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的手機鈴聲才響起沒多久,電話的另一端就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邢先生,您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找您一次實在是太難了。”
“呵呵,有點事出去一趟,這不一回來就給您打電話了嗎?”
柴哥并沒有馬上接話,而是少見的沉默了一會兒,要知道這種情況在柴哥身上可是從來的都沒有發生過的,刑小天敏銳的察覺到這點異常,繼而馬上就放淡了語氣道:“是不是有事?”
對面的柴哥似是苦笑了一聲,接著才滿含無奈的說道:“邢先生,我有個朋友想請您吃頓飯,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
“你的朋友?什么意思?”
聽著刑小天話語中那明顯不快的味道,柴哥連忙解釋道:“邢先生您別誤會,我也就是負責傳個話,來不來還是您自己做決定。”
一聽這話刑小天就明白了,對方肯定不是官面上的人,要不然絕對不會這么和你客氣,那也就是說:這些人是道上的人?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刑小天一向是能不接觸就不接觸,沒想到還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來不來您自己做決定?
說的好聽,事情要是真像說的那么簡單就好了,這些人既然能找上柴哥,那就或多或少的調查過自己,刑小天倒是不擔心自己穿越的事情暴露,畢竟他房間里的那些攝像頭也不是擺設,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些人盯上了自己的錢。
所謂的飯局,不過就是一個試探的前奏,如果自己強勢去應約,或許還真什么事都沒有,一旦自己表現出絲毫膽怯的樣子,那這些人就會像餓狼一樣的撲上來。
事情的利弊在刑小天的腦海里電閃而過,轉瞬間就讓他做好了決定。繼而故作淡然的輕笑道:“行呀,在那里見面,你們訂個地方吧。”
“不是我們,不是我們,這事和我沒有關系,是他們。”柴哥這樣的老江湖是絕對不會輕易站在哪一方的,因此他會最大限度的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撇出。
這點了一句:“我這邊還有急事要辦,你讓他們訂好地方就給我打電話,我只等到晚上八點。”說完也不管柴哥是什么反應。就徑自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柴哥做的確實有點不地道了,不過刑小天也知道,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柴哥絕不會越過這條線,換句話也就是說:柴哥和自己現在都有麻煩了。
對方的回信很快,半個小時之后,刑小天就再次接到了柴哥的電話:“酷熱夜總會,八樓808號包房。”
“告訴他們,我半個小時之后就到。”
赴約這種事最難的一點就是判斷自己安全不安全。因為還無法完全確認對方的意圖,所以刑小天為了保險起見也只能帶上武器,多的不能帶,一把洛洛克式警用手槍還是可以帶在身上的。
酷熱夜總會坐立在最熱鬧的觀前商業街區之中。也許它不是蘇市最高檔的夜總會,但絕對是生意最火爆的夜總會之一,就連刑小天這樣的“吊絲”對他都不陌生,以前逛街的時侯經常會從它的門前路過。
二十余分鐘之后。刑小天就打車來到酷熱夜總會的門前,或許是因為天色還早的原因,門前的停車位上稍嫌冷清。只停了有數的幾輛私家車。
剛一踏進夜總會的大門,刑小天的眼前就霍然一暗,燈都沒開,同時也讓刑小天的心中生氣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此時映入眼前的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大廳中擺滿了擺滿了桌椅和一個個精致的小隔間,大廳的盡頭是一個空曠的舞臺,幾個身著暴露的少女正隨著一個“妖媚男人”手中的節拍排練舞蹈,還不等刑小天多做打量,就有一個服務生模樣的小帥哥走到他的身前恭敬的問道:“先生您好,我們暫時還沒營業……”
“我找人,有人約我在八樓見面。”
刑小天的話語讓這個服務生稍稍一愣,繼而馬上就綻放出笑容道:“請您隨我來。”
在這個服務生的引領下,刑小天登上了一臺布滿涂鴉的電梯,直到八樓后,這個服務生才在前引著路問道:“先生,請問您要去的是多少號包房?”
刑小天本以為這種單位數的房間會在距離電梯很近的地方,沒想到卻在最里邊,而且好找的很,門口就站著兩個身穿黑西裝的大漢,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柴哥。
一見到刑小天走過來,柴哥的臉上也不知道浮現出一種什么樣的表情,總之看起來很別扭就是了。
“哎呀~邢先生,您這尊大佛可終于來了,可真是讓我好等呀!”柴哥一邊說笑,一邊給了刑小天一個極度熱情的擁抱,與此同時,刑小天的耳邊也傳來一聲壓抑過后的提醒嗓音道:“一會自己小心一點。”
輕輕拍了拍柴哥的后背表示自己明白后,刑小天這才笑著回問道:“人都到了嗎?”
“到了,到了,里邊請。”
門口的兩個黑衣大漢就跟石雕一樣,看都沒看刑小天一眼,任憑柴哥將刑小天帶進房中,房門才剛一打開,耳邊就傳來一陣吵雜的音樂聲,很熟悉的曲子,德國戰車的“任意開火”。
這是一間近百平米的大包,一面巨大的玻璃門將整個包房一分為二,一片片的水流從玻璃門上的噴灑裝置潺潺流下,在霓虹燈的照耀下形成了迷幻的色彩,同時也形成了絕佳的隔離門,將里邊的情景完全隔離在門外。
房門的兩側分別站立著兩個同樣身穿西裝的大漢,在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起,這四個大漢就圍了上來,機械一般的走到刑道:“邢先生,例行公事,還望您不要難為我們這些小的。”
刑話,就那么冷冷的看著對面的那個西裝大漢,冰冷的目光讓這名大漢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霎時間就凍結了他所有的動作,如果自己的手真的落下去,那自己一定會死!
這是發自生命最深處的警告,也是發自靈魂的顫栗!
“嗤~”
刑小天輕蔑的一笑,旋即邁步上前就撞開了攔在前方的大漢,舉步就向玻璃門內走去,電子感應門無聲滑開,從而也將邀約之人呈現在刑小天的眼前。
呈側“凹”字型擺放的真皮長條沙發上只坐了兩個人,一個是戴著眼鏡的文質彬彬的中年律師模樣的人,還有一個是身穿青色唐裝的二十余歲的青年,另有八個黑衣大漢在他們的身后一字排開,兩個身穿暴露的妖艷女郎正在包房中間的空地上隨著音樂扭動,二人的腳下灑滿了紅燦燦的鈔票。
對面顯然是以那個青年為主導,待看到刑小天步入房間后,他只輕描淡寫的掃了刑道:“坐!”然后就再也沒有看刑小天一眼,而是專心致志的看著那兩個扭動的美女。
呵呵,被人輕視了!
不過也正常,畢竟現在對方人多勢眾,穩“吃”自己了嗎。
帶著玩味的笑意,刑就大馬金刀坐在了沙發的一側,隨手揀起玻璃長桌上的一包香煙就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還不等他把火機點燃,一只大手就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上,同時身后也傳來一聲飽含威脅的低喝:“放下!”
刑小天信手一拽,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從他的背后飛了出來,越過他的頭頂,重重摔在地上,繼而大手一抬,那個大漢剛剛抬起來的腦袋便跟桌面的玻璃板發生了近距離接觸,玻璃板隨著一聲悶響,出現龜裂紋痕,對方的鼻子幾乎都被撞平,整個人再次象爛泥一樣滑倒在地。
“啊~~~”“啊~~~”
隨著兩聲刺耳的尖叫,整個會面終于恢復成應有的氣氛,刑小天就像是沒有看到那些逼過來的大漢一樣,“嚓”的一聲點燃火機,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后,才伴著一團吐出來的煙霧淡淡的說道:“這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