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任何一家幫會都是有自己的經濟基礎的,如果沒有這些經濟基礎,他們拿什么來維持如此大的人員開銷?他們要么把持某種產業,要么占有某條商道,要么擁有大片的土地,鹽幫屬于第一種,排幫和川西的茶馬幫屬于第二種,以前的少林、武當屬于第三種,陳家洛對于這三種幫會的處理方式也各不相同。
第一種盡量保護,他們手下的那些技術工人可是難得的財富,因此紅花會不僅不會對付他們還會為他們提供技術支持,并促使他們進行改制,逐漸將他們從江湖剝離出來形成近代化的公司,從而將自身的產業發展壯大。
第二種則要視情況而定,如果只是占據一方勒索商旅,那肯定是要嚴厲打擊的,如果是能夠像排幫和茶馬幫一樣依靠自身的力量輸送貨物,那就要進行扶持,畢竟陳家洛是身體的明白物流業對于商業和經濟的巨大促進作用的,當然他們同樣要進行改制,剝離江湖身份,改組為近代化的公司;想必少了沿路官府和土匪的壓榨,他們的利潤也要提升不少。
至于第三種就沒有前兩種那么好的待遇了,如果他們能像武當一樣識趣的交出大批自己用不上的土地,朝廷不會吝嗇給予地位上的提升,并引導他們將多年以來的積蓄投入到商業活動中去,同樣也少不了他們的銀子;如果他們依舊死死守著土地不放,那么就要好好算下賬了,想必這些門派在往日的土地經營過程中,也沒少干放高利貸、逼迫租戶致死、強搶民女的事情,那么等待他們的只有悲慘的下場了。
臨出發前王大江等人就對蜀中的江湖門派做了深入的調查分析,并將這些幫派按照上面所說的三種類型進行分類。然后根據分類制定了不同的應對方案,排幫、碼頭幫會和鹽幫的經歷告訴他們這些方法都是切實可行的,無論江湖義氣說的如何高大上,終究比不得實實在在的利益來的誘人。
等鹽幫見識了紅花會所掌握的陷阱制鹽技術后,他們就再也坐不住了,王大江又按照在程淮秀的鹽廠中學習到的知識。幫著鹽幫小改進了下制鹽工藝,產鹽的質量和重量都有了不小的提升,雖然和紅花會的水平還差得很遠,但已經足以證明王大江所說的工藝確有其事!
鹽幫對王大江再無懷疑,當下答應了王大江所提出的所有條件,他們等不及紅花會的人過來,立刻就挑選出幾位忠誠可靠、制鹽經驗豐富的幫中骨干,拿著王大江所寫的書信前去南京拜見紅花會,想立刻開始先進制鹽工藝的學習。
從鹽幫出來。無塵道長和常氏雙俠心服口服,之后的路上只是先用自己的名號敲開各幫會的大門,等見了各門派的掌門人,接下來的事情就都交給王大江等人去辦了。
手上握著實實在在的利益,自然真無不勝攻無不克,弄到最后,他們剛進入某幫會的勢力范圍,還沒準備登門拜訪呢。各幫會的頭目就主動等候在邊界喘接他們的到來。
“諸位放心,我紅花會雖然占了云南。哪里的馬幫得了咱們會中的制茶技術,茶葉的產量確實上升不少,可是咱們會中還是知道諸位生活不易,沒有調高由云南進入吐蕃的茶葉輸送份額位今年依舊有生意可做!”,在和茶馬幫的商談中,王大江如此說道。
茶馬幫分為三股勢力。一股是由陜西進入甘肅,目前這條線路還在清廷的勢力范圍之內;一條是由康而入吐蕃,目前由正在和王大江商談的幫派占據;最后一條是從洱海進麗江到達吐蕃,眼下已經成為紅花會地盤中的產業,那邊的茶馬幫正在進行公司化改組。這一條線路和康定這條線的目的地一致,具有商業上的競爭。
“陛下憐惜我等,實在是大仁大義啊!”,茶馬幫的頭目趕緊向著南京的方向叩首表示感謝,起身后問道,“從云南流傳過來的磚茶我等也見過幾塊,的確比咱們的東西好;所以今年承蒙陛下厚愛未曾調高云南那邊輸送到吐蕃的份額,但價格方面還是被吐蕃人壓了不少;不知要咱們做什么陛下才會將這等技術賜給我們?”
“此事說來容易!”,王大江嫻熟的說道,“一么只需要在我大軍進入蜀地之時幫著帶帶路,打聽打聽韃子的軍力分布;二么就是和云南那邊一樣將幫會改組為公司即可!”
“云南那邊如今可謂是日新月異,我等早就想照著做了,只是無人指點一時不敢動手!”,有競爭對手在這邊的茶馬幫答應起來更是利落,三言兩語就將合作的事情敲定下來。
“這就說完了?”,無塵道長現在也習慣這種交流方式了,在王大江和大佬們交談的時候他在一邊和對方派出的陪客吹噓自己在江湖上的英勇事跡,倒也分外暢快,近日剛說到自己在西北大戰清軍,正起勁的時候被人打斷難免有點郁悶。
一行人從瞿塘峽入川,一路從東向西,如今到了茶馬幫這邊算是要結束了,接下來該進入云南,從云南返回南京。
一路快馬加鞭,等他們返回南京的時候,情報部門已經和他們之前聯系的幫會接上了頭,各地的情報源源不斷的送來,清軍在蜀中的分布暴露無遺。
參謀部根據這些情報制定了相應的作戰計劃,各種軍火也在這些幫會的掩護下被運到蜀地,交給顯西登、陳伯流等在蜀地潛伏多年、并發展出不釁力的紅花會會眾手里。
阿桂等清軍大員雖然覺察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卻沒有足夠的人員前去阻攔,只好一邊警惕著紅花會的進攻,一邊派出親信人馬保護好從川東進入漢中的要道,既然擋不自方,那么就在局勢無可阻擋的時候帶著滿人的士兵撤回陜西,為將來保存一些種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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