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對秦風說道,聲音冰冷,如死神的宣判。
秦風望著秦南,早已恨死他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敗了。
沒錯,秦風已經敗了,鐵的事實,而且打敗他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廢物秦南。
然而,秦南擊敗秦風,最大的亮點,卻是秦南從頭到尾,都沒有釋放自己的武魂。
這個廢物,他秦風還說過對方不配做他的兄弟,沒有那個資格,而現在,立場居然調換了過來,是他自己沒有資格做秦南的兄弟了。
“風兒,你沒事吧?”代理家主秦海,急急忙忙跑來,畢竟秦風是他的兒子。
“爹,我受傷了,動不了。”
秦風對秦海說道。
秦南走了過來,輕松地說道:“放心吧,死不了,雖然受了點傷,修養半年就沒事了。”
秦南動的手,用了幾分力氣,他心里有分寸。
“休養半年?”
秦風聞言,連死的心都有了,感到無比委屈,秦南居然把他打得要修養半年,要知道這半年時間,會耽誤多少修煉機會?
“秦南,你這個孽畜,居然把兄弟打成這樣,我要廢了你,替我兒討個公道。”
秦海暴怒,準備親自出手對付秦南。
“住手,長輩不許對晚輩動武,這是秦家的規矩。”
秦烈赫然站起,喝止了秦海。
“老家主,家法上說的是晚輩犯了重罪,長輩可以出手教訓,秦南打傷自己的堂兄弟,這難道不屬于犯罪?”
秦海向老家主問道,義正言辭,秦南的確打傷了自己的堂兄弟。
“兄弟?呵呵,你自己問秦風,他認我這個兄弟嗎?”秦南冷笑一聲。
秦海望了一眼秦風,后者根本連頭都不敢抬,那就說明有這個事情。
只聽秦南繼續說道:“他不僅不認我這個兄弟,剛才大家都看到了,他釋放武魂,對我下狠手,有想過我是他的兄弟嗎?你替你兒子討公道,倘若我今天有個三長兩短,甚至是丟掉性命,白白冤死,你會站出來替我討公道?”
秦南字字泣血,這話是向秦海發問,也是向在場所有人發問。
剛才他如果真的死了,恐怕也就是當個意外處理而已。
“風兒。”
就在這時,秦風的母親奔入校場,把秦風抱在懷里,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梨花帶雨。
“老爺,今天你如果不替風兒做主,討回公道,我立刻就搬回娘家去住。”
秦風的母親,威脅秦海,如果不好好的整治秦南,給秦風討回公道,她就搬離秦家。
“不要急,孽畜秦南罪大惡極,老夫這里還有帳沒跟他清算。”
秦泰緩緩站起,走入校場之中,說道:“我兒秦平在大佛寺,被此孽畜打斷渾身筋骨,還廢了修為,現在仍躺在床上,生活無法自理,此事一定要有個說法,否則,我也不打算在秦家久住了。”
秦泰這個時候也發了難,如果再不辦理秦南,他也準備搬家了。
偌大的秦家,就要因為秦南而支離破碎了,這個時候,年會切磋算是徹底中斷了。
“呵呵。”
秦南冷笑一聲,對秦泰說道:“你只說我打廢秦平,卻不問為什么把他打廢?事情的起因,恐怕還要從你跟四叔,派人監視家主談話,在房間里密謀對付我的時候說起,你寫給大佛寺外門管事趙志敬寫信,上面內容,是你讓他將我格殺,你就說有沒有這回事?”
此話一出,秦泰臉色劇變,他所做的一切,秦南怎么會知道的?
“你血口噴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密謀害你,少拿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來掩蓋你的罪行。”
秦泰辯解道。
秦南聞言,笑了笑,說道:“三叔啊三叔,頭頂三尺有神明,有沒有,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清楚。”
“都不要說了,今天我作為代理家主,必須要拿出應有的威嚴,秉公辦事。”
秦海說著,轉身繼續道:“秦南,偷盜秦家山寶,讓家族蒙受損失,審判會上頂撞長輩,在大佛寺打廢堂弟秦平,回家又打傷堂弟秦羽,搶奪代理家主夫人的丫鬟,今日再次打傷堂哥秦風,數罪并罰,現本代理家主依據家法,將其逐出秦家。”
冰冷的聲音,宣判了秦南,逐出秦家。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就連秦南,也是一震,如夢初醒。
“你一個代理家主,有什么資格把我逐出秦家?”秦南反問。
秦海冷冷一笑,說道:“我沒有資格,家規有資格,家規上是這么寫的,你說家規有沒有資格?今天老家主也保不住你了。”
秦南聞言,沉痛地閉了閉眼睛,現在看來,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他也什么都不想說。
他只想問一句,秦家對他好過嗎?
可惜秦南的父親不在,他如果知道他的獨子秦南,已經被他的弟弟們驅逐,趕出秦家,心里會怎么想?
“好,我認同你的決定。”
秦南轉身就走。
秦南爺爺站了起來,聲音沙啞,道:“小南啊,你先別走,爺爺有話說。”
秦南轉身,微微一笑,苦澀的道:“爺爺,你什么都不用說了。”
秦南從一個護衛手中抽出長刀,眾秦家人還以為他要拼死反撲,紛紛戒備起來。
然而,秦南僅僅是用長刀,割下一個衣角,他要割袍斷義。
“從今往后,我與秦家再無瓜葛,但...”
秦南望了望秦家一干人,繼續補充道:“不是這些人將我逐出秦家,而是我秦南不稀罕這個冰冷的家,是我自己,驅逐了本該屬于我的家。”
撂下一句話,秦南轉身出了秦家大門,給目瞪口呆的秦家人,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
波夷城,長街上,秦南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天空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雨來,這個時候,大家都應該在吃團圓飯吧,然而自己,卻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街上游蕩,沒有歸宿。
想到此,秦南忍不住苦笑,內心一陣酸澀。
此時,大街上許多商鋪都打烊了,過年大吉的,誰還出來做生意。
往前走了一段,忽然,一間大門敞開,燈火輝煌的酒樓,吸引了秦南的注意。
“慶功樓。”
秦南沒有多想,純粹是為了避雨,走入酒樓之中,上了二層。
上面依舊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女子坐在正中央,單手支撐身體,嬌軀后仰,擺出誘人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