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劇縣在望,糜竺終于松了一口氣。
從下邳到北海的距離大概有九百多里,若是快馬加鞭,只需有三四天便可以走一趟單程。
但輸送錢糧就不這么容易了,糜竺率領的糧隊五月二十三出了下邳北門,一路向北,每天只能走四五十里左右的樣子。
三十萬石糧食,折合到劉辯穿越前的年代就是三億六千斤,換算成噸位就是一萬八千噸。如果用重型卡車運輸,按照每車五十噸計算,需要三百六十輛才能完全裝下。
糜竺的糧隊全部使用三馬拉車,每匹馬的負重量大約在兩噸左右,也就是說一輛馬車能拉大約六噸糧食。僅僅只是三十萬石糧食,便動用了將近上萬馬匹,三千多駕馬車。
糜竺所籌集的五銖錢全都是標準銅幣,折合到劉辯穿越前的年代,一錢重約5克,一萬錢的重量就是一百斤。二十萬錢一噸,一輛馬車能拉一百二十萬錢左右,再刨去箱子的重量,一輛三駕馬車實際上能夠運載六十萬錢左右的銅幣。
這樣下來,兩千五百萬銅幣又裝了四五十輛馬車。當然,比起三千多輛糧車來說。這些運幣車的數量就不值一提了。
如此龐大的車隊行走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自然速度緩慢。每天四五十里已經是極限。此外還要躲避陰雨,糧食萬一被雨水淋了。那就要發霉腐爛,糜竺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大隊人馬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從下邳來到了劇縣。
從下邳到北海,一路上要穿過東海、瑯琊、莒縣、諸縣等地,雖然全線都被陶謙勢力與劉辯勢力所掌控,但與東海毗鄰的沛國境內有十幾萬黃巾精壯,而且盤踞在泰山郡的顏良軍團也有可能輕騎偷襲。糜竺自然要萬分心。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批錢糧里面有二十萬石糧食,一千五百萬錢是糜竺自己的。
這可絕不是一筆數目,接近半個徐州一年的財政收入,縱然如糜竺這般財大氣粗,也不敢大意。萬一錢糧被人劫走了,陶謙不會還給糜家一枚銅幣,一粒糧食不自己在劉辯心目中的形象必然也將會一落千丈!
因此。糜竺出動了五千私家門客隨隊押運,而陶謙也不敢大意,畢竟這批糧食安然運到了北海就可以換回地域廣闊的瑯琊,也同樣派遣部將張闿。率領四千精銳士兵沿途護送。再加上近萬名車馬夫與民夫,一路上可謂浩浩蕩蕩。
“糜大人,既然已經到了劇縣。我等就掉頭回去了!”
眼看著劇縣城池在望,眼紅了一路的張闿帶了幾個心腹前來辭行。
張闿早年曾經做過黃巾叛軍。因此特別害怕朝廷命官,聽說天子已經親自出迎。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糜竺拱手道謝:“也好,目前青州黃巾已經占據了沛國全境,目前正在彭城邊境活動。陶使君那邊急需用兵,張將軍就率部回去,這一路有勞了!等回到下邳之后,必然重謝!”
“糜大人客氣了!”
張闿悻悻的拱手作別,率領著四千徐州兵原路返回。
一邊策馬徐行,一邊對左右心腹道:“咱們當年造反的時候若有這么多糧食與錢幣,現在少說也能混成一方諸侯了,這糜家可真是富可敵國!”
“是啊,是啊……咱們跟著大賢良師起事的時候連肚子都填不飽,更別說軍餉了,何曾見過這么多的糧食與錢幣?”左邊的一名心腹隨從同樣犯了一路紅眼病。
右邊的一個心腹也是悻悻的附和:“若不是糜家的門客如此眾多,老子真想把這筆錢糧劫了,帶著弟兄們找個大山藏匿起來,吃香的喝辣的,至少十年八載的不用犯愁!”
聽了左右心腹的議論,張闿臉色如霜,一言不發的催馬前進,也沒人能夠猜透他心里此刻在想什么。眾將校引領著隊伍向西南方向而去,漸行漸遠。
看到如此浩蕩的糧車出現在劇縣城下,數十萬無家可歸的難民紛紛歡呼雀躍,“天子萬歲”的呼聲在曠野中此起彼伏,猶如山呼海嘯,一張張瘦削干蒼的臉龐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在來到劇縣之前,難民們的食物由押送的隊伍負責供給:每日兩餐,每餐一碗粟米,一塊窩頭,飲水自個兒從路邊的河流、山泉中舀取。
倒也不是押運軍卒克扣他們的糧食,實在是供給困難,軍卒們每天也只是勉強吃飽而已,自然沒有條件讓百姓們敞開懷吃。
但對于這些無家可歸的難民來這樣的飲食條件卻足以讓他們歡天喜地,因為之前跟著黃巾到處輾轉奔波的時候,他們每天只能吃一餐,甚至打起仗來一餐都吃不上。
而到了打仗的時候,黃巾精壯才不管他們有沒有吃飽,每戰總是把他們驅趕在前面充作炮灰。時間久了,百姓們才發現朝廷雖然可惡,但這些造反的黃巾叛軍更是可恨該死!只可惜他們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生死由天!
這樣的飲食狀況偶爾一兩天還行,但時間長了,每天這樣食不果腹,導致幾十萬難民的身體狀況嚴重不良,一個個面黃肌瘦,面無菜色。體質稍微好的還能堅持下去,體質稍差的感染了風寒倒在路邊,基本上就起不來了。
長期的饑餓下來。每天都會有大批的人被餓死或者病死,極度饑餓的百姓開始掘草根、博樹皮、摘樹葉充饑。一路所到之處。青青曠野變成一邊枯黃,樹木被剝的慘不忍睹。枝葉枯萎,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這一切都在來到劇縣之后發生了改變!
雖然城內糧食緊張,但劉辯還是以愛民如子的態度對待這些難民,下令每天按照人頭給災民發放三餐,每餐除了一碗粟米、兩個饃饃之外還有咸菜以及時令青菜,甚至還有肉絲摻雜其中。
這讓城外的百姓們無不熱淚盈眶,每天都吃的滋味無窮,天空中飄蕩著最多的話語就是“陛下仁慈,吾皇萬歲。大漢江山,千秋永固”。
這些難民的體力已經處在了透支狀態,因此王猛暫時沒有給他們安排任何工事,盡量的提供帳篷,讓他們在野外休養生息,等待著糜竺的糧食送到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而現在,數十萬人翹首企盼的錢糧終于送到了城下,這也就意味著絕大部分人都可以更好的活下去。怎能不讓這些飽受磨難的災民歡呼雀躍,山呼海嘯!
看著一輛接一輛的糧車運進劇縣城內,光著脊梁的民夫大汗淋漓的把一袋袋糧食扛進糧倉,堆積起來。很快的。眼見就要見底的糧倉頓時充盈起來,直到最后堆積如山,一座座糧倉變得谷滿粟溢。
“子仲先生大恩大德。朕及數十萬難民銘記肺腑!”劉辯高興之余,對糜竺作揖致謝。
糜竺慌忙長揖到地還禮:“此乃臣子份內之事。怎敢當陛下大禮,豈不折煞人!”
陶謙向糜竺、陳珪借糧的事情早就在徐州傳得沸沸揚揚。劉辯也從斥候那里獲得了情報。但糧秣緊張,事關軍心穩定與幾十萬百姓的生死,就算這批糧食是陶謙從糜竺手中榨取的,劉辯也只能收下了。
“子仲先生盡管放心,這批糧食絕大部分是你的,只要青州局面好轉,朕必然奉還!”劉辯一臉誠懇的安慰糜竺。
糜竺撫須笑道:“呵呵……陛下言重了,區區錢糧而已,何足掛齒?況且是陶謙從竺手里借的,與陛下并無關系!倘若陶謙不還我,我只管派門客到下邳郊外的田野里收賦稅就是了,只需一年半載便可以收回來!”
頓了一頓,糜竺又面有難色的說道:“只是上次人酒后失言,妄談舍妹的婚事,以至于流言蜚語在徐州蔓延開來。一個個訴說陛下要納舍妹入宮,以至于再也沒人敢上門提親,這事倒是棘手……”
糜竺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劉辯知道不能再推辭了。
糜竺討好自己雖然帶有政治目的,但已經算是盡心竭力,若不是他的鼎力相助,劉辯要么放棄幾十萬人口,要么就放棄青州地盤,導致前功盡棄。
正是糜竺及時雨一般的斡旋籌措,才讓劉辯從困境中走了出來,人家只有這么一個的要求,倘若自己再不答應實在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史書記載的糜夫人膚白貌美,而且忠貞不渝,雖然不及貂蟬、二喬的名聲,但卻也算是這個時代的翹楚女子。既然糜竺一心想要送進自己的被窩,倘若自己再推三阻四,還算什么皇帝?不就是納個姬妾么,何必顧慮太多,倘若這等氣量都沒有,又談何爭霸天下?
想到這里,劉辯忽然明白了自己的顧慮。
心中所擔憂的不過是后世會有一些憤青罵自己種馬之類的話語,可仔細想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了,而且還是一言九鼎的皇帝,染指過的女子不過才三四人而已,這種情況下誰還詆毀自己后宮問題,那純粹就是腦袋被驢踢過,智商已經欠費,需要到營業廳充值!
“切!老子會考慮你們想什么?憤青鍵盤俠而已,倘若讓你們代替朕的角色,說不定早就妻妾成群,君王從此不早朝了!我就不信,誰敢說自己會堅持一夫一妻,甚至過苦行僧的生活嘴炮而已!你不碰女人不能說明你品德高尚,只是性能力有問題罷了!當然,也不排除性取向有問題!”
拿定主意,劉辯鄭重的對糜竺承諾道:“子仲先生仁義之名遍播徐州,足見令妹定然是宅心仁厚的女子。既然傳言已起,朕豈能再搪塞推辭?回頭便讓王刺史準備六書聘禮,委派一大臣前往徐州送下!”
“這事便委托在臣身上了,糜子仲的這份大禮就當做嫁妝好了!”王猛在旁邊開著玩笑,緩和著氣氛。
糜竺聞言,頓時笑逐顏開。能夠得到天子的應允,這二十萬石糧食,一千五百萬銅幣就算收不回去也是值了!
再次長揖到地:“哎呀……若是如此,實乃舍妹三生之幸也!人在這里代糜氏全族拜謝圣恩錘眷,糜氏愿竭盡全族之力,助陛下掃平徐州,定鼎天下!”
君主言歡,劉辯吩咐在刺史府置辦酒筵款待糜竺,再次邀請劇縣周圍的重量級文武全來作陪。這次赴宴的不僅僅只是王猛、徐庶等文官,就連魏延、陸文龍、高覽、文鴦、衛疆,已經傷勢有所好轉的花榮全部出列,算是給足了糜國舅面子。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d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