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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凌風顧不得再絆住趙晉英,慌忙上前將要死不活的趙學兒抱了起來,看趙學兒這會兒鼻血長流,臉龐嘴唇都磕破了,臉頰上還有一塊地方被鋼架梯刮掉了一小塊皮肉,此時傷口沾了些沙子,原本趙學兒嬌美的面容這會兒看起來份外的狼狽猙獰,趙凌風本來想讓周圍的人幫忙著跟自己一塊兒將趙學兒送進醫院,可經過剛剛的事兒趙家班的人對他們都有看法,趙凌風喊了兩句卻根本沒人理睬他們,最后趙凌風也只有自己將趙學兒背了起來趕緊出去了。
這一回趙學兒本來想趁此機會完成那大老板的囑托,可沒想到最后任務沒完成,倒是將自己折騰了一回,跟人打了一架將班子里的人得罪了不說,最后她被百合踹飛摔倒,進醫院清理臉上的傷口就花了好幾百塊錢,關鍵是嘴唇邊撕破了縫了針,哪怕就是一個星期之后拆了線傷口看起來不是特別的明顯,但趙學兒一想到自己什么也沒辦成最后平白無故留下了疤痕心里便有些難受了起來。
眼見離兩個二代年輕老板房子開盤的時間越來越近,當初那幕后的大老板跟趙學兒約好的時間就是在開盤之前,可自己卻什么事情也沒辦成,關鍵是趙學兒將錢收了,而且這些日子以來為了養傷那錢還花的不少,如今時間快到了,百合沒有受傷毀容,趙家班子也沒落到自己手上,趙學兒也開始有些著急了起來,她住了一個多星期院之后又慌慌張張的回到了班子里。
趙學兒出院那一天眾人正在排練,她回到棚子里時許多人聽到聲響轉頭看了她一眼,卻根本沒有人跟她打招呼,趙學兒心里有些不快,但這會兒她也知道自己當務之急哪怕就是心中有氣也要強忍下來,因此回到班子里后趙學兒一直躲在自己平日的帳棚里沒有出來,直到兩天之后她才拉著趙晉英站到了百合面前。
“姐,學兒姐姐說表演的時間快到了,她也想為團里盡一分心力。”百合知道趙學兒出了院,前兩天出院時她還打了電話給趙晉英,趙晉英當時提過去接她,只是因為上回打架一事兒班子里的人對于趙學兒意見挺大,趙晉英提完意見之后百合又沒有答應,自然其他人對于去接趙學兒更是沒有了興趣,最后趙學兒自己回來了,躺她棚里兩天沒出來,吃喝都是趙凌風給端進去的。
這會兒看趙學兒終于肯出門了,百合就知道她心里又打上了什么主意,看到趙學兒原本光滑的臉上露出來的幾道傷疤印子時,百合勾了勾嘴角,一邊就笑了起來:
“團里如今人都差不多了,也不缺人手,如果傷還沒好,就先回屋里養著吧。”
趙學兒聽到這話,心里一陣的憋屈,練雜技本來就辛苦,如果可以她也想只當老板不用親自來練,但之前因為和團里人打架的事兒她將雜技團的人幾乎都得罪光了,如今要想算計百合并將她趕出團去,她就必須要再跟團里的人打好關系,否則到時誰肯聽她的?這會兒她雖然背后也有老板,可自己跟那老板的關系見不得光,雖說趙學兒敢肯定這些人跟著自己換個老板了也能拿錢,但百合現在已經找到了個老板靠著,對于趙家班子這些以往窮慣的人來說,趙學兒哪怕就是說出天大的好處來,也沒有眼前真正的實惠能打動人心。
因此她要奪權,就必須要先將百合干掉并擠開,到時趁群龍無首時,自己再領著這群人跳槽,只要一旦自己將那幕后老板交待的事兒辦完了,真正等錢到手了,趙家班子這群人恐怕才會對她心服口服。而要想干掉百合,除了讓她身體也跟自己一樣受重創之外,還有污蔑她的名聲將她趕出雜技班子。
至于怎么污蔑百合的名聲趙學兒一時間還想不出辦法來,但要想讓百合斷手斷腳或是毀容,對于練雜技的人來說卻是容易極了,只要百合相信自己,趙學兒要找到機會并不難,因此她仍是準備跟之前打算的一樣,趁百合練習時弄出個什么意外情況,到時她就是重傷,也不能將責怪到自己身上來,最多一句意外情況就推脫了,而且百合一傷,團里群龍無首,自己要想掌權就容易多了。
想到這兒,趙學兒一面低垂下頭來,伸手尷尬的撥了撥自己的流海擋住了額頭上粉紅色的疤痕:“我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雖說團里現在不差人,可我始終跟大家一樣都是團里的人,也該為團里做些事。”
聽到百合說團中現在不差人手時,趙學兒恨恨的咬了咬牙,她上回受傷之后臉上留了些印子下來,說話做事都不再像以前底氣十足的模樣了,反倒帶了幾分尷尬與不自信,她本來以往喜歡將頭發綁起來盤在腦后,可這會兒臉頰上有傷之后她剪了長長的流海將額頭前擋住,說話時還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嘴,與劇情中那個大方坦然的女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百合聽她這樣一說,也沒有吱聲,趙學兒想到此時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趙家班中多余的人本來還有些不快,這會兒又見自己主動要表演還遭百合嫌棄,心里的滋味兒自然更加難受,她過來本來就是表態的,這會兒跟百合說完這話,見百合不出聲之后趙學兒黑沉著一張臉轉身回棚里去換衣裳了。
等趙學兒重新換了衣裳出來時,她才發現自己以往拿手的空中吊環項目這會兒百合正在上面,整個棚中又只得一個吊環,而一些以往她熟悉的表演項目道具這會兒都有人在用,剩余空缺下來的就只剩了一個走鋼絲而已。
雜技班子中以往走鋼絲最拿手的自然是趙百合,趙家班子里幾乎可以稱她為走鋼絲的臺柱子,趙學兒對于走鋼絲也練過,但練的并不多,她專長是高空吊環,可是這會兒吊環在百合已經練習的情況下,她自然是練不了了,而她剛剛又出來說了半天要跟著趙家班子的人一塊兒練習,此時連衣裳都換好了要是站在一旁盯著看,要想讓趙家班子的人重新接受她自然更不容易,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決定自己還是去走鋼絲,雖說走鋼絲危險了一些,可趙學兒自恃自己學過幾年,她又并不恐高,只要鋼絲穩當要走過一趟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兒,到時只要自己走完一次鋼絲讓趙家班子的人看到自己的態度了,她再坐在旁邊休息應該也沒人會說她什么了。
想到這兒,趙學兒一面讓趙凌風幫自己扶緊了梯子,一面就準備往上爬,她自己當初對百合生出過動梯子的歪心思來,這會兒以已度人,自然也害怕有人動她的梯子,她爬到半空中時,不知是不是許久沒有練習過的關系,此時趙學兒多少還是感覺有些腿軟了起來,好不容易站上鋼絲時,她才剛提步往前走了一步,這會兒雙手挽著彩帶,坐在鋼圈上的百合則是輕輕的笑了起來。
她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趙學兒自己爬上鋼絲的那一天,百合一手將絲帶緊緊的抓住,一面借著在半空中晃蕩的動作,單手伸進懷里摸了起來,在知道趙學兒出院之后她一直都隨身帶著幾粒花生米大小的鵝卵石子,如今可算是派上了用場,趙學兒晃晃蕩蕩邁出腳步時,百合看準了她腳踝的方向,手里運起力道,掌心里握著的鵝卵石一下子就被她用力的砸了出去。
雜技團中的眾人這會兒正在各自做著自己的練習時,原本好不容易爬上鋼絲的趙學兒腳踝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她本來因為走鋼絲不是自己擅長的活兒便已經十分緊張,此時腳一痛下意識的她就將自己那只本來準備放下去的腳提了起來,并彎腰想要去揉,她原本平衡的身體因為這樣的動作而往一邊歪了去,等到趙學兒反應過來時,她身體已經向一旁歪斜了過去,這會兒正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棚子里突然間傳來一陣震天響的尖叫聲來,眾人抬頭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就正好看到趙學兒這會兒尖叫著從鋼絲上摔掉了下來,‘嘭’的一聲響起來,地上雖然全是沙子,可畢竟從高空中往下掉并不是一件好玩兒的事,她很快嘴里傳出痛苦的呻吟聲來,雜技團的人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慌忙朝她圍了過去。
趙學兒被送進醫院時,很快確定了右大腿與兩根肋骨骨折,并且胸口的骨頭斷裂之后扎到了內臟,情況十分危急,必須立即進行手術。雜技團中的人開始對于趙學兒的情況還十分擔憂,可在聽說手術費要好幾萬的時候,一群人都沉默了下來,眾人誰都不是有錢的人,這會兒雜技團之前雖然收到了三十萬元,可除開平日供雜技團生存的資金之外,每一分錢都是屬于雜技團中眾人大家的,這會兒要花眾人的錢去救一個根本沒有為團里做過什么事兒的趙學兒,許多人心里都有些不情愿了起來,尤其趙學兒之前才跟團里的人鬧得十分不愉快,這會兒出事之后竟然沒有一個人主動說出要將自己的那份錢讓出來給趙學兒做手術的。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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