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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旁邊的尸堆很大。言情首發很多人都知道有這么一個地方。
蘇浩在街壘里擺出大量可供兌換的物資。每天,都有很多幸存者在附近徘徊。這里已經成為希望和未來的所在地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拿出銀骨交換。他們就是想要看看那些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槍和子,看看箱子里誘人的罐頭,還有大米、白面、油鹽、香煙、糖果……
其實,除了武器,在城市的很多地方,都能找到吃的。
然而,那已經是去年的事情————食物會變質發霉,米面里也會長出不少象鼻蟲。加上插o濕的雨季和人看顧等因素,大多都法繼續食用。
陳東波相信,有很多人都有著與自己相似或相同的念頭。
殺光蘇浩團隊的人,搶光他們的所有東西,占據那條街壘后面的營地。
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
幸福或者悲慘,都是通過對比得出的結論。
陳東波仔細觀察過那些用廢棄車輛堆而成的街壘————它非常牢固,散碎的瓦礫碎磚填塞了車輛之間的縫隙。加上水泥的固定效果,整條街壘足以擋住重型卡車或者坦克的撞擊。尤其是那些架設在街壘和周圍樓房頂部的重機槍,令人望而生畏。他們有很多槍手,論人數和武力,都遠遠超出城內的任何幸存者團隊。
他們有充足的食物。我卻要忍饑挨餓。
他們有安全的住所。我卻要東躲xizang。
他們的裝備精良,甚至武裝到牙齒。我卻只能用棍棒和刀子跟喪尸去拼、去砍、去殺……
媽了個逼的,這不公平————
就像和平時期窮人看富人不順眼,開夏利的憎恨開瑪莎拉蒂的,屙絲仇視高帥富,社會底層人員抱著炸藥包去精察局報復社會……
因為不公產生的瘋狂,任何時代都有。
陳東波很自然的忘記了喪尸,苦心積慮想要把蘇浩極其手下整死。
陳東波不是沒腦子的白癡————敢想,就肯定敢做。他有倚仗,有自己的底牌。
陳東波是強化人,一階。
他當然不可能得到一階強化藥劑。陳東波屬于自然產生的強化人類型。在病毒爆發最初的幾個月里,他恐懼過,絕望過,麻木過。為了活下去,他吃過腐爛的菜葉,吃過貓、狗身上的生肉,還喝過地下窨井里發臭難聞的臟水。
他沒死,活了下來。
環境考驗,加上神經中樞時刻都處在趨于崩潰邊緣的緊張狀態,使陳東波終于突破極限障礙,成為不依靠藥劑和銀骨,自然產生力量的一階強化人。
他不知道“強化人”這個詞。
但陳東波很清楚自己跟從前截然不同。
他很喜歡這種掌握力量的感覺,也覺得能夠對抗蘇浩,殺死蘇浩。
雖然,那家伙有槍,還是個軍官。
陳東波開始收集銀骨。
他制訂了一個計劃————用銀骨從蘇浩手里換取武器藥。然后,再用這些東西武裝自己的手下。當人員和裝備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后,就集中力量開始反攻。
這計劃真的很完美。
至少陳東波是這樣認為。
最初盯上王駿迪,是因為他有一支“95式”突擊步槍。
這讓陳東波很是眼紅。
后來發現:王駿迪這個胖子還有兩個朋友。他們居然穿得像個粽子,進入電影院那片充滿骯臟和病毒的可怕環境里收取銀骨。陳東波對胖子王駿迪的勇氣和意志感到驚嘆,也產生過想要把這幾個人拉進團隊的念頭。
陳東波派了幾個人專門盯著王駿迪。看著他和趙宇航每天在電影院附近收取銀骨,再返回居住的居民樓。
他有自己的打算————等到王駿迪等人把電影院附近所有尸體都翻遍后再下手。
那樣做,疑能夠節省自己一方的人力,也可以把收獲累計到最大極限。
王駿迪那幫人很謹慎,他們平時都把銀骨和武器隨身攜帶,精惕性很高。
也正因為如此,逃進五金店小樓的胖子身上一直背著包。
事情的發展,令陳東波很是奈。
他不想殺人。
他只想帶著人,把王駿迪和趙宇航圍住,然后威脅對方加入團隊。
盡管陳東波看不起胖子,但他不得不承認————王駿迪的確比自己手下任何人都要能于。
至少,那家伙不怕臟不怕累。自己手下就沒人愿意主動去電影院附近收取銀骨。
用棍棒砸死趙宇航的女人,是個瘋子。
這話不是調侃,也不是貶義。
她的的確確是個瘋子。
陳東波在街上遇到那女人的時候,她正像喪尸一樣,啃著一條脖子被扭斷的狗。
他收養了這個女人,把她像狼狗一樣系上鐵鏈,關在鐵籠子里。
女人力氣奇大。只要肯給吃的,她什么都愿意做。
只是,沒人愿意跟她上床。
跟一個長得像趙本山的女人……這種事情想想就覺得恐怖。
帶著人沖出來準備圍住王駿迪的時候,女人也許覺得胖子的背包里有吃的。趙宇航當時走在前面,擋住了胖子。沒人知道女瘋子當時的思維究竟出于什么狀態?可能她很憤怒攔住視線的趙宇航。于是輪著棒子一陣亂砸。這種毫理智的動作使其他人跟風而上,把趙宇航當場活活打死,嚇跑了胖子王駿迪。
損失啊
風,吹著葉子在樹梢“沙沙”作響。
陳東波從襯衫口袋里摸出一包“紅塔山”,抽出一根皺巴巴的煙卷,點燃,用力吸了幾口。
他一直盯著對面小樓上的戶。
王駿迪用沉重的家具和木條釘死五金店大門,樓上樓下的戶也被牢牢封住,外面還有防盜籠……陳東波命令手下沖了幾次,根本進不去。
辦法,還是有的。
那些障礙攔不住陳東波。以他的強化力量,很容易就能砸爛門。
他唯一懼怕的,是王駿迪手里的槍。
陳東波讓人把趙宇航的尸體插在路邊。為了防止血腥味引來變異生物,尸體上涂抹了大量腐爛的內臟,用惡臭掩蓋了鮮人肉的味道。
他要想法設法刺激那個胖子————只要王駿迪激動,頭腦發熱,就會不顧一切沖出來亂跑亂殺。那就意味著自己有了迅速斃敵的機會。
想法與現實之間的差距很大。
兩天了,王駿迪依然躲在小樓里,沒有絲毫動靜。
插在鋼筋頂端的趙宇航正在腐爛,發臭。
陳東波瞇著眼睛,慢慢抽盡香煙的最后一點煙絲。他把殘剩的過濾嘴往腳下一扔,抬起腳狠狠碾熄,噴吐著從肺部返回的煙霧,沖著跟在身后的手下兇狠地說:“把那個小子給我帶上來————”
兩個男人從圍墻背后慢慢走出。
他們各自抓住安然的一條胳膊,弓著背,像做賊一樣縮頭縮尾,借助安然的身體形成掩護。七、八分鐘以后,這種奇怪的組合已經來到馬路正街,在小樓戶正對面停下腳步。
趙宇航已經死了。
陳東波只能派人去抓安然。
他相信————胖子王駿迪如果還有一點點良心,就肯定不會放任自己的朋友在外面被殺。
安然身上的衣褲同樣也被剝光。
他覺得恐懼————抓住自己的這些人大多都是男的。我也是男的。為什么要脫我的衣服褲子?我……我很健康,我還沒洗過屁股,我不想莫名其妙感染梅毒或者艾滋。
一名縮在安然身后的瘦男人,把一本從報刊亭里隨手拿來的《知音》卷成話筒,握住封面女郎的胸部,沖著戶于嚎。
“胖子出來吧我們不殺你。我們是好人。我們不搶東西,不搶糧食。只要你出來,一切都好商量————”
他的嗓音沙啞,就像很多天沒喝水。
陳東波覺得臉上的肌肉忍住不在抽搐。他不由自主搖著頭,哭笑不得,暗自咒罵:“老子應該另外派個比較聰明的家伙過去。媽逼的,喊話的這混蛋是不是抗ri電影看多了?不搶東西,不搶糧食,不搶花姑娘……他以為自己是什么?大ri本皇軍?”
王駿迪緊握著槍躲在墻后,側過身子,靜靜地看著馬路上沖自己喊叫的那些人。他咬住嘴唇,眼睛里充滿了憤怒
王駿迪很想沖出去把所有人殺光,救下安然。
可他沒辦法這樣做。
雖然有槍,卻只剩下十六發子。
王駿迪不知道外面具體有多少人?不過,幾天觀察下來,應該不會少于十個。
他們殺了趙宇航,現在又抓住了安然。
他們想要的,應該只是背包里的銀骨。
馬路上,一個矮矮壯壯,看上去頗為精明的男人從墻后走出,奪過從瘦子手里的自制話筒。他目光yin沉地看著戶,按照陳東波的意思,開始喊話。
“胖子你也看到了,你朋友在我們手里。之前那個人被殺,完全是一場意外。我們沒想過要殺你們。你最好能出來,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王駿迪緊張地掃視四周。他發現對方沒有人持有槍械之類的武器。于是,從戶里探出頭,沖著馬路上的男人怒喝:“把我朋友放開否則,我會……”
“否則我就把你朋友做成肉串————”
壯漢粗暴地打斷他的話。同時一把拽緊安然的胳膊,又伸手指了指路邊插著尸體的鋼筋,不緊不慢地威脅。
“你說話聲音小點兒。這附近到處都是喪尸。如果把它們引過來,我們大家都沒好處。總之,想死還是想活?就聽你一句話。”
盡管很憤怒,王駿迪仍然刻意控制著呼吸,使節奏均勻而寧靜。
“你們……你們想要什么?”
壯漢是陳東波的心腹。他的目標非常明確:“我知道你有不少銀骨。全部交出來,我們就放了你的朋友。”
王駿迪的面頰紅得像是涂滿了血。他強壓下想要一槍把人打死的沖動,拎起擺在腳下的背包,在前晃了晃,異常兇狠地說:“先放入,老子就把銀骨賞給你們這幫狗雜種————”
“把東西扔下來————”
壯漢反手扣住安然的脖子,從后腰摸出匕首,橫加在喉嚨中間,說話語氣冰涼,毫商量余地:“否則,我現在就宰了他————”
“別給他。”
安然努力掙扎著喊:“他們要的就是銀骨。一旦交給他們,這些家伙會先殺我,再殺你。趙宇航已經死……嗚…嗚嗚”
壯漢惱羞成怒地狠狠捂住安然的嘴。調轉刀尖,在安然手臂上用力插了一刀。他神情狠辣而急切:“老子沒時間跟你玩捉迷藏。交出銀骨,否則死————”
安然胳膊上立刻噴出血泉,痛得睜大眼睛,他看見墻后跑出另外一個男人,手里拎著一顆腐爛的喪尸頭顱。男人戴著手套,從喪尸臉上抓下大把爛肉,重重涂抹在安然的傷口上。鮮血立刻被膿液與腐肉混合,變成一種令人極度惡心的顏se。
人類的學習能力很強。幸存者們已經學會用氣味掩蓋、欺騙喪尸的方法。
王駿迪越來越痛恨樓下那幫該死的家伙。
他和安然都在武國光那里打過針,不會被病毒感染。可是那些腐液很臟,不交出銀骨,安然只有死路一條。
“嘭————”
來不及多想,王駿迪拎起背包從口重重扔出,落到馬路上,發出沉悶的撞響。
“放了我朋友現在就放了他————”
王駿迪的臉已經因為仇恨而扭曲。他覺得心里很空。
那些銀骨,是自己辛苦了整整一個冬天積攢下來的成果。
現在,卻被逼著交給別人。
極度失落和空虛,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背包很送到了陳東波手上。他撕開拉鏈,拿起裝滿銀骨的塑料袋,比貪婪亢奮地狠狠抓捏著。
壯漢按住安然的頭,又看看戶里神情緊張焦灼的王駿迪,探詢地問:“頭兒,這小子怎么辦?還有樓里那個家伙。是不是現在就放他們走?”
陳東波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嘴里用布條勒住的安然,嘴角浮起一絲冷酷的微笑。
“為什么要放?”
壯漢很是疑惑:“你不是說,要拉他們入伙嗎?”
“那是以前……”
陳東波神情yin郁地連連搖頭:“那個該死的瘋婆娘搞砸了所有事情。那胖子手里有槍,很講義氣。為了救他朋友,他交出了所有的銀骨。可是,他的另外一個朋友死了。事情再也沒有商談的余地。把他留下來,只能是個禍害。”
說著,陳東波很是不甘地啐了口唾沫,頗為憐憫地拍了拍滿面驚恐的安然,對壯漢說:“把這小子帶過去,直接宰了。不要再涂那種膿液。血的味道很就會引來喪尸。既然那個胖子不肯出來,就讓他永遠呆在哪兒。就算有槍也不怕。喪尸會替我們解決他。我們過幾天再回來。到時候,就能安安全全收槍。嘿嘿嘿嘿————”
王駿迪已經跑到五金店一層。
他抓起擺在屋角的斧頭,朝著鎖死的門一陣亂劈。
當時跑進來的時候只想著安全,卻沒料到重重障礙卻變成自己的麻煩。
胖子隱隱約約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慘叫。
那聲音很熟悉,好像是安然。
王駿迪只覺得心臟猛然一沉,握住斧頭的雙手頓時僵在空中。他努力控制著情緒,不斷用舌頭舔著于裂的嘴唇,腦子里急速而瘋狂祈禱那種可怕的事情千萬不要成為現實。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石化,腿腳沉重得厲害,幾乎法邁動。
“不……不會的,不會的……我,我已經把銀骨給他們了。安然沒死……安然,安然還活著————”
突然,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把即將脫離身體的靈魂重拽了回來。
王駿迪“當啷”一聲扔掉斧頭,緊握著突擊步槍,茫然而惶恐地哭著。他猛然轉身躥上樓梯,敏捷的速度絲毫不亞于獵豹。
不過幾秒鐘,他已經沖上三樓,跌跌撞撞跑到前。
外面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
距離對面那堵圍墻十幾米遠的馬路zhong艷g,散落著一堆亂七八糟的鮮內臟————有青白se的腸子、粉se的肺泡、暗紅se的肝……旁邊,還有兩條被砍斷的手臂,一條大腿。
它們的傷口很鮮,滲著血。
王駿迪死死盯著其中一條胳膊————靠近肩膀的位置,紋著一個戴草帽的路飛。
安然很喜歡《海賊王》,他是路飛的崇拜者。
“千萬不要……那,那不是真的。銀骨給你們了,你們答應過放了我朋友……你們,你們,你們不能殺他。他沒死……沒死……”
王駿迪渾身都在顫抖。他感覺一陣虛弱,幾乎握不住槍。
胖子的親人都死了。如果沒有趙宇航和安然,王駿迪根本活不到現在。
“別死……我就來救你,現在就去————”
他喃喃著,想要跑到樓下開門,又限期待著想要看到從墻后走出來的安然。兩種極其矛盾的心理相互糾纏,使他沒辦法冷靜,也法做出正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