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聶左發現女巫要盜竊海平線，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冒充，冒充舞伴，冒充工作人員，冒充保安。第二個可能就是制造騷亂，比如內鬼縱火，消防員進入。

本末倒置，自己應該去看看海平線。

海平線在二樓一號廳，前面站立著兩個保安，他們身后兩米的墻壁有一個臺子，有專門的簾子拉上，聶左靠近，保安立刻阻止：“先生，還不到這幅畫展出時間。”

聶左疑問：“還要展出時間？”

麥子軒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走過來解釋道：“梁老先生很傳統，對風水很有講究，所以這幅畫是今天晚上九點九分九秒開畫。”

“三九受降？”

麥子軒被嗆著，忙低聲道：“不要亂說話，梁老先生脾氣很大的，會把你直接趕出去的。”

兩人散步一般走動，開始欣賞油畫，聶左將眼鏡戴上，仔細欣賞狀，而后開口就是非常專業的術語對這畫進行評論。

“超現實主義油畫。”聶左驚嘆，這不是3D技術嗎？面前是一幅油畫，內容是果籃，但是立體感非常強，幾乎辨別不出真偽。聶左道：“超現實主義油畫作畫難度很高，但是價錢很低。”

“超現實油畫多是當代的作品。油畫、古董都一樣，越老的價值就越高。就說海平線吧，十六世紀的作品，大師作畫時候還沒有從現實派完全融合印象派，可以看出它們有兩種風格的影子。但是因為年代久遠，所以相當有價值。”

聶左開始轉移話題：“就因為有價值，所以現在國際藝術品盜竊越來越猖狂，去年藝術品黑市交易竟然超過了毒品走私。”

“呵呵，要么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麥子軒道：“其實很多竊賊不懂行，某博物館被盜，竊賊竟然拿走最不值錢，放過了梵高他們的名作。”

聶左道：“說到這，我想起了英國我導師和我說起的師弗梅爾。他也有一幅畫作被盜，叫音樂會。現在可是高居FBI懸賞榜前十的藝術品，兩百萬美元。”

麥子軒對兩百萬美元沒有什么激動，道：“我認為真正的畫作就要留在知音的手上。懂油畫的人群不多。精通更少，博物館本就沒有必要懸掛真品，因為參觀者大部分根本分辨不出贗品和真品。他們就是湊個熱鬧，感受下藝術的熏陶，贗品也可以做到。”

哈哈。看來麥子軒也在黑市買過油畫。這幾乎是必然的，收藏家要收藏油畫，只有兩個途徑，一個是正規合法的拍賣行，一個是黑市。那拍賣行的商品是不是合法呢？這就比較復雜了，經過了多次交易后，非法商品也就合法了。諸如音樂會這樣還在通緝名單，失竊名單中的真品，那是無法交易的。

兩人交談，喝東西。賞畫，麥子軒對聶左好感度劇增，很高興對聶左說，他有幾位圈內的朋友，都是油畫愛好者，大家都有一些真品，經常舉行圈內人的聚會，人數不多，如果聶左有興趣，他可以介紹聶左認識下他們。

聶左很高興答應。

“聶左。”劉霜霜的聲音。

聶左轉身。道：“這么巧。”

劉霜霜將聶左拉到一邊，聶左對麥子軒笑下，麥子軒點頭，一邊和朋友聊天去了。劉霜霜問：“聶左。黑天鵝怎么樣了？”這些警察是過河拆橋，利用完自己后，自己問的問題沒有答案。

“黑天鵝被摧毀了，警方目前正在收尾，調查東城電視臺等十二家從黑天鵝購買了商業情報的企業。”東城電視臺法人代表，劉少沖前妻的閨蜜被捕。同時劉少沖以民事起訴東城電視臺。索賠五十億人民幣，這事目前還沒有曝光，一旦曝光，將是A市最大單的企業索賠。值不值得五十億，就要在法庭中辯論和舉證，還要進行計算，這種官司就比較麻煩，少則半年，多則兩年。劉少沖第一愿望，拖死你，他有的是錢，官司一天不結束，東城電視臺就一天被封，雙方損失不是一個層面的。

同時，受到商業間諜侵害的企業，在警方那確認證據后，都紛紛對購買情報的企業提出民事索賠。明天就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十二家企業組成龐大律師團，將集體向六家在黑天鵝購買了商業情報的企業提出民事訴訟。

這也是購買情報方第一次受到巨大的打擊，不僅是A市，全球都會關注此事，這代表著反商業間諜的一個巨大成功，同時告誡那些購買商業情報的企業，懲罰是巨大的，不僅面臨企業的索賠，還面臨政府巨額罰單，還有刑事責任。

上帝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黑天鵝的瘋狂擴張行為，導致了全面潰敗，不僅是黑天鵝基本被摧毀，連各路主顧都難逃其責。聶左在第一時間通知亞倫銀行，將九十萬美元購入了某受害企業的股票，現在雖然只漲10，但是明天停牌，新聞發布會后，自己就等著數錢吧。而后知后覺的散戶們，想進場已經來不及了。

還有一個財經新聞，南美某國因為匯率貨幣政策存在漏洞，目前被國外資金狙擊，有個財團瘋狂的拋售其國家貨幣，目的就是把某國貨幣貶值，造成金融危機，因為經濟體的原因，導致鄰國也造成了貨幣貶值，而財團再吸納貶值到底的貨幣，或者用美元收購實業經濟，當經濟穩定后，他們從中賺取差額。

簡單說，就是明搶，用遠超過你國家可支配的美元，控制你國家的貨幣，讓你跌就跌，讓你漲就漲。富可敵國，就是這么個意思。

不過這次和亞洲的關系并不大，國際銀行已經準備發放低息甚至是無息貸款支援此國。至于誰勝誰負，目前還不知道。但是國際觀察家很擔心，這個國家本來政權就不穩定，如果一旦國家穩定失敗，很可能會導致國內政變。

劉少沖很不愿意劉霜霜關心灰狐、黑天鵝。他希望劉霜霜很成為一個快快樂樂的公主。但事與愿違，這個女兒讓她非常頭疼。早在高中時候，劉霜霜就拿了照相機潛入一家企業，拍攝對方亂排放污水的證據，起因是一位同學的母親得了癌癥，懷疑喝的地下水被污染。

結果劉霜霜被扣住了，對方砸了照相機，還毆打劉霜霜將其囚禁追問幕后指使者，他們不相信一個高中生有這個膽量。劉霜霜只能聯系劉少沖，劉少沖大怒，叫上自己旗下所有會所、物業、傳媒的保安，一千兩百號人，把廠子給砸了。這官司打了很久，最終法院裁決劉少沖勝訴，因為救女心切，是人之常情，賠償醫藥費和企業的損失就可以，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對方慘了，事情曝光后，因為非法囚禁未成年人，主犯無期，從犯少則五年，多則二十年，并且因為對地下水排放污水，企業宣告破產。

正因為有一個這么牛氣的老爹，劉霜霜是肆無忌憚，劉少沖也隨她去。但是到了灰狐這個層面，就不是劉少沖或者錢可以搞定的。所以劉少沖是非常非常的擔心劉霜霜，加之綁架案，現在劉霜霜除非是在大學，否則都有四名保鏢貼身跟隨，并且隨時向劉少沖匯報劉霜霜的動向。

好不容易在允許出現的場所遇見了和灰色世界有那么一點點關系的聶左，劉霜霜心情大好，什么畫展，無聊要死，如果不是要充當劉少沖的舞伴，她才不想來。劉少沖帶她來，目的是多認識些男孩子。差不多了，該談戀愛了，回頭一看，跑去和聶左聊天去了。

劉少沖靠近還沒有說話，聽劉霜霜說話，一口老血險些吐出來，劉霜霜問聶左：“你們護航招人嗎？”你不缺吃，不缺穿，想要什么工作問題都不大，你跑去護航公司？劉少沖轉念一想，這護航公司倒還好，畢竟是正規公司，如果能滿足劉霜霜的好奇心，那也不錯。而且戴劍、聶左身手都不錯，還可以保護劉霜霜。

聶左回答：“不好意思，護航公司需要的是專業人士。”

劉霜霜立刻回答：“我很專業的，我不是幫助警方抓獲了黑天鵝嗎？”

你那叫線人，聶左正想怎么拒絕，劉少沖道：“聶左，我女兒難得想工作，而且她也沒有太多時間，她還要上學。這樣吧，先去你們公司實習，薪水什么都好說，我回頭和林少打個招呼。”

你二大爺，林少是老板，聶左點頭：“只要林少沒意見，我們當然很歡迎。不過，一旦加入護航公司，半年后將接受考核，考核沒過，有一次補考機會，如果再沒過，五年后才能在護航公司工作。”

很好，半年！劉少沖點頭：“那就這么定了，霜霜，過來，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

劉霜霜很開心走了，道：“謝謝老爸。”

聶左笑下，打了點培根，獨自進食，雷豹又聯系了聶左：“有沒有發現？”

聶左回答：“雷隊，為什么女巫要和屠夫一起發出信件？我感覺要么是女巫利用了屠夫的名聲，要么是屠夫利用了女巫的名聲。”

那就是沒進展了？雷豹掛了電話，他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就在晚上九點，大家到二樓準備參與地平線揭幕時候，答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