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六百零四章 脫身

安容覺得她沒有聽錯,世上也沒有這么多巧合的事。言情

那就是蕭雪兒的聲音!

謝明騙了她,東延暗衛不只是借蕭雪兒轉移蕭國公府暗衛的視線,他們就是綁架了蕭雪兒!

站在船頭,安容翹首以盼。

可是易容過后的她,蕭國公府的暗衛哪里認得出來?

更何況人家已經走了。

不知不覺,船已經到了岸邊。

碧春輕聲催安容道,“少奶奶,我們該下船了。”

下了船,邵太太就催安容要解藥了。

之前有言在先,加上安容不愿意再多生事端,就把解藥丟給了邵太太。

邵太太朝安容哼了一聲,又冷冷的瞥了凌太太一眼,轉身走了。

凌太太苦笑一聲,她算是把邵家給得罪死了。

那邊,凌家下人趕緊牽了馬車過來,道,“太太,你們總算是回來了,老爺和老夫人等的快發火了。”

今兒是凌老夫人的壽辰,當家主母卻不在,不怪他們發火生氣。

凌太太忍不住想揉太陽穴了,她望著安容,道,“還請少奶奶先在凌家住下,容我準備馬車再送你……。”

安容苦笑一聲,她看了眼那凌亂的商船,道,“我估計要在懷州多住兩日了。”

凌太太是通透人,她一見安容這神情,就知道方才的斗毆與她有關。

不過安容要在凌家多住幾日,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蕭國公府表少奶奶能在凌家下榻,那是凌家的福分。

一行人,上了馬車,朝凌家直奔而去。

凌府。

闊綽氣派。門口兩只大石獅子威武霸氣,上面系了紅綢,霸氣中又平添了幾分喜氣。

進府之前,凌太太叮囑凌云道,“一會兒老夫人要是訓斥你,千萬不要回嘴,記住沒有。”

凌云很不甘心。他趁機提條件道。“那我要去應城!”

凌太太怎么可能答應他去應城呢,應城是邊關亂地啊,“不行。我可以許你去京都。”

安容知道凌云是要送她去應城,這份心意她領了,笑道,“等我回京。你來京都尋我也是一樣的。”

“那要等好久,”凌云有些不同意。

可是不同意也不行。凌太太不許,他沒輒。

此時,已經過了午時了。

凌家在懷州,家世地位不差。除了知府和溫家,就屬凌家了,從底蘊上看。邵家可是要差遠了,可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硬生生的壓了凌家好幾頭,這是沒辦法的事。

來給凌老夫人賀壽的人很多,觥籌交錯,歡笑連連重生金融王朝。

一堆人瞧見凌太太走進來,都很詫異。

不少人眼睛都盯著凌風看,還竊竊私語。

凌大少爺可是懷州出了名的病秧子,藥罐子。

更是因為身子差,四處求醫,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藥,更有傳言,說他會命不久矣。

可是今兒一看,氣色雖然差了些,卻也沒有給人以人之將死的感覺。

他們對凌大少爺了解的不多,可是凌家下人看到凌風,簡直是驚奇。

大少爺出門一趟,簡直是脫胎換骨了啊!

出門前,凌風是小廝扶著走的,回來可是自己走回來的。

凌家二少爺凌瑞正在陪客人飲酒,見到凌風走回來,直接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大哥,你好了?”

凌風溫文爾雅,點頭道,“尚未痊愈,不過也好了七八成了。”

凌云就沒好氣了,“還多虧了二哥呢,你要不說隨州有神醫,娘還不會帶大哥去。”

凌瑞呼吸一窒,很快又笑了,“是大哥的福氣到了。”

凌云從鼻子里輕哼一聲,沒再說什么。

但是安容聽出來點苗頭。

凌家二少爺乃庶出,她姨娘是凌老夫人的替身丫鬟,甚是得她歡心。

不過命薄的很,生孩子難產死了。

凌二少爺出生喪母,實在可憐,他姨娘臨死前就求老夫人,說凌太太要照顧大少爺,她不能拖累她,希望這孩子老夫人能多照看一二。

老夫人能不答應嗎?

凌二少爺是老夫人養大的,老夫人很是疼他,加上凌大少爺又病歪歪的,她就更喜歡凌二少爺了。

孩子,誰養大的誰疼。

老夫人偏疼凌二少爺,有時候為了他還呵斥凌云,凌太太也會不滿凌老夫人寵庶輕嫡。

有了凌老夫人的疼愛,在加上大哥是病秧子,凌云又小很多,凌二少爺對凌家家主的位置可是志在必得。

可是凌太太總要為自己兒子考慮。

重要的場合,她會要求凌大少爺露面,凌大少爺不行,還有凌云,他只能做陪襯。

可要是凌太太不在,可就沒人能阻止他了。

這不,凌二少爺就耍了個小心眼。

利用凌云把凌太太騙到隨州去了,凌云小,加上凌二少爺又說的有鼻子有眼,他就信了。

當時凌二少爺和貼身小廝在花園說話,小廝回道,“二少爺,聽說隨州來了位神醫,醫術極高,可就是性子傲了些,輕易不出診,這事要不要告訴太太,讓太太帶大少爺去?”

凌二少爺當時回道,“得了吧,我這會兒去告訴她,沒得以為我存了心的支開她,她又是當家主母,她帶大哥去隨州了,祖母的壽宴怎么辦?再說了,我說的話,她幾時信過,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吃飽了撐的慌才干!”

“這事不要再提了,免得分太太的心,把老夫人的壽宴辦砸了,等壽宴過后,再說不遲超品高手。”

小廝連連點頭,“那到時候大夫走了怎么辦?”

“走了?那不更好?”

凌云當時沒氣的要沖出去。

這番話,在凌云耳朵里,就是凌二少爺盼著他大哥早死。明明知道有神醫,卻隱瞞不報。

還好大哥福澤深厚,讓他聽見了。

凌云就告訴凌太太了,他沒敢說是偷聽凌二少爺說的,只說是外面人傳的。

凌太太當時就坐不住了,權衡了許久,還是決定帶凌大少爺去隨州。

可是隨州去了。神醫卻沒見到。

更沒聽到什么神醫治了什么疑難雜癥的事。不過既然來了,還是多看了幾個大夫。

后來,凌云不小心說漏了嘴。凌太太才知道,他們母子三人是被騙了,可是等他們要趕回凌家時,船又出事了。

凌云因為撒謊。心情不好,才到湖邊丟石子。遇到了安容。

只能說,冥冥之中,上天總是眷顧好人的。

至于凌二少爺心里的窩囊氣,從隱隱發青的額頭就能看出一二了。

凌老爺瞧見自己的嫡子身子大好。不多久就能復原,那高興的,也就不計較凌太太帶凌風去求醫。丟了老夫人壽宴沒辦的事了。

凌太太也很會說話,見了凌老爺就賠禮道。“是我心急,怕大夫走了,錯過給風兒看病,才推了老夫人壽宴的事,也幸虧老夫人體諒,把風兒的身子看的比她壽宴重要……還好,壽宴辦的不錯,我和風兒也趕回來的及時,明年,咱們再給老夫人辦一個更隆重的。”

凌云撇嘴,娘真是,撒起慌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夫人明明不樂意娘親帶大哥去隨州的好么!

不過凌太太當眾這么說了,瞬間老夫人在賓客心目中的形象就慈藹了起來,老夫人要是再怪罪凌太太,可就說不過去了。

等外面人夸老夫人,夸的凌老夫人心里舒坦了。

凌太太才帶著凌風和凌云進去給她祝壽。

凌老夫人還一臉慈愛道,“身子骨好了就好,到底是我凌家嫡長子,往后可要撐起凌家的門面來,趕明兒給列祖列宗上個香,告謝祖宗們的庇佑。”

凌太太無不稱是。

至于安容,站在一旁,凌太太也沒叫她給凌老夫人祝壽,安容也沒有主動賀壽。

祝壽是要送上賀禮的。

她沒有準備,貿然祝壽,那是失禮。

還有,安容不想招搖,惹人注意。

不過,有些時候,不是安容想不招搖,就能不招搖的。

這不,凌二少爺見了安容,就主動問道,“這位姑娘是?”

凌云就道,“她是蕭姐姐,就是她叔父救了我大哥,她叔父有急事要離開隨州一段時間,把她留著隨州不放心,娘親見她喜歡,邀請她來府里小住幾日,等她叔父來給大哥看可痊愈了,順帶接她走異能者養成系統。”

凌二少爺就笑了,“那她也算的上是大哥的救命恩人了。”

什么叫算得上是,明明就是好吧!

凌云不搭理他。

凌老爺就高興道,“那可別慢待了蕭姑娘,把綠蘿苑收拾出來給蕭姑娘住。”

知道安容身懷有孕,有坐了幾天的船,肯定疲乏了。

凌太太趕緊叫碧春帶她去歇息。

她則留下來招呼賓客。

安容去綠蘿苑的時候,丫鬟已經把院子收拾妥了。

床褥什么的煥然一新。

不過安容顧不得這些,她朝碧春招招手。

碧春睜大眼睛看著安容。

別說,那一瞬間,安容差點恍了眼睛,她差點把碧春當成是芍藥了,尤其是她睜大眼睛的樣子。

安容拜托碧春一件事。

在船上,蕭湛就知道安容要去懷州。

他告訴了安容怎么聯系蕭國公府的暗衛。

安容要碧春去告訴暗衛一聲,她在凌家。

碧春不敢耽擱,趕緊出去辦事。

凌家派了四個丫鬟來伺候她,問道,“姑娘要不要泡個澡,再睡?”

安容便笑道,“那就麻煩了。”

浴桶里,灑了花瓣,清香四溢。

安容泡在水里,舒服的她直哼哼。

疲乏的她,直接睡著了。

安容是被丫鬟喚醒的,不是提醒她添水,去小榻上歇息。

而是告訴她,知府派了官兵要來抓她。

一句話,把安容怔呆了,“抓我?什么理由?”

丫鬟回道,“說是姑娘你毒害邵二少爺,要帶回去審問,前院太太攔著,要不然官差要來小院了。”

安容也不泡澡了,趕緊起來。

兩刻鐘后,安容又出現在凌家正堂。

原本凌老夫人就看安容的眼神不善,這回就更加不善了,不過當著許多賓客在,倒是一句話沒說。

安容邁步進屋,屋內的官兵就道,“抓起來!”

凌太太眉頭輕擰,“柳師爺,知府大人怎么能聽一面之詞就上我凌府抓人?”

柳師爺笑道,“我也是聽知府的話辦案,凌太太放心,她既是你凌家的恩人,凌家的薄面,知府大人會賣兩分的。”

說完,他就擺手道,“帶走!”

那些官兵還真是不客氣,摁了安容就走。

凌太太急的,趕緊攔過來,“你不能帶她走!”

柳師爺眉頭一皺,“凌太太,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重生之后。”

凌太太也看著柳師爺,“柳師爺,你今兒要真帶走了她,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可不會是我凌家。”

柳師爺仰天一笑,“難不成會是我,還是知府大人?”

凌太太想泄露安容的身份,可是安容給她使了眼色。

凌太太就不敢泄露了,一路送安容到凌府大門。

眼見著安容被帶走,凌太太吩咐總管趕緊跟著。

就這樣,安容一路被押著走。

走了好一會兒,安容就瞧見了被燒毀的商鋪,多看了兩眼,就被人推肩膀。

遠處,有一男子騎馬過來。

男子俊朗如玉,神情溫和,他騎馬路過時,安容多看了他兩眼。

蘇君澤怎么來懷州了?

安容沒想喊他,只要碧春把帕子送到,蕭國公府的暗衛肯定回來救她的,應該要不了多久的。

可是蘇君澤路過安容后,眉頭皺了一皺。

那雙眼睛,清澈明凈,似曾相識。

他回頭看了一眼。

身姿也熟悉,還有微微隆起的小腹。

蘇君澤眼神滯了下。

他掉轉馬頭,又回來了,問柳師爺,“她是誰?”

柳師爺找見到蘇君澤了,只是蘇君澤騎馬,他不敢貿貿然打招呼,他高攀不起。

這會兒蘇君澤問話,柳師爺忙道,“她是誰,還不清楚,只知道她叫蕭容,不過此人心腸歹毒,給邵二少爺下毒,知府大人讓我把她抓了起來。”

柳師爺說了一堆,在蘇君澤耳朵里,就兩個字:蕭容。

就憑這兩個字,還有下毒,蘇君澤就斷定安容的身份了。

只是很痛心。

嫁給蕭湛,就改姓蕭了嗎?

“你寧愿被抓,也不叫我救你?就一定要和我撇的一干二凈嗎?”蘇君澤忍著心痛,問安容道。

安容眸光清淡,猶如月華。

她看了蘇君澤兩眼,道,“我脫身不是難事……。”

蘇君澤眸底沉痛,他不敢看安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微微抬眸。

安容則低下眉頭。

不小心看到手腕上的玉鐲,正冒著黑光。

安容心一驚。

有人要殺她!

正這樣想呢,就覺得身子一輕,被人攔腰抱起。

還沒回過神來。

就聽到有人倒地聲,有人叫刺客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