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接住我的？”

韓過再次盤腿坐在地上，這次不是因為仰望女神的視角問題，而是腿有點蹲麻了，剛剛照顧krystal，一直都是這個姿勢。

“你剛剛有點嚇人，直接就栽下來，頭還朝下。”

krystal瞇著眼睛，笑著伸手揉著他頭發：“你又救了我一命。”

韓過茫然：“又？請問上次是……”

krystal有些無力地要側身，韓過起來幫她調整姿勢。

krystal微微靠著椅背側身，看著韓過笑著：“差點被狗咬到。”

韓過恍然，擺手開口：“那也不算救命，是狗又不是狼，還能咬死人？再說當時那么多人。”

krystal笑著沒說話，將糖咽了下去，輕聲開口看著他：“還要。”

韓過兜里再掏出一顆來，剝開包裝紙遞過去，krystal手都沒抬，清冷目光看著他。韓過一愣，失笑起身塞到她嘴里：“好好，我伺候你。張嘴a”

krystal真的張嘴：“a”

韓過驚訝瞪大眼睛，krystal呵呵笑著將糖咬住含著。

韓過無奈笑著蹲下。不一會疑惑開口：“你怎么知道我接住的你？”

krystal指指他：“你身上的味道……”

韓過下意識聞了聞，krystal笑著拽著他的手。

奇怪的是這樣。

平時krystal和他有些類似的動作，摸摸頭摸摸臉牽牽手，韓過幾乎都是回避的。可是此時krystal很無力，感覺身子都發軟手也沒有力氣。韓過卻又不做掙脫了。

“那你到底是昏沒昏過去啊？”

無所謂了，都不是第一次。此時krystal這樣的身體狀態，心靈反而是關鍵。需要安全感。牽著就牽著吧。

krystal笑了笑，拽著他的手晃了一下解悶一般：“出了緊急通道門口，聽不到喧嘩聲和音樂聲，好像意識就回來了。”

韓過沉默。看著krystal虛弱的樣子，還有發白剛剛恢復一點點紅潤的臉頰，抿起嘴角，沉默不語。krystal彎起嘴角，嘴里的糖很甜。心也一樣。

“干嗎？心疼了？”“恩。”

krystal笑容凝固，愣愣看著韓過，有點好像聽錯的感覺。

坦白說。krystal表態的那天，韓過就一直躲。雖然對自己依然像以前那么照顧那么好，無微不至的細心。可是從他那里，沒有得到明確的回應也就算了。krystal都覺得這個外表賣萌搞怪好像很灑脫外向的死胖宅，卻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墻。

他外表的孩子氣和無厘頭，卻在任何事都那么有分寸和謹慎。哪怕沒挑明關系之前他喜歡開玩笑卻沒有挑逗曖。昧的話語。就更別說在挑明之后了。此時自己也是隨口開句玩笑的話，卻真的沒想到，他居然就這么坦然承認了。

krystal剛剛。感覺心跳動一下。雖然平時……也一直是跳著的。

這矛盾嗎？我想，你們都懂我的意思。

呼出一口氣，韓過抬頭出神看著krystal，扯起嘴角笑著：“我和你說差距，你說我想太多。之后我試著想和你平等，我其實一直將那份感激放在心里。對你。”

krystal臉頰上的微熱還沒消散，咬著嘴唇和他視線糾纏的時候。卻是聽到這句話驚訝：“感激？對我？！”

韓過低頭，半響開口：“你一直鼓勵我。都沒看過我的小說，就相信我一定可以。起初我當然知道你是莫名的鼓勵我，沒有理由的。可是當你看完我的劇本，聽完我的想法還是這么說，我很感激，我也試著想抹平，保持和你同等的身份位置。交流，接觸。”…

krystal靜靜聽著，只是握著他的手更緊。

韓過都沒理會這些，只是沉默一會，抬頭看著krystal，眼神里的難過失望和嘴角的無力，讓krystal不由皺眉掙扎要坐起，因為她覺得心，有點疼。

“別動，靠著。”

韓過隨意起身按著krystal靠著椅背上，自己再次蹲下，抬頭扯起嘴角：“可是我剛剛發現，你暈倒我抱著你送到保姆車的時候，我分心想著一件別的事情。”

“不是我很重吧？”

krystal平靜開口說了一句。

韓過一愣，笑著搖頭指指krystal：“別這么有藝能感，多休息。”

krystal笑著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韓過呼出一口氣，低頭開口：“我發現，是我睡你保姆車，害的你傳出緋聞負擔，是我讓你手受傷，讓你拍戲都要忍著。我盡我所能的照顧你，彌補我的過失和愧疚。可最后發現，什么都沒彌補了，我也還是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你昏倒抱著你……我自己都差點摔倒。”

一只手和她牽著，一只手劃著地面。

韓過嗤笑開口：“就只會抱怨你姐連累你，罵你們公司冷漠區別對待，怪李柱英不好好照顧你……”

韓過抬頭：“我突然很看不起那樣的自己，因為我成了我以前最討厭的那種人。就只會用嘴說，卻什么都做不了。也改變不了的人。”

“mo呀？！”

krystal皺眉看著他：“這和你有什么關系？是我自己選擇這行，而且這些也都是我基本的……”

“如果你有人氣了呢？”

韓過打斷krystal：“如果你紅了，你是演員身份，你在演藝圈站住腳了呢？”

krystal一愣，彎起嘴角：“所以我不是讓你找我做你劇本女主角嗎？等著你將我捧紅呢。”

韓過沒笑。而是低頭沉默。

不一會呼出一口氣，韓過抬頭開口：“你的期望我當成玩笑，你的認真我回避，其實現在看來，是我自己做不到。”

韓過坐在地上，抱著膝蓋低頭：“你說的對。我這么大的人了還一事無成。就是只會整天將差距掛在嘴邊，卻不想著去縮短和抹平，試試的勇氣都沒有，還當這就是命。”

krystal皺眉開口就要說什么，韓過笑著抬頭：“這或許就是命。可我該爭一爭的。比我小十歲的你，哪怕暈倒哪怕被姐姐牽連奔波哪怕承受收視率低迷女主角的壓力，都要去承受而不埋怨。我除了在一旁說些讓你注意休息咒罵s.m李柱英的廢話，其他什么都做不到。第一次，我覺得自己有點丟人。”

krystal愣愣看著韓過，就這么看著。

半響突然掙扎支著身子坐起，笑著揉著他的頭發：“呀。終于承認你的年齡了？大我十歲？不是虛個七八歲只大我兩年的了？”

韓過呵呵笑著，看著krystal：“算是縮短差距的第一步吧。是事實就沒法回避。”

krystal笑著搖頭。贊嘆開口看著他：“哇你果然是八四年的？大ria歐尼三歲？”

韓過聳聳肩：“不過我長得年輕看著還像二十七八似的，這不算逃避了吧？”

krystal忍著笑：“你心理年齡更年輕，這個我早說過的。”

韓過皺眉看著她：“聽著不像好話呢？”

krystal彎起嘴角笑著。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驟然覺得精神好多了，就是此時此刻。

“回去我去找徐理事談一次。認真的。”

韓過呼出一口氣，看著krystal：“你總說我照顧你，其實你幫助我更多……”…

摸著心口，摸摸頭。韓過笑著：“在這里。”

看著krystal，韓過出神：“我的這些年的生活。不懂事，不考慮別人。不會為任何事去努力，只是隨性去做我想做的事，不去做我不想做的事。其實只是看到你的努力和堅持，我學會了很多，真心的。”

krystal瞇著眼睛，恢復力氣的她，可以別過頭發了：“是嗎？我都不知道，我可以影響你那么多？你確定不是少女時代……的某位？”

韓過皺眉：“我沒和你開玩笑。”

看著krystal，韓過表情嚴肅：“她們已經站在頂峰了，走下坡一輩子也不會再有遺憾。可貴的是沒有到頂峰還努力的人，不接觸我也以為你是做節目不認真只會高冷不說話的idol。可是現在看著你在劇組的努力，在n的堅持，才是外人不可能了解的，可貴的一面。”

krystal沉默下來，不一會隨意笑著：“你不是說你寫網絡小說成績也不好嗎？卻堅持寫那么多字，每天都不間斷。”

韓過一愣，驚愕拍手：“哇你這么說難道我也是努力的天才？！”

“呵呵。”

krystal靠在一邊笑著：“你是就好了，別帶上我……感覺真的好土。”

韓過呵呵笑著，呼出一口氣，起身撲撲褲子：“不管你以前是不是認真的。但是我會盡力，如果劇本過了，我一定找你做女主角。而且想方設法讓你成為真正的，以演員走紅的藝人。到時候，我相信你們公司就不敢這么對待你了，有著女神的外貌和氣質，卻沒有女神的待遇和身價，我想報答你的，彌補償還你鼓勵我一直默默幫助我支持我的一切，算是一個承諾。”

krystal笑著點頭：“哪怕不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韓過愣了一下，卻在此時，krystal突然拽過他的衣領。四目相對，彼此面對面的距離，二十厘米。

“算是慶祝你抹平差距的第一步，沒有回避年齡……”

韓過下意識被侵犯的即視感出現，后退開口要說什么，卻是一聲輕咳聲打斷。

krystal清冷目光望過去，韓過也是看向那邊。

宋茜再次出現，身后還跟著表情怪異的sunny……

還有，金泰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