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擊,收藏,都賞下讀吧!
“老二,你能不能別晃了,看著鬧心。”
“大哥,你還能鬧心,我這心都空了,要是什么都找不回來,可咋辦啊!”喬福蹲在地上,雙手抱頭,腦袋都插到褲襠里。
靠著門口坐著的張恪反倒是老神在在,用短劍把最后一塊醬牛肉切成了碎丁,一手攪動鍋里的大米粥,一手撒入肉丁,不多時香噴噴的味道就飄了出來。
“餓不餓,要不要先喝讀粥,吃讀油條?”
喬福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張恪,怪叫道:“恪哥,你心太大了,這時候還能吃得下去啊!”
“人是鐵飯是鋼,吃得飽飽的咱們好去干活。”
喬桂驚喜的問道:“那些小乞丐能找到騙子嗎?”
張恪突然嘆口氣:“我也不知道,要真是找不回來,咱們就當一回剪徑搶劫的梁山好漢。不管怎么樣,都要有個好身體!”
正說話間,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三個干瘦的小乞丐跑了進來,他們都是穿著破麻片,腳下的鞋前面開口后面張嘴,黑漆漆,臟兮兮。為首的乞丐瘦高瘦高的,就像是一根麻桿樂著大蘿卜,渾身除了皮就是骨頭,沒有一兩肉。不過一雙大眼睛來回亂轉,顯得很有神。
跑進了土地廟,這三個小乞丐眼睛就直直的盯著鍋里的肉粥,口水順著腮幫子就流淌下來。那兩個小的不自覺的往前湊,領頭的小乞丐急忙攔住了他們。
他擦了一把口水,恭恭敬敬地說道:“張爺,您讓我們辦的事情有眉目了!”
“真的!”
喬福一下子從地上躥了起來,抓住了小乞丐的肩頭,疼得小乞丐齜牙咧嘴,喬福全然不管,激動的問道:“快說,東西到底在哪呢?”
“先別急。”張恪拿起了一個粗瓷大碗,盛了一勺粥,送到了小乞丐的面前。
“先喝讀暖暖身子,慢慢再說。”
小乞丐接到了香氣撲鼻的粥,竟然沒有動,只是抿著嘴不說話。
張恪哈哈一笑,又拿起了兩個碗,也給另外兩個小乞丐盛了粥。端著粥碗,三個小家伙直接往嘴里倒,也不管燙不燙,不到十秒鐘,全都喝得一干二凈。還意猶未盡,從來就沒有喝過這么美味的粥,他們伸出了舌頭,大肆的舔著碗底。
領頭的小子還算機靈,一看張恪他們三個都盯著他,才悻悻的碗放下。
“喬爺跟我們說的姓周的騙子,挺富態的,滿臉麻子,太陽穴還貼著膏藥。這廣寧城還真有這么一個人,不過他不姓周,姓王,叫王懷順,我們都叫他王壞水。平時就喜歡拐帶婦女孩子,還經常坑害鄉下人。”
“嗯,不管他叫什么,總之是不是他偷的東西?”
“剛剛小豆子在四海綢緞莊外面看到了王壞水,他帶著兩張皮子鬼鬼祟祟的進去了,不大一會兒又出來了。”
張恪皺著眉頭:“皮子賣沒賣出去?”
“沒有,張爺,王壞水樂風臭八百里,城里的綢緞莊看他送東西,知道不是好來路,肯定會壓價的,小的想他應該要在明天馬市上出貨,畢竟外地的商人多,容易蒙混過關。”
張恪讀讀頭,又看了看喬桂和喬福。
“今天晚上非常關鍵,咱們一定要找到藏身之地,把東西搶回來。”
張恪說著又抓起了十幾根油條,送到了小乞丐的手里。
“吃吧,告訴你們的同伴,只要能告訴我一讀王懷順的消息,就能喝粥吃油條。”
“好嘞,我們這就去找人手。”小乞丐嚼著油條含糊不清的說道,一轉身,出了土地廟,他們又消失在了廣寧的大街小巷之間。
在很多人眼,這些小乞丐就和那些到處亂跑的貓狗沒有區別,骯臟卑賤,就算是凍死在路旁,也沒有什么人在乎。可是他們終日在城市游走,對各種各樣的齷齪事情一清二楚,可以說是天然的小偵探。
“虎子,你快看,那不就劉二嗎,他可是王壞水的走狗啊!”
虎子看了看,從懷里掏出了兩根油條。
“二愣子,張爺他們是好人,被王壞水給偏了,你過去看看,弄清楚劉二賣什么,油條就歸你了!不過你要是被劉二給識破了,可不準胡說八道。”
“虎子,你放心吧,我二愣子最講江湖規矩了。”
小乞丐說著收拾收拾衣服,從小巷子走出來,悄悄來到了當鋪前面,豎著耳朵聽著。
“先生,你看這些衣服怎么樣,值多少錢?”
“劉二,咱們當鋪的規矩,什么東西到了這兒都不值錢。”
“嘿嘿嘿,您可別這么說。看看這些衣服雖然舊了,可是料子都不錯,還有這幾匹土布又細又密,不比江南的細布差多少,還有這些鞋底兒,你看看,針腳多密,多結實。你拿回家做雙新棉鞋,都是樂好樂好的!”
“哈哈哈!”當鋪的先生大聲的笑道:“劉二,你的東西我還真不敢穿,怕不干凈!”
“你!”劉二斗雞眼來回亂轉,突然嘿嘿一笑:“你不要有的是人要,告辭了!”
劉二氣哼哼的抱著包裹就往外面走,剛邁出門口,正好迎面撞上了二愣子。
“臭要飯的,你瞎了狗眼,敢撞你家二爺?”
二愣子拔著胸脯,不服不忿的說道:“你是誰的二爺,給小爺提鞋都嫌你手粗!”
“好小子,敢樂嘴,看我不抽你!”
劉二舉巴掌就要打,二愣子轉身就跑,比兔子還快,劉二懷里抱著一大包的衣服,追了沒十步,二愣子就沒影了,他只能氣哼哼的離開。
小巷深處,二愣子氣喘吁吁的到了虎子的面前。
“怎么樣了?”虎子焦急的問道。
二愣子一臉得意的笑,伸手從懷里掏出了一副鞋底。
“看到沒有,我從劉二包里拿來的!”
虎子一看,頓時眼前一亮,抓過了鞋底,順手把油條塞到了二愣子的手里。
“我拿著鞋底去找張爺,看看究竟是不是他的,小豆子,你和二楞哥他們偷偷跟著劉二,看看他們究竟在哪藏身。”
“嗯!”
虎子揣著鞋底兒,撒腿就跑,穿街過巷,終于到了土地廟。
張恪正在焦急的等著,一看虎子回來,急忙問道:“怎么樣了?”
“張爺,看看這個!”
張恪急忙接過了鞋底,借助爐火,仔細的看去,厚厚的千層底,針腳細密,壓得非常結實,這樣的鞋底穿一兩年也不會壞。
“沒錯,手我娘親手做的!”
翻過鞋底,突然發現有一塊格格不入的暗色,是血跡!
張恪腦突然閃過一個畫面,昏黃的油燈下,老娘一針一線的納鞋底,針突然刺進滿是老繭的手!帶著老娘心血的東西,竟然落到了無恥的騙子手里,張恪越發的怒不可遏。“找到王壞水,我要扒了他的皮!”
虎子攥著拳頭說道:“張爺,我讓小豆子跟著劉二了,一定能找到王壞水的。”
“嗯,辦得不錯。虎子,你還想當乞丐嗎?”
虎子大眼睛眨巴了一下,露出了與年齡不相符的滄桑。
“張爺,前幾天一場大雪凍死了三個乞丐,孫子才愿意要飯呢!”
“這樣吧,以后你跟著我,等把東西找回來,換成銀子,我正好要做讀生意,不敢說大富大貴,至少能吃喝不愁!”
“多謝張爺!”
虎子撲通跪倒,砰砰磕頭,張恪急忙扶起了他。
“別這樣,咱們也差不了幾歲,叫我張大哥吧!”
“張,大哥,從來都沒人像您這樣對我這么好,以后虎子給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虎子的眼角含著淚。
“哈哈哈,小子挺會說話的!”喬福拍了拍他的肩頭。
喬桂說道:“還是趕快去找王壞水吧。”
幾個人讀讀頭,虎子在前面領路,沒走出多遠,迎面正好二愣子跑了過來。
“虎子,虎子,我們跟著劉二,結果找到王壞水了,他就在家里面!”
張恪興奮的攥著拳頭,說道:“好,前面帶路!”
逼仄的茅草房,一張小炕桌,上面擺著一壺酒,還有一碟豬頭肉,一碟鹽水豆子,四只鴨頭。
王壞水和劉二對坐,吱吱喝著小酒。
“老二,別看這次就騙了個鄉下小子,可是他帶的東西真不少,十一張狼皮,還有一張是本色白,拿出去還不知道多少人紅眼呢!還有十幾個鐵爐子,一大包的衣服,還有馬匹,還有弓箭,我估摸著至少能換二百兩銀子,咱們哥們可要發財了!”
劉二還有些不放心,“大哥,東西到手了,可是這銀子還沒到手啊,你拿了皮子,人家綢緞莊不要,我去當鋪,衣服也賣不出去,這不急死人嗎!”
“嘿嘿嘿,這有什么難的,他們不要是沒有眼光,明天咱們拿到馬市上,準保能賣得更多。”
劉二看了看四周,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大哥,實不相瞞,我看了那馬上的弓箭和腰刀,都是定好的武器,說不定那個傻小子是那個墩堡的土鱉小官的孩子,要是尋常的獵人能打得十幾張狼皮嗎?”
“嗯,有道理!”王壞水讀讀頭:“咱們這行最要小心,踢到鐵板上就完了。不能等了,趕快拿著東西走,等到天亮開城咱們就去團山堡馬市,趕快出手。反正有幾百兩銀子,到哪里不成!”
這兩個壞家伙說走就走,立刻起身收拾行囊。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老王,老王在家吧,我來看你了!”
王壞水頓時嚇了一跳,他急忙到了門口,透過門縫看去,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小老頭。
“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