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二層的會客室中。£∝,
一個穿著青色裙子的女孩靜靜地坐在窗臺邊,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美麗的白河盡收眼底。
“很漂亮的景色,不是么?”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竹臉上泛起了一絲微笑。
“很抱歉讓您久等了。”換了一身相對正式的服裝的馬文緩緩走了過來:“老實說,您真的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意外。”
“人生總是充滿了這樣那樣的意外。”
她依然看著窗臺外面:“就好像一個月之前,我接到家族的通知,要我嫁給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一樣。”
“當時的我,也是非常意外。雖然從小我就知道了這一點,我注定將成為家族鞏固勢力的一枚棋子。”
“但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我還是非常驚慌失措。”
馬文不動神色地走了過去:“那你為什么還要過來?”
“除此之外,我還有什么辦法呢?”
竹的聲音很柔弱,顯得那么無助,每個男人聽了,心里都會不由升起一種想要好好憐惜她的感覺。
馬文默默掃過數據面板上的意志鑒定記錄,心中暗暗嘆氣。
“上來就是輕度魅惑,是在試探我么?”
他心中這么想著,和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背靠著窗臺。
“您大可不必如此,我對我祖父的家族一無所知,他們安排的親事,我未必有興趣接受。”
馬文假裝無所謂地說。
“瞧。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竹輕輕捋了捋頭發,露出白皙的皮膚。
馬文微微側目。她的側臉簡直美得不可方物。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在眼光下,泛著別樣的光彩。
“如果您說不,并不能改變我的命運。這只能迫使我馬不停蹄地趕著去見下一個未婚夫罷了。”
她靜靜的說,語氣中帶著一種哀傷。
不知怎的,馬文心中竟然也有了一絲難過的情緒。仿佛眼前這個少女,真的是無力反抗命運一般。
只不過,當他的眼神瞄到竹的手腕的時候,他的心底頓時一陣冰冷!
現在是最炎熱的夏天,竹白皙的手腕露在了外面。
上面有一個淡青色的紋身。那是一朵花,看上去很漂亮。
“這是我們家族的紋身,你一定沒見過吧。”竹轉過身來,俏皮地對馬文說:“我母親曾經和我說過,服我紋這個紋身,她足足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來說服我。”
家族的紋身?
馬文心底冷笑一聲。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還不明白眼前這女孩的來頭可就真是白癡了。
那個紋身,的確非常罕見。
就連雙蛇教內部的大部分人,都未必能認得出來。
可惜馬文。并不在此列。
她是天青牧首的人。
馬文迅速估計了一下對方的實力,心里一沉:至少是四階。
這個女人是來復仇的。不過從她編造了一個幾乎完美無缺的故事來看,她的目的不僅僅是殺了自己那么簡單。
“她應該是想從我身上找線索,然后順藤摸瓜找到其他幾個傳奇。”
“我算錯了。游戲里的天青牧首是在大災變之后才蘇醒的。那時候她的九頭蛇本體才修煉大成。”
“但是赤紅牧首的死。很可能驚醒了她!”
馬文的腦子轉的飛快,表面上卻很配合地接到:
“那你一定是個很難說服的人。”
竹輕松地笑道:“這取決于對方是什么人。”
她的表情純真無邪,帶著那么一點點期待。馬文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底細,恐怕真的要被她蒙蔽過去。
“你比我預想中好了太多。至少等待我的不是一個猥瑣的中年人。這已經很滿意了。”
她輕輕地靠近馬文,一股異香涌進馬文的口鼻。
“告訴我。我的未婚夫,你是怎樣一個人呢?”
她低低地笑道:“我真的很想知道呢。”
馬文轉過身來,面向窗外。
城堡下方的景色,凈收眼底。
余光之中,他看到了一排東西。剎那間,他就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我么,我比較喜歡刺激。”
馬文一邊說著,一邊一只手輕輕挽住竹的腰肢。
后者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然后又漸漸放松。
“想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么?我就用實際行動表現給你看吧!”
馬文哈哈一笑,突然發力,一邊抱住竹,兩個人突然從窗臺上跳了下去!
竹尖叫一聲,她心中惱怒,這個馬文,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哪有這么一見面就帶著女孩子玩跳樓的?
只可惜,她還不知道此時自己的身份已經被馬文識破,還很配合地捂住自己的裙子,尖叫了一聲。
兩個人直接從二樓跳落,突然間,她心里感覺到一陣不對勁。
“讓我們玩點刺激的吧,我的未婚妻……”
馬文長笑一聲,突然右手發力,生生將竹砸了下去!
“被識破了!”竹心里不解,旋即眼中浮現出一股殺意。
既然被識破了,那就動手吧!
只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馬文的攻擊已經接踵而來。
神術師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固然強大,但是在空中,馬文的身體調節能力讓他占據了上風。
他快速降落,猛地踹了竹一腳!
竹的神術直接被打斷,整個人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摔了下去!
砰!她落地的位置剛剛好,和馬文計算的一點都不差。
哐當!
還沒等竹起身,馬文猛地抬起一旁的石棺的石板。狠狠地壓了上去。
下一秒,他快速將插銷插上。可憐的竹一個神術沒丟出手,就被馬文生生鎖在了石棺里!
馬文一個跳躍。踩在了棺材上。
目光嚴肅地看向了一旁。
石棺旁站著兩個瞠目結舌的男人。
就在兩分鐘之前,他們還在面紅耳赤地爭論著什么。
馬文雖然站在二樓窗臺上,也能聽見一些諸如:“奧金森儀軌”、“森馬公式”等專有名詞。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幾乎要脫掉衣服肉搏了。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馬文空降,竹被鎖在了棺材里。
“等等……馬文,你剛剛把什么東西摔進這棺材里了?”亡靈巫師費德勒咽了一口唾沫,吃驚無比地問。
另外一位的表達則更加直接。
他有些抓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我的天!”
“你這個一點情感都沒有的變態領主!你剛剛居然把那么一個漂亮姑娘給丟棺材里了?”
“難道你有特殊的癖好?”
穿的跟火雞似的的煉金師看著馬文,滿臉寫著“你是神經病嗎”這句話。
馬文眉頭一皺,剛想開口。他身后又傳來一個吃驚無比的聲音。
安娜同樣瞪著眼睛看著馬文:“馬文少爺,您剛剛把您的未婚妻鎖在棺材里了?”
就在這個時候,石棺里猛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蕩!
這一陣震蕩,甚至連馬文都站不穩了!
“安娜,馬上去找希恩,告訴他天青牧首的人來了!”
馬文急切地說:“費德勒,還有那個什么煉金師,你們有沒有什么辦法把這座棺材送到城堡外面去!”
這是尸王的石棺,擁有一些極為特殊的能力。
可以用來勉強困住竹。但是絕對不會支撐太久。
他必須將戰場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沒問題。”
“這個簡單。”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
費德勒一個漂浮術丟了過來,石棺立刻緩緩飛了起來。
煉金師大跨步走了過來,示意馬文下來。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金屬硬幣,詢問道:
“哪個方向?”
馬文頓時往南方一指!
那是白河的方向。
“小意思。”煉金師輕輕將金屬硬幣貼在了石棺的下方。然后得意地打了個響指。
一個龐大的力量字棺材底部爆發出來,仿佛一個火箭推進器一般,整個石棺從城堡里飛射出來。然后穩穩地摔落在白河之中!
嘩啦啦!
濺起萬千水花。
旁邊的人看了全部都是驚訝無比,就連馬文。也被這一手弄得一愣一愣的。
“我有罪!”
煉金師沉痛無比地說:“我居然參與了謀殺這么漂亮的姑娘的過程!”
“她是來殺我的。”馬文說。
煉金師面不改色:“那我可是幫了你的大忙,謝謝五個巫師金幣。看在安娜女士的份上,我給你打個八折好了。”
“回頭讓安娜給你打個欠條。”馬文誠懇地拍了拍煉金師的肩膀:“剛剛那個小東西的確很有意思。”
“謝謝你了。”
下一秒,他陡然加速,往城堡下沖了過去。
“你要去干嘛?馬文?”費德勒大聲喊道。
“殺人。”馬文言簡意賅地回答說。
望著馬文離去的背影,煉金師露出了鄙視的神色:“殺人,又是殺人。”
“我上一次見到他這么匆匆離開的時候,也是殺人。”
“這家伙簡直是個殺人狂。哦,跟你說這個沒用,你們亡靈巫師也是殺人狂。”
費德勒憤怒地說:“你不能因為極個別的亡靈巫師的所作所為而否定整個群體。”
“據我所知,亡靈巫師中還是有很多熱愛和平的!”
“和平!??”煉金師夸張地長笑三聲,他剛想發表什么觀點,突然間,一聲巨響從白河底部傳來!
然后就是一個嬌小的人影,猛地從河底沖了上來!
馬文趕到河灘旁,看著滿臉鐵青的竹,聳了聳肩:
“雙蛇教給我安排的親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下一秒,他整個人的身體急速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