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處傳來劇烈的疼痛,讓梁天一下子變得呆若木雞。他曾經多次跟呂忠、趙思言和謝納新交過手,三人都是內勁三層巔峰,他因為有武器,經常能占上風。可是他們的兒子,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竟然能輕易制住自己,這讓他如何不驚?
“你…你有內勁?”梁天驚訝的連手腕傳來的劇痛幾乎也忘記了,他滿眼的不敢置信,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呂誠點了點頭,輕聲嘆息著問:“梁叔,難道這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么?”
“當然,為了活下去,必須足夠強大。要不然,你現在能活著?”梁天木然說,他現在已經知道梁浩是怎么死的了,呂誠的內勁之強遠勝于他,就算不是內勁五層,至少也是內勁四層巔峰。可笑梁浩竟然還想趁著呂忠不在的時機去凌辱呂誠,這不是自尋死路么?
“梁叔,你能告訴我這一切嗎?”呂誠誠懇的問。他其實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他都是被動應對。
“當然,這一切都是二爺安排的,另外三少爺和五少爺,也不希望你活著。”梁天說,世家的事情他也清楚一點,如果呂誠是武者,或許他們會感激呂誠。但呂誠只是個雜役,卻救了兩名宗室弟子,這要是傳出去,宋凱歌和宋立功面子往哪擱?
“我只是個雜役,他們連我都容不下?”呂誠苦笑著說。
“正因為你是個雜役,所以別人想對你怎么著,你一點辦法也沒有。要不是你有了內勁,早死八回了。”梁天說。
“你走吧。”呂誠看著梁天的樣子,心中一軟。這是他第一次以真面目與人正面交鋒,而且還是熟悉自己的梁天。但要讓他對現在梁天痛下殺手,他又做不到。呂誠畢竟才十五歲,沒有見過那么多江湖險惡。梁浩算是死在自己手上,沒必要再讓梁天也跟著死掉。
“謝謝。”梁天有些詫異的說,如果換成自己或者梁浩,絕對不會放過呂誠。他撿起地上的刀,緩緩的從呂誠身邊走過。就在他走到呂誠身后的時候,突然動了。反手一刀,朝著呂誠的后背狠狠的刺去。這一刀兔起鶻落,他堅信一定能殺了呂誠。
梁浩已經死了,他還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如果他早知道呂誠是內勁武者,自然會規勸梁浩。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只有殺了呂誠,他才能對得起梁浩。
如果梁天的偷襲對象要是換成別人,興許他還會有一絲希望。可是他面對的是呂誠,一個有著八丈感應距離的內勁四層巔峰武者,怎么可能成功呢?
呂誠剛才雖然心軟了,可現在他的目光卻堅定不移。梁天的做法,給他上了一場生動的課。這個世界,真的是弱肉強食,如果自己心軟,只會后患無窮。
梁天的刀還沒到,呂誠反手一個掌刀就砍在梁天的脖子上。呂誠甚至都沒有轉身,他的感應力已經將周圍的情況,全部告訴了他。呂誠這次沒有再手下留情,他的修為比梁天高了好幾個層次,他這一招,梁天是不可能擋得住的。
看著梁天倒在自己面前,呂誠已經沒有了絲毫憐憫之意。剛才梁天的做法,給了他一個深刻的教訓,任何時候都不要相信別人。
但這次呂誠卻不會讓梁天被棕熊吃了,他也不想讓梁天的尸首暴露在樹林里,那樣的話,不用幾天,就會被其他動物吃掉。呂誠背著梁天的尸首到了數里外的地方,用他的梅花刀挖了一個坑,將梁天埋了。
樹林里的落葉很厚,呂誠并沒有做墳堆,將土夯實之后,又在上面蓋了一層落葉。他找的地方很隱蔽,恐怕以后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人會知道梁天就葬身在這個地方。雖然呂誠殺了梁天,但他還是給了梁天一個歸宿。說到底,呂誠還不是一個暴虐成性之人。
宋平看到呂誠回來的時候,心里很是驚訝。他畢竟姓“宋”,跟宋家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以前又給宋軼群當過跟班。梁浩的死,他自然也知道了一些內幕。宋軼群對呂誠已經動了殺心,昨天的梁浩,今天的梁天,都是為了呂誠而去。
昨天呂誠很幸運,那對棕熊母子救了他一命。而今天,梁天親自動手,他覺得呂誠斷無活命的道理,可是現在卻看到了呂誠,這讓他有種白日見鬼的感覺。梁天可是內勁三層巔峰的武者,就算是呂誠他爹,也未必是他對手。可現在,呂誠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梁天不會又遇到棕熊了吧。
“呂誠,今天你在哪里砍柴?”宋平問,他以前從來不過問這些事,只要呂誠每天把此砍回來,并且達到他的標準就可以了。但今天,他實在是忍不住,難道說梁天沒有找到呂誠?
“我去了西邊,昨天那里有棕熊出沒,我哪還敢再去啊。”呂誠笑了笑,他心里明白,自己離開宋家莊的時間快到了。但是,他還有幾件事沒做,宋軼群是殺死義父的間接兇手,這個仇得報。
宋軼群得知呂誠平安歸來,很是震怒。如果說梁浩剛受傷,又加上年輕沒經驗,失了手還算情有可原。但梁天是內勁三層巔峰的武者啊,精通梅花刀法,竟然連呂誠一個雜役都奈何不了。
“你今天晚上就去,把呂誠處理掉,就埋在莊外面樹林里。”宋軼群歷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現在一而二,再而三的失手,他自然震怒不已。而且,現在只要聽到呂誠的名字,他心里就極度不舒服。
“二爺,這不太好吧?”孫伯陽猶豫著說,趙思言還拜托過自己,他也意識到呂誠可能會有危險。可是沒想到,宋軼群竟然發出了狙殺令。
“怎么,不愿意去?”宋軼群冷冷的說。
“不,我馬上就去。”孫伯陽說,呂誠對宋軼群來說,只是一只螻蟻罷了,只要呂誠在宋家莊,宋軼群動動手指,呂誠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