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降臨!
宋歸禪自佛相到魔相的轉變,使得南瞻諸修心里升起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而他座下蓮臺生長出來的血色根系,也使得這大陣之內成為了修羅戰場,此前在斗法中僥幸重傷卻活了下來的南瞻修士,此時赫然成為了宋歸禪的養份,被他抽去了道源,而后又化作了他的養份,為他補充了源源不斷的靈力,這種轉變是異常可怖的,比之前從虛空中汲取還要多。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便將五人的道源汲取干凈,之后宋歸禪一身靈力已瘋狂鼓蕩了起來,比起方行吞食丹藥,以化靈經煉化來恢復靈力都要快得多,而在獲得了這幾乎源源不斷的法力之后,他亦一改先前的溫文模樣,出手殘暴兇狂,招招指向南瞻諸修的要害……
“你們逼我到了這一步,惟一的下場便是永墜修羅地獄!”
宋歸禪大手化作金石模樣,狠狠向厲紅衣抓去,一把撕掉了她的一條臂膀,若非厲紅衣見機得快,咬牙掙脫,此時被撕裂的就是她整個人,而宋歸禪則將手臂往下面一丟,蓮臺下方的血色根系游了上來,已經將這條手臂連帶她灑在空中的鮮血碎肉都卷了過去。
一條手臂上的血肉以及灑在了空中的鮮血,瞬息之間汲取的干干凈凈,而宋歸禪則微微閉目,露出了一種十分滿意的表情,聲音則嘶啞狠戾:“本來我還不想落得一個人屠戮過甚的名聲。對你們只以降伏為主,但你們看到了我的魔相,便不能再活下去了!”
“媽蛋,他倒是個講究人,到了這會還考慮著自己的名聲……”
方行恨恨的罵了起來。心里也緊繃了起來,知道事情嚴重了。
宋歸禪心機深沉,從一開始便譴送了純陽道弟子出陣,本以為他是玩了一個拙劣的心機,卻沒想到是在這里等著,從他如此小心對待來看,明顯極為愛惜羽毛。估計若是純陽道弟子見到了這一幕。都會被他斬殺滅口,更不用說南瞻諸修了,非得被他殺個干干凈凈不可。
此時大陣之內的南瞻諸修,以及空中隨方行征戰的兇獸,赫然都已經成為了他的獵物,方行被迫無奈,只能將存活了下來的兇獸收進了百兇圖內。而受了傷的南瞻諸修,也不敢再上前圍攻,距離宋歸禪愈近,愈是有被他馭使蓮臺纏住的危險,身喪命消,化作塵埃。
“你是佛,我弒佛,你是魔,我斬魔!”
面對兇狂無限的宋歸禪,一聲厲叱響起。卻有一道影子狠狠向那蓮臺上斬來。
赫然便是南瞻修士王瓊中,此女身上法衣多處碎裂,春光乍泄,但她卻渾然不顧,手持風火雙輪,也不知用什么秘法加持過來了,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紅光。竟然直如人形兇獸一般,硬抗著宋歸禪的兩道風系術法沖到了他身前,風火雙輪在此時暴發出了十倍于先前的威力,轟隆隆交錯磨擦,火借風勢,風借火力,攪碎了一片虛空,向宋歸禪碾壓了過去。
從這一勢便可以看得出來,這女人在之前,赫然還隱藏了一部分實力。
或許,若不是南瞻諸修與宋歸禪已成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局面,她還會繼續隱藏。
而宋歸禪,在此時眼中也閃過了一抹陰鷙之色。
這個女人突發暴發出來的力量,讓他感受到了威脅,繼而心間大怒。
“我為佛,爾等皆須受降,我為魔,爾等皆該受死……”
厲吼聲中,宋歸禪陡然捏印,神情凜冽鄭重,聲音若從九幽傳來:“大術……”
“……百兵冢!”
轟隆隆!
隨著這一法印掐起,虛空不住顫抖,像是水面一樣顫抖不停。
而在這顫抖里,赫然有一桿布滿了金色符文的長槍浮現了出來,殺氣森然,氣息古樸。
再之后,便是一柄巨斧,長十丈,黝黑深沉。
然后又是一柄刀,一柄錘……
一件一件兵器接連不斷的浮現,代表著一種可怕的殺戮規則,懸浮于虛空之中
兵器每多一件,兇暴王瓊受到的阻力便更多一分,赫然被百兵鎮在了空中。
大術!
此時宋歸禪施展的,赫然已經不是普通的術法,更是壓箱底的大術。
世間功訣術法千千萬萬,古老相傳,天地之間,如煙術法里,共有道、天、仙、神、玄、法、基七等,每一個字,都代表了一個大的境界,而惟有將一道法訣,推洐了神階術法的極致,破開最后一層迷障,便可臻仙法范疇的時候,才有資格被冠以“大術”二字為名。
根伯傳給方行、金烏、烏桑兒的殺生、長生、眾生三道大術,便是此類。
龍君傳給方行的布雨、御雷二術,也是此類。
而方行從黑色劍胎里學來的劍魔大術,也屬于這個范疇,當然了,不同的是這劍魔大術來歷神秘,自有玄妙之處,方行雖然勉強掌握了,便還不算真正的了解。
而此時宋歸禪施展了大術,便代表著他也催動了自身真正的力量。
施展秘法,在一瞬間爆發出了十倍力量的王瓊,本意便是一鳴驚人,將宋歸禪斬于雙輪之下,卻不曾想被反應極快的宋歸禪施展大術困住了,此時整個人已經被鎮壓在了虛空,道道規則束縛之力下,她已經半點動彈不得,一時心驚肉跳,道道殺氣如絲線般纏繞。
“嗤!”
她胸前忽然裂開了一道傷口,看起來就像是被斬了一刀。
“噗!”
又有一個血洞貫穿了她的身體。便像是槍傷……
那些懸浮在空中的兵器,沒有一件接觸到她的身體,但規則卻已顯化在了她身上。
一時間,接連不斷的傷口出現,王瓊一瞬間便已生命垂危。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宋歸禪座下蓮臺下方的血色根須,已經游蛇般蜿蜒了出來,向她身上纏去,沒有一瞬間便取了王瓊的性命,顯然也是因為宋歸禪貪圖王瓊這一身的道源法力,雖然人死之后,他依然可以汲取血肉化作法力。但卻不如直接抽取生人的神魂道源來的龐大、鮮活。
“劍魔大術!”
“九頭嬰身!”
“呱呱呱……瞬斬兩名金丹大乘舉世無敵金翅膀……”
見到這一幕。方行、厲嬰以及大金烏距離較近些,急忙趕來相救。
而另一側,依然在惡戰的韓英與厲紅衣也狠狠斬向了宋歸禪,企圖幫他們分擔壓力。
然而宋歸禪使出了第一道大術之后,出手便源源不斷。
“九幽大術!”
身周再現那一頭由火靈形成的孔雀,只是這一次赫然變得了黑色,生出了三顆腦袋。滾滾黑焰從身上騰騰激起,蘊含了無限的暴戾兇狂之氣,繞著他飛了起來,而后向著化作厲鬼本相向著自己沖來的厲嬰沖了過去,這一只孔雀本來極具佛性,卻在一瞬之間化作了可怖魔類,身上鬼氣森森,冤魂纏繞,看起來竟似比厲嬰還要凄厲,蘊含著無數的怨念。
黑色孔雀中間一顆腦袋一口吞了厲嬰。而后一身黑焰猛烈收縮,似要將他煉化。
“五雷大術!”
身后一道雷光沖向九霄,而后分化五道,纏索一般纏向了大金烏,饒是大金烏一身力量兇狂無邊,氣血渾厚到超越一般金丹修士的想象,被這五道神雷縛住。也一時間掙脫不了了,被雷電劈得呱呱大叫,胡亂揮舞著兩只翅膀,攪得滿空的飆風與靈力亂流。
“破滅大術!”
宋歸禪大袖張開,赫然從里面涌出了道道兇風,拔地催城一般,直向韓英卷了過來,在風中,竟然蘊含了無數的細小風刃,空中有一具南瞻修士的尸首,正被蓮臺的根須卷住,還未汲取干凈,但被這風吹到了,便如凌遲一般,瞬間刮去了一身的血肉,只剩白骨。
韓英再是冷口冷面,此時也有些震驚,手中長槍一掄,不停的撕裂周圍的虛空,用虛空的斷裂形成的裂隙來阻擋這怪風靠近自己,只是如此一來,每一擊都要擁有撕裂虛空之力,消耗難以言喻的驚人,而那怪風卻源源不斷,眼睜睜看著他的守防圈子越來越小了。
再之后,宋歸禪雙手一合:“鞭山大術!”
空中陡然現出了一座巨大的高山,足有千丈之高,仿佛是從空中長出來的一般,竟然不是幻影,而是無比真實的山石,恰好長在了他與方行中間,隨著大山不停的長高,方行便也被他推得不停向后退去,待到大山長成之時,方行已經被宋歸禪逼到了千丈之外。
“紅蓮大術!”
宋歸禪面上已升起了一抹冷笑,指若拈花,向著厲紅衣點了過去,一朵蓮花盛放在虛空之中,幽幽紅芒,一絲一縷的纏繞在了厲紅衣身上,大驚之下的厲紅衣,一開始急運靈力,想要掙扎出來,但很快面上的驚恐之色就漸漸變淡了,表情越來越淡漠、木訥,放棄了掙扎,最后竟然慢慢的向宋歸禪跪了下來,整個人似已臣服,惟有眼底,還有一抹不甘。
南瞻修士拜入神州以來,性子最犟,也最不肯屈服的人,亦在此時拜在了宋歸禪腳下。
宋歸禪面上現出了一抹微笑,目光緩緩看向了被他逼到了千丈之外去的方行,神情帶著一份顛狂,一份冷傲,一份譏諷:“方道友,你已經輸了,還有什么話想說么?”
千丈之外的方行,垂著腦袋,顯得異常沮喪,形單影只,有些意興闌珊的開口:“看樣子你是真的把神州北域的術法都學全了啊……太拽了,估計小爺在術法上的參研一輩子都比不上你,因為除了一些必須要學的東西之外,其他的我實在是提不起勁頭來……”
聽了這話,宋歸禪臉上已經升起了淡淡的笑意,然而方行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微微一怔。
“但如果要說什么話的話,那還有一句……”
方行抬起了頭,聲音漸漸變得異常壓抑而憤怒:“就算你學會了八千法,也不算無敵!”說話間,他抬起了手,一上一下,形如推磨,空中流云一般的靈力聚籠了過來:“我有個師傅,對小爺我很不錯,不但護著我,還傳給了我這輩子修煉的第一道具體的法術,名叫陰陽大磨盤,而你們欺負了他,所以小爺我今天上了山,就是要替老頭出一口惡氣……”
說到這里,方行吐氣開聲,舌綻春雷,音浪滾滾,如卷天外。
“今天,我以一式大磨盤,破你神州八千法!”()
求票求票求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