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紀元

第八百一五節 陰謀

第八百一五節陰謀

第八百一五節陰謀

阿狄那在心中暗暗罵道,可表面上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善意微笑的樣子,耐心地對面前曾經自己一起**的人形傻瓜解釋道:“創世神?我從一生下來就沒見過這個家伙,你見過他嗎?試問一下天界所有的神,有誰看見過這位傳說中偉大的神?恐怕誰也沒有。既然是這樣,那我們還有什么理由非得遵守一大堆他所制訂下來的所謂規矩?為什么,不由我們來制訂一些新的,符合我們自身利益的新規矩呢?”

“對哇!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粗神經的阿斯卡頓時恍然大悟。

“更何況,你還是天界最厲害,實力最強悍的雷神。你說的話,根本就沒人敢頂撞。你所定下的規矩,也根本就沒有人敢于違反。難道不是嗎?我親愛的主神大人?”阿狄那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嬌嗔著把柔軟的身體貼緊了雷神龐大的腰軀。

“美人,我聽你的。你說得對,莫頓這個老家伙的確得死。他要不死,咱們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心情大慰的雷神滿足地在自動貼上來的美女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后,忽然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拉起阿狄那白嫩的小手,急匆匆地走回了寶座,湊近其耳朵悄悄說道:“對了,我差一點兒忘了。殺了這該死老東西,那小東西該怎么辦?我們連白龍斯維娜都已經殺掉了,總不能再把他的兒子留下吧?”

“恰恰相反,尊敬的主神。我想,這個叫做董國平的小家伙我們倒是可以繞他一條性命。不,不是可以,而是應該,我們根本就不應該動他一根毫毛。”隨著迷人的聲音在阿斯卡耳畔響起,水神的眼睛里也泛出一片陰險與狡詐的目光。

“哦?這是為什么?”智商發育不足的雷神顯然無法了解美人內心盤算的計謀。

暗自在心里再次將對雷神母親進行了千萬遍反面問候后,阿狄那不得不再次對雷神阿斯卡重新進行一次新的陰謀與策略教育。

“我們是神,神是做什么的?是掌管世間一切事務的唯一主宰,也是善良與光輝的唯一代言人。因此,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要有一個合理合法的解釋。就拿殺掉大龍神莫頓與剿滅龍族這兩件事來說,如果不是傳說龍族擁有滅神劍,可以威脅到我們的存在,那么這樣的決定肯定不會獲得大多數人的支持。同樣的道理,既然現在已經證明滅神劍只是一個傳說,那么殺掉莫頓以絕后患也會得到大部分神的同意,更何況這還是莫頓他自己要求一次來換取那個小東西的生命。所以,目前我們絕對不能動那個嬰兒。”

“可是,就這么放了他的話,如果日后這小子長大來找我們報仇怎么辦?”頭腦簡單的雷神冷不防冒出這么一句。

“看不出嘛!這個蠢貨忽然還能想到這一點?”水神頗有幾份驚訝地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情夫,同時也在腦子里很快地盤算了一下后,帶著自己特有的招牌式微笑慢慢說道:“尊敬的主神,您好象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個自身能力低下的人,是無法威脅到任何一個神存在的。”

一位先哲曾經說過一句很有名的話:“只要是在有人居住的地方,正義與欺騙總是會伴隨著繁榮一起,以雙胞胎的形式出現在社會的每一個角落。”

這句話盡管說的不是那么很正確,但就其意義而言,也多少可以看出人類的智慧究竟有多少被運用到合理的方面。尤其是以赫亞這樣一座臨海的商業貿易都市來說,更是顯得這位早已化為白灰先哲的過人之智。

販賣奴隸、逼迫婦女****、盜賣各種珍貴的物品……幾乎所有人類社會中所能想到的丑惡行為在這里每天都有發生。當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對此抱以贊成和許可,也并不是所有的道德衛士都能容忍此類事件的發生。甚至就連政府,一些這塊大陸上的國家也紛紛頒布各種法令,禁止在本國領土內進行此類所謂的“貿易活動”。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抗拒金錢那無與倫比的強大誘惑力。也難怪,從事這類骯臟齷齪的買賣所獲得的利潤實在可觀。如果要以從事正經生意的行當比較,其中的獲利已經超過了十倍還不止。在這樣難以抵擋的誘惑下,各地的國王與領主們也紛紛在自己的領地內開設了一個個“自由貿易都市”,并且聲明:“在此類城市中進行的任何商業活動均屬合法。”由此,也就不難看出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表面上和暗地里對這些背后交易的實際態度。

有人計算過,如果是以在各個王國間進行的傳統行業運輸糧食生意相比較。同樣是拿出一百枚金幣為成本,所獲得純利潤不過十二、三枚金幣,最多也不會超過十五枚金幣。這還必須得是在年成好、運輸途中一切順利的情況下才能有這樣的收獲。而販奴則不然,你只需要用同樣多的錢從奴隸販子手中買下一個健壯的家伙,用皮鞭讓他免費給你種上一年糧食,那么其中的獲利至少也有二十枚金幣。如果你嫌這樣錢賺得還不夠多、不夠快的話,還可以交納一百枚金幣的費用,跟隨一些民間捕奴團,越過大洋到對面那些未經開化的蠻荒大陸上去,抓他十幾個野蠻人回來就可以發財。以一名奴隸一百枚金幣的市價計算,一趟下來怎么著也能賺個千把枚金幣。以赫亞所在中央大陸兩個銅幣就能買到一袋五十公斤重大米的生活水準,和一枚金幣兌換一百枚銀幣,一枚銀幣兌換一百枚銅幣的匯率,根本就已經是一名小型富翁的所有財產。要知道,一枚銅幣那可是能換一百個角子。這筆錢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很好的過上一個星期了。

所以,在赫亞這座臨海的港口城市里,除了一些從遠道而來的大型商隊和其它國家開來的貿易船只,幾乎根本就看不到一個正兒八經,老老實實做生意的本地人。從事“另類貿易”活動的人占據了這里居民數量的百分之九十,而剩下的則是一些以從事酒館、旅店生意為主的聰明人。當然,他們口袋里的錢也并不因此就見得要比別人少。摻水的劣質大麥啤酒和骯臟得幾乎連整年都不曾洗過一次的白色床單,都說明了這些看上肥頭大耳的家伙腦袋里其實并不完全都是一團沒用的豆腐渣子。

“有錢就有一切,沒錢誰會拿你當人?所以,盡管一杯大麥酒只值兩個角子。但是老子仍然要把它兌上四杯水,再加點糊弄人的調料,變成五杯。而且價格上也得隨行就市,賣它十個角子一杯。別怨我,我也不想一下子就把它漲價五倍。這都是赫亞商業行會規定的法律哦!”

這是位于赫亞城東南角一家名為“紅斗牛”酒館老板坎森。諾威爾的生財之道。眼下這個精明的家伙正滿臉堆起過度夸張的笑容招呼著一幫子剛剛邁進酒館大門的財神爺。

每個行業都有各自固定的經營對象。就像妓院的熟人是嫖客、菜市場歡迎家庭主婦一樣,酒館也有其固定的一批客人。小商販、冒險者、還有憑武力吃飯的雇傭兵等等,所有這些非主流職業的人都喜歡光顧坐落在中央大陸各地的小酒館,特別是在赫亞城里像“紅斗牛”這樣位置靠近碼頭的鋪面。倒不是因為這里的酒味道好或者價格便宜,恰恰相反,所有喝過坎森。諾威爾賣出大麥酒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覺得這家伙的心黑透了。把一杯香濃可口的啤酒弄得跟放糖的涼水一樣,還能賣到那么高的價錢。這種行為根本就和那些以盜賣死人尸體為生的掘墓賊沒什么兩樣。像坎森。諾威爾這樣的人,簡直就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

盡管如此,坎森。諾威爾的“紅斗牛”酒館里,依然每天都坐滿了一群群肩扛大刀,身穿盔甲的傭兵。被白蟻蛀食得到處都是斑駁孔洞的木桌上,也依舊擺滿了一杯杯價格不菲的摻水飲料。當然,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些甘心忍受欺騙與壓榨的顧客也不是那種錢多了沒地方花,硬要往別人口袋里塞的傻瓜。他們之所以呆在這里喝著淡而無味劣酒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了能夠找到一個出得起大價錢,雇傭自己做保鏢的主顧。一方面讓他們出錢為自己買更多的好酒,另外一方面也能夠讓自己口袋里那幾個可憐的角子數量增加一些。

現在走進酒館的這批人顯然正是能夠令雇傭兵們心動的角色。

一襲充滿異國風情的白色長袍,一張蒙在干凈絲綢圍巾后面不知究竟的臉,一雙透射出謹慎與小心光芒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這個剛剛走進酒館大門的客人來自遙遠而神秘的東方大陸。

仔細探究別人身份是雇傭兵們一般都不會去考慮的問題。他們最關心的就是錢,就是對方能夠出到多少錢來買自己的命。而這個異國客商顯然屬于那種很有錢的主兒,這一點從他手上戴著的鉆石戒指就可以看得出來。特別是跟在其身后那幾名隨從腰間沉甸甸的錢袋更是讓幾名潦倒的傭兵瞪得鼓出了自己的雙眼。

“哦!我說怎么今天房頂的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它是早就知道有貴客上門啊!呵呵!尊敬的客人,歡迎光臨本城最好的酒店。相信您一定是聽過‘紅斗牛’獨家釀造大麥酒的名聲,這才專程找來的吧?來來來,請這邊坐。”肥胖的酒館老板殷勤的鞠躬與獻媚的微笑換來的后果就是臉上和腰間的贅肉層層疊加,很快在其頸、腹部形成一個又一個明顯粗大的**救生圈環繞在一起,那模樣活像個用雙腿站立的軟體菜青蟲。巨大的身體壓力使他那張酒色過度的臉憋得漲紅青紫,再加上炎熱的天氣,酒館老板的腦門上很快就滲出了一滴滴散發著油亮光芒的透明汗珠。

不過,這樣努力艱苦工作并不是沒有回報。幾秒鐘后,坎森。諾威爾欣慰地看到在他的殷切招呼下,白袍客人及隨從等一行五人,終于按照他的意愿把屁股結結實實地壓在了“紅斗牛”中央唯一一套還能算是干凈且完整的椅子上。

“斯威森,去地窖里拿一桶最好的大麥酒來,要最清涼的那種!蘿莎,快去后院摘點最新鮮的果子來給客人。斯普文特,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怎么當的堂倌兒?這是幾位大爺能用的杯子嗎?你瞎了眼了,沒見人家有多高貴嗎?快把這該死的木頭酒杯換了,要最高級的那種,閃閃發亮的那種。對!就是銀制的那種!”

小酒館里亂哄哄的,被老板使喚得雞飛狗跳的堂倌兒和吧女手忙腳亂地按照他的命令到處忙活著自己要做的事。眾多的傭兵與冒險者們也神情冷漠地看著現場混亂的局面。這種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幾次,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他們最關心的,只是這些被坎森老板尊稱為“貴客”的家伙究竟會不會看上自己擁有的武力。

與此同時,“紅斗牛”本來就不大的門口悄悄溜進兩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孩,慢慢走近了距離白袍客人不遠的一把椅子后面。用充滿天真無邪的眼神好奇地打量著這些來自另外一塊大陸的客人。特別是其中一個較小的孩子,更是直勾勾地盯著其中一名客人腰間的煙袋看個不停,一根胖嘟嘟的小手指頭也不由自主地放進了自己肉乎乎的小嘴里慢慢吮吸著。

老板的叫罵很有用,不多時候,酒和水果擺上了桌面。酒沒有摻假,都是品味十足,百分之百的優質大麥酒,清涼可口。水果也很新鮮,都是剛剛摘下來的葡萄和醋栗。表皮光滑誘人,顏色也很鮮艷。特別是那些盛在竹籃里的葡萄,枝條的斷口和果實表面還泛出些許微小的水珠,令人看了不由得食指大動。

“最好的酒給最好的客人”。這也是“紅斗牛”酒館老板坎森。諾威爾最常說起的一句口頭禪。難道不是嗎?既然人家出得起一個銀幣,那我為什么就不能賣給他一杯只值一個銅幣的純正啤酒呢?

白袍客人的謹慎與小心很快就消失了,在酷熱難擋,熱得幾乎連汗都流不出來的天氣里,沒有什么能夠比一杯清涼的麥酒更使人心動的東西了。在仔細交代堂倌兒用草料喂養好門口那幾匹拉運貨物的駱駝后,這些剛剛坐定的客人似乎也放下了自己戒備的心理,專心享用起面前的美酒與水果。

酒館老板笑了,看得出,酒得味道很好,他們很滿意。最重要的是:他們有能力為自己享受的東西買單。

人在快樂是時候總是心情最好、最容易接受陌生事物的時候。兩個可愛的小男孩很快就被其中一名白袍客人所發現,其臉上天真的表情與忽閃的大眼睛使人忍不住想要抱起來親昵一番。當然,他也不能免俗。更何況,在可愛的小孩與放蕩的妓女之間雖然都可以獲得某種心靈與**上的慰籍,但其中的安全保障絕對不可同一而論。女人可能在你滿足身體需要疲憊地躺在床上后,用一把鋒利的小刀捅進你的身體,只為了能夠獲得你的錢財。但是小孩會嗎?更何況這個孩子長得是那么可愛,可愛得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抱起來狠狠親上一口。

在仰脖灌下一大口涼爽的麥酒后,渾身放松的白袍客人心情大好地將距離自己最近的孩子抱到了大腿上,順手從桌上拿過一串甜美的葡萄塞到他的小手里。然后,大聲豪笑著向同伴們炫耀著自己懷里的小可愛。這一舉動很快感染了同桌的其他人。很快,另外一名孩子也被他們抱上了椅子,一同參與到喝酒的樂趣當中來。

不可否認,這兩個孩子都相當可愛,肉乎乎的小臉上被兩團紅撲撲的粉暈所籠罩,隨口說的孩童話語更是令幾名白袍客人樂不可支,一個個笑得連眼淚都流了下來。卻絲毫沒有發現,隨著兩個孩子不停地在他們身邊前后跑來跑去,他們的小口袋里似乎也多了什么東西。

快樂的時光總是在飛逝。在徹底解決了炎熱給身體上帶來的煩惱后,五名白袍客人也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招呼老板過來結帳。這頓酒喝得實在舒服,舒服得令人簡直不想站起來。麥酒醇香的滋味和清涼的口感,再加上新鮮的水果,實在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總共是三十個銀幣零六個角子。就算三十個銀幣好了,零頭就當我請各位喝酒,也希望能幫小店宣傳宣傳,歡迎下次再來。”樂呵呵的酒館老板臉上得表情得跟朵盛開的菊花似的,笑意盈盈地報出了酒水的價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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