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云也知道彭鳴戈所言非虛,他這次來倉稷森林,除了想放松一下之后,自然也得獵到一只風焰狐。可是風焰狐并不是那么容易獵到的,所以他才只帶了彭鳴戈出來。就算沒有獵獲風焰狐,至少也不會被人笑話。作為周家的老二,他的臉面也是很在緊的。
但現在,有了風焰狐的蹤跡,他自然不會再放qì。獵取風焰狐,需要經驗最豐富的獵手,這跟修為無關。除非是內勁十層以上的武者,或許才有機huì。他雖然知道倉稷森林里有風焰狐,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親自見到過。
“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風焰狐的痕跡,哪怕再難,也必須捕捉到。你馬上出山,去找些獵人來。告訴他們,誰能獵到風焰狐,賞銀千兩。”周震云沉聲說。一千兩,足夠這些人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彭鳴戈隨后就離開了倉稷森林,他自然知道外面有個小村子,住的都是在倉稷森林里打獵的獵戶。而且,他的運氣似乎也不錯,進村之后,村里的男人,剛從定河城回來。
他們從定河城帶回了鐵器、糧食還有食鹽。現在家家戶戶都充滿著歡聲笑語,這對他們來說,正是歡樂的時刻。馬上就要過年了,寒冷的冬季馬上就要來臨,大雪即將封山,這些獵戶,也到了一年中最輕閑的時候。
原本彭鳴戈以為,只要他隨口一說,村里的獵手都會響應。畢竟一千兩銀子,這些人一輩子也賺不到。有了這筆錢,可以到定河城里買棟房子,做點小買賣,一輩子再也不用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生活。
可是。當他說明來意,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他們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彭鳴戈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個頭,如果那人不發話。這些人都不會有所表示的。他目光一掃,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其他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
“我是定河城周家的人,能讓你們去獵風焰狐,那是你們祖上積德。要知道,一千兩銀子,夠你們賺十輩子的了。”彭鳴戈走到那精壯漢子面前,冷漠的望著他。
“我們從來沒有獵到過風焰狐,根本沒有經驗。”精壯漢子搖了搖頭。馬上就要過年了,山上的天氣越來越冷,根本就不適合去獵風焰狐。
再說了,就算是春夏季,他也沒有絲毫把握。哪怕他是方圓百里內最好的獵手,也沒有任何把握。讓他去獵風焰狐,他還不如捕捉幾只虎豹,或許希望會更大些。
“你叫什么名zì?”彭鳴戈冷冷的問。對方也是一名武者。雖然只有內勁三層后期。可自己是內勁六層巔峰的武者,他在自己面前應該有十足的敬畏才行。可是。他并沒有在牛大力眼中看到尊敬,反而看到了輕蔑。
“牛大力。”
“牛大力,我想你應該知道定河城周家吧?如果你們這些人,還想在這里生活,那就必須去!”彭鳴戈的眼睛虎視著牛大力,像是要從眼眶里突出來似的。連一個小小的獵戶。都敢頂撞自己,看來得給他們點教xùn才行。
“對不起,我們不想做無用功。”牛大力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彭鳴戈說周家要支付一千兩銀子,可那是成功獵獲風焰狐的報酬。如果沒有成功呢?以他對周家的了解,恐怕一文錢也不會給他們。甚至。還會遷怒于他們。留在村里,或許還只會被羞辱一頓,可要進了倉稷森林,未必就能活著出來了。
“你是找死!”彭鳴戈知道,不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是勸不動他們的。
他突然揚起一掌,擊在牛大力的胸口。雖然牛大力又高又大,但是他這個內勁六層巔峰的武者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
牛大力在彭鳴戈面前,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他高大的身軀,被一掌劈得騰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一丈之外。這還是彭鳴戈手下留情,要不然牛大力非受重傷不可,畢竟彭鳴戈還得讓牛大力去獵取風焰狐呢。
“牛大哥!”其他獵手見彭鳴戈突下殺手,群情鼎沸,就要沖著彭鳴戈攻來。
“你們敢!周家讓你們幫忙,那是你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彭鳴戈突然高聲說,他是內勁六層巔峰的武者,一旦放出氣勢,周圍的人立刻就感覺到了。他們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一下子變得困難,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周家做事還要別人幫忙的么?”
突然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聲音里的嘲弄和譏諷,讓彭鳴戈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誰敢跟周家作對?!”彭鳴戈的胸腔充滿了怒氣,像一顆拉斷了引線馬上就要炸響的炸彈。在定河城,還沒有誰敢這么調侃周家,所有這樣做的人,最后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慘。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呂誠悠然自得的走了出來,他一直在山后的溫泉里修liàn,這里的溫泉,不但讓他心神放松,而且,讓他的修為也精進了一些。呂誠覺得,這些溫泉里,好像也有一種特別的物質,當他修liàn的時候,這些物質,會通過自己的毛孔,進入自己的體內。
而無論是呂誠的感應力還是內勁,好像都很歡迎這種物質。呂誠不知道這種物質是什么,可是既然這種物質對自己的修為有幫助,他自然卻之不恭。如果不是因為剛才彭鳴戈的大吼,恐怕呂誠還真的不愿yì出來。他覺得,這種物質不但可以增加自己的修為,同時也可以給自己補充能量。
影月會總堂寶庫里那些石頭中的奇怪物質,三眼玉刀中的奇怪物質,還有倉稷森林溫泉中的奇怪物質,呂誠都覺得他們好像很相似。可是為什么在溫泉里,也會有這種物質,呂誠卻怎么也找不到原因。
“是你?”彭鳴戈沒想到呂誠還會在這里,他的臉漲得緋紅,身子也不由后退了兩步。呂誠之前要幫他,可是卻被他趕走了。現在自己卻悄悄來找獵手幫忙,竟然還讓呂誠撞見了,這讓他既怒又羞。
“怎么,抓不到風焰狐,要請這些獵手去幫忙?”呂誠走到牛大力身邊,檢查發現他并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是又如何。”彭鳴戈知道呂誠是內勁七層,雖然只是前期,但是以自己的修為,也是對付不了的。這個村子里所有的獵手,加起來也不夠他一個手指頭對付的。但是,兩個自己,都不是呂誠的對shǒu。
“既然你是請人家幫忙,自然得誠意邀請。如果別人不同意,你就強迫,這難道就是周家的行事作風?”呂誠冷冷的說。
“周家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彭鳴戈氣憤的說。在定河城里,只要他抬出周家,別人都會給幾分面子。但是呂誠初來乍到,根本就不知道周家的實力有多么的恐怖。
“那好,明天我就去定河城,將這件事宣揚出去,讓大家來評評理。”呂誠冷笑著說,這些世家哪怕就是暗地里做盡了男盜女娼之事,但面子上總要給人留下仁義道德的印象。
“你……敢!”彭鳴戈色厲內荏的說。
“風焰狐根本就是不可能獵到的,你們說的倒好聽,給一千兩銀子的報酬。但如果沒獵到呢?我們豈不是要白忙一場?”牛大力掙扎著站起來說。
“難道沒獵到,你們也要錢?”彭鳴戈冷笑著說,他暗恨剛才沒有一掌將牛大力劈死。
“你回去告訴周震云,讓他拿一萬兩銀子來,我幫他獵一頭風焰狐。”呂誠突然說。如果沒有風焰狐,那也就罷了。但是他已經感應到,那片區域確實有一對風焰狐。
“一萬兩?!你怎么不去搶!”彭鳴戈氣急敗壞的說,一千兩他都已經覺得是天階了,對這些獵手來說,就算是真的獵到了一頭風焰狐,最多也就是給五百兩銀子就到頂了。
“你只是周家的護衛,能做得了周震云的主?”呂誠譏笑著說。
“一萬兩不可能!如果你真的能獵到風焰狐,我可以作主,給你一千兩銀子!”彭鳴戈說。
“一萬兩!少一分都不行。如果你再不走,那就要漲價了。”呂誠似笑非笑的說。
“如果給了錢,你獵不到呢?”彭鳴戈反唇相譏的說。
“你們周家給多少,我就賠多少。有膽你讓周震云送五萬兩銀子來,三天之內如果獵不到風焰狐,我倒賠他五萬兩銀子。”呂誠說。
“好,你等著。”彭鳴戈恨恨的說。
彭鳴戈一走,所有人都將目光望向呂誠,因為,他們都不認識呂誠。只有牛大力走過來的時候,他看了看呂誠,笑著說:“小兄弟,你應該就是來這里買鹽的呂誠兄弟吧?”
“你好,我是呂誠。”
“我叫牛大力,是牛牛的爹。你剛才不應該把話說得那么滿,三天之內獵到一頭風焰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牛大力嘆息著說。
“沒事,我有把握。”呂誠自xìn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