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門徒

第二百四十三章 法力三十段【求月票】

修行之道玄之又玄,號稱有萬千法門,無論是哪個修行者,其學識多么淵博,才華如何高絕,都不可能領悟一切修行之道。▲∴三▲∴江閣▲∴,

就像唐雨現在這般,一個身體之中有兩個人存在,彼此互不干擾,完全共生,只怕當今蒼穹大陸,誰都無法解釋得通。

而關于“醍醐灌頂”,“乾坤挪移”的法術,蒼穹大陸能知道的人也是聊聊,而這兩門法術之間究竟有什么關系,能知曉的更是可以說沒有。

好在唐雨經歷得夠多,連穿越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經歷過,經過了起初的震驚不適之后,他慢慢也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能夠被東郭吉附體也不錯,至少讓唐雨擁有了保命的本事。

東郭吉乃東郭家年輕一輩一等一的人物,不僅心機深,修為上也非常的強悍。

僅僅差一步就能踏入大學士的境界,而普通的大學士,他絕對有一戰之力。

唐雨有了這等修為,在大楚國也有了立足的資本,不用再戰戰兢兢,隨時為自己的小命擔憂了。

在天目洞之中待了三四天,唐雨主要是適應自己的身體,他發現自己體內的兩個人,可以隨時切換,完全就是一個念頭。

而有了東郭吉的附體,唐雨發現自己本身的修為也有所提高。

這說明,體內的兩個人也并非完全孤立存在,彼此還是能相互影響。

至少唐雨化身東郭吉施展法術的時候,他本身的意識也是個旁觀者。

無論是書道、畫道還是琴道、棋道,東郭吉都相當的高明,唐雨作為旁觀者,也有很多的體悟,這等領悟,對他的修為自然是大大的有好處。

而他本體的法力,也再一次提升,《浩然經》第一卷可以說完全領悟,法力無限接近三十段。

高學士子三十段的法力。超越一般的高學士子一倍。

就算是最頂尖的高學士子,唐雨都超越其三分之一,這等法力,在高學士子之中不敢說首屈一指。至少也足夠笑傲大楚了。

三四天之后,唐雨開始嘗試尋找出路,天目洞唐雨不是第一次來,這里的門戶他大都知道。

所以尋路方面,他倒是沒有費多少功夫。只是他擔心此時在白石原外面,東郭家只怕強手林立,他如果貿然出去,恐怕正撞到槍口上,那真就萬劫不復了。

他一路小心翼翼,破了四五道門戶之后,果然看到一道門戶之上寫“蟲二”兩個字。

他眉頭微微一皺,卻不急著開門,而是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

外面寂靜無聲。似乎根本就沒有人存在。

他一直盤算著時間,等到差不多子時,他才悄然的破了謎底,將門戶推開。

卻發現這道門戶恰好處在一處崖壁之上。

其實白石原的門戶大都處在崖壁之上,季孫纖柔之所以能夠進出自由,主要是他掌握了白石老人部分神筆傳承。

相傳白石老人畫道極高,尤其擅畫花鳥走獸。

他所畫的花鳥走獸,栩栩如生,相傳其達到傳奇境界之時,便領悟了“神筆”。

畫的鳥能飛。畫的獸能跑,神筆傳承便由此成為了白石原最高深的傳承之一。

當然,季孫纖柔得到的傳承不過只是皮毛而已,勉強能畫出一道門戶進入白石原。卻再無其他的神通。

唐雨的修為今非昔比,被東郭吉附體之后,他的琴道修為高深,站在懸崖之上,他祭出琴弦,順著琴弦施展御琴術。幾個起落之間,便悄然登上了白石原。

夜晚的白石原一片寂靜,放眼望去,一望無際,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他心中不由得大奇,心想東郭春莫非已經進了白石原之中么?為何這外面鬼影都沒有一個?

照說,東郭春視東郭吉為自己的傳人,最是憂心其生死,還有陸門陸守尋,當日也是一同前來,莫非他們都走了?

唐雨心中念頭轉動,卻是不愿再留在這個鬼地方,當即順著山崖施展御琴術拾階而下。

白石原的山勢最是險惡,不借助空魔船,一般大學士之下的修士根本不可能登上白石原。

唐雨如不是借助東郭春高超的御琴術,根本不可能離開這一處高原。

從山頂一路往下,可以說是一路危險,好在這周圍貌似真的沒有修士,要不然唐雨勢必要處于危險之中。

從白石原下來,唐雨辯明方向,一路直奔巴陵城。

他人只到巴陵城外,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前幾天還是一片繁華的巴陵城,現在呈現在唐雨面前已經成了滿目瘡痍。

西門城墻完全坍塌,一眼望過去,城市的屋宇街道,已然是一片狼藉。

濃濃的血腥味從城池之中彌漫四方,惡心得人想吐,諾大的城池,百萬人口,竟然毀于一旦么?

殘破的城池,上面濃煙滾滾,依舊有殘垣屋宇在燃燒,城市的很多角落,都散發出點點的微光。

黑暗之中,偶爾能聽到有人低聲的哭泣,成群的蝙蝠盤旋在城市上空,冷不丁的向四方飛散,驚動一林的飛鳥,讓人感覺眼前的景色更是恐怖。

“發生了什么事情?短短的幾天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唐雨一顆心往下沉,他敏銳的感覺到巴陵一定發生了大事,大楚也一定發生了大事。

唐雨慢慢的后退,身形隱匿在一片樹林中,他周圍沒有代步的工具,根本沒有辦法輕易離開這里。

從巴陵到武陵相隔千里,從巴陵到臨州也有五百里之遙。

唐雨不可能靠御琴術快速的趕到這兩座城市之中,此時是深夜,唐雨也不敢輕易的入巴陵城,只能在這林子中等到天亮再做決定了。

一念及此,他手中琴弦一彈,人順著琴弦凌空而上,攀上了一棵足需四人牽手才能圍住的大樹。

他剛剛穩住身形,耳中就聽到“淙,淙”聲響,林中有人施展御琴術往這邊飛馳而來。

漸漸的,唐雨盯著樹林之中,看到從東邊方向約莫有七八名士子向這邊快速行過來。

看這幾名士子,領頭的士子修為大致在洞玄境,其余幾名士子的修為都只是高學士子的水準。

看他們的士子服,不似來自楚都幾大世家,倒像是出自臨州紀氏一門。

大楚紀氏,當年也是顯赫一時的權閥豪門,紀氏三朝宰相,其先祖紀春秋和武陵夢神機是同時代的傳奇強者。

兩百年前紀氏衰落,被季孫氏取而代之,從而舉家遷往了臨州。

臨州比鄰大晉,乃楚國重鎮,紀氏進駐臨州,掌控臨州軍務政務,卻是成為了赫赫有名的封疆大豪門。

經過了幾百年的積淀,紀氏一門有重新崛起的跡象,在楚都之中,紀氏僅次于新崛起的陸門,影響力很是不小。

“這紀氏士子,如何來了巴陵?”

就在唐雨疑惑間,紀氏士子中,那名為首的灰袍士子壓低嗓門道:“今晚我們就在這里暫時歇息,等明天天亮我們再入巴陵城。根據家主的消息,陸門學宗,東宮的強者已經趕到了巴陵。

倘若我們能遇到陸學宗便徹底安全了,陸學宗為人最是正直,但然不會偏向西宮一方……”

一眾士子橫七豎八的歪倒在林子中,一名俊俏的少年滿臉血跡,“呸!”吐出一口唾沫,道:

“什么狗屁圣人學派,季孫家也罷,東郭家孟孫家也罷,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此次晉國犯我大楚,我紀氏一門拼死守衛,他們卻倒打一耙,硬是說我紀氏勾結晉國,意圖謀反。

可憐我紀氏一門……”

少年憤怒之極,話說一半,便說不下去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看這少年,估摸和唐雨的年齡相差無幾,也是高學士子的修為,看其周圍的法力波動,修為似是不俗。

而他的裝束和其他的士子不同,穿著明黃色的蘇絲長袍,長袍的前胸繡一只白色的獅子,這獅子的圖案代表的便是紀氏。

大周國幾大諸侯國,或多或少都受到過西方的影響,西方豪門貴族,有嚴格的紋章體系。

東方諸侯國借鑒西方的紋章,各家族大都有各自的圖騰,紀氏的圖騰便是白獅子,由此能看出這名少年必然是紀氏本家弟子。

“子敬,別哭!家主和各位長老修為高絕,肯定不會有事。有他們和西宮的那幫人周旋,我們只要及時找到援兵,到時候是非曲直自有公論,不怕西宮之人污蔑我紀氏一門。

只可惜這一次晉國賊子來勢洶洶,我大楚各大豪門世家不思御敵,反而趁機排除異己,要置我紀氏于死地,讓我大楚大好河山被晉人踐踏,著實可悲可嘆……”

那名灰袍士子長嘆一聲,聲音之中也盡是悲愴之意。

唐雨微微皺眉,心中已然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敢情是大楚邊境遭遇到了鄰國進犯,難怪東郭春等人沒有在白石原守株待兔了,唐雨隱隱感覺,這一次大晉犯楚,只怕要將大楚的內部各種紛爭完全激化,一場血雨腥風,恐難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