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陰氣如此重,莊天明已經隱隱預感到恐怕這一回并非是之前協會的人所說的,進來只是轉一圈,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了。
百合看了他一眼,他眉頭緊鎖著,臉上現出幾分擔憂之色。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下巴緊繃著,眼神有些焦灼:“要不我們原路退回,先看一看再說。”莊天明因為稍有本事,所以已經預感到這一行恐怕不會那么順利了,他活得久,經的事兒多,第六感也遠比一般人強,這話一說出口,其他跟著一塊兒進來的人就不滿了:
“莊老師,你這話說得輕巧,你可知道進這宅子咱們費了多大功夫,協會據說投入的錢都是以千萬計的,之前進來時協會就說了,最多兩天時間,若是現在出去,明天再進來恐怕來不及了,到時超出了時間,協會若是不付錢了,或是讓咱們掏這個錢,可怎么辦?”
“就是。”有人跟著附和,“都走到這兒了,若是退回去恐怕要吃一頓排頭,更何況青天白日之下,又有什么不對勁兒的,若是蛇蟲鼠蟻的,咱們手里也有驅蟲的藥水,還有匕首等物,剛剛遇到蛇,只是因為措手不及才慌了,下回遇到我一刀就將蛇腦袋給削了。”
眾人到目前為止除了遇到那條細小的蛇之外,并沒有遇到過什么危險的東西,許多人甚至并不會道術,只是裝神弄鬼罷了,自然也感覺不到這里濃郁的陰氣,只最多本能的覺得冷罷了。協會每年請人來做戲,收的贊助多,可給眾人的報酬也是不少的,若是現在退出去,協會若是惱羞成怒,不肯再付錢或者減錢了怎么辦?”
大家都齊聲反對,莊天明沉默著不出聲,他性格忠正耿直。在一群人中聲望頗高,可此時他也有些犯了難,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百合突然開口:“現在回去。恐怕太晚了。”她所指的太晚,是指古宅中那些不干凈的東西恐怕已經做了手腳,大家進來容易,可要想出去卻難。
但這話聽在不明就里的人耳中,卻成了大家進來浪費了不少時間。若再出去,恐怕又得折騰一番,一來一回時間就耽擱了。甚至還有人應和著,說出去之后若是再進來,恐怕天都要黑了。
白天時宅子中就這樣冷,要是入了夜不得更冷了?里頭又沒有燈光,始終不如白天方便的。
聽著這群人的話,百合微笑著不出聲,沈春搓著手臂靠過來,翻了個白眼:“就愛出風頭”他顯然還在記恨剛剛百合沒聽他的話。將鎖捏掉的事兒,此時說完這話,見百合并不理睬他,沈春一下子就有些惱羞成怒,伸出手肘便撞了她一下:“喂,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
百合冷冷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莊天明已經開口:“大家都看看,手機能不能打通了?”
眾人剛剛已經摸過手機了。都打不通,七嘴八舌的在猜測著這個地方是不是沒有絡覆蓋,有時候偏遠一些的地方絡差的,沒有信號塔。打不出去電話也是正常的。
“要不趕緊往前走吧,到了頭那邊不是說有人會接應么?這地方冷死了,怎么感覺越來越冷。”說話的人夾緊了棉襖,牙齒咯咯碰撞著,臉色有些青白,眉宇間浮現出幾分黑氣來。
一旦有人提議趕緊往前走。到了這個地步也確實沒有再半途而廢的道理,眾人便都相繼點頭,緊靠著往前走。這里頭已經是屬于宅子之內了,并非像外頭屬于外門的門牌范圍,所以地上鋪了些磚石,只是經過百年時光,雜草瘋長,早將那些石塊給淹沒了。四周墻壁上全是爬山虎,頭頂上也是,蚊蟲躲在植物之中嗡嗡的震動翅膀,草葉之中不時還有毛蟲等十分蜇人,眾人來到了那大門之下,這一次門上就并未再上鎖了,只是虛掩著,上頭漆已經大塊大塊的掉落了,莊天明試探著伸手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門,那看起來十分沉重的門卻不知道是不是經過這樣多年時間,早就已經被蛀空的原因,竟然一推便開了。
莊天明還沒提腳進去,突然有姑娘尖叫了一聲:“啊,蛇”一只巴掌長短的四腳蛇從高到膝蓋處的破舊門坎里面鉆了出來,仿佛是被姑娘這尖叫的聲音嚇到,吐了吐舌頭,身體靈活的往上爬,哧溜一下便鉆進了頭頂的門牌中不見蹤影了。
幸虧只是虛驚了一場,眾人松了口氣,沈春也是拍了拍胸脯,湊了過去嘻皮笑臉的:“妹子,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么?哥哥可被你嚇得不輕,來摸摸我這胸口,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呢,哎喲。”他這一打趣,剛剛嚇得臉色青白交錯的姑娘臉頰一下子漲得通紅,瞪了他一眼,忍不住伸手去打他,沈春也不躲,嘴里哎喲哎喲的叫了兩聲,那姑娘不由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緊接著莊天明就眉頭緊皺:“不要鬧了。”他這話一說出口,姑娘臉上便燒得火辣辣的,咬著嘴唇將頭低下去了,又偶爾抬頭來瞪沈春。
四周十分安靜,只能聽到沈春與姑娘調笑時發出的聲音,推開外頭這扇門后,里面園子的風光便呈現了出來。外頭是一條約摸三十米長的走道,走道另一頭是弧形的拱門,上頭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有些藤枝垂落下來,仿佛一道天然的簾子似的,將里頭園子內的風光半遮半掩的擋在其中,呈現出幾分神秘感來。
與外頭雜草叢生的情景相比,這一條通道顯得要整齊了許多,這里面地面全是由石頭鋪就而成,石頭縫隙之間又以鵝卵石填充,興許是此地不如外面地表是軟泥的緣故,這里并沒有長出雜草,只是上面長了一層黑漆漆的青苔,顏色有些不太對勁兒,莊天明低頭一看,伸手去摸了一下,那青苔竟然緩緩的蠕動了起來。
這樣的情景不由讓人毛骨悚然,眾人仔細一看,這哪里是什么青苔,分明就是密密實實的數不清的那種細小毛毛蟲,擠成一堆之后只看到背上的絨毛所致。因為這些蟲子沒受外物干擾,擠在一塊兒動也不動,所以初時恍眼一看,便讓人以為是青苔了,若是這樣一腳踩下去,恐怕得踩上一腳蟲泥,那情景想想也是夠惡心的了。
那蟲子被莊天明一碰,便發了瘋般的蠕動,一疊一疊的,看得讓人后背發寒,別說女人對于這些東西本能的害怕,就連男人們看到這情景,也不由感到身上發麻。這東西鋪天蓋地的,墻壁上竟然也有,這種毛蟲只得牙簽粗細,一寸長短,單只并不可怕,但卻勝在足夠多,這種蟲子應該是生長于陰寒潮濕處,此地荒無人煙,又曠了多年,難怪長了這樣多。
“直接進去?”這些蟲子雖然惡心,可殺傷力卻并不大,只要小心一些不要讓它掉到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是并沒有什么大礙的,最多也就是讓人心里發毛罷了。莊天明問了一句,有姑娘已經臉色慘白渾身哆嗦了,他話音一落,里頭的蟲子不止沒有停止蠕動,反倒動得更快了些,下頭疊了極厚一層,恐怕一腳踩進去得沒到腳背了。
“我不敢進去。”之前還在跟沈春打鬧的姑娘慘白著臉說了一句,一個中年和尚便接嘴:“這東西真多,也不知道在這樣的地方呆久了,蜇了人有沒有毒,不如想個辦法,將其鏟開一些再走。”就害怕一腳踩進去,到時順著腳往上爬,想想那情景也真夠惡心的。
眾人思來想去也拿不定主意,百合眉頭皺了皺:“你們帶打火機了么?”這些蟲子麻煩是麻煩,可要對付也容易,若是此地有開水,便水一燙便能死盡了。她一說話,有人便想起了什么,忙不迭的從包里掏出打火機遞了過來,百合將打火機拿在手中,又看了看一旁的沈春,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擺,沈春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她一用力已經將沈春的道袍衣擺嗤拉一下撕了一大塊下來。
她按了兩下打火機,將道袍碎布湊了過去,照理來說這道袍乃是棉布,應該十分好點燃的,可不知是不是此地陰氣太重,她燒了好一會兒竟然沒有點燃,百合手指一搓,一股靈力順著她手指尖游走,她不用念咒語,便在指尖捏出三昧真火,就著打火機的掩飾,她將這三昧真火湊近道袍上,這回有了三昧真火一點,轟的一聲那道袍瞬間便燃起來了。
百合將燃著的道袍往地上一扔,那火乃是蘊含了道力在,這里陰氣雖然濃郁,可對其絲毫沒有影響的,這會兒扔到地上,只聽吱吱的聲音響起,那些細小的毛蟲雖然生于潮濕之地,可背上的毛倒也好燒,一下子便被燒焦了一大團,火勢甚至越燃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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