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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很多方法能夠應對即便黃霓裳在軍方有熟人,也絕對不可能在“誘騙現役軍人家屬”之類的罪名面前進行袒護
如果連士兵和軍官的最基本權益都無法保證,軍方自然會大失人心
蘇浩完全可以一鼓作氣滅掉整個李家
然而,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按照相關條例————在缺少法定繼承人的情況下,豪族財團全部資產將被軍方接管
以軍方強大的綜合生產能力,這些資產其實根本算不上什么
然而,蘇浩不愿意白白放棄這些東西,而是通過合理恰當的手段納為己有
接到蘇浩的緊急通訊后,唐姿和王駿迪立刻召集人馬,向李族別墅發起攻擊
在基地市,唐姿和王駿迪認識的人非常有限
不過,“黑se鐮刀”傭兵團的其他成員大多是地頭蛇,他們都有各自的關系和熟人在唐姿帶有強烈誘惑成份的挑動下,雇傭兵們迅招來很多他們認為能夠分享利益的對象不到一個小時,已經聚集起三百多人
他們都是沒有強化能力的平民
他們幾乎沒有什么武器,自備槍械的人還不到二十個其余的,拎著砍刀和磨尖的鋼筋,或者是用鋼管加工成的各類冷兵器還有些人于脆連刀子之類的東西也沒有,就拿著幾塊石頭,或者半截碎磚
正常情況下,沒人會認為這樣就能對付裝備精良的黑衣保鏢————人家有槍,這根本就是愚蠢至極的自殺行為
他們其實并不看好唐姿和王駿迪
雖然,這兩個男女異常兇悍,擁有令人畏懼的強化力量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唐姿和王駿迪會招收多的雇傭兵,充實壯大“黑se鐮刀”
現實卻不允許他們有這樣的機會蘇浩在通訊里已經說得很清楚————過了今天晚上,甚至上半夜,事情就會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酒外的襲擊者顯然是來自李家蘇浩巧妙的把she擊目標轉移到孟焱等人身上平民攻擊現役軍人是無可赦免的重罪憲兵抓人和審訊都需要時間因此,能夠利用的時間不多,必須抓緊時機
“我們先沖進去負責解決大部分守衛,你們跟在后面想發財,想在基地市永遠呆下去,就跟著老娘,拿出你們最勇敢的血性來證明自己————”
唐姿的這些話,帶有極其強烈的煽動性
她很清楚,這些臨時召集過來的平民根本不值得信賴,也沒有任何戰斗力蘇浩從未來世界得到的資料表明:這個時候的李家,保鏢數量大約只有百人左右其中,沒有強化人,單靠唐姿和王駿迪,兩個人就能滅掉李家全族
別墅里儲備有大量物資這才是問題關鍵
盡可能帶人沖進去,把所有東西全部搶光
蘇浩當然可以從昆明方面調集資源,持續供應給“黑se鐮刀”資其壯大
不過,這樣做有很多不穩定因素,也容易引起懷疑
以李家為突破口,用搶到的大量資源迅提升己方實力,這是目前的最佳選擇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于掉對手,震懾其他人
“沖進去————拿走原本屬于我們自己的東西”
別墅內外到處都是爆炸和火焰王駿迪已經連續換過兩條彈鏈,用精準兇猛的火力壓制對手唐姿端著壓滿子彈的突擊,在一片狼藉的各個房間里來回游走,she殺每一個敢于反抗的人
雇傭兵們如同打了雞血般刺激他們尾隨在唐姿身后,在凌厲殺意和狂暴思維的控制下,徹底拋棄了腦子里最后的清醒,變成野蠻兇殘的怪獸
他們不斷she擊,臉上交織著殘忍和亢奮,在別墅內外大肆破壞,爭搶著價值不菲的財物
看著被他們裝進口袋的精美工藝品和鈔票,跟在卡車后面,畏懼火力趴在地面上的平民越來越眼紅
終于,在強烈的利益掙扎和貪婪刺激下,膽怯的人群中出現了第一個勇者————他像野獸一樣嗥叫著,揮舞綁著長刀的鋼管,狠狠砍下一名保鏢的頭然后,撿起死者的槍,沖進別墅,抱著一大堆米、面、餅于之類的食物,無比滿足地狂笑起來
“是我的這一切都是老子的————”
整個別墅到處都彌漫著血腥,混亂和暴虐充斥著人們的頭腦
這些對于死亡和危險恐懼無比的平民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也有控制他人命運的能力
是的,老子有刀,有棍子和鋼管,一樣能砸爆你的頭
只要你死了,原本屬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怕個屁啊
他們已經從蟄伏的牢籠里被釋放出來,迅變身為真正的野獸
唐姿踏著遍地鮮血,走進二樓臥室的時候,黃霓裳正緊緊握著一把水果刀,滿面兇悍地擋在病床前
作為整個家族的實際掌權者,黃霓裳不喜歡配槍她一貫認為:上位者自然可以得到多人的擁護只有對生活和未來充滿憂慮,沒有任何安全保障的弱者,才不得不依靠武器存活
現實,簡直就是無與倫比的諷刺
如果,如果我有一支槍,就能殺掉眼前這個攻進自己家門,肆意燒殺搶掠的女人
唐姿冷冷地看著黃霓裳,有條不紊地拔下突擊打空的彈匣,換上一個的
黃霓裳臉se鐵青,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她不明白,那些守衛別墅的保鏢究竟在于什么?
他們竟然輕而易舉讓這些暴徒沖進來……天李家的保鏢有近百人之多,相當于一支小型軍隊
可是,從那輛卡車撞開金屬圍欄到現在,只過了不到十分鐘
一個面se兇惡的男人出現在唐姿身后
他身上滿是鮮血,腳步和動作卻很穩健
顯然,那不是他的血,而是來源于被他殺掉的人
“喲嗬這婆娘長得不錯————”
男人盯著黃霓裳急促起伏的胸部,像餓鬼一樣不斷舔著嘴唇兩只眼睛直放精光,發出陣陣令人恐懼的大笑:“老子這個冬天有人暖被窩了雖然老了點兒,但一定很夠味兒”
黃霓裳本來就是個美女雖然年過半百,卻保養的極好,有種成熟婦人特有的韻味
男人像狼一樣撲了過去
瞬間,唐姿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后領,把腦子里滿是和的男人硬生生拽住她粗壯的手臂硬如鋼釬,單是這股力量和氣勢,就使得陷入狂暴狀態的男人被迫冷靜下來,滿面恐懼的站在原地
“你們可以拿走這座屋子里的任何東西事先我就說過————不準留活口,也不準把槍和刀子對準自己人”
唐姿的嘴唇看起來很軟,很嫩,里面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她白皙的皮膚微微帶紅,充滿少女特有的活力與美感,令人展開無限的遐思
如果沒有窗外的火焰,沒有聲嘶力竭的慘叫,沒有此起彼伏的槍聲,她的確應該是如此迷人的外表
然而,在無限混亂的暴力背景之下,她就是最令人畏懼的雌性暴龍
唐姿兇狠地盯著男人的眼睛,表情比最兇殘的魔鬼還要猙獰:“你給我記住————可以殺人,可以搶劫,但絕對不準強奸否則老娘會讓你永遠后悔,為什么生下來的時候,下面會長著一條骯臟丑陋的鼻涕蟲”
男人大口喘息著,戰戰兢兢地連連點頭:“我……我明白”
“滾————”
不等如蒙大赦的男人逃出房間,唐姿再次暴喝:“站住”
男人可憐巴巴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她
唐姿指了指幾乎癱軟的黃霓裳,還有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李毅
“把這兩個人殺掉這間屋子里的東西,你可以優先挑選”
她的聲音冰冷無比,卻有著男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黃霓裳和李毅必須死只要李族沒有主事的人活下來,那么即便事后軍方想要插手,也沒有合適的理由
這不是殘忍,而是現實
至于女性特有的溫柔和仁愛……從陳耀死的那天開始,它們就距離唐姿越來越遠,直至再也不可能成為她諸多性格的一部分
男人獰笑著撲向手足無措的黃霓裳,把鋼筋插進了這個美貌婦人的嘴,以令人驚訝的力氣和度,將整個腦袋徹底捅穿
也許是覺得白白殺了這么一個女人很是浪費,他幾把扯爛仍然溫熱的尸體衣服,惡狠狠地抓捏著彈性十足的胸部
這種可怕的褻尸行為只持續了不到兩秒鐘男人從挎在身上的包里摸出刀子,轉身撲向躺在病床上的李毅
窗外劇烈的震動和噪音,使昏迷中的李毅猛然驚醒
他神情茫然地觀望四周,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火光和慘叫卻使他本能覺得恐懼病床旁邊的男人,還有站在門口的唐姿,這些陌生面孔使李毅不由得渾身顫抖,“哇”的一聲尖叫,不顧一切地朝被子里縮著,嘴里一直在喊:“媽媽媽媽救救我————”
黃霓裳倒在地上,大張著嘴,粗硬的鋼筋像釘子一樣插穿后腦,地板上滿是鮮血和腦漿
男人“嘿嘿嘿嘿”的笑著,掀開被窩,抓住李毅的頭發,把他活活拖下床,以絲毫不弱于外科醫生的技巧,把滿面驚恐的李毅腦袋完整割了下來
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為了避免血污把被子和床鋪弄臟
那些東西都是絲綿制成的高檔貨,很值錢
唐姿大步走過來,用腳踢了踢擺在地板上的人頭,又伸手抓住鋼筋左右搖晃確認黃霓裳和李毅的尸體沒有任何問題,她開始冷笑
唐姿并不瘋狂,也沒有虐待尸體的嗜好
她是“工蜂”,會毫無折扣堅決執行“蜂王”蘇浩的命令她必須足夠謹慎,確認目標是否真的死亡
然而,唐姿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看到死亡和殺戮,總會不由得想起陳耀那張面帶微笑的臉?
“我知道你在天上看著我我會好好活下去,我是你的女人,而你是個傻瓜……為什么,不早點兒跟我求婚?”
看著血流滿地的臥室,唐姿開始由冷笑變成大笑
猥瑣的男人不知道唐姿究竟在說什么他一直彎著腰,跟在唐姿身后,帶著諂媚恭維的表情,老老實實把唐姿送出臥室
然后,他以最快的度反身沖進房間,流著口水,急不可待撲向黃霓裳的尸體
唐姿說過:這間屋子里所有一切都由他優先處理
那個美貌婦人雖然死了,但尸體仍然溫熱,很軟,沒有僵硬
在滿足方面,死人和活人區別不大
別墅內外的槍聲逐漸稀疏,吶喊和慘叫卻此起披伏人們從死亡保鏢身上取下武器,砸碎地下倉庫的門鎖,搬出一箱箱保存完好的食品,在各個屋子里來回穿梭,拿走每一樣被他們看中的東西
毫無疑問,這是搶劫,是混亂
再也沒有什么狗屁的秩序,維持法律和道德的人統統變成喪尸誰也不知道是否還能看到明天初升的太陽,老子只想酣暢淋漓過一天算一天
夜幕,掩蓋了暴力,掩蓋了淚水,吞沒了一切肉眼能夠看到,以及正在醞釀的罪惡
這一切,僅僅只是開始
太陽驅散了黑暗,帶來光明
走進集團軍參謀長辦公室的時候,蘇浩依然保持著與平常沒有什么兩樣的平靜
桌子上堆滿了件,陳彥霖坐在椅子上,神情專注地看著擺在面前沏滿茶水的杯子
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很是隨意地問:“要來杯茶嗎?”
蘇浩坐下,平靜地搖搖頭
“昨天晚上的事情,鬧得很大”
陳彥霖直接進入話題:“平民區幾乎整條街都毀了r小隊有一名成員重傷,另外一名當場死亡憲兵去得很及時,逮捕了六十一個武裝分子對方供述他們屬于李氏家族,受黃霓裳的指使目的,是為了狙殺你”
蘇浩臉上的神se沒有任何變化:“黃霓裳?我不認識這個人”
“她是李毅的母親就是昨天在家屬區,被你撕裂胳膊的那個年輕人”
陳彥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繼續說:“昨天夜里,一支剛剛注冊的雇傭兵小隊襲擊了李氏家族的別墅李家母子連同保鏢總共三十七個人,全部被殺粗略估計,大約有好幾百人參與這次暴力事件現在,那座別墅被洗劫一空除了尸體,什么也沒有留下”
蘇浩保持著應有的禮儀,直接繞開后面的話題:“他意圖染指我的妻子他是平民,誰給他這樣做的權力?”
“我知道那個叫做“黑se鐮刀”的雇傭兵小隊多少跟你有些關系但這不重要軍方不會插手平民之間的糾紛,哪怕豪族財團動用裝甲機械和軍制武器,發動區域性戰爭彼此仇殺,我們也會束手旁觀”
陳彥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蘇浩,你是個聰明人,懂得如何利用規則之間的漏洞在李氏家族的問題上,你的確占據了標準制高點知道嗎?r小隊隊長孟焱一直聲稱你在利用他們————李家的目標是你,而你卻讓別人充當替死鬼”
“很抱歉將軍,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
蘇浩矢口否認:“昨天離開酒的時候,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至于后來的槍擊和混亂,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不喜歡熱鬧,不喜歡惹麻煩訓練營的值班哨兵可以證明:昨天我回去得很早,一直在營房里睡覺”
陳彥霖微微皺起眉頭
他用銳利的目光在蘇浩身上掃視,嚴肅地說:“我們之間應該開誠布公的談談當然,如果你覺得現在不合適,也可以換個時間過來找我嗯關于后勤處中校陳家榮的問題,你出手實在太重,他的整個中樞神經系統幾乎崩潰,修復的可能非常渺茫”
蘇浩在這個問題上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陳家榮和李毅一樣,都對我的妻子抱有極其卑鄙的念頭我本該直接殺了他現在……他仍然活著這已經很仁慈”
陳彥霖看著蘇浩,蘇浩也同樣看著他
兩個人的視線相互抵觸,雖然沉默,卻都很清楚對方的意圖
“你應該改變一下自己的態度”
過了幾秒鐘,陳彥霖頗為艱難地笑起來:“盡管你沒有殺他,但一個廢人跟死人區別不大你可以用類似的方法對付李家,因為他們是平民然而,陳家榮是軍人,是現役軍官”
“你的意思是,中校可以隨意凌辱中尉的妻子?”
蘇浩的聲音和態度瞬間變得森冷,也不再使用敬語:“上級軍官可以對下級軍人家屬為所yu為,稍有反抗就必須以軍法論處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
陳彥霖搖了搖頭:“你其實不需要使用暴力過激的手段如果你當時就來找我,事情會變得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