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千雪先是愣了愣神,隨后點了點頭。
對于佟千雪提出的要求,云岳沒有理由拒絕,也沒有辦法拒絕,答應第二天讓羅昊和陳應天陪著她去東海市看守所跟慕容飛見面。之所以讓陳應天陪同,是擔心王榮浩這家伙會從中阻撓,而陳應天的堂兄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有這樣一層關系在,王榮浩就算是再目中無人,也只能選擇妥協,他這個特警副支隊長還真的做不到只手遮天!
司徒青揚既然決定要跟著云岳他們回龍隱部隊,那么他自然也是要回去把一些東西收拾一下,云岳讓羅昊把司徒青揚和佟千雪又送回了萬草堂和萬草堂旁邊的宅院。
佟千雪返回宅院的時候,小秋正在給佟千雪煎藥,把門推開,整個宅院中都彌漫著一股很濃的藥味。煎藥是件很費時間的事情,而且要有人在旁邊照看,以免藥被煎糊掉,失去了藥性無法使用。
佟千雪正在屋子里收拾東西的時候,小秋把煎好的藥湯端進了房間。看到碗里呈深褐色的藥湯,佟千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昨天晚上的時候,她就喝過一碗,正是應了那句“良藥苦口利于病”,這藥湯實在是太苦了,苦到佟千雪都要懷疑人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辛苦才忍著沒有把喝下去的藥湯又給吐出來。
不過,這次小秋還特意給佟千雪準備了幾顆蜜餞,好讓她在喝完藥湯后不被藥湯的苦味折磨的太難受。小秋看到佟千雪一旁打包起來的東西,很是意外的對佟千雪問道:“佟小姐,你這是要離開嗎?”
佟千雪放下碗,皺著眉頭把一顆蜜餞塞進嘴里,等到嘴里的苦味被蜜餞綜合了一下后,才對著小秋點頭說道:“后天我就要離開這里去京城了。”
“去京城?”小秋不解地對佟千雪問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求京城了啊?”
“有點事情不得不去京城。”佟千雪回答道。
“可是你的病怎么辦?”小秋對佟千雪說道:“大掌柜說了,你的身體需要持續的調理和治療,中間的藥可以根據情況簡單的進行改變,但是不能中斷,而且還需要大掌柜給你調理,你去了京城可怎么辦啊?”
佟千雪微微一笑,說道:“司徒先生會跟著我一起去京城。”
“啊?”
小秋嘴巴張成了“O”型,眼睛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這也不怪小秋會如此詫異和意外,司徒青揚現在把萬草堂已經交給他的兒子在打理,他這個大掌柜深居簡出,就算是就住在萬草堂旁邊,也很少出現給病人就診,更別說是出遠門了,現在突然從佟千雪嘴里聽聞司徒青揚也要跟著一起去京城,小秋如果不詫異,那才奇怪呢。
佟千雪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解釋什么,把桌子上小碟子里的蜜餞全都吃掉后,繼續整理著東西。她跟慕容飛只帶了很簡單的行李來東海市,很多東西也是到了東海市以后才買的,這些東西因為是全新沒有使用過,佟千雪也不打算帶去京城,就全都留在這個宅院里,交給小秋去處理。
叩叩叩!
宅院外的大門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小秋聽到敲門聲趕緊走了出去,透過門縫看到是司徒青揚站在外面后,立刻把宅院的門給打開,對著司徒青揚微微欠身,“大掌柜!”
“佟小姐在嗎?”司徒青揚對小秋問道。
“在。”小秋回答道:“她正在屋子里呢,剛喝完藥。”
司徒青揚點了點頭,對小秋說道:“去把佟小姐叫出來吧,我有話要跟她說。”
入秋之后,夜晚的氣溫很涼,即便是特意穿了一件高領的羊絨衫在身上,風吹在身上還是感覺到涼颼颼的,佟千雪抱著手臂走到庭院荷花塘上的小石橋上,“司徒先生?”
司徒青揚看著荷花塘中已經枯萎掉的荷花,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明天去見慕容飛是為了,也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可是你應該清楚,就算是你去做了,你也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而且我提醒過你,在第一次服藥期間必須要拒絕房事。”
“我知道。”佟千雪看向荷花塘中,一朵耷拉下來的蓮蓬,對司徒青揚說道:“即便是知道,但我還是要去試一試,我現在就像是這個蓮蓬一樣,看著似乎已經枯萎了,但是誰又能保證在這個枯萎的蓮蓬中沒有蓮子?誰又能肯定,從這個蓮蓬中挖出來的蓮子丟入到這荷花塘中,到明年夏天的時候,不會長出來新的生命?沒有人能夠保證,也沒有能肯定,只有嘗試著把那個蓮蓬摘下來,用刀切開才知道里面有沒有蓮子,只有把里面的蓮子扔進荷花塘中才知道,它究竟還有沒有生命,一切只有嘗試過才能知道,不是嗎?”
“你能在這個年紀看透很多人到中年都看不透的東西,很不錯。”司徒青揚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佟千雪,說道:“這個盒子有一顆藥,事前用溫酒送服,可以增加你受孕幾率。但它是一把雙刃劍,在提升你受孕幾率的同時,也會對你身體造成損害,即便是你成功受孕,也需要多加注意,如果再次流產,你將徹底失去成為媽媽的機會。不過對于你來說,在不確定慕容飛還能不能回來的情況下,你一定會嘗試,即便是失敗了,你也不會選擇重新去開啟一段新的婚姻,所以會不會失去成為媽媽也無關緊要了。”
“您說的不錯,司徒先生。”佟千雪用力捏緊手中的小盒子,說道:“我這輩子只會是慕容飛的妻子,如果他能回來固然很好,如果他回不來我也不會再婚,如果說這是一場賭博的話,那么我一定會選擇去賭,而且還會選擇ALLIN!”
司徒青揚看著佟千雪,點了點頭,輕撫著自己的撫恤轉身離開,對佟千雪叮囑道:“記住,一定要用溫酒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