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樣想的。”

又拍攝大概兩個小時，韓過也大致想好了自己的脈絡。其實韓過就是這樣奇葩的寫手，他一千萬字的小說，第一章第一個字開始，從來沒有大綱的。或者也不能說沒有大綱，而是大綱在他腦子里，不過這些都不多說了，說多又成水。

（hen你妹啊hen！我替你們吐槽了，順便水一行字。）

收拾好東西上車，又是蹭車也正常，因為說好要吃宵夜的。不過或許真的是因為吃宵夜？那個池室長這么晚了居然過來了，雖然沒說話沒阻止，卻陪同著。估計也是不太放心，哪怕還有小張呢。

韓過也多少釋懷一些，不管什么目的，但是大晚上的，他們說來就來為了工作，大家都是打份工而已。沒有必要帶著偏見了。而既然池室長來了，小張就當個司機就好。出事也沒責任。池室長知道熟悉的地方，所以囑咐小張開車就朝那趕去了。

韓過想著或許藝人也沒想象中那么嚴格吧？倒不至于嚴格到管理宵禁以及什么出行限制。

不過韓過不理這些，此時坐在krystal的保姆車，啟動開走，在車上就和她侃了起來，就這個劇本。也不管別人聽不聽到。反正還要改，他也算和krystal說說，幫著自己理清思路。

“我是這樣想的。”

韓過看著krystal：“其實你說我真的連受眾都沒考慮到，還配來韓國發展嗎？‘女’‘性’還是家庭‘婦’‘女’掌握遙控器的現狀。不止在韓國的。我們國家也大致如此。男人男孩誰會看電視？宅男都是對著電腦，男人玩的地方比‘女’人多。”

krystal點頭：“我知道你一定會考慮這點，可是為什么呢？是有什么憑借吧？”

韓過搖頭：“憑借說不上，可是莫名的，我覺得電視劇發展到今天。不該總是高富帥找灰姑娘，應該有純粹的吊絲，用真心感動‘女’神，但是要有代入感的那種。”

看著krystal，韓過開口：“每個男人至少都有一個‘女’神，而且至少都有一個可望而不可及最終只能藏在回憶里的‘女’神。這是每個男人黯然感傷又美好的夢……”

韓過說著說著。語速慢慢降低，慢慢出神起來。

krystal別過頭發看著他，瞇著眼睛，突然碰他一下：“上次見你寫著寫著哭出來了，其實你是將你自己當成主角了嗎？”

韓過回過神。扯起嘴角：“你還記得啊。”

停頓一下，韓過吸了口氣，繼續開口：“所以現在普通男生還是很多。大街上，明‘洞’或者什么地方，逛著的人群，飯著‘女’團的那些fans，學生，甚至剛進入社會的男人們。都是如此。這個主角就是他們每個人都可以。誰都能帶入進去，因為主角一樣，和他們每個都一樣。是最平凡的男人。”

krystal想了下，笑著開口：“感覺好像一定能抓住人心……”

只是隨即突然猶豫起來，krystal別過頭發，看著韓過：“可是，依然是有點冒險。畢竟你自己也說了，掌握遙控器的……”

韓過擺手：“我知道。其實寫東西如果不是寫給自己的。那么你就要掌握一些心理學的東西。你要先考慮怎么能讓更多的人看，如果有一部分人群是消費你作品的主力。但他們可能又沒有初始的興趣來看你的作品，怎么辦？怎么抓住他們？要先分析他們的心里。”

krystal點頭認真聽著。韓過都沒在意，池室長都已經回過頭側身，聽著韓過講述。

韓過看著krystal開口：“我知道‘女’‘性’觀眾一定喜歡看灰姑娘和男神的愛情，她們都憧憬著自己沒法獲得的，可以在電視劇中找到。一百人說灰姑娘和男神的愛情模式狗血，就好比你現在拍攝的也是這種題材。可是這個題材萬年有市場，因為如今還是男人當道，社會地位更高。政經商要要職掌控著。”

伸出手指，韓過比著示意krystal：“可以有一點。我們既然沒法給她們看男神和灰姑娘，但我們可以給她們看純美的愛情。這更是一個永恒的題材。對她們來說，也一樣足夠吸引……”

“可是這只是退而求其次吧？”

韓過下意識轉頭，不是krystal，反而是池室長開口提出疑問。

韓過一愣，也沒管別的，坐起身子看著他：“我還沒講完，如果說男神和灰姑娘的純美愛情故事，我們只給純美愛情，就少了男神和灰姑娘這個看點給她們。但是如果是普通男人對‘女’神，我們一樣有灰姑娘和男神沒有的優勢。”

“是什么？”

krystal搶先一步問出來。

韓過看看兩人，最后還是看著krystal：“真實。”

池室長失笑：“男神娶灰姑娘不真實，普通男人追‘女’神難道就真實了？”

韓過點頭：“我知道你不信。可是你要知道我現在分析的是‘女’‘性’觀眾。她們身為‘女’‘性’，其實不相信自己能碰到男神要自己，所以喜歡看男神和灰姑娘。可是她們做為‘女’‘性’，卻未必肯定如果自己是‘女’神，會不會嫁給一個讓她們很感動愿意為她們付出所有卻還不會告訴她讓她知道的普通男人。”

豎起手指，韓過開口：“韓國的家庭組成，是男人賺錢‘女’人‘操’持家務。不敢說所有‘女’人的事業心都沒有男人那么強。可至少是大部分。尤其‘女’人有個共‘性’，當她們陷入愛情，比男人更瘋狂，也會更容易沖動付出所有只追求那份感覺和感情。男人知道自己要有錢有勢才能有好的‘女’人。‘女’人卻未必真的這么想。至少幾率比男人小……”

池室長笑著要說什么。

韓過擺手直視他的眼睛，搖頭開口：“而且就算她們這么想，也不會好意思承認自己就是那種只喜歡有錢男人，不喜歡沒錢普通卻能感動自己的男人。”

韓過攤手：“看電視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她們選擇下嫁，這個真我覺得沒必要較真。”

池室長一愣。抿起嘴角，皺眉沉思沒再說話。

韓過輕哼一聲，沒再理他，轉頭看著krystal：“所以我覺得……額。”

韓過突然愣住了，此時krystal手肘支著膝蓋，拖著下巴彎起嘴角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這倒不是讓韓過停住的原因，關鍵是……美美的笑容。

韓過深吸一口氣，偏頭回避視線。

你說你本來就那么漂亮那么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那種，還這么近距離看著還這種眼神……

“呼……”

韓過深呼吸一下，調整好情緒做好準備驟然轉頭看著krystal：“能不能好好侃劇本了？！”

krystal一愣。噗的一聲笑出來。

莫名的她就是懂得韓過此時負擔的情緒，因為，他臉紅了。

她明白韓過是因為自己才如此的。

都說了她真的懂得為什么韓過如此，那么想起因為自己的外貌，其實都并不是特別重視的外貌，美得讓他負擔臉紅，krystal就心里也是一陣甜蜜。有些感覺其實并不是單一的，如果韓過真的是對她一點意思想法都沒有。

開玩笑她的高冷是沒人能夠體會的。包括她那個傲嬌的歐尼。多少所謂的才俊帥哥之類的，她有沒有看過一眼？她都知道，只是她不屑去說而已。她知道這個家伙心里。其實一直有一個‘女’人，不是自己。她甚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就是他所謂的差距，外貌，年齡等等一切，比自己更不適合的一個。

可她才不屑去做什么較勁的舉動。

自己。很差嗎？

他明明就是喜歡的，這不是krystal的一廂情愿。他對自己的好。他所謂更適合他的同胞ria歐尼，都是不一樣的。最重要的是。krystal能感受他在疲于承受自己的美。

他真不怕，干嗎逃避？干嗎躲？

他真的喜歡接近他心里那一個，就真的是更喜歡那一個嗎？

有時候人是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適合什么的。

他沒戀過，krystal曾經說過的。

為什么，我覺得比你成熟呢？

“呀你夠了吧？！”

韓過負擔一句話，池室長都回過神疑‘惑’看著身后。韓過有些惱羞成怒和krystal對視，因為krystal一直就這么看著他，韓過真有點繃不住了。

krystal笑著看了池室長一眼，沒再看他，可是卻在前面兩人看不到之下，悄悄牽起他的手……

我去……

韓過深吸一口氣，牽手又見牽手。

韓過面容平靜看著krystal，krystal已經不看他，很隨意地樣子。

韓過抿起嘴角，看著她，就這么看著。

半響krystal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是看過來。還歪頭笑了一下。

“呵。”

韓過也笑了，隨即呼出一口氣，出神看著前面。

只是krystal卻驟然身子一顫，愣愣看著韓過，再低頭看看兩人藏在背后的手……

十指相扣……他主動的。

十指又見相扣……

渣胖……誕生了。