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同意王駿迪如此血腥的報復,完全是出于震懾。言情首發高速
這座城市里還有很多人活著。
其中,不乏陳東波之類的人物。
蘇浩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把他們從各自藏身的角落里一一找出來。
胖子的動作很大,曹蕊派了不少人協助他。
這其實就是變相的宣傳。
蘇浩要讓多的人知道:自己有能力幫助他們。論仇殺還是各種糾紛,都可以負責解決。同時也精告那些居心叵測的家伙安分守己。如果不愿意站在自己這邊,那么結局和下場疑很清楚。
蘇浩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但并不意味著他將要放棄一切————這里已經成為他的基地。有穩定的人員和資源產出,有堅固的堡壘,強大的武力,以及種種從未來世界攜帶過來,由信息轉化為實物的秘密。
“城堡”地下室里存放著大量腐菌激素。這是蘇浩最大的底牌。
他需要一個穩定的后方,源源不斷提供資源和各種幫助。
蘇浩只帶走四個人————欣研、唐姿和王駿迪。當然,還有楊璐璐。
人多,目標就大。
按照最初的計劃,只有欣研和楊璐璐跟隨蘇浩前往成都。
“城堡”的防護能力雖強,安全方面卻終究不及重兵護衛的大型基地。況且,楊璐璐早已到了上學的年齡。如果成都基地里的學校能夠接納她,就意味著蘇浩可以送過去多的孩子,讓他們在安全的環境里接受教育。
唐姿一直管欣研叫“姐姐”。論怎么勸說,她都打定主意要跟欣研一塊兒走。
至于王駿迪……情況則有些特殊。前后兩次遭遇,使胖子對蘇浩產生了極其強烈的崇拜感。他直言不諱愿意為蘇浩做任何事情。那種狂熱的勁頭,就跟篤信的教徒沒什么區別。瘋狂的崇信感,使注入體內的黑se顆粒急劇增加。以至于二十四小時后,周辰對胖子進行首次血樣檢測,目瞪口呆的發現,其體內黑se顆粒數量已經達到第“7”標準。
只要達到第“5”標準,就已經是“工蜂”。
把最后一根鋼釬狠狠砸進地面,冷冷看了一眼腳下面血se,痛苦哀嚎的復仇對象。王駿迪長舒口氣,抹了把汗,轉過身,朝著正在等候自己的車隊大步走去。
雨水一直跟隨著駛出城市的車隊,直到傍晚時分,天氣才逐漸轉為晴朗。
蘇浩拒絕了老宋和杜天豪等人的送別儀式————這只是前往另外一座城市,終究還會回來。況且,兩地之間的聯系不會中斷。沒必要搞成生離死別。
如果因為毫意義的儀式,被窺探者發現“城堡”和另外幾個團隊之間的關系,那么就真是得不償失。
從城內至郊外收費站的公路早已清理過,來往方向各有一條足夠寬敞的扯到可供通行。多達千計的廢棄車輛被推到路邊,排列成單行縱隊。它們都經過特別挑選,車況較為良好,隨時可供團隊成員取用。至于那些破舊不堪的汽車,全部都被推到路基下面,任由風吹雨淋,默默生銹、霉爛。
上了高速公路,原本密集的車輛障礙漸漸顯得稀疏。它們仍然保持著病毒爆發初期,因為各種原因被迫廢棄的狀態。很多車相互碰撞。殘留在地面橡膠摩擦痕跡表明,不少失控車輛因為速度過,被慣性重重甩出車道,撞塌護欄,摔下路基……從車輛的走向來看,都是想要逃離城市,卻因為缺少油料、機械故障、惶恐、混亂,被它們各自的主人拋棄。
很多車廂里可以看到尸體。公路上很多地方散落著人體殘肢。它們大多只剩下骨頭,也有少部分被風于,成為表面發黑的于尸。
車隊駛過一輛“邁騰”的時候,隔著車,蘇浩看見對面車廂里坐著一頭喪尸。
那是一個男人,身上綁著安全帶。
他可能是上車前就被喪尸咬過,然后倉惶駕車從混亂的城市里逃了出來。“邁騰”的車緊閉,車門暗栓被壓到底。漂亮的流線型車身被兩輛失事卡車死死擠在中間,法動,整個車身已經明顯變形。
如果是人類,肯定會松開安全帶,逃離駕駛室。
然而喪尸沒有智慧,完全依靠生物本能行事。它一直被捆在那里。它看到了從旁邊經過的蘇浩車隊。饑餓的喪尸雙眼發紅,在密封的車廂里張嘴嚎叫。那雙灰蒙蒙膜質覆蓋的眼睛,已經有好幾條肥白幼蛆在上面爬來爬去的臉,還有那雙不斷揮舞,想要砸碎玻璃,卻只能來回撞擊發出“嘭嘭”空響的手……不由得讓人聯想起憤怒的猴子。
路邊的限速牌表明,最高時速不超過一百二十公里。
車隊的實際速度,大約只能保持在六十至八十公里左右————有太多廢棄車輛橫擋在公路中間,或者連續幾車相撞,把道路徹底封死。遇到這種情況,蘇浩及其隊友就只能停下車,逐一清除障礙物。
他們是強化人。
松開車閘,拖動數噸重的車輛并不困難,卻必須耗費大量時間。
下午六點鐘,車隊駛下高速公路,在距離元謀不遠的一個小鎮上緩緩停住。
這是一個全的鎮子,在地圖上找不到它的名字。
跟“城堡”一樣,小鎮旁邊也有河流和大片耕地,幾幢建樓房同樣是堅固的三角形結構。這里的占地面積大約只有“城堡”二十分之一,外側圍墻正處于緊張的施工階段。
這里是“元謀”。駐守者只有四十六個人。他們都是接受過蘇浩血液注she,黑se顆粒濃度達到第“5”標準的“工蜂”。這些人擁有相當數量的武器裝備,藥充足,加上強化體質,完全可以自保。
周辰對黑se顆粒的研究非常深刻。他發現:即便是見過蘇浩的人,只要對其產生認同感,主導意識仍然能夠發揮作用。就像“城堡”里那些由老宋負責引導的進外來者。只需要在對方腦子里不斷灌輸蘇浩的領袖形象,即便沒有見過蘇浩本人,一樣可以成為真正的“工蜂”。
“城堡”和銀行小樓里都儲備有蘇浩提前抽取的血液。早在半年前,他就挑選了十余名黑se顆粒濃度達到第“u”標準以上的團隊成員,各自帶領二十至五十名“工蜂”,前往大理、昭通、元謀、攀枝花等地。
豪族財團都在收攏難民。蘇浩不打算白白放任它們壯大勢力。既然得到了原型藥劑,擁有本體意識和黑se顆粒,成為“蜂王”。蘇浩很自然的想要得到多。
分派至各地的小團隊,會盡建立的基地,收攏當地難民。
這種聚集人口的方式,與豪族財團的強行搜捕截然不同。他們對外來者態度會友善,敵我分別的界限清晰。沒有奴隸,可以存在一部分合作者,也可以通過物質交換的方式,與其它幸存者團隊共存。然而,整個團隊內部凝聚力卻比強大。
他們是強化人,是“工蜂”。
第二天清晨,車隊繼續朝著成都方向前進。
攀枝花、西昌、雅安……數百公里的路程,直到第三天下午才進入最后階段。沿途總共有四個團隊據點,都設置在距離城市不遠的郊外。其中,“雅安”據點“工蜂”數量最多,已經達到一百一十六名。
所有據點均以黑旗作為標志。當然,那并不是實質性的旗幟。而是一塊涂成黑se,橫置的長方形。它們要么出現在據點小樓外側,要么在外圍墻壁正上方。面積很小,位置很難引起注意。只有被團隊認可的“工蜂”,才明白這種類似孩童隨手畫出圖案的真正意義。
從昆明至雅安,蘇浩已經建立起一條連貫的交通線。
這些據點存在的意義,會隨著時間逐漸顯露出來。
人們從城市里弄到了大量通訊設備,在據點之間架設起暢通的線電絡。雖然每天通訊內容只是固定的幾句問候,卻足以⊥人感受到溫暖。
我們并不孤獨。
我們有很多人,是一個團結的集體。
依靠這條線,蘇浩雖然離開昆明,卻仍然保持著對整個團隊的控制。需要的物資、信息、人員,都可以在短時間內補充到指定區域。
現在,蘇浩前往成都,為這條隱形的線補上至關重要的一環。
李道源委托武國光轉交命令書的時候,曾經表示過,可以用kd03的直升機,把蘇浩等人直接送往成都。
蘇浩謝絕了李道源的善意。
他要親自走一遍自己設置的路線,親眼看看各個據點的發展狀況。
最初,派出各個建設小隊的時候,欣研曾經開玩笑般的說過:“這就像是一株蒲公英。風一吹,種子四散飄落,生根發芽。”
蘇浩覺得,這話說得很對。
當時散布的種子如今正深扎根系。它們會不斷成長,開花,結出白絨球般漂亮的成株。風再次吹拂,飛散開的小降落傘會越來越多,密密麻麻。
至于它們的名字,蘇浩有些偷懶————論在任何區域建設的據點,都會在當地舊有名稱前面,加上一個“”字。
車隊停在路邊。
蘇浩站在卡車車頂,雙手握著望遠鏡,眺望著遠處地平線上那座黑沉沉的巨城。
那里有很多高大的樓房,戶里亮著燈光。與周邊區域連通的公路上,時時可以看見車輛穿流。城市周圍設置了大量工事和障礙,城墻頂部甚至可以看到大口徑直瞄火炮的影子。經常有直升機和噴氣機在天空中出現。它們在城內的起降很頻繁。這意味著空中航線的確擁有地面運輸法比擬的優勢————至少,變異生物沒能進化出翅膀。
“你確定,我們要進去嗎?”
不用回頭,蘇浩也知道是欣研在說話。他放下望遠鏡,淡淡地回應著:“既然已經做出選擇,就沒理由再回避。
他原本可以不用來,不用理會那份集團軍司令部簽發的命令。
蘇浩有研究員身份。他完全可以籍此推托,以“科研”之類的借口,繼續呆在昆明。
如果換作剛剛完成時空降落的逃亡初期,蘇浩會毫不猶豫這樣做。
然而,他得到了原型藥劑,知曉這個世界的未來走向。發現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操縱事件走向和發展的時候,蘇浩的野心,自然法遏制的隨之膨脹起來。
這不是他的錯。
人,都有。
車隊朝著龐大的基地市緩緩駛去。
距離城墻大約五百米的位置,設置了一道由武裝士兵守衛的精戒線。
多達上千的難民擁擠在路口。
他們在士兵的指揮下,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
難民當中很多人是步行,他們背著包,挎著水壺,帶著各種不可缺少的ri常用品和裝備。幾乎所有人手里都有棍子和鋼筋,背包里外斜插著斧頭或長刀之類的武器。難民們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破舊臟亂。走近三、五米遠的距離,就能聞到一股難以形容的臭味。
城外至精戒線中間是大片空地。邊緣拉著鐵絲,鄰近城墻的位置,還有一道三米多高的電。最外側的精戒線上撒著石灰,大部分已經暗淡。線外插著大量三角形精示牌。內容大多是帶有死亡意味的骷髏,還有醒目的“小心地雷”字樣。
步行難民被安排從公路左側順序接受檢查。右側是車輛通道,同樣堵下了數百輛難民駕駛的車輛。除了負責盤查的士兵,哨卡內側還建有六個she界朝外的堡壘。那里架著機槍,有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軍人。
蘇浩的中尉身份發揮了應有的效果————他沒有排隊,直接把車開近哨卡。士兵們只對兩輛車進行粗略檢查,沒有刁難。
仔細觀察過欣研、唐姿、王駿迪和楊璐璐沒有變異跡象后,一名年輕的下士微笑著,把蘇浩出示的集團軍命令和軍官證遞還給他。
“從昆明過來,這一路可真夠遠的。”
驗看過各種文件誤的下士態度和善。他接過蘇浩遞來的香煙,認真地說:“按照命令,軍人可以zi誘出入基地市。不過,你的同伴要麻煩一些————他們必須重錄入資料,辦理的身份證和居住證。”
蘇浩笑了笑:“都需要些什么手續?”
下士側過身子,指了指擺在哨卡平臺上的巨幅指示牌,耐心地解釋:“所有進入基地市的平民,都必須繳納一塊晶石,或者十毫克銀骨。有了這些東西,可以得到半年的居住權。辦理的身份證會自動錄入累計繳納物資數量。這相當于個人信用。達到一定額度,兌換武器和食品之類的東西,可以得到折扣。當然,如果你有世界元,同樣可以用作等額支付。”
蘇浩點了點頭,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疊鈔票,問:“兌換比例是多少?”
“上面要求銀骨和晶石與貨幣掛鉤。一毫克銀骨等同于十元,一塊晶石兌換一百元。”
下士點數了一下站在蘇浩身后的欣研等人:“三個成年人,一個孩子,總共四百元。”
蘇浩數出足夠的前遞給下士,笑著打趣:“怎么,兒童不能買半價票嗎?”
下士搖著頭,聳了聳肩膀,壓低聲音說:“抱歉就算是嬰兒,同樣需要付費。這是集團軍總部的命令。我一直懷疑,制訂規矩的那些高級軍官也許都患有性功能障礙。他們很可能精子活力不足,沒本事讓自己老婆懷孕。自己整不出后代,就眼紅別人家的娃娃。所以,才會搞出這些不近人情的變態規矩。職責所在,請見諒。”
說著,下士轉過身,看著路邊那些等待檢查的難民,重重嘆了口氣:“做這種檢查工作,真的很困難。很多人根本不理會這些條例,只是不斷要求進城。論我們怎么勸阻,他們都不聽。集體沖卡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有發生。我也不想動用暴力,可是總得維持秩序。還有些逃難的人只交出很少的銀骨,卻要求全家十幾口全部進去。上面允許我們開槍she殺那些不聽命令的人……上個星期,有兩百多難民駕車沖卡。值班部隊當場擊斃了十幾個人。其余的難民大多逃散了。有些人想要趁夜穿過雷區,直接進入基地。結果,全部都被炸死……”
蘇浩沉默片刻,伸手從越野車后座上拿出兩包“紅塔山”,塞給下士。然后拍了拍對方肩膀,寬慰道:“我們都在努力。情況總會好起來的。”
下士苦笑著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車隊通過哨卡,駛近基地城門。
城墻高度超過百米,厚度差不多是高度的兩倍。這種鋼混結構的建筑,其實就是不折不扣的工事。上面承載了大量自動武器,密度和火力高得驚人。
這是基地市的一大特se,也是所有居民的最大安全保障。
在入城口,車隊再次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