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玲扔手銬給戴劍,然后看兩人在地上纏斗。第一招,戴劍輸了,一只手被拷在手銬上。第二招,戴劍贏了,將手銬另外一邊拷在女老外的腳上。戴劍做好后,喘氣大罵:“死三八,看你能不能拖我這百來斤跑個五千米。”
張美玲對趕來的機場警察和保安出示證件:“商調局,公務。”
女老外也不抵抗了,坐在一邊靜靜等待。戴劍看張美玲:“聶左怎么樣?打的過嗎?”。這是戴劍優先關心的問題。
張美玲道:“五分鐘前就抓到人了。”
戴劍疑問:“那位壯漢不反抗?”
“反抗了。”
“那……”
“聶左帶了很多不好的東西。”
聶左很快追上白人男,白人男轉身,捏了拳頭,扭動脖子,準備大干一場,聶左到了,左拳打出被白人男握住男子正準備用額頭磕聶左鼻子時候,聶左的右手防狼噴劑發射,命中對方雙眼。然后聶左對了白人男一頓暴打,十二秒搞定收工。
大哥,這是打架,不用等裁判喊開始。
附近派出所來了一輛警車,將兩個老外押送上車,戴劍鼻青臉腫很不爽看聶左,他為什么穿的還這么清楚?開車跟隨,回商調局準備錄口供。
這些都很正常,但是又不正常了,這兩人是雙重國籍,還有一個國籍是地球人基本沒聽說的大洋洲小國家,這國家相當貧窮和落后。更麻煩的是,這兩人還是這國家的外交官。進商調局一小時后,兩人就因為擁有外交豁免權被釋放了。這就是秦雅的疏忽,秦雅沒有發現這兩人都是登記在冊的外交官,當然,聶左只要求查海關,并沒有讓秦雅去查詢外交系統。
因為這不是大案。并且警方目前還沒有直接證據證實兩人和商業犯罪有關,所以只能放人。先收集證據,然后通過外交手段交涉……屁大事情,又看不見造成的損失,外事局未必有空理會,就算外事局理會了,人家國家未必愿意理會。
商調局外,聶左和戴劍靠在汽車上,男女老外一臉輕松的從商調局出來,一起出來還有他們的律師。律師和老外握手告辭。女老外和男老外說了一句,兩人走向了戴劍和聶左。戴劍低聲道:“真的來了。”
聶左低聲道:“其實我很反對這種小孩子的惡作劇。”
“我覺得挺有意思。”
“那你不會自己干?”
“我……打不過他們兩個。”戴劍悲憤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張美玲看商調局監控,女老外很友好的伸手,和兩人握手,然后將監控轉到另外一邊,自己快速跑到會議室,拉開窗簾朝外看。只見夜幕之下,那邊打成一團。有聶左的加入,兩個老外已經倒地。雖然這很違反規則,但算出口惡氣,不管怎么說,外交豁免權本就是違法的。
幾分鐘后。巡警接到報警,稱有一對白人男女搶劫了他們,并且砸壞了他們汽車。這些都是戴劍想出來的,聶左只是個幫兇。以聶左的穩重本不會和戴劍瞎搞胡搞。但是看戴劍被打這么慘,有心試下那妹子的手段。
戴劍將對方吹的和神一樣,也沒什么了不起的。眼睛被辣椒水一噴,還不是和男老外一樣,沒有任何反抗機會,連自己準備的電擊器都用不上。
聶左把他們放倒后,就很斯文了,最多是對要害補上一腳,拳頭打打腦袋,加辣椒水,制止他們具備反抗能力。反觀戴劍,簡直是喪心病狂,打男的就算的,打那女的下手狠毒,邊打邊罵:“外交官,外交官,外交官,外交豁免權,外交豁免權,外交豁免權……”聶左這時候知道戴劍內心一定被外交官狠狠傷過……不奇怪,一個敬業警察不怕窮兇極惡,狡猾的罪犯,因為大家都在規則內,抓不到你,是我無能。但是外交豁免權,是純粹不講道理,將職位特權提升。海關懷疑你攜帶非法物品,貼個外交標簽,不能檢查。交警懷疑你酒駕,因為是外交車輛,不能檢查。罪犯跑到領事館躲起來,不能進去抓人。外交官干了男盜女娼的事,最多驅逐出境。
三天后,匹諾曹私人飛機內,匹諾曹審視看面前自己的兩位助手,男的右手手臂和左腳全部打了石膏、吊帶。女的是直接坐輪椅上的飛機,整個人如同中可面目全非腳一般。所以從這里看,聶左真的已經很紳士了。
機上服務小姐遞過來一個紙條,是一位戴丈夫和聶丈夫到機場送行交給她的,匹諾曹打開紙條,上面用漢字寫著:“玩游戲,不愿意遵守規則的人,必然受到規則外的懲罰,不是只有你們會耍流氓,我不耍流氓是因為我是紳士,而不是外交官,也不代表我不會耍流氓。”
匹諾曹放下紙條,臉色很難看:“外交官身份是讓你們方便全球飛行,過海關用的。不是讓你們用來逃避牢獄之災的。做錯了事,才會被人抓住把柄,最愚蠢的是當你們用外交身份逃避了失敗懲罰后,竟然還炫耀一般和人家握手。這不值得炫耀,這叫恥辱,你們如同戰場上的逃兵,還要去敵人面前炫耀我還活著一樣的愚蠢。”
兩人低頭道:“對不起,主人。”
“對不起有用嗎?我們要還他一個人情。”
“恩?”
匹諾曹道:“護航公司的老板叫林子勛,是果野集團的董事,九個月前,果野集團吃了一個大虧,被日本商業間諜入侵,日本松陵集團戰勝了果野集團,搶奪了馬拉西亞港口的建設權等。現在兩人再次成為對手,目標是越南港口,造價大約十二億美元,但是價值絕對不是十二億。”
造價和價值不一樣,造價是成本,價值是周邊產品,比如港口開發后,這片土地升值,港口經營管理,還有后期工作等。如同房子一樣,房子是貴,開發商賣給你房子后,同時還出售了物業服務。有些大企業開發商,物業費一年就可以賺很多。另外還有品牌效應,國際影響力等等。果野集團一旦拿下工程,旗下的零售業、工廠、金融行業都可能進駐港口周邊。
男老外戴維斯問:“主人,你意思是我們要幫助保護果野集團的商業情報?”
女老外碧翠絲道:“不,應該是我們要將果野集團的策劃書等資料偷出來。”
“對,把這些東西偷出來,還一個人情給護航,代表你們和護航公司扯平了。”匹諾曹看兩人傷勢,道:“他們既然下手這么狠,那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們。要求林子勛將聶左和戴什么開革出護航公司。”
碧翠絲頭:“這樣就讓他們做一次艱難的抉擇。”
“對,會是很有意思的博弈。”匹諾曹道:“我真不想將這兩個小人物當對手,但是他們也太過分了。我還真有不忍心下手,哈哈,朋友翻臉,沒做錯事,但是因為公司利益被拋棄,我應該和林子勛說,你不能告訴他們真實原因,那會更有趣。然后我們再幫助松陵集團戰勝果野集團,人情還了,仇也報了。將他們當成木偶一樣戲耍,讓他們看見曙光的時候進入黑夜,我想讓誰贏誰就能贏……”
機長聲音:“塔臺要求我們返航,說有人匿名報警稱飛機上有炸彈。”
匹諾曹怒了:“有意思嗎?耽誤我時間很有趣嗎?”。
機長弱弱問:“那……”
“返航。”匹諾曹皺眉:“他們是想看看飛機上有誰。”
沒錯,就這一男一女兩個老外表現,聶左實在不覺得他們具備擁有私人飛機的資格,商業間諜也是門技術活,能賺到一架私人飛機并不容易。由于匹諾曹沒下飛機,所以不需要過海關,沒有露面,戴劍這個不怕事大的人,就匿名報警,迫使飛機返航,這樣,飛機內有其他人,就必須走出飛機。
聶左在高處拿望遠鏡看飛機出現,準備降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說的好像我沒犯過法一樣,不犯法怎么臥底?”戴劍道:“我曾經將半公斤的毒品散賣給高中生,我曾經將一個踢了我老大狗的女人打到重傷,我曾經偽裝成對沖基金的經理,將十幾個老頭老太太的棺材本騙光。也許就因為我有這么多案底,所以至今美國圈內人以為我死了,失蹤了,并沒有人懷疑我是臥底。”
聶左道:“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有時候用非法的手段更容易懲罰壞人。”
“切,早知道了。但是非法手段會被壞人所利用。比如我們知道這是壞人,用刑訊逼供,得到了結果,很好。有時候一些壞警察不肯定這人是不是壞人,或者主觀肯定這是壞人,用刑訊逼供,結果……呵呵,法律為什么要規范?目的不是讓公民守法,而是要讓執法者守法。公民不守法,危害并不大,執法者不守法,那整個社會都會混亂不堪。”
聶左嘆氣:“那你打個電話就算了,干嘛還給人家塞包玉米粉?”
“恩……這個……”這個就是不必要的惡作劇了,戴劍傲嬌一扭頭:“我高興,怎么礙著你了?”
“沒關系,不過我想知道你和外交官,或者外交豁免權有什么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