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奇與陶百合之間的婚事兒自他上山來時起陶然興便曾問過他,莫少奇當時能得到那樣一個機會,自然心頭歡喜無比,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下來,只是他對于娶陶百合這件事兒,從開始到最后一直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
他開始過慣了苦日子,來到茅山之后深怕陶然興不再要他,再將他趕出去讓他過回以往顛沛流離的日子,因此他對于陶百合這個比自己小了五歲的未婚妻一直都是呵護有加,使出百般手段哄得百合再離不開他時,他心里才松了一口氣,而等到最后,他覺得這種靠別人的日子太不靠譜,對于吃過苦頭的莫少奇來說,沒有什么東西能比得過他自己緊緊撰在手中那樣能讓他心中安全。
也正因為如此,他在哄得百合對他全心信任之時,他則是一心撲到了修習道術上,而在陶百合對莫少奇一片癡心時,在她八歲那年,茅山上陶百合的母親寧氏一個遠房親戚的女兒因為身體柔弱,被送上了山中。與自小在山里長得黑瘦壯實的陶百合不同,黃蔓兒出身江南富庶之家,家境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可也頗為殷實,家中對于她這個身體柔弱的女兒十分看重,再加上黃蔓兒長得白凈可愛,與黑瘦的陶百合相較時,莫少奇一下子便喜歡上了這個嬌身慣養的小姐。
因為出身的關系,莫少奇因自卑而顯得特別的自大,在陶百合面前,他有一種優越感中又夾雜著緊張惶恐的感覺,深怕哪一天陶百合不再喜歡自己,陶然興要將他趕下山去,而這種緊張害怕的感覺隨著莫少奇自己被陶然興時常贊嘆,便漸漸煙消云散,在沒有看到黃熏兒時他對于陶百合是應付中又帶著幾分鄙夷,可在看到黃蔓兒之后,莫少奇便生出了要將這個大小姐征服,也覺得只有這樣的姑娘才能配得上自己的感覺。
如今的他已經十四了,早已經知道男女之間的事情,陶然興最近在他向百合吹邊鼓的情況下,已經開始在帶他下山捉妖除魔,他準備一旦得到了陶然興的真傳,便將茅山掌在手心中,再娶黃蔓兒為妻。
百合接收的劇情里,陶百合對于莫少奇一片癡心,可他在后來漸漸得勢之后,便開始對她處處不耐煩,黃蔓兒也不知為何,更是看她不順眼,與莫少奇二人聯手整她,陶百合年紀要比兩人小一些,小時是不懂事,等到大了則養成一副懦弱的性子。
莫少奇在后來為了娶黃蔓兒為妻,最后干然直接在有次與陶然興出去捉妖時,與妖怪達成協議,將陶然興害死,最后又將寧氏也逼死,要不是寧氏死前拼死將女兒送出茅山之外,恐怕陶百合也難遭他毒手,莫少奇后來娶了黃蔓兒,茅山漸漸由陶家家傳改為莫姓,陶百合最后痛苦的郁郁而終,她一生最后悔的便是沒有看清莫少奇這個白眼狼的真面目,爹娘留下來的家業也送到了這個惡心的人手上,其中因為對他癡心一片而后來感情遭到背叛后,陶百合更是痛苦無比。
她后半生曾尋過名師,想要向莫少奇報仇,卻險些報仇不成反遭滅口,百合這會兒過來時正巧是在黃蔓兒剛上山不久,她才九歲之時,這會兒的莫少奇才剛十四歲,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什么都來得及,她揉了揉額頭,這才開始打量起自己所在的位置,黃蔓兒今日故意騙她到一處山坡上,直接將她推了滾下去,撞到石頭上之后應該是撞出了一條傷口,這條傷正巧是在面頰上,也正因為她毀了容,后面成為了莫少奇嫌棄她的借口。
而黃蔓兒惹了禍之后卻在陶然興面前說是陶百事自己調皮,她勸阻再三勸不動,險些被百合也跟著推了下去,最后她這個罪魁禍首不止沒事,反倒是百合這個受害者被陶然興打了一頓,對于這個不愛學習家傳道術的女兒更加失望,而原主也因為此事,性格變得更加內向懦弱。
想到這些,百合心里不由冷笑了兩聲。莫少奇與黃蔓兒二人這會兒早已經不在她身邊,估計是見闖了禍之后已經安排著要怎么去相互想借口好在陶然興面前搶個前頭。百合這一回自然不可能再任由這兩人欺負她,這茅山派本來應該是她的,莫少奇最后狼心狗肺搶了去不說,竟還為了掌權害死了陶百合的父母,陶百合傳來的心愿最重要的除了將這對狗男女的真實面目揭穿,不讓他們的目的達成之外,還要讓莫少奇從哪兒來便回哪兒去,更最重要的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將陶家這脈傳承下去。
百合強忍著臉上的疼痛,起身便朝陶然興那邊跑,劇情里頭經歷過一次,她知道這會兒功夫陶然興正在與寧氏吃飯,因莫少奇的告狀,使得寧氏與陶然興兩夫妻也是不歡而散,這一回她自然不可能再像原主那樣的傻,任人欺負了。
“爹,娘!”百合一下子朝寧氏那兒闖了進去,寧氏本來與陶然興正在說笑,一看到女兒滿臉血跡的沖了進來,不由嚇了一大跳:“阿合,你怎么了。”
因陶百合不肯學陶然興家傳的道術的原因,又因為她只是一個女兒,因此陶然興對她十分失望,兩父女感情并不深,這會兒聽到妻子的問話,他冷哼了一聲:
“還能如何,肯定是出去調皮搗蛋,摔壞了罷!”
“爹。”百合委屈的撇了撇嘴,哭道:“是蔓兒姐姐推我摔倒的,師兄讓我承認是自己摔的。”
陶然興身為一派掌門,雖然不如寧氏心思纖細,可這會兒卻也聽出幾分不對勁兒來,寧氏更是眉頭皺著,厲聲問道:
“你師兄真為了替蔓兒掩護,讓你承認是自己摔的?”莫少奇上山已經兩年多時間了,對于這個勤奮的徒弟,其實寧氏一直是為丈夫有些歡喜的,可這會兒她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以前不好細想的一些東西,這會兒浮現上心頭來,讓寧氏表情有些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