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飛虎城和黑水關表面看起來,都相安無事。大宇國和大和王國雙方的對峙,也是一如既往的進行著,偶爾會有一點點小摩擦,但都不了了之。
第二天,一整個白天,也都是同樣的平靜,駐軍、操練、巡邏等等一系列軍隊日常,也都在正常進行著,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同。
就在第二天夜里,飛虎城,元帥大帳。
元帥大帳自然就是軍神巴仙君的大帳,巴仙君八九十歲的高齡,還被請出山來坐鎮。似乎有了這個軍神的名號在此,即便不打仗也能讓大和王國的軍隊聞風喪膽。
此刻,皓月當空,飛虎城內不時響起一陣陣士兵巡邏,所帶來的“唰唰”腳步聲,以及熊熊的火光,在各條街道上游蕩。
元帥大帳內,軍神巴仙君獨自一人盤膝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張漆黑色的桌案,上面除了放著筆墨紙硯和卷宗等等,還有一個方形盒子,里面裝的東西正是元帥大印。
而巴仙君此人,都說有八九十歲的高齡,但此刻看去,他坐在桌案面前,對著油燈閱讀卷宗,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他的摸樣,最多五十歲,胡子和頭發皆是漆黑,雙目炯炯如有神。
巴仙君所在的元帥大帳,是臨時搭建的,非常的豪華和堅固,簡直就和一間民房沒有區別了。
據說這是巴仙君自己的要求,一定要使用自己搭建的帳篷,他從來不住飛虎城之中現成的城主府,以及各種各樣的民房,只住臨時搭建的帳篷,這個習慣據說是他打仗以來就一直保持到現在的。
而此刻的元帥大帳周圍,五十米開外就是一座連著一座的白色士兵帳篷,里面住著的都是大宇國自己的士兵。
從天空之中看去,可謂是一座又一座的士兵帳篷,宛如眾星拱月般,把元帥大帳包圍得嚴嚴實實的。
除了那些住滿士兵的帳篷,還有一隊隊的士兵在元帥大帳附近巡邏,負責包圍元帥的安全。
近期總是發生大和王國的副統帥山少陽,來大宇隊之中擄人的消息,名將忽必南和侯賽因都被抓走了,介于這樣的情況,他巴仙君也不得不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多士兵都已經入睡了,巴仙君仍舊還在看卷宗,他看得極為入神。這也是他的習慣之一,“每日必書。”
每日必書,這是大宇國教案中的一個成語典故,對象正是眼前的軍神巴仙君。
然而,就在不久之后,元帥大帳的上空閃過一道極不起眼的亮光,隨后,仿佛是一道無形的氣罩,把元帥大帳給全部罩住了。
“軍神巴仙君,久聞不如一見,果真是老當益壯,令人望而生畏。”
一道悠悠的青年聲音,從元帥大帳外面傳來。
聲音并不大,隨后,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掀開元帥大帳,在沒有獲得元帥準許的情況下跨步而入。
此人一臉笑意,眉目間有英氣閃爍,他的臉上更是掛著一絲絲的孤高和自傲,正是大和王國的戍邊侯山少陽。
巴仙君輕輕放下手里的卷宗,轉頭一看,盯著眼前這個青年。
幾息時間之后,巴仙君喃喃開口,說道:“你就是戍邊侯山少陽,號稱來無影去無蹤,已經活捉了我的副帥侯賽因,以及名將忽必南。”
山少陽微微一笑,說道:“沒錯,正是在下,這一次冒昧來訪,便是想請巴軍神大人去天都作客,我山少陽以人頭擔保,絕不會讓你少一根毫毛。”
山少陽一邊走,一邊緩緩說道,他雖然看起來很狂妄,但一番話之中,卻是透漏這一絲絲對巴仙君的尊敬。
巴仙君面無表情,平靜的說道:“你擔保我?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就算本帥真的到了大和王國,你們的國君也不會殺我。如果你們的國君起心要殺我的話,孫立人也保不住本帥,更何況是你?”
“噢?”
山少陽饒有興趣的望著巴仙君,隨后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孫立人又算得了什么?在本侯眼中同樣一文不值。”
山少陽這番話的聲音很輕細,大概除了他自己以外,便再也沒有別的人聽到了。
“先不和軍神大人扯這些無用的事情了,我們來說說正事吧。”
山少陽知道巴仙君這種人,場面話根本嚇不住他,于是扯開話題,要開談正事了。
對于山少陽所說的話,巴仙君不為所動,仍舊盤膝坐在地上,臉上閃過一絲傲然,仿佛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嚇到他了。
“軍神大人是自己走呢?還是要讓在下來動手?”山少陽的臉上閃過一絲自信,悠悠的說道。
巴仙君沉默片刻,也是不屑的一笑,悠悠的說道:“你用不著動手,本帥也不會跟你走,戍邊侯就這么自信嗎?本帥覺得你最好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嗯?”
山少陽見巴仙君這樣一說,頓時臉上閃過一絲驚疑,眼珠子一轉,心底逐漸變得警覺起來。
片刻之后,山少陽微微一笑,臉上閃過一絲執著,說道:“你嚇不了我的,我從未失手,相信這一次在軍神大人的面前,也同樣不會失手。”
“你在找什么?”
巴仙君淡淡的問了一句,他仍舊不為所動,一臉的平靜之色。
“是在查看你帶來的人是否出了意外嗎?”
巴仙君說著,搖了搖頭,道:“這一次恐怕戍邊侯要失望了,因為你帶不走本帥的。”
“你還是再查看一下,你帶來的那些同伴有沒有事吧,可別說本帥沒有提醒你。”
巴仙君一連說了好幾句話,隨后他拿起面前的卷宗,繼續在油燈下閱讀了起來,看那樣子,仿佛已經不準備再理會山少陽了。
山少陽見狀,臉上閃過一絲慍怒,這個巴仙君明顯就是看不起他啊。
“如果不是孫立人那個老賊說過,誰的命都可以不留,但巴仙君的命一定要留。如果不是孫立人那個老賊,本侯早就一刀了結了眼前這個老不死的性命。”山少陽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