沒有任何妖氣或者鬼氣,甚至連院內裝飾和布置也沒有犯忌諱,全是旺風水的,為何會成為一座鬼宅啊?”
一號暗中瞥了一眼躺在繡花簍里面養傷曬太陽的白狐貍,道,“大概是湊巧吧,人云亦云,百姓最喜歡胡編亂造,最后自己嚇自己。一號也檢查了,這間宅院并沒任何問題。”
的確沒有問題,只是這里住著一只受了傷的狐貍。
這條白狐之前受的傷勢可比現在嚴重多了,意識相當模糊,它氣運滔天,能帶來福祉,但任何事情都會物極必反,普通凡人根本經不起它的福氣,福運沒來,反而招來噩運。
如今它清醒了不少,靈智相當于三歲孩童,能稍稍收斂自己的氣勢。
若非如此,白裳少女和一號也沒辦法安然無恙住在這里。
“哦,原來如此。”白裳少女回答,起身給白狐換藥。
說來也是奇怪,不知道白狐身上的傷口是被什么東西傷到的,那條滲人的傷痕一直沒有愈合的趨勢……一號給的靈藥,藥效拔群,對狐貍身上的傷口似乎不起作用。
她能做的只是給狐貍定期換藥,清理傷口化膿的膿液,免得出現其他病癥。
白裳少女、白狐以及一號,一人一狐一機關人,在滄瀾城住了十年。
白狐身量未增長,傷口倒是從之前的一臂慢慢縮短到了一手掌。
“一號,你說小白是不是靈獸啊,這都十年了,它竟然沒有絲毫長大。”
白裳少女依舊穿著喜愛的白裳,模樣已經褪去青澀,倒有幾分成熟女子的風韻。
她以機關術入道,整體實力擱在修真界,大概算是筑基前期。
十年筑基,這個速度很慢,但考慮到凡界稀薄的靈氣,修煉速度也不算太磕磣。
修煉有成,駐顏有術,容貌一直維持在十八歲的模樣。
一號頭也不抬地道,“一號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物種,不過應該不是靈獸。”
不是靈獸、不是野獸、不是妖獸……一號現在還不知道這頭狐貍是個什么品種。
不過,隨著狐貍傷口的愈合,它越發感覺這條狐貍不簡單,里面有一條成熟的靈魂。
白裳少女用尺子給狐貍量了量傷口,道,“小白的傷口最近愈合速度快多了。”
最初四五年才愈合一節指頭的長度,如今倒是快多了。
小白也是神奇,拖著這么可怕的傷勢,十年來依舊上蹦下跳,不受干擾。
一號道,“看樣子是這樣的,等它傷勢好了,尊者要不將它放歸野外吧。終歸是野生的狐貍,哪怕家養了十年,照樣還是養不熟,可見它與尊者之間沒多少緣分,還是還其自由好了。”
修士之間講究緣分,白裳少女在一號的指點下學習“尊者”的筆札,懂的東西越發多了。
她無奈地嘆息道,“嗯,這么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