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二百六十七章 保密

    “兩份密道圖只畫了中間部分,入口和出口都沒有,”蕭湛聲音中透著一股惋惜。

    不然他何至于找這么久。

    而且其中一條密道里據說放了百萬兩的銀子,舅舅需要這筆銀子來擴建軍隊,他必須盡快找到。

    蕭湛和安容往前走,很快就到盡頭了。

    不是他們不走了,而是路到頭了。

    被一塊巨石擋了路。

    蕭湛試了幾次,推不開,回頭看著安容道,“也許這是侯府挖另外一條密道的原因。”

    安容想也是。

    兩人只好返回。

    剛轉身,忽然有吱吱吱聲傳來,還有東西從安容腳步爬過去。

    安容嚇的驚叫出聲,慌亂失措的她更直接跳到了蕭湛身上,緊緊的摟著人家。

    等安容反應過來,那吱吱吱聲是老鼠時。

    安容,“……。”

    安容一張臉爆紅,臉火燒火燎的,她居然摟了蕭湛的胳膊。

    更要命的是,她感覺到一只大手托著她的屁股,不讓她掉下去。

    這是安容兩世都沒有體驗過的窘迫感。

    她很沒骨氣的“嚇”暈了。

    蕭湛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密道里漆黑一片,方才安容驚跳起來,打掉了他手里的火折子。

    他能覺察到安容呼吸急促,整個人好像倏然熱了起來,她是在裝暈。

    蕭湛低低一笑,想不到她膽子會那么的小,怕老鼠怕成這樣。

    想到這里,蕭湛臉色忽然變了一變。

    她很怕他。

    她也怕老鼠。

    現在為了躲避老鼠,就緊緊的摟著他不撒手。

    蕭湛很不想有這個認知。

    但是不得不承認,在安容眼里。老鼠比他更嚇人。

    蕭湛兀自悶氣,卻不知道安容更憋悶,你老怎么不把我丟下去啊。我不要自己下去。

    好丟臉。

    安容正想著呢,誰想身子一輕。自己從被抱著,變成了被扛著。

    而且身子下落,讓她很是頭暈目眩。

    安容忍著沒有驚叫出聲,感覺到有了光亮,安容的心才稍定。

    原來他是撿火折子。

    蕭湛扛著安容走。

    走了沒幾步后,安容就不得不出聲了,她是被逼的。

    “喂,別走。先別走,密道圖掉地上了,”安容窘迫著聲音道。

    其實密道圖早在她被老鼠驚嚇時,就掉地上了,只是她剛剛才想起來。

    蕭湛停住了腳步,安容還以為他會原路返回。

    誰想到,蕭湛將安容放下了。

    “我叫蕭湛,”他將火折子遞給安容,不冷不熱的道。

    安容嘴撅了撅,她能感覺到蕭湛生氣了。不就喊了一聲喂嗎,至于這樣嗎?

    雖然心里強硬,但是安容也知道自己方才失禮了。

    甚至心底還有那么一絲的愧疚。好像自己做的挺過分的。

    他又不是不好,方才自己受到驚嚇,跑他身上掛著,他都沒丟下自己。

    明明自己幾次對他表示不喜歡,要退親。

    安容覺得蕭湛心胸很寬廣。

    安容伸手接了火折子。

    小心的邁步往回走。

    蕭湛站在那里看著,他眉頭皺了一皺。

    他是篤定安容怕老鼠,不敢回去的,求他幫忙的,誰想到安容會那么爽快。

    而且周圍還有老鼠走動。也沒聽到她驚叫啊。

    安容怕老鼠不錯,可是她更怕蕭湛啊。

    安容往前走了步。就見到了密道圖。

    安容伸手去撿,好吧。安容又驚叫了。

    一只老鼠又從她腳邊滑了過去。

    安容嚇了一跳,身子往后一撞。

    微弱的火光下,蕭湛眼睜睜的看著安容消失在他的眼前。

    耳邊是歇斯底里的叫聲。

    蕭湛腳下一動,在那扇密道門關上之前,闖了進去。

    安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落地時,她除了覺得有些頭暈之外,并沒有其他疼痛感。

    安容還以為自己命大,可是聽到耳邊的悶哼聲時,安容覺得有些耳鳴。

    她一個人掉下來的,怎么蕭湛會痛的直哼?

    安容要爬起來,才發覺她趴在蕭湛的身上,姿勢有些撩人。

    蕭湛緊緊的摟著安容,他一想到方才看見安容消失,還有她驚叫時,自己的心情,好像那一瞬間,天地無光了。

    他怕失去她。

    想著,他的胳膊抱的更緊了。

    緊的安容差點窒息。

    咳咳!

    安容猛咳嗽起來,她有些想哭,方才生死一線,她救了自己,他是不是后悔了,想嘞死她啊?

    安容想說話,可是她忽然想起了在歸龍山,馬車出事,她摔下山崖,是荀止救了她。

    感覺和現在好相似,便是感覺都相差無幾。

    若不是那勒死的感覺太明顯,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蕭湛聽安容咳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趕緊松了手。

    他抱著安容起來,關切的問,“有沒有摔傷,哪里疼?”

    安容呆呆的看著他,對于蕭湛忽然變了人一樣,有些反應不過來。

    蕭湛關切的話頓時戛然而止,因為安容脫口而出一句話,“我沒有事,你好像摔傻了,你沒事吧?”

    蕭湛的雙手還握著安容的胳膊,聽到安容說這話,頓時覺得手灼熱的慌,把手收了回來。

    轉身,打量起這個意外發現的地方。

    安容則在一旁,拍自己的臉頰,神情很是懊惱。

    要命啊,自己才覺得方才蕭湛救她像極了荀止在歸龍山救她時的情節。

    轉過頭,她又覺得蕭湛的說話聲和荀止很像了。

    還有蕭湛剛才那關切的話,安容覺得身處云山霧里,身子飄然,找不到落腳之地。

    不是得意。而是驚嚇。

    安容甚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蕭湛不退親,十有是喜歡她。

    安容很擔心。因為清顏和她說過。

    蕭湛的心胸很寬廣,但是心很小。里面裝了一個人,就極難再有另外一個人住進去,她不擔心外面那些狂蜂浪蝶爛桃花。

    要是蕭湛真喜歡上她了,那清顏怎么辦?

    安容晃了晃腦袋,她肯定是感覺出錯了!

    前世她不也以為蘇君澤心里愛她,可結果呢,不一樣心有所屬。

    蕭湛關心她,肯定是怕蕭老國公罵他。畢竟芍藥是親眼見到她和蕭湛一起在假山里的。

    想到芍藥,安容有些心驚了。

    她好像進密道有半個時辰了,那丫鬟不會鬧得整個侯府都知道侯府有密道吧?!

    話說芍藥這丫鬟這會兒比較的慘,她找不到安容,也沒法確定安容是不是有事。

    偏侯府上下都在找安容。

    芍藥被逼無奈之下,服了迷藥暈倒在假山里。

    只有她暈了,才能不知道安容在哪里啊,更能不泄露侯府有密道的事。

    安容迫切的想出去,可是望著偌大卻空檔找不到出口的地方,安容灰心了。

    蕭湛什么時候出去。她才能什么出去。

    安容望著蕭湛,見他抽出腰間的軟劍,一劍劃在石壁上。帶出火花來。

    屋子,瞬間敞亮。

    那火花點亮了屋子里的蠟燭。

    安容才發覺,屋子里有好些大箱子,足有二十多個。

    蕭湛走過去,掀開箱子,一支短箭射了出來,他身子一閃,便避開了。

    安容側站著,見到大箱子有瞬間的金光燦燦的感覺。像是一箱子黃金的光。

    可是瞬間,那光又消失了。

    安容眼睛睜得圓圓的。安容看到一箱子的布匹瞬間湮滅成了灰。

    安容忙走了過去,問蕭湛。“怎么箱子里裝的是布匹?”

    這密道潮濕陰暗,把布匹放在這里,那絕對是腦袋被門給擠扁了。

    幾十年過去,布匹早爛成了灰了。

    蕭湛眉頭蹙攏。

    舅舅說,前朝錢家有一筆百萬兩的銀子藏在密道里。

    直覺告訴他就是這里,可是二十多個箱子,沒有半點銀子的影子。

    難道傳言有虛?

    蕭湛不死心,他又去打開其余的箱子。

    毫無意外的,這些箱子里裝的都是布匹,而且都爛成灰燼了。

    安容站在一旁看著,眉頭扭緊。

    “你在找密道里的寶藏?”安容問道。

    蕭湛抬眸看著安容,點了點頭。

    安容雙手交疊,有些話她很想說,但是好像又覺得沒必要了。

    因為箱子都是空的,要是真有寶藏,她會讓蕭湛帶走嗎?

    雖然這曾經是前朝錢家的,可這府邸已經被先皇賞賜給了侯府了,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武安侯府所有。

    自然也包括密道里的東西。

    可是好像,蕭湛要真帶走,她也沒法阻止。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該怎么出去?

    安容琢磨著,蕭湛卻道,“朝廷國庫吃緊,皇上已經兩個月沒有發餉銀了,舅舅身為大將軍,需要這筆錢。”

    蕭湛的意思是,他還會繼續在侯府密道里查,希望安容能保密。

    安容還能說什么?

    她從來就不是貪財之人,要是蕭湛據為己有,安容肯定不會答應。

    可是她知道,蕭湛不是那樣的人,又是給將士們發餉銀,安容就不止一次聽三太太抱怨說,三品武將的俸祿只相當于文官四品的俸祿。

    連將軍都這樣了,何況是那些將士們了。

    那些人血灑疆場,卻發不起軍餉,安容也于心不忍啊。

    安容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

    保證密道的事不會告訴任何人。

    帶著安容,蕭湛也沒法繼續查密道,而且密道里還有刺客。

    他要先將安容送出去。

    蕭湛先找出口,然后才摟著安容出來。

    兩人從哪兒進的密道,就從哪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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