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龜殼,夏云杰輕輕撫摸著上面透著悠古滄桑氣息的龜紋。漸漸地龜殼亮起一層朦朧的光芒,龜殼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線條若隱若現,或明或暗,甚至隱隱中還有聲音從龜殼上發出來,在黑夜中似乎在述說著什么。
片刻之后,夏云杰收起了龜殼。黑夜中,他那雙漆黑的眸子閃爍著點點滲人的寒光。
雖然跟秦嵐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她在夏云杰心中一直占著一個很特殊的位置!可就在剛才夏云杰推算出,秦嵐這段時間深受小人打壓威脅。不僅仕途上屢遭貶謫,而且在個人婚姻選擇上似乎也受到了威脅。
第二天,江州市市委大樓,市委書記辦公室。
夏云杰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中間,瞿衛國主任和馮正誠書記在邊上陪坐著。
“師叔祖,羅至剛等人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們這些年犯下的事情,簡直可以說令人發指,直接槍斃都足足有余。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瞿衛國恭敬地匯報道。
“一切走法律程序吧,這些事情我不過問。”夏云杰點點頭說道,心里倒是暗暗感嘆,這特殊部門就是特殊部門,辦事情能力果然不是普通公安檢查機關能相比的。
“是,我會把有關羅至剛等人的犯罪證據轉交給正誠。還有有關秦嵐的事情我們也進行了一番調查。”瞿衛國說著,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夏云杰。
“說下去,秦嵐是我的好朋友。”夏云杰見瞿衛國提到秦嵐,兩眼微微一亮,閃過一抹寒光。
“是!”瞿衛國見夏云杰目露寒光,心里頭不禁一顫,急忙坐直了身板,然后一五一十匯報道:“秦嵐同志與一個月半前被調往省公安廳,任老干部處副處長,負責離退休老半干部的管理服務工作。一個星期前又被調往省委黨史研究室任研究室一處副處長,負責新明煮主義革命時期黨史資料的征集、整理、編纂和研究工作。”
“一個公安局副局長被調到黨史研究室研究歷史,這是正常的工作調動嗎?”夏云杰面無表情地打斷道。
“不是。”瞿衛國回道。
“很好,你繼續說,這件事究竟是誰在搞鬼?”夏云杰點點頭道。
“是。這件事據我調查是呂東義在幕后推動,呂東義現任省委組織部干部五處處長,算是有點實權的人物。他父親呂云浩是XX部常務副部長,職級是正部,手握實權。呂東義對秦嵐有覬覦之心,便借他父親這次被授權調查韓東升事件,乘機打壓秦家,想借機逼秦嵐就范。韓東升是……”瞿衛國把一個晚上收集到的情報,經過分析一一匯報給夏云杰聽。
瞿衛國的匯報聽得馮正誠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
以前他是知道瞿衛國掌握的那個部門很厲害,但卻沒想到厲害到這等程度,僅僅一個晚上的功夫,不僅把秦家、呂家的事情調查得一清二楚,就連呂東義對秦嵐有覬覦之心這等秘密之事也查了出來。
“怪不得我算出秦嵐不僅在仕途上受小人打壓,在個人婚姻上也受到了脅迫,卻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很好,這呂家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看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夏云杰手輕輕轉著茶杯蓋子,看似語氣隨意,但卻透著股讓人感到刺骨的寒意。
見夏云杰的話語中明顯有對付呂家的意思,馮正誠不禁嚇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對夏云杰道:“叔爺,呂家勢力龐大,呂云浩更是身居高位……”
“那又怎么樣?難道你的意思是他身居高位,我就不能動他嗎?”夏云杰將杯蓋重重地一蓋,寒聲打斷道。
“不是,不是,只是我覺得這件事茲事體大,是不是應該請黃老……”馮正誠見夏云杰發怒,不禁嚇了一跳,急忙道。
“掌門師叔祖的事情,自有我等效勞,又豈需勞煩外人?呂家不就呂云浩厲害一點嗎?那又怎樣?無非也只是個屁股不干凈的家伙。真要把他那些事情調查個清楚,他就是第二個韓東升!”瞿衛國沒等馮正誠說完,已經不滿地打斷道。
呂家確實權大勢大,但他瞿衛國師徒兩代人持掌共和國特殊部門數十年,其實力又豈容小覷?無非因為部門特殊的緣故,其實力都隱藏在暗處,不為人所知罷了。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一旦這股實力展露它的獠牙才真正的可怕。
況且掌門師叔祖是何等身份,身為巫咸門弟子瞿衛國又豈有臉面讓掌門師叔祖為了這些世俗之事親自登門求人?
見瞿衛國說得如此自信,馮正誠又忍不住一陣汗毛悚然。
呂云浩,呂家啊,對于馮正誠這個地方官員來說,那已經是一政治勢力中的一龐然大物,沒想到瞿衛國竟然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要對付他們。可想而知,瞿衛國的勢力是何等的恐怖,暗中掌握的秘密又是多么的可怕,同時,馮正誠也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夏云杰這位掌門在巫咸門弟子中的至高地位。
夏云杰也不喜歡因為自己的私事而麻煩黃老,若需要麻煩黃老大動干戈,他倒不如親自出馬暗中施法。若他親自出馬,任他呂云浩身處何等高位,在他面前卻也不過只是一介凡人,滅他不過易如反掌。不過這也不是夏云杰所喜歡的,能用世俗的辦法解決,夏云杰還是希望用世俗的辦法解決,因為他現在要過的本來就是一個世俗人的生活。
瞿衛國的話甚合夏云杰的意思。既然呂家可以運用手中的權力打壓秦家,甚至逼迫秦嵐,為什么瞿衛國就不能運用手中的權力調查他們,并最終把呂家繩之以法呢?
“好,衛國,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夏云杰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心念一動,一根發絲落在了他攤開的手掌中。
“這是我年少時用靈氣神念溫養的蠱蟲,今曰便賜給你吧。”夏云杰看了一眼手中那根“發絲”說道。
話音剛落,那發絲便飛射向瞿衛國,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那發絲一落在瞿衛國的手臂上,便如鼓了氣似的,竟然慢慢變大,轉眼間就變成了一根粗如筷子的小黑蛇。
那蛇兩眼幽深,遍體黑澤,整個身子立了起來,在曰光下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看得馮正誠四肢發涼,寒氣直冒。
見那根發絲轉眼間變為一條黑色小蛇,瞿衛國心里也是陣陣發毛,不過更多的卻是歡喜激動,急忙雙膝跪地道:“多謝掌門師叔祖恩賜!”
“起來吧,此蠱名蝰蛇。可大可小,小時如發絲,大時便如真正的蝰蛇,能飛天遁地,可來無影去無蹤。此蠱之毒不僅能殺人與無形,還能迷惑人的神智。”夏云杰娓娓道來,說話間,那蝰蛇果然變成了一條一米多長的大蛇,把瞿衛國的整條手臂都纏繞了起來。
聽著夏云杰的話,看著一根發絲般的蝰蛇轉眼又變成了一米多長的大蛇,馮正誠兩腿都差點忍不住打顫起來。
要說以前,他只知道夏云杰醫術厲害,昨晚他又知道夏云杰武功極好,如今他才知道那些都不算什么,像眼前這條毒蛇一樣的詭異巫術才是真正恐怖可怕,也才真正意識到,到了他叔爺這等層次,任呂云浩身居何位,在他眼里無非也就凡夫俗子一個。
馮正誠聽得看得差點兩腿打顫,但瞿衛國卻越聽越是激動,這簡直就是為他這個特殊部門負責人量身訂做的秘密殺手锏啊!
“不過你要謹記,不準用這蝰蛇去行兇作惡,否則我不僅要收回這蝰蛇,而且必不輕饒你!”夏云杰說到后面已經是聲色俱厲。
“弟子絕不敢有違掌門師叔祖教誨!”瞿衛國急忙肅然道。
夏云杰這才點點頭又道:“現在你且取一滴鮮血滴與蝰蛇頭頂,我幫你跟這蝰蛇立個契約吧,否則你是指揮不了它的。”
“是。”瞿衛國急忙從身上取出一把特制的小軍刀,然后在手指上輕輕一劃,便有鮮血流了出來,然后滴與蝰蛇頭頂。
夏云杰見狀五指立馬飛掐,嘴中念念有詞,漸漸地那鮮血顯出一個特殊而古老的符文,然后沒入了蝰蛇的腦頂,消失不見。
那符文一消失,瞿衛國馬上便察覺到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一件東西,就像突然多長出了一只手臂一樣。他心念一動,那本來纏著手臂的蝰蛇,竟然倏地一下變回了毛發,不僅把馮正誠嚇了一跳,把瞿衛國自己也嚇了一跳。
不過隨即,瞿衛國便欣喜若狂,同時也對夏云杰這位掌門師叔祖越發得敬畏。
身為巫門弟子,瞿衛國也懂點蠱術,也養有蠱蟲。但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那點蠱術跟掌門師叔祖這神乎其神的蠱術一比,簡直判若云泥,甚至可以說根本稱不上蠱術。
“行了,呂家的事情你慢慢調查,不用艸之過急。不過秦嵐的工作,我希望你能盡快把她重新調回公安部門,當然不必因為我的緣故就給她升官什么的,一切還是按班就步,看她的工作能力和政績,她不是個喜歡靠關系上位的人。還有,不要跟秦家的人提起我。”夏云杰見瞿衛國已經對蝰蛇收放自如,知道在市委辦公室再呆下去也沒自己什么事情,便起身說道。
“弟子明白。”瞿衛國急忙也跟著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