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戰記

第二百九十九章 狐族

“你想問什么?”白衣女子警惕而厭惡的看著吳東方。要看書·1ka書nshu·cc

“你叫什么名字?”吳東方隨口問道。

“你想做什么?”白衣女子臉上的厭惡神情更加濃重。

“你猜。”吳東方撇嘴笑道。

“霪賊,焉敢如此無禮。”白衣女子憤憤的扔掉銅球,再度亮掌沖了過來。

吳東方沒動,白衣女子急沖上前,出掌擊向他的前胸,一掌過后緊接著又是一掌,這一次打的是他的左肩。

吳東方以不滅金身硬受了白衣女子兩掌,歪頭橫了對方一眼,“你是不是傻呀,我說了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總得有個稱呼吧。”

白衣女子兩掌不得見功,已是大窘,吳東方如此一說,她更加尷尬,“我的名字你不知道也罷,有什么問題你問吧。”

“你們涂山現在有多少狐貍?”吳東方問道。

“你問這些做什么?”白衣女子警惕反問。

“有多少?”吳東方不耐煩的抬高了語調。

白衣女子不明白他這個問題的真實用意,猶豫不語。

“不說是吧,我還去放火。”吳東方半開玩笑的威脅。

“數百。”白衣女子回答的非常勉強。

“都是大禹和女嬌的后裔?”吳東方延出靈氣將白衣女子扔掉的銅球抓了回來,根據記憶將其復原為長劍,手持劍尖將長劍遞向白衣女子。

他的這個舉動從某種程度上減弱了白衣女子的敵意,白衣女子收回長劍,搖了搖頭,“這里住的都是涂山氏,禹圣之后不在此處。”

“它們住在哪里?”吳東方隨口問道,實際上他對大禹的后代住在哪里毫無興趣,他關心的是王爺的后代住在哪兒。

“無從得知。”白衣女子搖頭說道。

吳東方聞言皺眉歪頭,白衣女子見狀連連擺手,“此事我確不知情,自我記事之日起,涂山住的就全是涂山狐族。壹看書·1kanshu·cc”

“我奉夏帝旨意,尋找大禹血親,茲事體大,馬虎不得,你將山中狐貍都喊出來,我要一一看過。”吳東方說道。

白衣女子面露難色,吳東方的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她也不敢貿然拒絕,因為吳東方找到了陣法的弱點,若不答應,他還會放火。

“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們,我從不會欺負弱者,快去喊出來,一個也不準漏下。”吳東方催促道。

“縱火焚燒我們的家園,還不是欺負弱者?”白衣女子顰眉歪頭。

“我那是無奈之舉,之前我已經通報了,你們不出來,這可不怪我,快去快去,都喊出來,我看完就走。”吳東方再度催促。

“這里真的沒有禹圣后裔。”白衣女子無奈嘆氣。

“我得看過才知道,別啰嗦了,快去喊,我如果想殺你們,直接放火燒死多省事兒。”吳東方說道。

白衣女子皺眉不語,猶豫良久出言說道,“你在這里等候,我去與諸位長老商議之后再來回你。”

“去吧,去吧。”吳東方擺了擺手。

白衣女子轉身退走,吳東方自山頂等候。

太陽升起之后溫度升高,吳東方開始犯困,按理說他修為精深,不應該犯困,起初他以為是遭了狐貍的道兒,仔細一回憶才想起自己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有正兒八經睡覺了,八星連珠時他忙著掌控局面,搞的心力交瘁。被人抓起來之后關在地下,心理壓力大,也睡不踏實。跑出來之后繞著三族轉了一圈兒,也沒撈著休息,回到金族就開始日夜練氣,打坐練氣終究不能徹底替代睡眠,現在已經到了耐受的極限。

就在他迷迷糊糊將要睡著的時候,白衣女子回返。

“帶出來了嗎?”吳東方站了起來。

“不曾,我與族內長老商議過,還是請你進山看過較為妥當。”白衣女子說道。

“行啊,走吧。”吳東方點頭說道。

白衣女子先行帶路,吳東方跟隨在后,進山的走法較為復雜,進進出出,連繞帶拐,很是繁瑣。

進陣之后,涂山現于眼前,被保護起來的區域有三座山峰,一高兩矮,主峰有很多老舊的石質和木質建筑,與人類的大型村落有些相似。壹看書·1kanshu·cc

進陣之后吳東方沒有再往前走,這倒不是他不想往前走,而是人家不讓了,這里的道路很寬敞,寬達數丈,在通往涂山主峰的路上,密密麻麻的站著數百只狐貍,其中半數能夠幻化人形,年頭較短的仍是狐身,見了外人躁動不安。

站位靠前的是幾個年歲很大的老翁和老嫗,雖是狐貍幻化,眼中卻有靈光閃現,顯然心智已經齊全。

在它們的身后是大量壯年和年輕男女,不知為何,由狐貍幻化的男女相貌差距極大,男的大多賊眉鼠眼,尖嘴猴腮,而女的則貌美如花,嫵媚動人。

不過不管是公的還是母的,難看的還是好看的,此時看他的眼神都不和善,其實這也不怪人家,到現在西面的山林還在冒著煙兒。

打量了周圍的環境之后,吳東方出言說道,“我乃五族圣巫吳東方,領夏帝旨意,尋訪大禹血親,先前通報不得回應,只得兵行下策。”

吳東方說完,無人接話,帶他進山的白衣女子貌似是新接任的族長,抬手說道,“早些看過,早些離去。”

吳東方歪頭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轉而緩步前行,要查找王爺的子孫并不困難,他熟悉王爺的氣息和氣味,也見過王爺的原形,這些都會在血脈里保存下來,在后代的身上有所體現。

半柱香之后,吳東方轉了回來,這些狐貍的毛色分為三種,白,黃,花,別說氣息和氣味對不上,連基本的毛色都不對,王爺的毛色本為灰色,得回了內丹之后氣血充足,毛色變深黑,脊背上有一綹兒紅毛,與馬鬃有些類似,這些狐貍根本沒有這種特征。

至于那些能夠幻化人身的,氣味和氣息也對不上,很顯然,這里沒有王爺的子嗣。

“有沒有紅色皮毛的族人?”吳東方沖白衣女子問道。

后者搖了搖頭。

“黑色皮毛呢?”吳東方又問,他前一個問題只是鋪墊,這才是他最想問的,他在王爺的腦海里看到的那窩狐崽兒有白有黑,黑色是重點尋找對象。

白衣女子再度搖頭。

在白衣女子搖頭的同時,吳東方的眼角余光現人群中一個老嫗皺了皺眉頭,雖然對方的動作很細微,仍被他看在了眼里。

這些老狐貍活的年頭都很長了,女嬌和大禹活著的時候它們就在了,老嫗皺眉,說明它知道些什么,而且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都回去吧。”吳東方沖狐群擺了擺手。

白衣女子沖站位靠前的老狐貍點了點頭,眾人,確切的說是眾狐開始回撤。

“以后莫要再來。”白衣女子視吳東方為瘟神,急切的想要送走他。

“我沒說要走,”吳東方手指那皺眉老嫗,“你留下。”

此言一出,狐群停止了移動,白衣女子疑惑的看向吳東方。

吳東方板著面孔,并未出言解釋。

猶豫過后,那老嫗留了下來,其他狐貍繼續回撤。

“你也走。”吳東方歪頭看向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疑惑的看向那留下的老嫗。

那老嫗沖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先行避開。

這老嫗應該是族內長老一級的人物,白衣女子對它很是尊重,見它點頭,只得往西走了一段距離,自百丈外滯留徘徊。

留下的老嫗年紀約在七十歲上下,滿頭白,臉上皺紋不多,身上的衣物非常整潔,就在吳東方斟酌該如何問的時候,老嫗先開了口,“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也知道你要問什么,女嬌近支已經被禹圣帶走了,不在這里,去了哪里我們也不知曉。”

“我在找什么?”吳東方問道。

老嫗沒有回答吳東方的問題,而是出言反問,“它是不是生了意外?”

吳東方聞言心中一凜,“你說的它是指誰?”

“你為誰來的?”老嫗再度反問。

“你怎么知道它生了意外?”吳東方反問。

“它曾經回來找過我,”老嫗語緩慢,表情平靜,“據它所說,它正在輔佐一位義薄云天的大英雄,要助他成就一番偉業,它說的想必就是你了。”

吳東方聞言心中大悲,相處的時候王爺一直說他缺心眼兒,沒想到王爺私下里對他有這么高的評價。

“如果它沒有生意外,不會將尋找后人一事托付給你。”老嫗嘆了口氣。

“您再細想一下,有沒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吳東方變了稱呼,王爺的朋友他自然會待之以禮,此外,他之所以讓老嫗再想一下,是因為王爺上次回來肯定是為了尋找后人的下落,老嫗知道的自然都告訴它了,而王爺并沒有找到自己的后人。

老嫗搖了搖頭。

“您再仔細想想,走的時候他們說過什么,往什么方位走的。”吳東方急切說道。

老嫗再度搖頭,“他們走的很匆忙,也沒有告知我們將要前往何處,可惜有巢部落已經失蹤,若是他們還在,或許能知道些什么。”

“他們何以能夠知道線索?”吳東方不解的問道。

“當日大巢率領族人在山外等候,與禹圣和女嬌一同離去。”老嫗說道。

“有巢部落是個怎樣的部落?”吳東方問道。

“有巢氏精于土木,領被稱為大巢。”老嫗說道。

吳東方點了點頭,這條線索沒什么用處,搬家時帶上瓦匠也很正常,去了總得蓋房子。

眼見得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只得拱手告辭。

老嫗沖他點了點頭,轉身西行。白衣女子快步東行。

吳東方右手外探,御土凝牌,以箭矢寫了幾列字,等白衣女子來到,將土牌遞給了她,“先前多有冒犯,甚是不該,日后若是有人來擾,可將此牌示于他們。”

白衣女子半信半疑的接過,吳東方嘆了口氣,怏怏先行。

到得陣法邊緣,吳東方猛然想起一事,急切回頭,高聲問,“當日大巢所率族人,有無婦孺隨行?”

老嫗聞聲回頭,點了點頭。

吳東方沖老嫗遙而拱手,轉身催促白衣女子,“快帶我出去。”

“出山無需引路,直行便可。”白衣女子說道。

吳東方快步而出,到得陣外急施土遁消失了蹤影……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