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先送上,下一更大概五六分鐘之后上傳。
一粟學宮,第一執事院。
“這是……什么?!”歐陽落落從她的桌子后面站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緊盯著被送到面前來的待處理文件。
所有的文件都寫的是同一件事情,蓋的也是同一個印鑒!
歐陽落落從助理手上把那一疊文書全部接了過來,全部翻看了一遍,越翻就越是無奈。
翻到最后一張,她直接被唐正給氣樂了:“你真是活該被好好調查一下!印鑒才發出去一天,你居然就能搞出這么大的事情來啊啊啊!”
她二話不說,帶上這些東西,直接趕往了冷步塵那兒。
冷步塵在冷長往離開學宮之后,又是一個人在打掃冷長往的執務室。
歐陽落落走進去,冷步塵剛好打掃完,問道:“有什么事嗎?”
“有,我們一粟學宮,需要加一條校規!”歐陽落落直接把那一疊東西放在了冷步塵的面前。
“加校規?有什么必要做這種事情?”冷步塵掃了一眼那一疊文件,“一個世家最忌諱的就是律法不清,朝令夕改,而學宮內部也差不多,校規一經定下,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最好是不要有變動,無論是增刪都不是好事。”
“校規增刪的嚴重性,我自然有數,但是,這事實在是校規有漏洞……”
“哦?”冷步塵把打掃工具都收好,才問道,“我們的校規有這么大的漏洞?我們一直都沒有發現?”
“咳咳……那是因為……”歐陽落落簡直羞于啟齒。
一粟學宮的每一個老師,不一定性格很好,但節操都還算周全,誰知。歐陽落落拉來的這位鑄造“名師”,卻會做出這種無底線刷學宮貢獻的事情!
唐正的印鑒是冷步塵早就批復過,由歐陽落落親手頒發的。
而像唐正這樣。同時身具教員身份和學生身份的人,以前在很多學宮都有過。不說遠的,就說文華世家的小公主文璟,在學宮學習期間,就兼顧了古籍古董相關鑒賞的教學。
可唐正是個特例,絕對讓人想象不到的特例。
歐陽落落把唐正點頭同意教學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她這一疊挑戰文書的由來……
冷步塵聽完就笑了:“改。確實要改。但是,要一勞永逸,不能今天改了。明天又被他鉆到空子,又要改,然后,再過兩天又被鉆到空子,再改……那就沒有盡頭了。”
歐陽落落這下犯了難:“可是,文字肯定是有漏洞的,怎么改能確定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呵呵。”冷步塵搖了搖頭,笑道,“簡單。”
“簡單?”
“這么重要的校規變動,怎么可以不讓我們新加入學宮的唐教官參與呢?”
“呃……”
“唐教官那么聰明。又怎么會想不出十全十美的修改方法呢?”冷步塵說完這句話之后,也沒有再管修改校規的事情,含笑離開。
歐陽落落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一下。
她拍了拍腦袋:“以前怎么看不出來,執事長這么心機?”
于是,歐陽落落找到了唐正,只字不提他的那些挑戰文書,而是十分懇切地邀請他修改校規,彌補漏洞。
“學宮出現了校規被利用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啊!對于修改校規的事情,我一定鼎力支持!”唐正聽完歐陽落落的來意,就像是不管他的事一樣。同樣只字不提那些挑戰文書。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唐教官了……”歐陽落落又連聲給唐正扣了幾頂高帽子。
“沒問題沒問題。不過,這個……學宮校規的修改。實在是一項大工程,我算算全部改下來,一年的時間夠不夠呢,嗯……”
歐陽落落剛剛還擺著淑女笑容,在唐正這話出口的一瞬間,立馬扭成了一聲咆哮。
“一天!”她轟地一下,直接拍上了唐正的桌子、
“我去……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唐正當然也不可能真拖個一年,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學宮估計立馬把他教官身份和學生身份一起開除算了!
“哈,我也就是開個玩笑,不要介意。”唐正小心翼翼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三天怎么樣?”
歐陽落落卻沒有跟他討價還價的心情了:“今天日落之前,我要看到學宮的每一個角落,都掛滿修改校規的內容!我沒有在跟你商量,唐教官,唐同學!”
唐正也知道這件事沒有轉圜的余地了,索性一攤手:“既然是校規,就沒有找舊賬的道理,修改之前的事,自然是按修改之前的算……”
“你想得……”
“我也沒有在跟你商量,落落小姐。”唐正笑瞇瞇地道。
歐陽落落憋在嗓子里的又一聲咆哮,硬生生又被她壓了回去。
他們這是在干嘛呢?
討價還價啊!
唐正明擺著是要拿到既得好處,同樣沒得商量。
歐陽落落權衡再三,考慮到一粟學宮的鑄造,確實需要一位講解更淺顯易懂,花樣更繁多有趣的老師,最終還是咬著牙點了一下頭。
“好嘞,日落之前,對吧?”唐正拿起那份學宮校規,就唰唰地動起了筆。
一粟學宮的校規增加一條的事情,在當天就用張貼的加急海報,傳遍了學宮的額米一個角落。
很多學生看著多少年沒變過的校規,突然加上了一條奇怪的“學宮挑戰參與者、見證者和指導教官,必須是三個不同的人”,就心生奇怪,指指點點。
“怎么會突然加了一條校規……”
“不會是跟昨天唐正帶著一群人往外沖有關系吧?”
“我覺得,最近學宮發生了什么事,直接就往唐正腦袋上扣,八成不會錯。”
只有那些跟著唐正做過“兼職”的學生,才清楚明白地知道,這新增的一條校規產生的全部前因后果。
倒是小糖他們有點擔心,唐正會不會受到什么處罰。
但唐正朝著他們擺了擺手:“不用擔心。現在出的新校規,自然只能管往后的,你們什么時候聽說過哪家律法能往前翻舊賬的?”
唐小糖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唐正看著新出爐的校規,嘆了口氣:“就是好好的一條生貢獻之道,被堵住了。早知道就應該再提點價,多弄一點的。”
“夫子,你在說什么?”唐小糖怪異地看著唐正。
“哦,沒……沒什么。”唐正笑著搖了搖頭。
墻上張貼的那些通告,他就不用再看了,而是直接轉頭去了李笑仁那邊。
雖然已經到了晚飯時間,李笑仁的事情卻還沒有做完。
學宮助理放在他桌子邊上的晚飯,他動都還沒有動一口。
聽到唐正進來的聲音,他頭都沒有抬一下,自顧自地奮筆疾書,直接就把唐正給無視了。
唐正跟李笑仁這么相處著,慢慢也知道這教官卻是不待見他,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說明來意:“我是來付給你注解的那五百學宮貢獻的。”
說著,他就把五張一百學宮貢獻單,也就是類似于紙幣的東西,壓在了李笑仁的硯臺下方。
李笑仁的硯臺是一方通透的翡翠,就和他的人一樣,橫平豎直,形狀十分規矩。
翡翠上沒有任何的雕鏤,原本是什么樣子,就是什么樣子。
李笑仁的目光先是停在了那五張一粟學宮的貢獻單上,然后,才慢慢抬起頭,轉向唐正:“五百學宮貢獻……這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么多的學宮貢獻,你一天之內是從哪兒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